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崩溃的爹
“你是我爹,既然你都求到我面前了,多少要给你点面子,好吧,我暂时不会动你的儿女,不过你表现的要让我满意才行,否则我可不敢保证答应过你的事会不会反悔。”宫玉竹语气幽幽道。
“好,你想让我怎么做,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照办。”宫时冬垂着眼眸承诺。
强扭的瓜不甜,宫玉竹很清楚这点,但不甜她也要扭,苦的也无所谓,她在乎吗?
只要看着他们不开心,就能取悦她,这就足够了。
“我是你女儿啊,从小被忽视,没有得到一丁点父爱的可怜孩子,从今以后你要让我感受到父爱,你得宠着我,让我在这个家里能感觉到幸福,而不是冷冰冰跟地狱一样可怕,如果我身在地狱,那我势必也要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的,懂?”
“……好,我明白了,我会试着当一个好父亲,不,一定会当一个好父亲。”宫时冬咽了咽口水,点头答应。
顿了顿又询问:“柳氏她,你能不能让她醒过来,至少不要一直昏迷。”
宫玉竹冷哼,“柳氏你不用管,我自有主意,当初但凡你对我们母女有对柳氏的一半关心,也不至于搞成今天的局面,说实话其实我觉得最该死的人是你。
不过柳氏这个恶妇虽然心肠歹毒,但对你却是没话说,既然她愿意背下所有的罪,那我就成全她,毕竟我娘不能白死,总要有一个人承担责任。”
宫时冬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宫玉竹是他女儿没错,可她完全不听他的,他只有服从的份,当爹当得像他这样窝囊的,试问还有谁?
“宵夜来了,聊了这么多果然饿了,吃点东西再补觉去。”宫玉竹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心情也变好了不少。
宫时冬就觉得奇怪,那些下人先前连个影子都看不见,让传膳的时候又及时出现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哦,我把他们点了穴,关上在隔壁房间,要用的时候就拉出来,我给他们喂了毒药,如果他们敢耍花花肠子就拿不到解药,一个时辰后就会毒发身亡,所以他们不得不听我的。”宫玉竹像无事人般轻描淡写的解释。
“刺头都被打折了手脚,卸了下巴堆在角落里,老实听话的才有这么好的待遇。”
这待遇可真惊悚,宫时冬看向宫玉竹的眼神震惊又骇然,难道真的是以前柳氏做的太过分了,把一个软弱老实的孩子逼成了疯子,这哪里像个正常姑娘家?
里屋的桌子裂了没关系,吃饭在外间,宫玉竹拽着宫时冬的手腕出去,二人面对面坐着一起吃宵夜。
宫玉竹笑意盈盈的看着满桌佳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挑出一盘炒牛肉和一盘红烧狮子头,将摆饭的嬷嬷和厨娘拽过来,摁着她们的头,“吃,把这两盘菜吃了。”
宫时冬不明所以,对她这种匪气冲天的作风很是不适应,“怎么突然又对下人不满意了,她们是哪里得罪你了?”
“她们在这两盘菜里下了毒,我一闻就闻出来了,想毒死我是不可能的,毒死你倒是一毒一个准,我这不是舍不得爹死,让她们自己吃么?”宫玉竹一脸冷漠,强行喂了厨娘和老嬷嬷吃了毒菜,不多时便见二人身体抽搐,口中呕血而亡。
“这可是柳氏的陪嫁嬷嬷,这个厨娘也是她从娘家带来的最信任的人,你一下子把她身边两个心腹都弄死了,不对,你才多大,你怎么如此心狠手辣,你杀人了。”宫时冬脸色铁青,惊骇的无以复加。
“柳氏害死我娘的时候你看不见,她让人把我打的半死的时候你也装瞎,我不过是解决了两个恶奴罢了,你却说我杀人,这是什么鬼逻辑?
小妾都能随意打杀,怎么说我也算个主子,处置两个身份卑贱,在主子饭菜里下毒的刁奴有什么可大惊大怪的?”宫玉竹小脸冷若冰霜,抬脚踹了两下已经不再动弹的两个下人。
宫时冬噎住,一时无言以对,想说一个姑娘家眼睛都不眨就处死两个下人,传出去名声全毁了,谁敢娶她这样心肠狠辣的女子为妻?
大户人家后宅阴私确实多,但那都是主子发话,然后由下人动手处置该处置的人,这孩子却是亲自动手把人给弄死了,这手段和冷漠的心性,简直比刑部逼犯人招供的手法还凶残可怕。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宫玉竹大块朵颐,吃完了一大桌饭菜,最后打了个饱嗝,接着起身拿了个被单把两个下人捆在一起。
“走,让你看点刺激的。”宫玉竹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一手拎起捆着二人的被单,一手拎着宫时冬,悄无声息的出了宫府。
宫时冬只觉得所有景物都在飞速倒退,一张嘴,夜晚的冷风呼呼灌入口中,使他想说话却发不出声来,眼花缭乱,头晕脑涨,一路被拽着在屋顶狂奔,他根本没法思考。
等到终于停下后,宫时冬来不及看清身在何处,看见旁边一棵树就扶着吐了起来,但他已经三天没有进食,此时只能呕出一些胃酸来。
“带你飞,你也能晕,还吐成这样,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刚才宵夜那么丰盛让你吃,你说你没胃口,害我差点吃撑,你说你干的都是什么事?”宫玉竹一边抱怨,一边挥着锄头吭哧吭哧挖坑。
一盏茶功夫过后,宫时冬终于缓过来,有精力打量四周的环境,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们此时竟是在乱葬岗。
再看宫玉竹飞快的挖好了一个大坑,将两个下人扔进去,又熟练的填土,最后又把刚才他扶着吐的那棵树拔起来种植在埋人的上面。
宫时冬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真没用,这就吓晕了,后院里下人犯了事被投井的时候你怎么没晕?杖毙下人的时候你不也能眼睁睁看着?难不成半夜在乱葬岗被鬼上身了?”宫玉竹从空间引了点自来水泼在宫时冬脸上,迫使他醒来。
“今天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我是你生的,如果让外人知道你女儿杀人埋尸,是会影响宫家所有女眷名声的,你好几个女儿都还未出嫁呢,你三个哥哥家也有女儿,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把刚才看到的烂在肚子里,我好你也好,大家都好。”宫玉竹嗓音轻柔,但听在宫时冬耳朵里却比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还可怕。
为什么不让他多晕一会儿能不能善待一下他这个崩溃的老父亲
“你既不想坏了名声,为何要这么做?”宫时冬艰难的找到自己的声音。
“我不想这么做的,不是你们逼我的吗?她们要是不先下毒,我就不会杀她们,明明是她们的错,我没错啊。”黑暗中宫玉竹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很是天真无邪。
宫时冬望着看了半晌,最后败下阵来,无力的闭了闭眼,“罢了,事已至此,就如你所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