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今天？”
蕾娜有点措手不及, 不知道该给这位老神父送什么礼物。
“不用准备礼物。”
依冯妮女士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笑着说：“肖恩大概已经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他没有家人，我们要做的是让他家热闹一些。”
“没问题。”
蕾娜点头, 心里想着今天下午只有三节课, 贝琳达要留在学校训练, 自己参加完生日聚会正好可以去接她。
“对了，我有一件事想告诉您。”
她没有急着离开办公室。
“什么事？”
依冯妮女士捏了下眼镜，表情再次变得严肃。
蕾娜从口袋里取出那张皱皱巴巴的纸, 道：“昨天晚上我遭遇了牙仙子, 从她的身体里发现了这个。”
老女士接过那张纸, 眯着眼扫视上面的内容。
蕾娜态度谦虚道：“我认识的单词不多，您知道上面写着什么吗？”
事实上，昨天她和珍妮弗研究了几个小时。
依冯妮女士看了许久，缓缓说：“这是随意组合的字母，没有规则。”
闻言, 蕾娜也没有再纠结下去。
毕竟这件事与她们无关，排除恶作剧的可能，很可能是陷阱或者什么巨大的阴谋。
这个套路她懂。
就好比一个刚出新手村的玩家拿到九十九级地图的传送卷，传送过去的结局只有两个字。
白给。
……
放学叮嘱过妹妹, 蕾娜跟着校长前往老神父家。
“肖恩神父的家人是在恶魔事件中遇害了吗？”
路上，她向校长询问神父的事。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依冯妮女士回忆着当年, 神色复杂说：“那时候我刚刚入门，没能帮助到他……”
蕾娜安慰道：“恶魔十分狡猾。”
“是的。”
依冯妮女士叹息, “那是只擅长伪装的恶魔，它会隐藏气息，会假装被驱除，就连灵感和仪器也感应不出来。”
蕾娜又问：“这是它的能力？”
老女士回答：“是的, 但恶魔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报复心强。这件事对肖恩的影响很深，这些年他一直在研究恶魔，在驱魔方面是杰伊的老师。”
蕾娜顿时想起那天驱魔后老神父说的话，“我想，他在等那只恶魔回来。”
依冯妮女士道：“我们虽然掌握一些力量，但是人不是神。无论是魔法师还是驱魔人，随着年纪增长，身体、精神、思维都会呈下滑趋势……”
说着，她望向这位年轻的学生，“他已经不年轻了，看上去像只年老体弱的狮子。我们不可能放任他独自面对恶魔，这也是杰伊总和他一起驱魔的原因。”
难怪这两个人的驱魔方式不同。
蕾娜终于弄明白这个问题。
“当然，正常情况下单独驱魔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一旦被恶魔迷惑就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信念和意志了。”
依冯妮女士语气认真。
这点蕾娜深有体会，尤其是经历过德尼先生那件事后。
如果不是有杰伊律师和老神父提醒，她估计早就被恶魔附身了。
不得不说，驱魔人的心理素质真强。
在她看来，每个人心底多少都有点秘密和恐惧的东西。如果没有同伴的提醒，人心不知不觉就会动摇。
我还是老老实实当魔法师吧。
蕾娜收回思想，接着深深叹了口气。
肖恩神父家是标准的温格特北方老式建筑。房子只有两层，墙上和窗子上挂了几盆月季，院子里种着些叫不上名字的植物。
“嗨，下午好。”
开门的是阿莉丝。但和前两次男性化的打扮不同，她红色的长发用帽子包了起来，裙子外面还套着件围裙，显然是在做饭。
蕾娜笑了笑，道：“下午好。”
“肖恩不在家？”
依冯妮女士向里面望了一眼。
阿莉丝眨了下眼，说：“当然，我之前计算过时间。”
依冯妮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已经习惯了。
走进客厅，蕾娜一眼就看到杰伊律师以及……
她打量这位秃顶的先生，记得社团除了杰伊律师、肖恩神父、依冯妮校长、里蒙先生还有记者阿莉丝跟一位男士，他叫……
“凯尔先生！”
她想了半天。
“感谢神，这位小姐终于记起我是谁了。”
凯尔先生为她着急。
蕾娜也很无奈。
谁让这些人的名字那么难记又容易重复呢？如果她站在广场大喊一声“玛丽”或者“玛莲”估计有不少女性回头。
“最近过得怎么样？有发生什么？”
凯尔似乎刚到老神父家。
依冯妮道：“没有什么问题，但有一点你必须提醒你的孩子。”
“什么？”
凯尔先生有点紧张。
依冯妮：“小心牙仙，不要尝试召唤她的仪式。”
“我明白了。”
先生拍了拍秃掉的头顶。
蕾娜没有打断两人对话，闲着没事就在客厅里转悠，观察着各种家具和装饰物。
最终，她的视线落在一张未完成的油画上。
画里总共有六个人。
坐在最前面的是两位老人，然后是绷着脸的男人和少年。他们中间站着一位女士，右边还有个女孩
“我父母曾经说，肖恩年轻的时候脾气又暴躁又倔强。”
蕾娜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位小姐什么时候冒出来。
阿莉丝笑道：“愿意帮个忙吗？”
“当然。”
蕾娜松了口气，跟着走进厨房。
她洗了洗手问：“阿莉丝小姐，那具女尸的身份查到了吗？”
“没有。”
阿莉丝摇头，道：“最近所有人都在关注市长的事。”
确实。
蕾娜刚想换个话题，对方就说：“可以聊聊上次驱魔的事吗？”
蕾娜愣了一下，问：“是我和肖恩神父、杰伊律师经历的那件吗？”
“是的。”
阿莉丝点头。
“没问题。”
蕾娜整理了下事件顺序，道：
“事情是这样的。我在真实境界的圣古米格街目睹了一起凶杀案，之后发现这一切在现实中应验，但不同的是，我通过哥哥得知死者曾经与刺杀医生的患者同住在一间病房。我想，这些细节你是知道的。”
阿莉丝：“当然，我调查过。”
蕾娜接着道：
“这很奇怪对不对？所以我怀疑有人教唆患者，而这个人很可能也是一位医生。我的哥哥意识到了这点，但他并不善于伪装，很快就被对方识破了。从他在警局的描述来看，那位医生似乎是想通过恶魔的力量复活妻子和女儿。”
怕对方以为这是废话，她语速快了一些：“看起来，这和我遭遇的事件没有什么关系。但在这之前，我的邻居德尼先生因为失业无法缴纳房税而不得不搬家，几天后，他又因为袭警被关进了疗养院。我了解他，不敢相信一位善良有礼貌的先生会做出这种事。”
“然而，当我再次遇见这位邻居的时候，他的身体和意识已经被恶魔控制了。也就是说，我和我哥哥同时遭遇了恶魔的袭击。”
蕾娜望向这位红发小姐，询问对方是否需要再补充些什么。
“你认为这是巧合吗？”
阿莉丝一只手叉腰，表情变得认真。
蕾娜道：“不，我猜这是同一个恶魔。”
“你的猜测没错。”
她当然不是想听故事才让蕾娜说这些。
那个恶魔来自哪里？
是它选择了医生还是医生选择了它？恶魔目的是什么？
还有就是肖恩为什么退出教会？
这才是她关心的。
沉默了片刻，阿莉丝开口：“蕾娜小姐，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恶魔背后有力量支持？”
蕾娜意识到了问题，道：“你是说邪教？我哥哥曾经说那位同事信仰了邪教。”
“或许吧。”
阿莉丝笑了笑，语气变得轻松。
姐妹，你在套我话呢？
蕾娜后知后觉，边煎肉边道：“阿莉丝小姐，你知道怎样辨别恶魔吗？”
“当然。”
阿莉丝不介意向新人科普一些知识。
“恶魔的审美跟人类相反，它们崇拜畸形、不对称、无规则无节制，就好比正生命树和逆生命树的关系，目的是为了亵渎。所以，它们的形象通常十分邪异、恶心。在附身的情况下，除了通过语言、行为方式、气味等方法辨别，最关键的一点在环境——
恶魔出现往往会伴随着异常，比如家里和房子附近出现大量老鼠虫子，又或者一些不可描述的污秽物。这与恶魔本身以及擅长的力量密切相关，所以也是一种辨别的方法。”
阿莉丝：“新手小姐，你还记得那位德尼先生家有虫子吗？”
“有，那个恶魔召唤了跳蚤。”
蕾娜思考了一两秒，接着问：“欺骗肖恩神父的恶魔呢？”
“千足虫。”
阿莉丝想了许久。
蕾娜说：“其实，我还有一个小问题。”
阿莉丝煮着牡蛎汤，反问：“问题小姐，你还有什么问题？”
蕾娜把声音压低，“为什么我从没有听校长提起过家人？上次我在她家也没有看见照片一类的东西，还有凯尔先生，他似乎很少参与社团行动。”
阿莉丝回答：“你忘了她的职业吗？凯尔只是比较谨慎。”
明白了。
蕾娜没有再问问题，反倒是阿莉丝主动搭话。
通过交谈，她得知那副油画出自老神父的女儿，而因为性格暴躁，老神父年轻时经常和同样叛逆暴躁的儿子吵架。
真是难以置信。
蕾娜实在想象不出这位老爷爷发火的样子。
“也就是说，肖恩神父是因为这个才改变的？”
晚餐已经准备好，两个人坐在厨房聊得起劲。
“没错，所以他非常喜欢孩子。”
阿莉丝端着一杯热红茶。
蕾娜一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不禁想：如果那两个孩子还活着，估计他们的孩子和自己差不多大。
听着客厅的笑声。
她意识到这比礼物更意义。
蕾娜不想再继续这个悲伤的话题，于是问：“对了，你知道怎样才能拥有自己的守护天使吗？”
“守护……”
阿莉丝刚想回答，突然做出“嘘”的手势，放轻脚步走出去。
蕾娜默默跟在后面。
“生日快乐！肖恩！”
在老人开门的瞬间，一帮人笑着道。
老神父先是一愣，也跟着笑了起来。
……
回去的路上，蕾娜梳理着各种新信息，然后思考起依冯妮女士和肖恩神父给她布置的作业。
一、制作一瓶龙血墨。
二、试着用精神和感情朗读圣经、安魂经。
三、为自己制作一件辅助道具。
关于制作龙血墨的材料依冯妮女士已经给她了，剩下的就是制作辅助道具的材料。
提到道具，蕾娜首先想到的就是手链或者项链、戒指。在她看来，首饰比起手杖隐蔽性更高，而且不容易丢失。
但是，她该去哪里购买宝石裸石？
首饰店和珠宝店里的宝石都太贵了，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乱花。
犯愁之际，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珍妮弗。
或许，我可以从她手里够买一些材料？
这么想着，蕾娜莫名有些期待这位女士来家里蹭饭了。
“艾文没有回家吗？”
刚到家，孩子发现平常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的大家伙不见了。
“不，他大概又被逮捕了。”
蕾娜已经习惯了。
“气死我了！那帮愚蠢的东西！”
刚说完没多久，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那位跟自己长得有些相似的青年僵着脸，红茶色的眸子满是愤怒，边走还低骂着。
蕾娜：“瞧。”
艾文进屋摘下帽子，问：“你们还没有吃晚饭吗？”
蕾娜道：“我在别人家吃过一些，贝琳达和妈妈还没有吃。”
“谁？”
艾文瞬间找到了妹妹这句话里的重点。
蕾娜道：“是上次为奥吉医生念安魂经的那位神父，我还向他要了一些圣……”
“噢！我想起来了。”
艾文一脸恍然，道：“早上我遇见了那位老神父。”
“那真巧。”
蕾娜还以为他发现了破绽。
“晚上好，亲爱的朋友们。”
珍妮弗表情有些疲惫，问：“你们看见凯登了吗？”
来了来了！
蕾娜眼前一亮，仿佛看见一堆移动的宝石正朝自己走过来。
不对劲。
珍妮弗察觉对方眼底划过一丝诡异的光。
玛丽笑道：“晚上好，他在这里。”
缩在壁炉旁的凯登怯怯看着姑妈。
在外面奔波了一整天的珍妮弗没有力气责备不听话的侄子，走进客厅向邻居要了一杯水。
蕾娜问：“你找到工作了吗？”
被这么一问，珍妮弗捂着额头说：“有一份六百卢拉的工作。”
“六百卢拉？”
艾文眉头一皱，说：“珍妮弗，洗衣工一年都有五六百卢拉。”
珍妮弗补充道：“是月薪。”
“月薪。”
蕾娜有些惊讶，自认为这个收入算高的了。
她说：“多好啊，六百卢拉。”
“是啊，但是——”
珍妮弗故作神秘，“你们知道是什么工作吗？”
“什么工作？”
贝斯特家充满好奇，几双眼睛同时望着她。
珍妮弗道：“夏利昂珀小学的校长。”
闻言，贝斯特家顿时没了声音。
夏利昂珀小学是近几年改革教育后的结果，同名的小学遍布各地，目的是让贫穷家庭的孩子免费接受基础教育，并且每年都有拨款。
国王已经老了。据说大多时候都是由王子和大臣在思考做决定。比如降低糖价、改革教育、医学生补贴就是王子提出来的。
没人知道夏利昂珀小学投入了多少钱，但他们知道这所小学十分差劲，像极了牛圈。
珍妮弗猜到她们会是这种反应，忍不住哈哈大笑。
她当时也很好奇月薪六百到底是什么工作，直到她跟着那位老先生到了夏利昂珀小学。
那里除了孩子，什么都缺。
珍妮弗清楚以自己的学识不应该只得到这样一份工作，但她是奥伦帝国的人。
以当前的形势，无权无势的奥伦人也只能到这一步了。
“你确定选择找份工作？”
蕾娜觉得管理这样一座小学十分困难。
“为什么不呢？”
珍妮弗摊开手，似乎没打算好好管理这所失败的学校。
听着几个人对话，再看看邻居满不在乎的表情，嘉尔莉特突然感觉有些迷茫。
这几天，她一直在思考自己的人生目标。
“什么是目标？”
她问这些大人。
“目标？目标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珍妮弗没有那么哲学，直白道：“比如我喜欢钱讨厌工作，但为了钱又不得不工作，这是非常痛苦的事，对不对？”
孩子点头。
珍妮弗接着道：“但试想一下，痛苦结束以后钞票握在手里的感觉？”
嘉尔莉特认真想着。
“再想想它们发出的沙沙声？想想它们的颜色？想想它们的图案？我的天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东西——”
女士语气夸张。
蕾娜笑出了声。
艾文没憋住，咖啡喷了出去。
见状，玛丽和珍妮弗爆发出大笑。
嘉尔莉特也在笑，浅蓝的眸子熠熠生辉。
她想，她好像明白了一点。
……
“你想知道什么？”
晚餐结束后，珍妮弗和蕾娜低声交谈着。
蕾娜解释道：“不，我是想问你有多余的宝石或者水晶出售吗？”
珍妮弗疑惑，“你想干什么，仪式？还是说占卜？”
“我想制作一条手链。”
蕾娜知道瞒不过对方。
珍妮弗：“你需要哪几种？”
“两种，玛瑙和绿宝石。”
蕾娜选了比较划算的一种，剩下的银也不算太贵。
精神三角。
珍妮弗瞬间就猜到了，带着邻居走进储藏室。
真谨慎。
蕾娜眼巴巴看着她打开柜子和一层层盒子。
“正常情况下，宝石不是一次性消耗品。如果是用来做辅助道具，我建议你选更好一些的。”
珍妮弗从盒子里取出绿宝石和玛瑙，语气像推销员，“快看，多漂亮。”
“是的，颜色非常漂亮。”
虽然她根本不懂宝石。
她问：“需要多少钱？”
“不贵。”
珍妮弗脸上顿时堆满笑容，接着报出一串数字：“只需要八千三百卢拉。”
说完，她又补充，“开个玩笑，我有更适合学生的价格，如果还是缺钱可以选择分期。”
蕾娜差点窒息过去，心像被刀割针扎。
她只能安慰自己一分钱一分货，说：“不，我明天就把钱给你。”
“没问题。”
珍妮弗也不觉得奇怪，反倒是蕾娜想不通邻居明明有那么多宝石为什么还要去工作。
珍妮弗看穿了想法，道：“谨慎一点，有时候它们能救你的命。”
有道理。
蕾娜赞同的同时心底又升起一股疑惑。
她觉得这位女士过分谨慎，行为也有些怪异。比如每天早起观察周围，对侄子的态度矛盾，找工作也犹豫不决，感觉就像……
蕾娜问：“你有仇人吗？”
珍妮弗没有回答。
蕾娜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但没有再问下去。有时候，她问问题不是因为八卦，而是只是想弄清身边的局势，不至于让自己迷迷糊糊陷入危险。
这是她在经历德尼先生那件事后总结出的经验。
过了几秒，珍妮弗含糊道：“我的祖先曾经做过不好的事，这让我们家跟另一个家族结下了仇恨。”
“比如……”
蕾娜试探着道。
珍妮弗只说：“比如让敌人和他的妻子同时怀上自己的孩子……”
蕾娜有点懵，怀疑自己听力有问题。
……
深夜，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修道院门口。
老女士走了进去，带网纱的帽子遮住了脸上的情绪。
她望着坐在对面的修道院院长，将叠好的纸递给对方，“这是最近的发现。”
修道院院长接过，道：“我会替你转交的。”
“希望你们能在关键时刻庇护我们。”
依冯妮女士与对方相识多年，没有拐弯抹角。
“当然。”
修道院院长点头，接着语重心长道：“阿莉丝是个有天赋的孩子，你确定不让她加入吗？”
老女士微微摇头，坚定道：“不，我答应过她的父母。”
作者有话要说： 部分物价有参考资料和当时的西方文学作品，珍妮弗的比当时中学老师（首都）的工资高一点，相当于小康家庭的收入。（同时期每个国家的人民收入不一样，这里指我参考的国家）
上章看大家提到家教，再加上这章有写，就说一下以前的家庭女教师。一般情况下，正常富人小姐是不会去当家庭教师的。家庭女教师多是中产或中产以下家庭的子女，要么以前家庭条件不错后来落魄的，为了生计不得不去当家庭教师，而家庭教师不止是教知识。
她们既不是主人也不是仆人，地位有些尴尬，被边缘，但要比一般女性要好点，毕竟当时底层女性是真的惨。但是她们没有什么嫁妆，很难攒起嫁妆，（在当时的欧洲，嫁妆好像挺重要的_(:3」∠)_）也没有家庭背景，正常情况下是很难嫁给富人贵族的。而嫁给普通人就意味着回归家庭，需要料理家务照顾一帮孩子，婚后很难去工作。（但这样一来就只能依附于丈夫，一旦丈夫失业就很难生活，有的不得不出卖身体，比如十八世纪伦敦就有五分之一女性沦为站街女郎。）
《简爱》的作者夏洛蒂·勃朗特曾经就是一位家庭女教师，她的父亲也是一位穷牧师，家里除了她还有几个孩子，她对妹妹的信里有写：“私人教师……是没有存在意义的，根本不被当作活的、有理性的人看待。”
不过就算这样，她还是不愿意结婚的，同时期一些家庭女教师为了工作和机会选择不婚。
所以，这章阿莉丝说“你忘了她的职业吗”蕾娜一下子就明白了。依冯妮年轻时家庭教师，后来慢慢累积人脉再加上有修女教会支持才成为校长的，同时也为修女教会做事，第9章也有写温莎女校会招成一些家庭困难但成绩好的普通人，这些人的未来都不错，再加上修女教会帮助，大部分会信仰修女教会，成为教会的眼线、枝干。
阿莉丝信仰修女教会，在26章，蕾娜的邻居玛莲就说除了修女教会的信徒没几个女人会穿裤子，而她前两次都是西装和裤子。
可能这个时候大家会想一个架空幻想文干嘛写那么现实，但家想想开头的设定，为什么人们会绝望？为什么会贫穷？社会为什么是这个样子？这是有原因的，也和人物变化、后面的剧情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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