第208章：万安公想私了，还是公了？

    慕燚应约而来，柳渐夜不怠慢他，派胡澜去外面接。

    迎到里面，小厮烧好新鲜的茶水，端上去。

    如此这般的待客之道，在柳渐夜这里不常见。

    面对面坐下，慕燚环顾四周，感觉这里比一般的府衙内室要空旷太多，还有与众不同之处，正中摆放案桌的地方，放了一个兵器架，里头搁了好多形状奇异的兵器。

    盯着看一会儿，他淡淡地勾起唇，“柳大人雅兴。”

    柳渐夜冷哼一声，“想赢你，所以要搞些好兵器。”

    慕燚摇头，“没用。”

    柳渐夜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功夫练到他们这个境界，没有机缘巧合的大事件，基本就这样了。只要对方没有懈怠，功夫高你一筹，终此一生都会如此。

    歪路子走不通。

    柳渐夜心里明白，但是嘴巴还是老，“有用没用，过几年再看。”

    慕燚不与他争辩，转过话题，“柳大人找我过来何事？”

    柳渐夜早有准备，朝胡澜勾勾手指，“抬出来。”

    胡澜也有准备，只一会儿，好几个人抬了一具尸体出来。

    然后他站直腰板，对着尸体做长篇介绍，“此人是南城大千坊的胡大民，昨晚在万安公府受了三十下鞭刑后，被扔到附近的街面上。之后他因为违反宵禁，被巡员逮入城门司。凌晨时分，因伤势过重……死了。”

    柳渐夜嗯一声，抬起对，目光里带了好些揶揄，“万安公府滥用私刑，致人死亡。人证在此，万安公有何说法吗？”

    慕燚过来之前就知道这边死人了，心中早有准备。此刻他站起身，走到尸体旁拧眉观察。

    隔一会儿，他手指点向脚的位置，“脱掉他的皮履。”

    胡澜下意识地看向柳渐夜，大人，这个是内行，怎么弄？

    柳渐夜原本也没指望慕燚认下罪名，抬一抬下巴，“万安公说脱，你就脱。”

    但是死人的鞋子哪有那么好脱的，几个人过来，费了好些功夫，才从尸体上脱下皮履。

    如慕燚所料，这人的脚趾已经变成蓝黑色。

    瞟一眼，他淡定地说，“柳大人，这人明明是冻死的。”

    柳渐夜也走过来，盯着尸体的脚趾看一会儿，然后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慕燚。

    “就算是冻死，也是因为万安公府行私刑在前。昨晚违反宵禁令的人可不止这一个，在您府上受过鞭刑，现时躺在城门司奄奄一息，搞不好也会断气的人，还有两三个。万安公府在行私刑的时候，有没考虑寒冬腊月，受过鞭伤的人是没有能力在宵禁前回到自己家里。将其扔到街面上，就是草菅人命，万安公你内心可会愧疚。”

    慕燚拧起眉，“擅闯府院，逮到后执行鞭刑，是盛京城大府的惯常做法，非万安公府独创之举。城门司捡到他们，却任其冻死。如此草菅人命，执金吾大人内心可会愧疚。”

    他把球踢回去，柳渐夜的面色渐渐沉下去。

    挥一挥手，他示意胡澜把尸体搬走。

    随后他坐回原来的位置，手指在案面上轻叩两下，语气淡淡，“虽说是各大府院的惯常做法，但是闹出人命总归不是小事。细细追究，万安公府总归是有责任。不过在下不是多事之人，万安公想私了，还是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