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话：对少女的处置
“……我的名字是薇塔，是牙齿要轻轻咬一下的薇，还有舌头要轻轻弹一下的塔，薇塔。”
tpc基地之中，靠海的审讯室里，隔着一面特制的透明玻璃，坐在特制审讯椅上的女孩，用这平和的语气介绍自己。
“名字……薇塔……好，你是哪里人？”
“我是金星人，来自蒂卡尔大陆……”
“金星人？”负责审讯的识宝闻言一怔，“你咋不说自己是月球人勒！糊弄小孩呢！欺负我读书少啊！”
“唔……怎么了吗？不是你问人家是哪里人吗……”
名为薇塔的女孩，看着面前斥责她的女孩，有些胆怯而又委屈的反问道。
“金星光表面温度就有400多度……实在不太可能存在生命啊……”身旁亲妈的符华认真的思考着这一问题，临时被叫来进行监督审讯工作。
负责审讯的则是身旁的识宝，为什么？因为在刚刚讨论由谁进行审讯工作时，她就跳了出来，表示自己是意识的律者。
没有人能够欺骗自己，能够轻易的探知对方是否说谎，就算对方是个硬骨头，自己也能够通过意识入侵，读取对方大脑中的信息。
「放心！没有人比我更懂审讯了！」
识宝信誓旦旦的这样打包票，思来想去，好像确实是这样，虽然是幼稚浪漫了些，但确实是一个如假包换的意识律者。
不过，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以及审讯过程中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作为监护人的符华在本该轮休的今天，被临时抽调过来。
今天原本的预定，是在完成修炼后，去和出去逛街的爱莉希雅她们一起吃饭才对。
“你所说的金星……是一个地名吗？或者说是地名的代称？”符华对着面前的薇塔问道，“唔……金星就是金星啊……是太阳系向外的第2颗行星，你们不知道吗？”薇塔则是这样反问道。
“我了解了，那么请问，你为什么要操纵那台机器破坏我们的城市，伤害和夺取居民的生命？”符华又对着薇塔这样问道。
“我没有！我没有那样做！没有……”面对这样的询问薇塔矢口否认道，看起来十分着急，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请不要激动，这只是普通的问询而已。”符华连忙出声安抚道。
“嘶……她没说谎……”用律者权能确认了一下，识宝吸了一口凉气说道，“……”符华轻轻颔首。
“那么，你还记得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海里的神被外来的新神取代了……新神认为文明和生命是罪恶的根源……于是降下裁决……毁灭了我们的家乡……”
“等等！等等！什么海呀，神的呀！能不能说清楚一点！裁决又是什么鬼！你家没了吗？”识宝马上就开始cpu过载，连忙打断面前的薇塔说道。
“小识，不要这么说话。”符华对着识宝说道，“哼，那你来问吧！懒得费口水！”识宝撅起嘴，将手中的问题清单丢给符华。
“……”无奈的皱了皱眉，但符华很快就平复状态，看着面前的薇塔说道：“抱歉，她是个新人，不专业，请尽量详细的回答我们的问题，方便我们快速得出结论，并决定对你的处置。”
“你们……想要怎么处置我？”薇塔试探着这样问道，目光和表情都充满不安。
“这需要在审讯后经过讨论，然后定性，最后才能决定对你的处置结果。”符华回答道，“是……要一直把我关起来……还是杀掉我……”薇塔低下头握着自己被黑色绒裤包住的腿，颤抖着这样问道。
“你只需要配合，我们会尽量避免这个结果，如果不是必要，会保证你基本的人权和生存，请你理解。”
“嗯……我知道了……”
薇塔轻轻的点了点头，眼下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面对这些和自己一样的生命，无所依靠，绝望不安的她，也只能听从命运的摆布了。
“这就最好了，你知道那台机器是什么名字吗？”
“那是神的裁决者，挥向文明的审判之剑，高贵的毁灭白龙，名字……就是你们说的……就是叫做加拉特隆。”
“请问，在你来到这里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能详细的告诉我们吗？”
“……”
薇塔抬头看着认真的符华还有她身旁一言不发，手指甩着笔的识宝，荡漾的目光中流露出悲伤，美丽的容颜被忧愁所占据。
然后娓娓道来……
“我的家乡，我的家乡……就是金星，是太阳系的第2颗行星，那里和你们这里一样……建造了很多的高楼……拥有高度发达和灿烂的文明，还有一群生活在上面的，善良而又慷慨的人们。”
“嗯……请继续说。”
“我是他们之中的一份子，不过，我们的星球，被一种叫做崩坏的灾难困扰着，许多人们因此死去了，许多城市也因此毁灭，不过，大家一直都没有停止抗争，虽然艰苦，但日子总算能维持下去……”
“……”符华点了点头，她们的家乡……那颗星球也有崩坏吗？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但是后来，崩坏消失了……不再有崩坏了……”
“消失了？！”符华闻言睁大了眼睛，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情况，但就单论结果而言，「崩坏消失」，这便是她们为之奋战，付出无数牺牲都未达到的目标。
“嗯……是突然消失的……不再有崩坏了……大家都以为从此能够安居乐业了，但是，新的灾难来了，某一天，无数的巨大龙形机器从天而降，落在了我们的星球，以及我的家乡……”
“就是……就是加拉特隆吗？”
“嗯……神说要给所有的世界带来永久的和平与安宁，麾下有着无数的加拉特隆，神决定重塑我们的世界，于是让加拉特隆军团毁灭了我们的星球……”
“可是，若如你所说……你是怎样活下来的？”
“我是一名空间站的宇航员，正在太空执行任务，我与地面失联了，没有办法返回星球，整颗星球都被火光覆盖了……”
“那……之后呢？”
“之后，因为燃料耗尽，就待在空间站里，然后一名裁决者来到太空，捕获了维生舱中的我……”
“……”
“然后，我就见到了神……”
“可是……那种机器的逻辑，建立永久安宁和和平的方式，是通过毁灭和颠覆进行重塑，消灭全部的智慧生命体，来制止所有的纷争。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你没有被杀死呢？”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薇塔猛烈的摇头捂着自己的脑袋，一股难以言喻的错乱感和强烈的情绪涌上心头，几乎崩溃似的这样大叫道。
“……”符华看了一眼身旁的识宝，“她没说谎……”识宝淡淡的说道。
“请冷静，想不起来，或者不知情，就无需回答。审讯并不是逼供，请不用感到恐慌。”
“呼呼呼……”额头和身上渗出冷汗，薇塔渐渐冷静下来，“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神什么也没对我说……”
“那么，你是怎样来到这里的？”
“……醒来以后……就看到了那个人……然后就到这里了……”
“你的星球已经毁灭了吗？”
“不知道，我透过舱门看向那里时，星球的表面就已经被源源不断的爆炸和火光覆盖了……”
“关于那个神，你知道祂的来历吗？”
“吉尔巴利斯……神的名字……是吉尔巴利斯，祂带着那些龙来到我们星球的时候，是用这个名字宣告和自称的……”
“除了你……还有其他的幸存者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
“那么，你对我们的这个世界的记忆，是从辉的怀里醒来以后，才开始的吗？”
“……辉？”
“就是那个把你捡回来的男人。”
“是。”
“你们的武力……和科技……完全抵御不了这场入侵吗？”
“那样的机器你们也见识过威力了……在入侵我们星球的时候……有无数台这样的机器……”
“了解了。”
“最后的问题，请问你脖子上戴着的……戴着的项圈，那是什么东西？是有什么特殊功能的装置吗？”
“嗯？”
薇塔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果真是有一个圆圈形的东西。
很轻，轻到几乎没有感觉。
“不知道……”
“那也就是说，你现在才发现，这东西戴在你的脖子上吗？”
“嗯……”薇塔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们知道了，审查就先到这里，等一下会有专员带你前往，临时为你安排的住处，并安排警务人员保护你的安全，并为你提供水和食物。”
符华站起身来对着面前的薇塔说道，“！”薇塔轻轻的点了点头，不安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向面前的符华道歉。
“……”符华轻轻的点头回应，“真无聊！走咯！”跟在符华的身后，双手兜着后脑勺，和她一起离开了审讯室。
然后，来到了作战指挥室，现在的作战指挥室里。
众人围坐在中间的圆桌旁，以科斯魔为首的胜利c小队，除去消失的苏，就只剩下伊甸、程立雪、以及被召回的芽衣。
欧阳辉、特斯拉博士、梅博士，姬子和卓锋，还有作为替补队员的渡鸦，以及闻听好友出事，专程从世界蛇赶来的凯文。
识宝端来一条椅子坐在了欧阳辉的身边，符华开始向众人汇报审讯的内容，和从那个叫做“薇塔”少女口中得知的情报。
“以上，是通过审讯得知的内容。小识已经确认过了，她并没有说谎。”
符华对着围在圆桌旁的众人说道，“辛苦了，坐下来吧。”梅博士轻轻的笑了笑，对着符华温和的说道。
“嗯。”符华轻轻点了点头，找了条椅子轻轻的坐了下来。
“真无聊！没想到是个不会说谎的家伙！那种拆穿谎言！让对方逼入绝境！最后真相大白的快感！居然体会不到！”
识宝如此的抱怨道，“关于她说的家乡是金星这件事情……不可能，至少我们这个世界的金星，根本无法让我们这样行事的生命繁衍生存并建立文明。”特斯拉博士斩钉截铁的说道。
“所以……只能从平行时空和异世界的角度，来考虑那个女孩子所说的事情了。”芽衣如此的说道，“想来也不太可能会有别的可能性……”梅博士点了点头。
“吉尔巴利斯啊……md……”卓锋捂着自己的额头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不由得这样骂道，“有什么问题吗？卓锋先生？”梅博士问道。
“总之，先说吉尔巴利斯吧，那家伙是一颗叫做库西亚的行星上面的人制造出来的，人工智能，或者叫人造大脑，加拉特隆，就是被那玩意儿制造出来，并任其操弄的执行程序，就是刚刚差点被我打烂的那还龙型机器。”
“那样的机器，它有很多，并且可以源源不断的制造，而且，吉尔巴利斯的本体，进化成完全体以后会是一台难以想象的终级兵器。”
“按照那个女孩子所说的，我认为，那应该是你们这个树海状结构多元宇宙中某一个世界的金星，被吉尔巴利斯入侵了，并被投放了大量的加拉特隆摧毁了她们的星球和文明。”
“至于她见到了吉尔巴利斯，为什么还能活下来，这个其中的问题，就有待进一步研究了。”
卓锋对着面前的众人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可是照你这样说的话，难道说……我们的星球……地球也被那个家伙盯上了吗？”特斯拉博士这样问道。
“啊……应该是被注意到了，但是，只是被投放一两台加拉特隆的话，这倒不是什么稀奇事，吉尔巴利斯亲自率领加拉特隆军团大规模入侵，终究是小概率事件。”
“那家伙虽然很麻烦，不过，和众多的世界比起来，现在的它，也还不算是超量级的威胁，毕竟，就算了它，源源不断的向有文明和智慧生命生命存在的星球投放加拉特隆，也无法在一个较大的多元宇宙结构，制造颠覆性的灭亡危机……”
“至少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认为是这样。”
卓锋对着特斯拉博士和其他人说道，“那……关于苏的情况，你是怎么想的？”凯文这样问他。
“根据你所说的，你们两人在被基里艾洛德分开流放到了量子之海之中后，他估计是被吉尔巴利斯绑去做加拉特隆的驾驶员了……”
卓锋对着凯文这样说道，“驾驶员？！”众人都不由得愣住了，“你的意思是……那台机器需要驾驶员吗？”特斯拉博士这样问他。
“战斗和行动程序是可以自动执行的，但是，那家伙虽然是个麻烦的家伙，却也不会无差别的毁灭所有的星球。”
“总之，那家伙的目标，是有智慧生命体的建立了文明与国度的世界和星球，没有生命的星球，或者只有低级生命和无智慧生命的星球，并不属于他们的行动目标。”
“但机器终究是机器，为了灵活的执行，贯彻吉尔巴利斯的意志，有些人就会被选中并捕获，成为加拉特隆的驾驶员。”
“但虽然说是驾驶员，但其实也不过是借用其智慧和大脑，更加彻底和干净的消灭文明罢了，驾驶员本身无法影响加拉特隆的意志。”
卓锋在此说道，“也就是说……苏被绑架了吗？”伊甸面露忧愁的问道，“可以这么说吧，那家伙应该不会死，加拉特隆会保证驾驶员的基本生命活动。”卓锋回答道。
“……”说罢，众人都开始思考，若一切都如卓锋所说的那般，那个叫做吉尔巴利斯的存在，是为了通过抹杀一切智慧生命体，为宇宙带来和平与安宁的存在。
操纵着加拉特隆，在各个世界中活跃……
那么，现在的地球，很有可能就已经在其，入侵的考虑目标之内了。
“卓锋先生。”
“嗯？”
“你能战胜那个吉尔巴利斯吗？”
“啊……非要打的话，不是不行，但现在我不好说自己能稳赢，当然，如果它大规模的像我们这里投放加拉特隆，我也可以复活大量的怪兽来对抗。”
“是这样嘛……”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梅博士点了点头，心中虽然有些担忧，但是最起码，从卓锋的态度，和眼下的状况来看，他们应该是有比较充分的力量。
对抗那个叫做吉尔巴利斯的家伙，至少，不会像那个女孩儿的家乡一样，出现不可挽回的一边倒的崩溃局势。
“关于吉尔巴利斯和加拉特隆的问题，我想现在暂时不用担心，现在的关键，是怎么处置那个女孩。”
卓锋对着面前的众人如此的说道，“……”众人都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那个叫薇塔的女孩，“你的意见呢？卓锋先生。”梅博士问他。
“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就算她不是吉尔巴利斯的爪牙和细作，也应该是被吉尔巴利斯用某种方式控制了，不然她是无法操纵加拉特隆，进行跨次元传送的。”
“她是个不稳定因素，无关她的主观意愿，她的存在就是个威胁。”
卓锋如此的说道，但没有说出个确切的处理结果。
“那你……”
“博士，不要，因为我是外星人……就每次都让我说出这样残忍的话呀~”
“抱歉，确实是这样。眼下，处决她，是最保险的方式。”
梅博士对着众人如此的说道，“！”众人闻言一颤，目光中都不由得流露出几分惊愕，同时心中暗暗同情那个女孩。
故乡被毁灭，文明被颠覆，流离失所，举目无亲。
来到了这样一片陌生的地方，无依无靠，最后又因为可能会对这世界产生威胁，而被处决……从群体利益的角度思考，这么做是成本最低的最优解。
但是，从个体的命运来看，这样的结果，则太过残忍了，而且无疑是十分不人道的，因此会感到怜悯和同情也是正常的。
“其实也不一定要处决她……”卓锋淡淡的说道，“…”众人的目光再一次看向他。
“你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吗？”特斯拉问道，“很简单，只需要把她流放出这个世界或者永远囚禁在与外界隔绝的异次元里……”卓锋淡淡的说道。
“这比杀了她还要残忍，难道为了避免有不确定发生的灾难，就应该牺牲掉一条无辜的生命吗？”一直沉默不语的欧阳辉发话了。
“……”众人再次沉默，他也是对的，至少，站在一个人的角度，他是正确的。
“我知道这很残忍，不过，为了一个孑然一身的少女，导致整个星球都有可能面临颠覆的危险，这听起来不太划算吧？”
“残忍的计算和冷酷的取舍，这不是我的正义，我绝不认同这样的做法。”
“哈！说的真好听！死一个人好还是死一群人好？这样的事情你都不明白吗？”
“比起虚幻的还未到来等的毁灭与灾难，近在眼前的鲜活的，生命的逝去，更令我感到痛心。不能就这么牺牲掉她。”
“我无所谓，就算吉尔巴利斯来了我也不怕，大不了费点功夫拆烂它，至于你，既然你这么同情那个女孩子，那她就交给你处理吧！”
“……”
这场争执并不激烈，其他人也都隐而不发，都能够闻到两人之间，那股微妙的分歧和矛盾，但他们又默契的没有激烈争吵。
“我明白了，在没有进一步的分析报告和结论出来之前，由我来照看那个女孩子。”
“你啊……就是那种吃了亏还不会长记性的家伙，你随便吧！但是事先说好，她要是向地球投放加拉特隆，造成哪怕一个人伤亡，我就杀了她。”
“如果她会这么做，我会阻止她，然后阻止你。”
“哼！走着瞧吧！”
愤愤的拂袖而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作战指挥室。
“卓锋！”姬子准备叫住他时，他就已经走了，“……”欧阳辉不语，转身也离开了作战指挥室。
“老师！”芽衣准备叫住他，但他也走了。
“这个叫什么事！唉呀！”
特斯拉博士健壮烦躁的说道，“……”众人也感到有些头疼。
嘛……反正眼下，似乎也只能这么做了。
（欢迎收看崩坏三之迪迦奥特曼的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