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跌宕起伏
“瑾辰……”
瑾辰正在给众人分发果子和沙拉，闻声望着眼前的漆雕玹微微歪了歪头。
“没事……吃吧，抓紧开晚会。”漆雕玹想了想，还是咽回了嘴里的话，他想让她以后少说点，但是觉得让她保留这颗纯粹的赤子之心，也挺好。
顾牧兮其实真的一度认为这两人会打起来，之前那剑拔弩张的气势，太可怕了。没想到，好好谈了谈之后，大家还能这么平和地一起吃饭，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大概是因为瑾辰对别人向来非常宽和，漆雕玹也没有那么坚持己见。
两人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顾牧兮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来得急，去也急。所以他喜欢和这样理智的人待一起，至少心不累。他真的在灰土星听烦了某些人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儿都可以叉着腰吵个一天。
不过后来来到首都星，他发现中央星域的人也喜欢吵，在星网上能为了两个小明星的番位掐架掐半天。就连联邦议会的议员们也不过看起来和谐融洽，其实暗自都在掐架。
所以和地域无关，只是和个人认知有关，或者和某些目的有关。
算了，好好学习吧，别想太多了。
又到了例行晚会时间。
“大家好，我是漆雕玹，联赛第四天的晚上了，今天发生了很多事，大家一起分享一下。先请顾牧兮来说一下。”
“我是顾牧兮，我来简述一下总队今天的发现。今天我们探索了靠近e队方位的寒石建筑，守殿的是闪狼，这次建筑有内外两殿，内殿中基本陈设和之前c、d队描述一致，机械门由机械师穆子逸破解，限时十分钟，开启后由科学官瑾辰答题，限时十分钟。最后同样取得一个结构魔方。”
“这里还有一点，瑾辰师姐达成100正确率后，系统告知有额外奖励，是一条信息：‘钥匙数量有限，能者多得’。也就是说这个结构魔方确实是开启什么所谓秘密地点或宝藏的钥匙，我们需要尽快寻找，尽力多取得。”
“结论：一、验证寒石建筑确实为重要地点，二、结构魔方是钥匙，三、还需要找到用到这个结构魔方开启的最终的地点，里面应该就有旗帜。”
“我是漆雕玹，我补充一句，守殿的异兽各异，但都比较强势。单小队无法压制也可以考虑调虎离山，留机械师和科学官快速通关即可，击杀不是必要条件。下面各队汇报情况。”
瑾辰听着漆雕玹特意补上的这句话，微微有些触动。他的意思其实也就是，杀异兽并不是必须要求，我们可以不杀。
“我是傅若雪，我们今天检查完了这条分支山脉，没有发现，计划明天检查另一条分支山脉。”
“a队在靠近极圈边缘位置发现许多冰川，明日继续侦察。”
“b队有发现！下午向西北方侦察时发现贝斯克里斯军校踪迹，我们回避了，没有直面。然而傍晚——就在通讯之前，发现他们又原路返回了，通讯声音很响，好像在抱怨什么，像是战斗过了，但是身上没有乌素金属信号。我们怀疑他们发现且进入了寒石建筑，但是最终没能破解两道谜题。队长，我们申请连夜前去探一探，不然明天怕来不及了。”
明明是千钧一发的时刻，漆雕玹反而愈发冷静，“先派无人机确认一下寒石建筑位置和内部情况。既然他们两次都从同一条路走，如果他们再回来，你们也能探知。夜间太危险，不要自乱阵脚。”
“c、d组到达海啸灾区，捡到了一些威海卫军校的装备。之后沿水系向上游前进，目前无发现，明日继续侦察。”
“e队还在洞穴躲藏，发现水位有所下降，科学官林晗有消息告知科长。”
“我是林晗，科长，我们发现单纯咸淡水混合并不能催化融合体生成，各种配比我都试过了，用科长你分析的成分配比数据，我也做了二十次分析了，都不成功。我觉得，还有别的因素。”
别的……瑾辰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马上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但是晚上还是忍不住将能源检测仪改了又改。
“好，各位都辛苦了。我有预感，明日一定会有更多的进展！请各位加油！”漆雕玹最后仍是以振奋鼓励大家结尾。
晚会开完，各人各自的活儿干完，打算洗洗睡了。
瑾辰表示她要琢磨点东西，便让穆子和小顾上半夜不用守夜了。今天他俩也辛苦了，好好睡一觉吧。
捣鼓了半天能源检测仪，瑾辰不算满意，手边各种配件都不足。不过她对原理摸得够透，好歹和邵康一起琢磨了几个月了。配件不足她手工改，还好她手够稳，操作也还算得上精细。
最终瑾辰花了近一个晚上时间，也把简化版的宇宙射线信号探测器改造出来了。
现在的问题是，她如何回溯一件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漆雕玹后半夜还是照旧爬了起来，他想催瑾辰去休息，但是看着瑾辰如此认真的样子也没有打扰她，就静静守着瑾辰细细捣鼓着各种细小的零件。
他也很认真地盯着瑾辰手指下的的各种操作，顺带偶尔悄悄看她几眼。心中想着，她好像真的挺喜欢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她也真的挺喜欢动手做研究的。
他记得她刚刚入学的时候，连对战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惨了。但是也就没过一个月，她对战时的架势就有些样子了。后来又过了三个月，她竟然都能观察并打败一般的对手了。她的进步非常惊人，他从那时起就注意到了她。
注意到她之后，他就发现哪里都有她。他总能看到瑾辰步履生风、目不斜视地走在路上，忙忙碌碌，不是在去对战室、教室的路上，就是在去图书馆、食堂的路上。
她每天很早就起来晨练。她每个学期都修了两倍的课程，她每节课上都会记许许多多的笔记。她只去第一食堂、喜欢把笔记堆满天。剩下的时间她都泡在对战室，一次又一次孜孜不倦地练习。晚上她又忙着给同学们解决从心理疏导到通下水道的各种委托事项。她从不上星网，过着苦修一般的生活。
她真的，很努力。她没有任何别的杂念，就是享受学习，认真学习。
看着她，他觉得自己也充满了动力一样。他总会忍不住看她，但是她从来看不到他。这很奇怪，但是对于如她这般的人，这好像也不那么奇怪了。
哦，她终于停手了。
“瑾辰。”漆雕玹轻声说。
“嗯？”瑾辰微微侧了头。
“白天……我不是——”
“漆雕玹。”瑾辰轻轻打断了漆雕玹的话语，转头看着他的眼睛。
“直播呢，回去再说吧。”
漆雕玹看着瑾辰的眼睛。二极管灯光调暗了，为了小顾他们可以睡觉，但是对她这样的精细操作来说，还是伤眼了，她的眼睛都有些红血丝了。
不过，她为什么把话说得这么暧昧不清？不对，她应该不懂，是他想歪了。也不对，她其实挺狡猾的，也挺会用言语下套、循循善诱的。
好吧，她大概其实明白他到底是在纠结什么。所以她知道，这话不能在这里说。
那她其实也非常清楚自己说的那堆话有多么惊人喽，搞不好就是特意这么做的。啧，胆子可是真的够大。
“我要下去用一下机甲，问题还没解决。我得仔细想想。”瑾辰边思索着边走开。
瑾辰确实没想那么多，她不知道漆雕玹丰富的心理活动，她满脑子都是，她该如何补救？她能不能翻出记录数据？就算翻出了，又如何重新分析？
机甲上的能源检测仪是有记录数据的，但是那是在融合体出现之后了……她还是尝试分析了数据，将一层层波谱全部分割出，一个个比对，最终还是没有结果。
她应该一下登陆舰就把宇宙射线信号检测仪装好的，哎，真后悔。
信号虫刚孵化的那个时候，还有没有正在运行的能源检测仪？还有没有？
啊！还真有！
瑾辰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楼上，翻出了角落里一直没拆掉的那个真空热能温箱。这是她用能源转化器的核心与储存部分和能源检测仪的数据检测写入部分改的，因为既要抽真空又要控温，用能源检测仪的部分最方便。
而她在邵康手下培养的“要牢记不能再搞停电了”的考虑备用电源的好习惯，又让她将供能与监控的两套电源线路分开了。也就是说供能可以中断，监控不可以。
她将漆雕玹的军靴拿出来后顺手关掉了电源——供能线路的电源，她那时其实是忘了还有监控线路。所以，她的监控线路其实一直在采集数据，而且没有能源转化核心的能量干扰！
就算并不是完整的设备，没有放大采集系统，但是这点距离足以，因为实在是太近了啊！
漆雕玹看着瑾辰匆匆跑上来，一脸惊喜地蹲着看温箱，然后又拆起了温箱，取出一块构件坐下，往光屏里导数据。
他就是喜欢看瑾辰这样充满活力与斗志的样子。
像个太阳，那样耀眼，又那样充满希望。
“太好了！”瑾辰压着声音开心地叫了一下，立马又抱歉地扫了眼那边打着地铺熟睡的两人。还好没吵醒他们。
瑾辰输入了一堆公式。等待数据分析拟合结果的时候，她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光屏，生怕错过什么一样。
“竟然……还真是……天呐……”瑾辰轻轻自言自语。
“怎么了？”漆雕玹问了一句。
瑾辰并不怎么开心，皱着眉，“回去再说。”
哦，看来又是个不能在这里说的话了。可是她为什么反而不开心了呢？他真想把她皱起的眉头抚平。
瑾辰真的找到了那一段时间的能源检测仪监视部分的数据，很完整，没有缺损，杂质不多。然后瑾辰就在想，那她该怎么用这个数据？那就要看原理了。
这些涉及能量的检测仪其实核心结构都大同小异，邵康和她一起研究出的那个宇宙射线信号检测仪也是在通用结构基础上改造的。能源检测仪记录的是位置、时间、能量大小、能量波形、粒子组成等几个维度的数据。
宇宙射线检测仪其实也是一样的！差别就在于，精选了那几个特定的波形和能量大小的变化，内置简化了运算，从而直接得出结果！
所以她完全可以用这个数据。于是瑾辰背着公式开始进行数据处理和分析，边等待结果反馈边思考她有没有什么思虑不周。
最终的结果，居然是，检测到了和邵康猜想的某一种恒星放大前的原始射线一样的射线。没有那么多特殊的粒子或暗物质，从组成看起来和普通的辐射射线没有很大的区别，但是波长有差异，这个射线很高频，就像噪音一样。
是这种噪音射线让信号虫异变吗？那对人类有没有影响呢？是谁控制释放的呢？难道这里有这样的异兽吗？还是人？
那从前的别的那些异变的异兽呢？那些进犯人类的异兽呢？是不是也和这射线有关？
那这射线和宇宙射线到底又是什么关系？
于是她的眉头才皱了起来。大晚上的瞎想，她现在想不通这些问题，她没有足够的设备。
算了算了，回去再想。能早点出去就好了啊……
瑾辰想着想着，天色就略微亮起来了。瑾辰走到窗边，看外面的风雨似也终于小了起来，外面的积水也明显下降了，恢复到第一天的二十厘米水深水平了。
“你歇会儿吧。”漆雕玹走到窗边，对瑾辰轻轻说。
“嗯，也好，那辛苦你了。”瑾辰动手动脑熬了一夜，脑子如同浆糊，确实有点累了。
我就稍微睡会儿，她这样想着。
没想到睁开眼，竟然都快九点了。
怎么睡了那么久。瑾辰坐起身来，头身上罩着的那件作战服上衣滑落。她仔细看了看，应该是漆雕玹的衣服号子——也就是比较大，穆子和小顾比较，咳咳，娇小一些。
咦，二楼怎么没人，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瑾辰心中一惊，整个人都清醒了，穿上军靴先跑到破窗边观望了一眼。高分子板甲还好好装着，那就是没人出去喽。外面也没有异样，只有风雨更小了些。
她站到楼梯口向下一望，才发现三人搬着凳子都坐在楼下，静静点着光屏干着自己的活，像按下了静音键一般。
瑾辰刚刚一脚踏在楼梯上，楼下的漆雕玹就已经发现了，右手按着耳边的通讯器，抬头向她望来。
瑾辰只觉得像被一枪击中一般，他的目光似乎有形，像黑洞，吸引着她。
“大师！你醒了呀！来来来，看b组探寒石建筑的实时转播！”穆子逸兴奋地招呼瑾辰。
瑾辰一步步走下楼，手里握着漆雕玹的作战服，朝着他走过去。
主办方完全不会考虑什么保暖需求，每次都只让参赛选手身着贴身的生态保护服加上外套的作战服。虽然，生态保护服确实也是个小生态环境了，根据环境会自行调节，也能屏蔽细菌病毒等等。作战服也足够强韧，摔打不破。
她还真不知道，平时衣服扣子扣到顶的令人只觉挺拔如松、身材匀称的漆雕玹，脱了衣服后身型还挺健美的。露在背心样生态保护服外的双臂肌肉线条结实又漂亮，贴身的背心又勾勒出了他的宽肩蜂腰，胸腹肌肉群也很完美。
瑾辰觉得不太对，但是还是忍不住多扫了几眼。然后才端着镇定自若的样子递过去某人的作战服上衣，虽然她的“快穿上，别着凉了”实在有些画蛇添足……
原来早会都开过了，穆子逸说漆雕玹让他们不要打扰瑾辰——瑾辰听这话的时候总觉得穆子逸有种“把你说的话还给你”的意味。
早会上她一句话都不说，也没人觉得奇怪吗？原来她那么没有存在感……
上午的大事就是看b组探寒石建筑。b组早会通报说昨晚上用无人机找了一圈才找到这个建筑，其实有些距离，所以他们还是早上再出发。贝斯克里斯军校的队伍没有回来，大概找人也没有那么快吧，毕竟这块大陆有些大。
无人机实时转播还是穆子逸提出的，获得大家一致赞同。
直到九点半，b组才终于驾驶着机甲到达目前已知的第三个寒石建筑。这个寒石建筑修在山洞里，还藏得有些好，真很有可能会错过。
进入洞中，先是看到满地的血迹和某些残肢碎肉。这也太……
估计是几只异兽直接爆体而亡了。
贝斯克里斯军校那么凶残的吗？瑾辰目不忍视。
b组成员也都是不想多看的样子，仔细观察确认洞中没有别的生物了。
和之前的两个寒石建筑没什么差别，四壁洁白寒石、灰砖地、操纵台、机械门。
b组的机械师在开动前请求场外援助，在线的机械师们都严阵以待。当然，尤以穆子逸最为积极。好在穆子逸的语言描述能力确实也还不错，b组的机械师也能懂个七七八八，终于在十分钟内完成了破解。
下一关是科学官答题，包子肃为了稳妥起见，还是邀请了瑾辰旁观，他让瑾辰在他错了超过九个之后再纠正他。问题是，你点了就提交答案了啊，她怎么还能猜到你想点什么？
瑾辰觉得包子肃值得信赖，她就只看看，不说话。
包子肃其实也就是求个心安，瑾辰不说话，他就觉得自己都对，越答越勇。最后也取得了正确率96的好成绩，也就是错了两题。不过他还是觉得遗憾，他觉得要是正确率达到100或许又能得到提示。
“不会的，你信不信，永远都是同一个提示。”瑾辰对这个天真的想法表示不屑，他们也不需要什么“提示”。
拿到了第三个结构魔方，漆雕玹对着自己手上的这个比较了一下，发现——
还好，这是两个不相同的结构魔方。他们就收集到了三个结构魔方了。
全队欢呼！
这边b组也如瑾辰他们那般重新恢复了机械门，再一路飞奔回驻地，歇下没多久就侦察到两组贝斯克里斯军校人马经过。漆雕玹当机立断，让他们拔营，向傅若雪所在的那个中心方位行进。
那边c、d组又发来通讯，说在水系上游一个瀑布后找到隐藏的寒石建筑。
意外之喜啊，大家都非常激动，难道可以集齐四个魔方了？！
不过等他们进去一看，发现机械门已大敞，竟然已经被破解过了，估计是威海卫军校那几组已经进去过了。就是人都被救走出局了，结构魔方怎么不留下？主办方太坏了！
心情又是一落……
大起大落，和坐过山车一样。
士气略微有些低迷了……
“大家再接再厉，一定还会找到更多寒石建筑的！”只能由队长来鼓鼓劲儿。
傅若雪和齐悯已经在这山脉上度过了三天了，他们已经看厌了雪、松、草。
再壮美的风景，在别人都有了收获，他们一事无成的反衬下，也显得寡淡无味。
“我们不能再飞了，机甲能源都要耗尽了。”傅若雪发出警示。
“那边有个山坳空地，看起来还比较安全。我先去侦察一下，若雪你别动。”齐悯自说自话就飞了过去。
傅若雪已经习惯且麻木了。开始她还要和齐悯争辩几句，她又不是什么需要被保护的娇花！但是齐悯就是咬定不松口，倔得十头驴都拉不回。傅若雪就放弃了，他开心就好吧，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然而事后，齐悯却又总是能敏锐地发现傅若雪的不虞，就笨拙而努力的用他的冷笑话或者俏皮话逗傅若雪开心。
就像现在，齐悯非常积极且周全地打扫了空地，立好了五个光电栏栅，甚至削好打磨好了可供坐下的树干长椅，还生起了篝火。
然后背着一只手，向她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嚯，她都要忘了，齐悯好歹也是个将门世家子弟，礼仪那都是从小死抠的，不容许有一点点错误。
“若雪小姐，您可还满意？”齐悯态度非常谦逊有礼又诚恳。
傅若雪就被他这幅样子逗笑了。
这么多天了，齐悯在瑾辰的场外援助下好歹也能辨认几种可食用的果实了，正串着串在火上烤着。
烤得好的就殷勤地递给傅若雪，烤得不好的自己吃掉，不能浪费啊。
傅若雪推脱的话，齐悯永远就一句“照顾女士是应该的，美丽的女士不该沾染油火”打回去。傅若雪被说多了，好像也就坦然接受了齐悯的无微不至的照顾。
这种感觉，其实还挺不错。
傅若雪啃着串串，偶尔偷瞄几眼齐悯。
老实人齐悯却永远只认认真真低头啃串串，他才不会随便瞟美丽的女士呢。
吃好晚饭，傅若雪和齐悯讨论着晚会的时候要不要提一下让他们归队的话题的时候，若雪以她惊人的观察力，发现篝火之下的黑土地被火热炙烤之后好像裂开了，露出了什么。
她赶快使唤齐悯灭了篝火，推到一边。然后自己拔出了绑在大腿侧的匕首，开始剥开龟裂土层。
齐悯看着傅若雪半跪在土地上的姿势，心中不忍，不过他也知道有些原则性的事情傅若雪不会那么顺从他，他就也拔出一把匕首，在她身边与她一起剥着土。
这表浅一层土剥开，底下竟然也是那个听了数次的寒石材质！
两人对视一眼，干劲更足。
后来换了刀剑扎在厚木片上作锄头状，工作效率有所升高。
两人嘿咻嘿咻刨了两个小时地，才将能刨除露出寒石的地面全部暴露。
看起来这是一个正圆形的地台一般的结构，上面有一些浅沟壑状的花纹，两人特意没有刨去沟壑中的黑土。
两人唤出机甲，飞到半空中一看，林间空地中赫然是一个迷宫般的圆形图样，圆心是一个十厘米见方的正方形。
傅若雪打开通讯，用一种强压着兴奋的语气说道：“朋友们，我们终于有重大发现了！”，然后将带出的那只无人机的影像投给了总队指挥顾牧兮。
你永远可以相信一个老实人。
如果她猜的没错，这就是那个需要用钥匙开启的终极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