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赛罗要有光
雨快要停了，路面有些积水，特别是地势低的马路边缘，还有一些坑洼蓄着水，在沙发上可能着了凉林一玲现在不敢淋雨，撑着伞注意着地面，不在意人跟着。
下了雨之后，县城的空气更好了，最后一丝让人躁的暑热全都消退，清清凉凉的体感，清清新新的呼吸，一切都很好，就是校车晚了，明天要是继续下雨爬山也爬不了。
路边站着几个接小孩的家长，有方小军，有林一玲，有周矿息。
周矿息注视着这个熟悉又不熟悉的人，在人撑伞来的时候，站得离自己女孩近一点。
“你叫什么？”方小军看一眼左边问，目光淡漠，语气随意。
“周矿息。”周矿息回。
方小军记性很好，从小到大很少有事不记得，见过的人也留有印象，名字＋长相，即使气质不同，也对上了号，“隔壁95班的？”
这几天方小军瘦了一些，有了两分以前俊秀的样子。
“算是，我没读完。”周矿息答。
姗姗来迟的校车在更前面停下，家长们去接人，方小军看着人讥诮：“那你有什么资格追求？”
“你的资格呢？凭你不知道珍惜？”周矿息淡淡反驳，目光只跟随着那一人。
方小军眼垂着出了神，直到一声甜甜的“舅舅”，才回了神。
林一玲牵着侄儿把小姑娘送到她舅舅伞下，看着马路边缘还比较宽的积水，再看小侄儿的白球鞋。
“我抱他。”
周矿息说着一手撑伞一手把小朋友抱了起来，林逸辰也配合，看自己比姑姑高了，兴奋道：“猪猪你看我！高不高？这个姿势酷不酷？！飞起来了！”
看同学在高个子手臂上荡秋千，小女孩羡慕道：“舅舅，我也想像他那样子抱！”
方小军尝试一下支撑不住，把外甥女抱好，哄道：“舅舅力气不够。”
“我知道，你不吃饭。”不能体验别人的快乐，小姑娘也是有些低落。但是很快妈妈也来了，可以被亲爱的两人抓住两只手飞，也是很开心，快乐嚷：“胆小鬼，我也飞起来了！”
“我们可以争取不落地到家里！”周矿息道。
“真的？猪猪你听到了吗？”只低落一下，林逸辰转向左边眼睛亮晶晶笑说：“你要努力哦！”
“加油！冲啊！落了落了快到了”
在电梯里，林逸辰努力把脚缩着：“猪猪坚持住，最后的胜利！”
欢乐的气氛一直到家里，周矿息看着向自己笑的女孩没忍住伸出手去给人擦脸上的雨水。
林逸辰看看两人笑着跑开。林一玲避开手，洗了手去房间换衣服。伞往小家伙头上偏，淋湿了一点，回到屋内有些凉。
周矿息到小家伙对面地上坐下，看小家伙的脸。
“你看我干什么？”林逸辰奶声奶气问，看一眼人，继续看电视。
“看你和你姑姑长得像不像。”周矿息答，目光温和。
“奶奶说我和姑姑长得不像，猪猪和哥哥长得像。”林逸辰吃着小零食回答。
“你晚上想吃什么？”周矿息问。
林逸辰羞涩回答：“奶奶不在家，我可不可以不吃饭，吃别的？”
“你想吃什么别的？”周矿息耐心温和看着人。
“炸鸡，可乐，披萨！”林逸辰激动搓手，满怀期待问：“我可不可以都吃？”
“得问你姑姑。”周矿息答。
“你不能做主吗？你是男子汉！”林逸辰看着电视里站起来比划动作，比划完固定动作道：“就像赛罗一样厉害！”
“赛罗要有光，你姑姑是我的光。”周矿息看向电视答。
“姑姑要是不同意呢？”林逸辰想一下问。
“你没问过怎么知道她不同意？”周矿息低头说。
“那我问一下我猪猪。”林逸辰看一眼人，继续看电视说：“你不要这么可怜，奥特曼不到最后也打不倒小怪兽，怪兽很厉害！冲啊！”
周矿息正要起来去上厕所，听到小家伙的话笑起来。
这个男人这样笑很好看！林一玲站在房门口没动，周矿息转过头看到人，凑近了说：“他，说你是小怪兽，我告了状，能不能留在这里吃饭？”
被壁咚在门边，林一玲也没有躲。
“你听到了我说话，我想留在这里吃饭。”周矿息头凑得近，但是身体没有挨近没有别的动作，只是把心里的欲望说出来，纯粹的，诱惑的！
撒娇的人最好命，林一玲没出声。
“你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周矿息退开，专注看着人问：“想要吃什么？我煮。”
这人总是能在两种气质间切换，且越来越熟练。
“面条吃吗？我煮。”林一玲倚着门框道：“我给他点完披萨和炸鸡。”
周矿息长久看着人忍耐着没有拥抱，真的好想抱一抱，林一玲要是抬头，能看到目光中的一片柔情。
为什么要煮面条？有点冷到了，林一玲多切姜和葱，现在病不起！
穿着白色卫衣的女孩在厨房里忙活，个高男人倚在厨房门外看，把自己粘粘精本质贯彻到底。
林逸辰吃着自己的炸鸡可乐披萨，不理解那两人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吃，要吃那软乎乎的没滋没味的面条，只看一眼两人的晚餐就去沙发快乐吃自己的。
暖黄明亮的灯光照着白色大理石圆形转盘餐桌，餐桌两人坐得远，一个专心在吃面，一个边吃面边看人，慢慢吃着面条，柔软地看人，身周洋溢着幸福，大概是在吃最喜欢的东西，所以才这样甜滋滋。
吃完了面，林一玲道：“你洗自己的碗。”
把自己这面餐桌用湿纸巾擦干净了，林一玲端碗筷到厨房洗干净，然后到沙发茶几收垃圾，阻止把自己吃撑的小孩再吃：“吃饱了别吃了，你再看半小时电视。”
“好，猪猪。”林逸辰应，目光从没吃完的食物挪到电视上。
“呆会，帮忙给他洗个澡。”收垃圾放到门口处，路过餐桌林一玲道。
“噢。”周矿息有些发怔。
作业已经写过了，林一玲检查完给装书包，找小朋友的睡衣和明天要穿的衣服出来。
“猪猪，我肚子不舒服。”洗完澡出来，林逸辰不好意思奶声说：“吃多了，不要告诉奶奶。”
“我给你买个消食片，你在家里别出去，我拿了钥匙，别给别人开门。”林一玲道。
“我知道了，”林逸辰蔫头耷脑说：“猪猪你快点回来。”
林一玲拿上钥匙出门，周矿息提着垃圾在门边等候，电梯里两人静静的，林一玲觉得人有些不一样，不再让人感到浮躁或者有某种刻意感。
周矿息本不是一个多话的，随着人慢慢走，享受这种静谧。
在药店买了消食片，又买了两包板蓝根，走过了马路，林一玲把提着的一袋板蓝根递给人：“多谢！”
知道被要求帮忙是在接纳，周矿息接过道：“今晚月色很好，明天见。”
天上哪有什么月亮，不用抬头林一玲都知道，但是什么也没说，就是风也没有那么讨厌，人也没有那么讨厌。
周矿息止步在楼门，看着人进了电梯，电梯数字在8层停留，出去楼门没有上车而是在车前等待。
那一辆白色的车，撑伞的林一玲没看见，周矿息看到了，车牌也很好记。
“要怎样你才会退出？”何志健走近道。
“原话送给你！”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周矿息道，有些人再如何变，他的本质在那，不令人讨厌，但也做不成朋友！
“你不过相处了几天！”何志健道。
他没有信心，周矿息道：“如果你不能给她所有，那你离远一点！我什么都可以给她！今日天气很好，我回去睡觉了。”
何志健站立很久，车开走了也没有动，拿出手机发微信：“是不是约了我爬山？今晚没有月亮，明天爬山吗？”
“爬，不下雨就爬。”林一玲给小侄儿喂了消食片，在网上找揉肚子消食的方法照做。
“下雨打伞也爬，你约了我的。”何志健回复。
“施真约的你吧，我没有。（你哪只眼睛看到的．）（证据呢．）”揉完了小肚子，林一玲回。
“等着，我有。”
何志健笑一下，在联系人中没有搜索到施真的微信，进去高中同学群里根据头像现加，发送申请过去：我是何志健。
施真正闲，妹妹在煮饭，好友申请过来通过了。
“一玲说你叫我爬山？”何志健发。
“她约的，我没有，（警察叔叔就是它．）不是我。”施真发完笑着嘟哝：“我是猪啊，我承认。”
“（聊天截图）看，证据。”何志健笑发：“是不是你约的我？”
“既然这样，那就是，明天见，我去刷牙洗脸。”林一玲回完，给西瓜姐妹丢个表情准备去洗澡，“（煮饭的锅大不大．）”
施真笑回：“你今天看到何志健了？”
“没有啊，我洗澡去了，待会聊。”给手机充上电，林一玲到阳台收睡衣。
“明天见。”
看看楼层，何志健给新加的微信发：“我想问几个关于一玲的问题，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