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神秘老妪
除了一些病重行动不便的人，其他能跑的都拿了粮食和银子匆匆逃离黑虎寨。
女人这边除了秦少奶奶几个和红牡丹，剩下的都麻木的坐在屋内没有动。
秦少奶奶等人走的时候，宫玉竹把收进空间的孩子送还给她们，孩子懵懂中醒来，完全不记得他晕过去后发生了什么。
茫然的窝在大人怀里，被抱着匆匆下山。
宫玉竹站在山顶看着一群人离开。
这时有个女人出来求宫玉竹，“恩人，我们回去也活不成的，还要遭人耻笑和辱骂，你好人做到底，给我们一个痛快吧，然后再一把火烧了这屋子，就算安葬了我们。”
“我杀人很贵的，一条命没有一千两银子请不动我。”宫玉竹仍然是老妪音，她漠然转身，只扔下一把匕首，还有一个火折子。
那女人弯腰捡起这两样东西，早就流干的泪水却突然掉落。
终于要解脱了，这一生为什么就活成了这样？
不甘心呐。
“姐妹们，我们不能就这样死了，应该拉着黑虎寨的山匪一起死，我们烧了黑虎寨，让山匪给我们陪葬。”
“好，杀光山匪，烧了黑虎寨。”
“对，让山匪给我们陪葬，不能便宜了他们。”
以前怕山匪，怕的跟耗子似的，现在既然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山匪，跟他们拼了。
这一切宫玉竹都看在眼里，她倒是可以助她们一臂之力。
黑虎寨的房子这一夜全部走水，宫玉竹凭一己之力杀了大半山匪，剩下的山匪中了宫玉竹的软筋散，只能任由那些女人砍杀，最后整个黑虎山被火海笼罩。
烧了两天两夜，宫玉竹也看了两天两夜，只剩下一堆烧焦的残骸时，她拿出一瓶白酒倒洒在地上。
算是祭奠那些女人的亡魂，希望她们下辈子投个好胎，不要再遇见坏人。
许是逃下山的那些汉子中有人去县衙报了案，大火燃尽的这天午时，几百个官兵匆匆赶到黑虎山，不过他们只搜到许多烧焦的尸体，还有山洞中的粗粮，还有一些沉重的箱子，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收获。
没人知道灭掉黑虎寨的人是何方神圣，报案的人只知道是个穿着破烂的矮小老妪，能提供的信息少之又少。
官府什么也没查到，县城有些大户得知黑虎寨被灭，无一生还时，又惊又怒，那些所谓的山匪能够在黑虎山盘踞多年屹立不倒，真以为是山匪头子多厉害吗？
当然不是，他们与城中的一些世家有勾结，不管是商贾还是官吏总会有看不顺眼的死对头，那些心黑的人与山匪沆瀣一气，由山匪抢劫杀人，他们打掩护，一举两得。
不仅除去了心腹大患，还能平分钱财，这是稳赚的买卖？
然而现在黑虎寨没了，想像以前一样白得那么多钱财的好事也没了，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
是他们的死对头，还是官府的人？
不对，官府有他们的眼线，如果是官府要对黑虎山下手，他们不可能一点消息都得不到，难道是江湖上那些吃饱了撑的侠义之士为民除害？
那些逃出来的人中，有些就是被死对头害的，还有一些是无辜百姓，但不管是谁，都不知道那矮小妇人的更多信息。
这就是个迷团，解不开越绕越紧的迷团。
宫玉竹可不管有哪些人与黑虎寨勾结，她灭了黑虎寨是否影响了某些人的利益。
反正她辛辛苦苦杀了黑虎寨三百多山匪，也得到了不菲的钱财，不枉她特意跑这一趟，总算没有做赔本买卖。
此时她驾着驴车悠哉的往回赶，下了山再走半个时辰就是桃源县的地界，她已经换掉了那身过于破烂的衣裳，穿着肥大的男装，腰上用带子收紧，倒也不至于太累赘。
回南树村赶车需要三天，她不着急，一路上正好可以熟悉一下地形和风土人情，她自穿越后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
现在粮也有了，钱也有了，不用再为银钱奔波操心，可以开始享受生活了。
只是黑虎山的山匪恶名远播，以至于山脚下的方圆百里都没有人家，赶了一天的路，傍晚时分才看到一个小村子。
宫玉竹准备找户人家借宿，这个村子很小，拢共只有七户人家，她循着做菜最香的那一户走去。
只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哐啷砸东西的响声，一个老妇正在大声谩骂，其间夹杂着年轻女人的啼哭声。
宫玉竹敲门的手一顿，想了想转身走到土墙边，手一攀身子一跃便进了院子，屋内的人没有发现她的到来，她无声无息的隐在角落。
“贱人，让你做饭不是让你偷吃的，我们还没开始吃呢，你倒先吃上了，又馋又贱的赔钱货，难怪你爹娘要卖了你，真真是讨人嫌。”满脸褶子的老妇对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又掐又打。
“福根把她关进柴房，今晚上不许吃饭，明天早上再放她出来。”
福根是个高大黑瘦的年轻男人，二十多岁的样子，那张刻薄的马脸与老妇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要没瞎都能看出他们是母子。
屋内的八仙桌上摆着一箅子粗粮黑窝窝，还有一大盆野菜粗粮粥，最像样的是一盘子大蒜炒腊肉，吸引宫玉竹过来的就是那盘炒腊肉散发出来的。
正位坐了一个老头，旁边是两个年轻汉子，和两个年轻妇人，旁边小桌子旁围坐着五个年纪从十岁到三岁不等的孩子。
全家十几口人，皆是一脸蜡黄，身子瘦弱，头显得特别大，双眼凹陷，一身打着补丁的粗麻布衣，比灰洲难民似乎好不到哪去。
宫玉竹又望了一眼那盘大蒜炒腊肉，若有所思，听这些人的话中透露的意思，这家人的饭菜都是那个被关起来的女人做的。
物资如此匮乏的情况下，还能炒出这么香的肉来，看来厨艺方面颇有天赋。
想到贺家人做的跟猪食一样的饭菜，宫玉竹就觉得胃疼。
早就打算等她有钱了要买个手艺好的厨子回来，今天不是巧了么，正好有个疑似厨艺不错的让她碰见了。
心里有了主意，宫玉竹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跃出了院子，装模作样的去敲门。
胡银根的媳妇骂骂咧咧的放下碗筷来开门，“谁呀，专门逮着我家吃饭的时间过来，饿死鬼投胎的讨债鬼。”
矮瘦的女人站在大门后面，叉着腰骂的唾沫横飞，“死人呐不吭声？不吭声就赶紧滚，闻着香味就爬过来的馋货，实在想吃就去茅坑里吃蛆，休想占我家的便宜。”
宫玉竹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了，胡银根的媳妇骂够了打开门时，连个鬼影都没看见，于是又对着空无一人的黑夜骂了一顿，才‘砰’一声关紧院门。
等矮瘦妇人进堂屋吃饭时，大家已经吃饱了，庆幸的是她那份还留着，婆婆没给她吃掉，她心情好了一些，坐下狼吞虎咽起来。
半夜里，胡家人在睡梦中被兜头泼了一身粪，那臭味太过酸爽，一家子恶心的把晚饭全呕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