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养鱼哲学
刘秀华没想到回来女儿又睡了,把客人晾着。
“阿姨,有没有赢钱?买来的东西您吃,煮粥可以放一点阿胶,党参这些泡水煲汤”
林一玲睁开眼,厨房里的小声说话声听不到了,睁着眼出神一会又闭上。
“昨天你煮了,今天尝我的手艺,我这里不要帮忙,你快出去耍,我来就要得!”轻声说着这话,刘秀华想着女儿在外面睡觉,好像也没什么可耍的。
“屋里,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修的?”不再坚持,周矿息笑问。
“洗衣机,你帮我看下洗衣机是什么问题?”刘秀华说完,引人往儿童房放置洗衣机的阳台去。
“屋里多少个平方?只装三个房间,看着宽敞。”周矿息操控着洗衣机问:“是哪里的问题?”
“160多个平方,除开公摊面积,当时她前嫂子回来装的,我莫(没)管。买了好多年了,当时毛坯。”刘秀华找点衣服放洗衣机操作:“洗还是能洗,就是总暂停”
洗衣机没什么问题,大概是调错的设置没调整过来。
“就是这个问题啊,玲玲回来洗衣服手洗,这个粥煮一点就可以了!”刘秀华想起来女儿例假可以煮点粥放阿胶补血,但不知道女儿喜不喜欢恰。
林一玲回房间码字了,听到喊吃饭,到洗手台重新扎头发。
“我觉得这衣服不好看,你穿着好看。多恰点鸽子,鸽子补,本来买了鱼虾想起来你不能恰,莫(没)煮,鱼虾腥。让旷息陪我们恰这样的菜,牛肉也要得,补铁。”刘秀华一边给女儿用公筷夹菜,一边道:
“下午你们两人莫(没)事,帮我打一下牌,上午我输了,给我赢回来。我下午到林逸轩学校看看,给他送点秋天衣服,问下老师他在学校的情况,带点水果给他恰,顺便把林逸辰接回来。要得不?”
与其下午继续陪坐,打牌也行。林一玲点头,喝着粥回道:“我莫(没)事,都可以。”
“我不会打,看着学。”周矿息回话:“阿姨煮的菜都好恰!”
“不会打牌的手气好,莫(没)事,我们打的细(小),输赢一天一千多,是手气很差的,我给你包个红包。”刘秀华笑道:“昨天就该给你的,你莫(没)来恰晚饭,今晚来恰,买着有菜!”
浅睡一下脸色好了点,吃了饭嘴唇有了点红,吃完饭林一玲刷个牙,三十岁了不同了。
“随便包个红包,意思一下,不要拒绝。”
刘秀华把自己昨天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周矿息,听到楼下扯着嗓子喊:“刘秀华,打牌了!”扯着嗓子回:“来了!”
“你们两个一个打牌一个看,带点水果下去恰。屋里这么多水果,要快点恰!”洗了几种水果装一盘递给高个的端着,刘秀华笑道:“旷息水果买得好,买得都是玲玲喜欢恰的。”
除了榴莲和牛油果,水果基本都不挑的林一玲沉默。
“你不会因为我夺了阿姨的喜欢,生气了?”进了电梯,周矿息拿一颗水果笑道。
幼稚!林一玲懒得答。
猜到人在想什么,周矿息笑容越发扩大,拿一颗红提堵住自己的嘴,甜!
看着一个走在前,一个端着水果盘在后面跟着,高胖婶怔一下,温和道:“你们来打牌,秀华莫(没)空?坐,人马上来齐了。”
“好的,婶子。”林一玲挑妈妈常坐的背门的方位坐下。
周矿息两手把水果盘端递到长辈面前,高胖婶随手捡两个枣,道:“谢谢年轻后生!”
林保家和笑脸胖婶没两分钟人也来了,都吃到了饭后水果,林保家笑道:“恰别人家的水果就是甜!”
高胖婶噗呲笑,笑完怼人:“你屋买水果的钱都没有了,还来打牌干啥!海南婆你岗(说)是不是?”
“我也觉得,刚恰的水果甜。”笑脸胖婶目光在两个年轻人脸上流连一下,笑说:“看着有点挂样(相像)?”
“你要岗(说),别人俩个像兄妹!?”高胖婶又笑道。
“还有一种,也长得像。”林保家看一下男后生,道:“坐蛮!姓周?”
“是姓周,家父周跃进。”周矿息道。
林保家点点头,是认识的。
“你们莫(别)聊闲话,先把打牌的规矩给妹几讲讲,”高胖婶插话道:“我们打五块,只自摸不放炮,红中是鬼随意变。自摸翻一个码,翻到几就是中几个码。翻到1,十块钱,翻到9,五十块,红中算是10,五十五块一个人。就这样,只碰不恰...”
“她会打。”林保家温笑问:“你们俩谁打?”
“我还不会,看看学。”周矿息找凳子坐到林一玲左手边,慢慢吃水果。
“会不会,规矩要讲清嘛。”高胖婶道:“妹几要上班平常莫(没)空打牌,我们打慢点,聊会天。牌天天打,能聊天的人少。人和人在一起至少要聊得来是不是?”
“你今天,”右边坐着帅哥,笑脸胖婶怪不适应的:“温柔的,没对我这么温柔过。”
“这就叫做缘,讲一个眼缘。”高胖婶撑头笑道:“那我对你肯定不同,我只想从你那赢点钱,买买水果和菜!”
“我都输了几万块钱给你们了,你都吃胖一点了吧,”笑脸胖婶瞅着人道:“看着脸圆了。”
高胖婶生得高大,面部红润皮肤光滑还白,比一般年轻20岁的人皮肤都好。这下人被逗笑得不行,笑完道:“今天对你温柔点,今天让你赢。”
林保家都纳闷了,想去摸烟的手忍住,笑问:“你看到他们谁有眼缘?从来没见你这样。”
“不得告诉你蛮!我高兴还不行。”输了牌,高胖婶还笑道:“妹几(女孩)胡牌胡,就是翻码翻不到,不要着急,人生不是一程,打牌也不是一局。”
这下谁不知道,这人有眼缘的是谁。
捡着自己赢的筹码,林一玲回答:“我不急,我小时候还又黑又胖过,一直不着急。”奈何有人着急。
“你妈妈就是太久莫(没)看鱼了,逮着条鱼就想回去煮,”看着自己手里的牌,高胖婶笑道:“鱼捞回来总要水养两天,看有没有泥沙吐,或者是那种清道夫的垃圾鱼,先认清楚莫(没)错,后生觉得呢?”
笑脸胖婶被震了,打着牌不插话,专心听着牌都打乱了。
周矿息慢慢点一下头,人稳得住,表情都不变一下,高胖婶继续闲聊:“妹几(女孩)喜欢恰哪种鱼?”
“鲫鱼,鲈鱼。”林一玲回答。
“一个有刺,一个莫(没)刺。后生学会莫(没)?”高胖婶抬头道:“她海南来的看了一下午学会了,你要是还莫(没)学会,妹几(女孩)几岁会打的牌?”
“我不记得了,我妈妈说我一看就学会了,还赢钱。”正好打完一把,林一玲转头问:“你打?”
“你教我。”换了位置坐下,周矿息转头问:“是n个3a+m个bcd+一对,13张,摸牌14张?”
“是,只需要一对,n+m=4,n和m一方可以为零,七小对这里的规矩不糊牌。”看着三个好看的“中”林一玲说:“规则简单,中是大圣,你想用它变什么变什么。”
抓完牌就听牌,周矿息问:“打哪张?”
“随你。”林一玲回答。
“我应该打2筒,或者5条,对不对?”周矿息看向人问。
“正常打2筒,留着五条。”林一玲回答。
2筒打出去,又摸回来一个2筒,接着又摸回来一个1筒,错过两次自摸,老手有时候都要急躁一下或者自嘲下,新手很稳得住,又摸两圈摸回来一个“中”,四“中”齐全,规则是直接胡牌中全码。
“听你的,才是对的。”周矿息温道。
看妹几低下头吃水果,高胖婶亮着手里的一对五条道:“好事多磨,有时候是得有耐心。打个五条给我碰一下,就不知道是谁先胡牌了。”
好话都会讲,中途没有急躁犹豫是稳得住。周矿息摸牌打牌没有犹豫,都知道之前就听牌了,林保家摊开自己的牌,道:“我起手听牌,听二五筒,没有中。”
“我知道,听她的不会有错。”周矿息道:“错了怪我。”
“会讲话,秀华愿意和会讲话的人打交道,妹几就不晓得了。”在安静中,高胖婶笑谈:“前天,我细崽(小儿子)问我,‘妈妈,接吻前要不要刷牙?’他才十几岁,就问这样的问题,我都晓不得怎么回答他。你们说呢?我该怎么回答他,接吻要不要刷牙,妹几觉得呢?”
要还是不要?林一玲想一下,回:“带一个牙刷走?”
高胖婶撑着头笑一下,低着头柔道:“还要带牙膏,另一个年轻的觉得呢?”
“这个问题问我们单身的,没实践过不知道,每天都要刷牙。”周矿息转头柔问:“我打的对不对?”
“你随意打。”牌好怎么打都行,林一玲起身去厕所。
“白天刷牙,晚上洗脚。现在小孩早熟,我还怕他学坏。”观摩下对面的表情,高胖婶道:“想和他普及一下,他岗(说)他早知道,还知道晚上要戴小雨伞,我们那时候,还以为抱一下就会怀孕,认识三五个月手都不敢牵一下,结婚后才知道怎么回事。”
秀华哦,放心单独把女儿和不熟悉的男人放一个屋单独相处。
过一会,高胖婶继续道:“晚上睡觉前还要穿小雨伞,后生知道吗?”
不待对面回答,高胖婶自顾自说:“你们相亲相成了,如果结婚,要几个娃娃?养两个吧,一个像娘,一个像爹,和和美美!”
看回来的人脸上没受什么影响,周矿息低头继续打牌,刚把自摸的牌打出去,对面胡牌了。
“你这话讲得像样子,”林保家还是没忍住,点一支烟道:“我就恰这一支,我输点钱都算了!你不恰烟就不给你了。”
“你烟都不给一下,怎么就晓得人不恰?”捡完了筹码,高胖婶又道:“养两个女也要得,海南婆打牌的钱都女给的。林老板你不要一天到晚地抽,你屋里的也不管下你!长那么漂亮嫁给你!”
“你打吗?”周矿息转头问。
“你打,我走一下。”对于不是和亲朋好友的打牌活动没什么兴趣,林一玲走出牌馆晒太阳,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