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心情的晴雨表
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搭建的大红棚子里羊肉炭火气十足，有人酒一下肚就红脸如曲衿。
“女儿，我们喝啤酒，”林又安慈笑道：“让他们喝白酒。”
“女儿，艳艳，林二，”很久没喝过酒，自顾自又尝了小半杯白酒的林文武道：“是不是偏心？妹妹，你觉得爸爸今天的衣服好看吗？”
曲衿话溜在嘴边，谨记干哥的话，吃肉不说话。
“吃点肉再喝吧。”林一玲道：“你今天想喝点酒？林二是我先喊的，爸爸是衣服影响不了气质。”
花衬衫穿着也演不了坏人。林文武笑一下点头，道：“你打不过我，所以喊林二。和爸爸住久了，无聊又想吵架，唉！”
这是醉了还是没醉，曲衿有些摸不准摸自己的红脸。林又安端起杯子遥干杯，道：“要待客，他把自己喝醉了，志健自己吃喝，吃饱喝好！”
已经自己把自己紧张死了，何志健双手端起杯子把一杯酒都喝了，拿筷子给哥哥夹菜。
“是我要过生日，给我夹菜。”林文武道：“一起喝一杯，你们是同学？你热吗？出汗了。”
“高中同学了两年。”碰了杯喝完杯酒，何志健道：“哥哥少喝点，白酒烧胃。”
“不能灌你我就自己喝了，你总看她干什么。”林文武放下杯子道：“看得出你家教很好，我和妹妹都是农村混大，现也在市场混，不是很讲究的家庭，你怎么看？她才没交往多少天就把你带回来了，所以我们得测验下，你介意吗？”
林又安一边和小女儿聊着天，一边听儿子说什么。
“没有，我喜欢玲儿，不会介意。家庭，找不到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都是赚钱生活都一样，我也不是伟大的科学家，做出了什么贡献。也是我们常阳县城长大，没有什么成就和很多优点。只想要玲儿和你们能接纳我。”何志健道：“我专心，一心一意。家里都支持我。”
腹稿千遍，临场发挥只剩笨言笨语。
曲衿都看出这人紧张极了，林半仙好像没什么反应。
当真心的喜欢足够多总是不能掩盖，眼言行四肢皆会显露出情意，林又安缓道：“家里干什么不是重要，主要你们合不合得来，能不能一起组建家庭生活。家庭琐事多又杂，还会有很多磨练，秀华刚回去常阳我还能把家里卫生搞干净，没多少天角落里就不去管了。不知道你们懂不懂这话，要靠时间来见证。”
“是没多少天，妈妈回去常阳各种不适就出来了。谁恋爱结婚没甜蜜过，我也离婚了，现在适应了，谁让我复婚我都不会同意，即使有两个儿子，不后悔结婚。”林文武道：“我也能忍受生活环境慢慢变脏。”
曲衿听不太懂，还是接话：“干妈回去常阳，我来好几次都住酒店，没有毛巾牙刷，以前来可以什么都不带，现在得背个包，带上换洗衣服一堆东西。”
“你今天可以住了，上周请了个保洁家里都搞干净了，那个房间也扫了。”和曲四碰了杯，林文武道：“今晚你俩一起住？还是一个住酒店？”
“我不能和你挤吗？你的房间那么大床也大，我搭个帐篷打地铺都成。”又喝了一杯白的，曲衿红透着脸打酒嗝：“这肉吃着还不错，老板手艺还行。”
林文武自己喝一杯，何志健跟着一杯接一杯把杯里的酒都喝了。
“玲玲，他们三个要是都醉了，我们怎么把他们弄回去？”林又安吃喝着道：“你选一个，选哪个背？”
和大舅哥碰一杯，何志健喝着道：“我不会，我能跟着回，不会完全醉。不能完全喝醉。”
总要有人开车林一玲没喝杯里的酒，答：“背我男朋友，曲衿你开车了吗？你们多吃点肉，等下肉恰不完。”
“喝酒别喝急，先填填肚子。”林又安点头道：“没开，我们打车来了，要喝酒，喝酒不开车。”
林又安笑起来欺骗人的感官，林文武一手支撑着头看妹妹往每人碗里夹了块羊肉，又碰杯道：“不是你趴下就是我趴下。我妹妹，我一直不准给介绍对象，推了多少个。灌一下你。”
“那要不回去吃喝，打个包，”曲衿继续打着酒嗝道：“我也舍命陪你们俩，看谁先倒下。”
“回去，喝完了就可以睡，还省得我闹事。”林文武道：“行。”
“说回去就回去了，那老板打包！”林又安嚼着花生米吆喝道，迈动步子去结账。
本来心生委屈但女朋友先给自己夹了肉还说背自己，何志健容光焕发吃完了羊肉觉得甜甜的。五个人刚好够坐一辆车，林文武晃动着乱步和曲衿哥俩好一起搀着走，走得东倒西歪，何志健自己走得好好的，看着女朋友甜道：“玲儿，和伯父、哥哥都长得像。”
“你能不能喝？”林一玲望着人问。
“没事的，玲儿，练酒量也是功课。”何志健回道：“不能酒后犯错。但是觉得好像要醉了。”
林一玲形容不了自己的心情，看着人纯粹爱意甜蜜的目光有些想要回避。
“你们开车来的？第一次过来，我先回去，放个鞭炮。”打包好了，林又安说完了自己伸手招个过路摩托车走了。
羊城市白沙镇是工业镇，高楼大厦少的士也少，摩托车是主要载人运输车辆。
不等红灯、可以走小路不堵车的摩托车比四个轮子的汽车更快到达新村市场，林又安回到家快速拿鞭炮下楼，即使下着小雨也把长鞭炮点燃响得热闹。
带人见到爸爸一直以来的情绪莫名，看着炸开的红色鞭炮，林一玲突然懂了自己把人带回家的意义。
楼下一层红色鞭炮纸，自建房的二楼客厅林又安把小餐桌收起来，摆宴客的红木圆餐桌，打包回来的肉菜放微波炉和蒸锅加热好，重上餐桌。
曲衿拿牛奶喝着，林一玲烧开水泡蜂蜜水给解酒，再洗点水果上桌。
“来，志健，我们喝一杯。”都就坐，林又安举起杯子碰杯道：“欢迎来做客！”
都端起杯子干一杯，林一玲喝了杯里的蜂蜜水，问：“秀才，白酒好喝吗？”曲衿端着一张红脸红透了，半懵神道：“不涨肚子，烧肚子。56度不是65度，清香绵软。”
“看着还是志健酒量好些，”林又安问：“是工作要喝酒？酒量好吗？”
何志健给女朋友倒了蜂蜜水回道：“伯父，我工作没有要经常喝酒，可以要别人喝。我没有喝醉过。”
“做什么工作？”吃了肉填了肚子，林文武端杯道：“那今天醉一醉。”
“哥哥少喝点，我自己喝。”何志健轻声道：“正在常阳办医药厂，把在星城的搬个地方，我还有个合伙兄弟，他负责采购和谈生意。家里爸爸是烟草局局长，妈妈在樟市一院当院长。”
“我去续点蜂蜜水。”林一玲起身拿水壶去厨房。
客厅安静一下，林文武道：“你想要一心一意，难哦！喜欢她干嘛，她哪有多少时间分给你？”
“啥意思？”曲衿道：“你喝醉了？什么都说？”
两人都醉得差不多，林又安掏出裤袋里的工具纸巾，扯出两张把卷纸放桌上，擦擦嘴擦桌道：“不能喜欢我女儿吗？我女儿这么优秀。真心就是换真心，哪有什么石头做的。”
“我们双子座怎么没有心，你蝎子座，算了！不讲了。”曲衿犯醉着道：“自以为是以自己观念看别人的总是很多。”
“我就很喜欢曲衿。”林又安笑着喝了杯里最后的酒，转头看看说：“我去楼上拿个红包。”
“我结婚很快，刚结婚也不知道结婚是什么。所以现在离了。”林文武半趴桌上盯着酒瓶道：“她是慢半拍，现在才想明白，就把你带回家了。”
“想什么就去做不行吗？考虑那么多，一辈子都别结婚了。”曲衿勉强撑着头道：“你是被狼咬着了屁股。”
“我不想和你说，经历过和没经历过有什么好说的。”林文武慢吞吞道：“我一年瘦了56斤，再也不想回到那样的家庭，和那样的我。”
曲衿分不清这哥是喝醉了谈心事，还是还在考验，就不接话了。
“蜂蜜水来了。志健你的红包。”林又安把蜂蜜水端上桌道：“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老年人晚上少吃点肉。我上楼睡觉，你们继续，文武你休息店里我给你看顾下。志健不招待了，晚上一点要起来做事，早点睡，等你们酒醒了明天聊。”
何志健站起来点头，拿着红包等伯父走了坐下问：“伯父满意我吗，玲儿她会不和我在一起吗？我刚才话没说完我爸是副省长。”
酒不醉人人自醉，林一玲端切好的苹果上桌问：“不喝了？肉有点腻。”
这人的心情是晴雨表吗，一下低落一下又笑了，恋爱真可怕，曲衿想着问：“谁喜欢吃苹果吗？”
“我看到苹果就讨厌，喝啊，我喝一杯，你喝三杯。”林文武道：“不给我洗梨。”
林一玲想洗的，但林又安道：“洗梨子吃分离吗？”
何志健高兴开心喝三杯酒，曲衿问：“你不阻止吗？”
“你别看她，我的（女朋友）。”何醉鬼志健幼稚道：“宝宝，我没醉。”
“看你家人好不好相处吧，吃吧，我们喝，我给你夹。”林文武道：“你要是当了我妹夫我还打不得你了？”
“打得。随便打，”妹夫。何志健脸上浮起笑，道：“我不会对不起我宝宝的，还不会给别人夹菜。”
曲衿一口肉卡在嘴里，抬头缓过劲道：“你后来的，还吃醋？你！你有病啊！”说完操起一盘羊肉报复性往人碗里倒，左右两边一人碗里倒半盘。
林文武喝醉了酒脑袋游神，没有被秀恩爱到，慢吞吞喝酒吃肉。曲衿是真的受不了，想起那语气、眼神还觉得发麻，搓自己的脸嘀咕出声：“不要脸了。”
林一玲垂着眼，看碗里的羊肉，拿筷子夹着吃。
酒局结束在林文武去厕所吐了，也醉得不行的曲衿给自己洗把脸扶着人上楼。何志健一杯杯喝，把苹果都吃了问：“宝宝，我喜欢吃苹果吗？我睡哪？”
“你要去洗澡吗？还是直接去睡觉？”林一玲问人。
何志健摇摇头，看着宝宝不说话，目光专注。
“你醉了吗？”林一玲起身，被抱进怀里，抬起眼，被吻住。
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抱住人的在小狗式湿漉漉亲吻，亲着亲着委屈问：“不亲我了，不要我了吗？”
“你先坐，我给你洗脸。”林一玲不敢回视垂下眼回道，被放开后去拿自己的洗脸毛巾，湿了热水回来给眼珠子一直跟着的人擦脸、擦脖子、擦手，还擦眼睛，反复擦完两遍，柔道：“不洗澡，就先去睡觉，明天再洗。”
何安抚下来志健点一下头，道：“我要去洗澡，我，有事情要和宝宝说。”说完了人却不动，眼睛亮晶晶地盼着。
“好。”林一玲答应下来去给人放衣物、毛巾和牙刷，自己洗过澡了。何志健乱糟糟给自己冲了个澡，穿好衣服出浴室，在客厅乖巧等女朋友来接。
“你要说什么？”林一玲出浴室善后了走近了轻问，刚去看了楼上楼下两个房间。
“宝宝是真的。”何志健伸手环腰抱住人仰头道：“我不想在这里说。”
“好。”林一玲带人到自己卧房，房间没有多大一床一衣柜一书桌，整洁干净。大概是床温馨温暖何志健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