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淘气的九月
漫长又寒冷的冬天来了，家家户户都猫在家里，东北的冬天，那是相当的冷呀，尿不及时都得冻冰
下了雪就更冷了，很快就过年了，我妈和我奶开始收拾屋子，我爷看着我，我爸负责烧水
一到过年的时候小孩子是最高兴的，能买新衣服，还能吃肉了，不得不说那个时候的年是真有年味
大人孩子都盼着过年，因为只有过年才能吃些好的，全家老小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初一这天一早，我奶就给大仙们摆上烧鸡，苹果，还有东北出名的散搂子，把黄子风一大早就喝的迷瞪的
扯着常八爷的尾巴转圈，常八爷瞪着绿豆眼直哼哼，胡青松和灰老六还不忘挑唆着，最后两个人还是打了起来
黄子风毛又被薅了个秃，常八爷满头的包，初二我大姑和我二姑都带着孩子回来了
都带着不少的东西，我二姑父一如既往的待不惯，吃了饭就着急回去，二姑的女儿也不愿意在这待，说太冷了
吃过饭一家人就回去了，我大姑一家住了一宿，我大哥和大姐倒是挺愿意在这待的，说回姥姥家那是相当高兴了
一转眼就开春了，我爸和我爷开始干活，开始盖房子，村里的人也来帮忙，一个多月房子就盖好了
我爷和我爸又去城里拉了些好木材，选个黄道吉日就把棺材铺开了起来，我奶又扎了好多纸活
一来二去附近村子都知道我家开棺材铺的事了，凡是有人没了都来我家买棺材和纸活
我妈没事就抱着我出去溜达，村里的人都很稀罕抱我，从小我就能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例如常八爷他们，会爬的时候就经常爬到常八爷身上，抱着他不松手，尤其夏天的时候，常八爷身上凉快
常八爷对我这个肉团子毫无抵抗力，一天看不见就跟丢了魂似的，到处找我，一会趴窗户上看看，一会上房顶刨个洞看看
我爷几天就得修一次房顶，还不忘骂道，哪个王八犊子老刨人房顶，缺大德的东西
常八爷听着也不敢吭声，只能厚着脸皮听着，黄子风就调侃他，你那能耐呢，平时不是挺能耐吗
挨骂了怎么不去打他呢，常八爷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还说我呢，那尾巴毛都让九月薅没了，我也没看你吱声
不还是天天逗着她玩吗，你咋不打她呢，那老六平时都看不到笑模样，一看见九月就呲牙咧嘴的笑
他可能不知道自己那笑比哭都难看，我都怕九月晚上做噩梦吓醒了，这时胡青松开口道，这小九月太淘气了
才几个月大，比几岁的孩子劲都大，把我胡子都拔没了，这大了还不得上天呀，说完就宠溺的笑了
灰老六说道，那黑婆娘没回来呢，回来让九月好好治治她，平时就欺负咱们了，上次回来拿完药，这又几个月了
估计也快回来了，时间过的总是很快，一转眼又过了两年，我已经成了一个风一样的女子
每天跟常八爷他们疯闹着，黑姥姥也回来了，更是疼爱我，有什么好玩的都给我带回来
我家的棺材铺也越做越大，家里的条件也比前两年好了很多，这天我正和奶奶在院子里玩
就听门口有个尖利的女人声音，刘姨，你在家吗，刘姨，我奶一看是李家媳妇，叫王翠芬
翠芬呀，我在家呢，有啥事啊，进来说吧，王翠芬急忙跑进院子，有些慌张的四下看了看，看没有别人才开口道
刘姨，我家老李好像招脏东西了，满嘴胡话，这会都起不来了，找大夫看了，说看不出啥来
我心思让你去看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奶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王翠芬想了想说道
前天老李去了趟后山，说去打些柴火回来，这一去一晚上都没回来，昨天早上才回来，我问他，他说迷路了，太晚了就在山上睡了一晚
我也没当回事，昨天晚上这不睡不着就折腾了一会，可老李就开始说胡话，什么小翠别走，你别咬我呀
把我吓的够呛，可过了一会又好了，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今天早上就又开始了，现在都动不了了
翠芬呀，你先别急我跟你去看看，王翠芬急忙点头说好，我爸和我妈去城里赶集了，我爷还干着活
我奶看看我说道，九月你跟奶去一趟吧，要不你就跟你爷在家，奶一会就回来，我摇着头，奶声奶气的说道
九月跟奶一起去，叫八叔叔一起去吧，那东西怕八叔叔，我奶一听也是一愣，可又想想还是叫上了常八爷
常八爷狗腿的跟着我，就好像我对他是特别的一样，其实还真是，常八爷最疼我，我对他感情也最深
别看他有些中二，但是却很心软，对我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来到李全家门口就听见屋里的哼哼声
王翠芬急忙往屋里跑，老李呀，老李，你醒了啊？可一进屋把王翠芬就吓了一跳，尖叫出声
我奶也进了屋，就看见李全的眼睛都要冒出来了，布满了血丝，脸憋的通红，肚子鼓的老高，像皮球一样
刘姨，你快看看老李这是怎么回事呀，王翠芬说话都不利索了，李全嘴里也开始吐着粘液，整个人就像怪物一样
我奶一看就知道是招了脏东西了，从包里拿出一道符纸，翠芬拿一碗清水来，我奶把符纸烧了搅到清水里
让王翠芬抓住李全的手，我奶捏住李全得腮帮子，一口气把符水都灌了下去，李全折腾了一会
过了一会折腾的就没那么严重了，李全也能开口说话，谢谢你刘姨，老李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我奶用阴阳眼看了看李全，然后问道，你自己说吧怎么回事，李全有些心虚的说道
我前天去后山砍柴火，回来就变这样了，我奶说道，既然你不想说实话，那老婆子我就回去了
李全急忙叫住我奶，刘姨，我说，说着他又看了看王翠芬，眼里流露出一丝心虚，这些被我奶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