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疯狂的撸口子
天气预报上说上午有小雨 ，陈不凡点的豆腐脑还没喝完，雨点就准时的落了下来。早餐摊的老板不情愿的支上挡雨棚，心想看来今天得少挣不少钱啊。
陈不凡正剥着茶叶蛋，一位身着西服的男士凑上来说道：“您好，哥。请问办理信用卡需要吗？下卡快、额度大、费率低、免年费，不用激活就能用，下卡就送行李箱。”
陈不凡听完先是怔了一下，继而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突然又睁大了双眼，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心中暗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办、办、办，现在就办。”
信用卡推销员听到以后乐开了花，心想：“果然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良好的开端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
因为陈不凡想到了一条以前看过的新闻：“一名大学生为了躲避催收，在老家带领全村500多号人撸口子。他手机上有100多个网贷app，直接撸出本地的全款一套房。”
“村民看他撸口子发达了不仅没人笑话他，甚至是有些崇拜的纷纷上门请教。他也是毫不吝啬的倾囊传授如何合法的不还钱，并收取两个点作为指导撸口子的酬劳。”
“最后在他的带领下，全村人专挑年利率超过法律规定的网贷平台借款。全村人在他的带领下一栋栋小洋楼拔地而起，几乎是家家户户泳池别墅加小轿车开。该村的村长是做梦也没想到，困扰了村里几十年的脱贫问题就这样解决了，他们村在短短的两年内就摘掉了贫困村的帽子，之后村长大爷亲自登门送上了鲜红的锦旗，直言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有些网贷平台可不是吓唬人，催收人员多少沾点黑道背景，催收的手段有关狗笼、泼粪、喷漆、耍无赖等，可谓是令人发指。可是面对利益一致、团结起来的广大人民群众就歇菜了。后来传闻，一些网贷平台收不到还款去暴力催收。去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以为之前耍狠那一套到哪都管用，可到了地方很快就被现实啪啪打脸。”
“催收人员和当地村民发生冲突以后，村长大喇叭上振臂一呼，结果催收人员钱没要到就算了，还被全村人追着暴打，听说被那些催收被打的连他妈都认不出来，就连警察到了现场也是直呼好残忍~，可是能怎么样呢？华夏国的国家法律不保护高利贷，是明令禁止复利的行为的，最多只好教育村民打人是不对的，要赔偿医疗费。”
“从此这个村一战成名，网贷app听到了发颤，暴力催收听到了胆寒。”
“他们全村团结一致，上下一心。”
“撸口子、撸高炮······哪里有高利贷放款平台，哪里就有他们勤劳的身影，直到多家放款平台倒闭，都不敢有去他们村暴力催收的念头。”
后有记者采访到该村的一位村民，该村民表示：“正规的放款平台我们是坚决不会去撸的，我们只是帮国家整顿不良网贷公司的志愿者。我们是有规定的，如果发现是正规合法的网贷平台，大家会相互监督着让借款人还钱”。
一些围观的村民听到不禁肃然起敬，一股强烈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当记者问起他：“面对违法借贷平台的恶语相向甚至是暴力催收有什么感受时。”
该村民说出了这样的话：“我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没有钱嘛，肯定要逾期的啊。不逾期没有钱用。还钱？这辈子都不可能还钱的，做生意又不会做，就是靠撸口子才可以维持得了生活。”
“至于逾期的感觉，逾期的感觉比正常还款的感觉好多啦，在家里一个人很无聊，只有逾期了才可以接到催收的电话陪我聊天。催收的老哥个个都是人才，又会吹牛又会吓唬人，哇呜~我超喜欢逾期的啦！”
此话一出顿时在全村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少村民纷纷点赞争相传颂，人送绰号：“借 格 瓦 拉！！！！！！”
陈不凡激动的一拍大腿，心想：“反正都tm要末日了个屁的了，我还害怕个屁的暴力催收啊？”
陈不凡也顾不上吃早饭了，草草扒拉几口就喊老板结账。
说干就干，陈不凡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机，耐心的搜寻着猎物，很快就就发现了目标。
第1个app：“急用钱。”
“借款 7 天时间”
“借款1500 元的话，只到账 1353 元？”
“剩下的 147 元将作为利息和服务费扣除”
陈不凡算了算年利率后直呼好家伙：“换算成年化利率的话是 586！！！”
“比国家规定的36多出550，tm简直是高出新天际啊！！！”
第2个app：“有现金。”
“借款 30天时间”
“借款10000元的话，利息就要2000块？”
陈不凡算了算年利率：“260，这个也不低，真tm的太黑了，怪不得被人撸，今天老子就为民除害了。”
第3个app：“快花钱。”
“借款 30天时间”
“借款10000元的话，只到账 9000元。”
“剩下的 1000元将作为利息和服务费扣除”
“这个只扣掉1000块，跟前面比的话还算良心。不过，不好意思，真实月利率达10、真实年利率达120，你也是我的菜，这个口子我撸定了，耶稣也拦不住我，我说的！！！”
······
“银行贷款、信用卡、正规借贷app这些正常贷款要不要借呢？”
“可是借太多的话，即便可以卖掉物资，那也得亏本不少钱······”
“怎么办？怎么办？后路一定要安排妥当啊~”
此刻陈不凡内心正不断的盘算着。
“哎~有了！”
“采购物资的时间尽量往后拖，以先付定金下月付尾款的方式进货。这样，假如丧尸病毒没有爆发，自己也可以厚着脸皮要求退货，到时候即便是有些食用类物资不能退，那也可以搞促销、搞降价、搞清仓活动等最大限度的节省成本。”
“而且，如果丧尸病毒真的爆发，这种先付定金下个月付尾款的方式，也可以节省大量金钱去采购更多的物资。”
想到此处陈不凡兴奋不已，即便时间过得飞快可他依旧感觉不到，忙碌到竟然连晚饭都忘记吃。
华夏银行
“大学生创业贷款授信额度15万”
······
华夏银行信用卡
“下卡额度5000元”
国际庄银行信用卡
“下卡额度5500元”
江州市银行信用卡
“下卡额度4500”
正规网贷app：“蚊子花呗”
“可用额度8000块”
正规网贷app：“蚊子借呗”
“可用额度8000块”
正规网贷app：“36000借条”
“可用额度6000块”
·······
撸口子、准备材料、找地址、办手续、查供货商、定物资清单等事情忙下来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这几天忙碌下来陈不凡直呼这辈子都没这么辛苦过，眼圈是乌黑可见的、头发是油光锃亮的、肚子是空空如也的、精神是萎靡不振的，可算了算着到手的可用挪用资金，这一刻他又觉得自己是tm富有的。
90多个口子，7张信用卡，1个大学生创业贷款授信额度，5家低利率的正规借贷平台，有趣的是这7天里，还不等陈不凡还钱，有几个高炮平台已经倒闭了，这让陈不凡直呼天助我也，简直是天上在掉钱。
那些到手的钱和可使用额度，加一块一共有75多万了。
陈不凡心想：“嗯，不错了”。
相比较某茄小说上动辄几百万、上亿的末日使用资金，自己这点钱虽然不够看，但是却已经很满足了。
75万说多不多，但也绝对不少。
跟富贵家庭的一个小目标没法比，但是这点钱已经是绝大多数家庭几十年的积蓄总和了。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悠悠的唱着最炫的民族风，让爱卷走所有的尘埃。”一阵极其流行又悦耳的手机铃声传来，陈不凡慢悠悠的接通了电话。
他很诧异在这个时间里是谁在给他打电话的，要知道他的朋友很少，除了3大运营商逢年过节给他发短信、祝贺他生日，平时极少有人给他打电话的。哦~对了，还有房东催房租的电话也很准时。
陈不凡心里想着，忍不住的犯嘀咕：“不会是上官琳来催债的吧？这才几天啊？”
打开手机，来电是一个外省的个陌生的号码。
和预想的一样，确实是打电话来催债的，但来电人并不是上官琳，陈不凡多少还有点小失望。
陈不凡划开了接通键以后，一中年女子的嗓音传来：“喂，你好，陈不凡先生吗？”
“对的，我是陈不凡。”
“陈不凡先生你好，我是急用钱app这边的。”
“哦哦哦，知道了，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陈先生，您上个星期你在我们平台借了1500 元，现在7天还款时间已经到了，平台收紧你可以处理一下吗？”
陈不凡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他淡淡的回复道：“大姐，真是挺不好意思的，但我得告诉你，我是专门撸口子的。”
电话那头的大姐听完以后有些惊讶的确认道：“啊！你是专门撸口子的啊？”
“对啊，我就是专门撸口子的。”
电话那头，大姐的声音有那么一丝丝的急切，但又表现的不太明显：“你专门撸口子的？那你专门撸口子的，你撸完好歹还一点意思一下么，不能说借了钱一点都不还对不对？”
“大姐，实在是不好意思哈，撸口子之前我已经查过年利率了了。我这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咱们这边比国家规定的最高年利率36，还多出来了550。现在国家查的这么紧，整治力度这么大，下架了那么多网贷app，我盼星星盼月亮才盼到天上掉馅饼，试问这钱到我手里怎么可能还给你们平台呢？”
到底是活了半辈子的人见多识广，对方见找陈不凡还钱无望也不想白费口舌，只能无奈的干笑了几声之后说：“呵呵呵呵，哦~那我知道了，就这样吧。”
陈不凡挂完电话，刚泡上了一壶上好茉莉花茶，还没来的及喝两口，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你是我天边最美的······”
“喂，您好？请问是陈不凡先生吗？”
“对的，是我。”
“哎，您好陈不凡先生，我是至尊贷这边的。”
陈不凡明知故问的说：“嗯，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本来说话态度就不好，一听陈不凡说这话，说话的态度立马就更不好了：“怎么回事？您自己借了钱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我再给你重复一遍，我是至尊贷这边的，一个星期之前······”
“噢~至尊贷是吧？借2000块到手1400，年利率2000多你好还意思让我还钱？你知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啊？”
对面有些急了，避重就轻道：“陈先生，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您先听我说，您先别管实际到款多少。借款之前白纸黑字的您是看了合约的，而且后面有您本人的亲自签名。请您赶紧时间处理一下好吧，不然这会影响到您的征信。”
“我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啊？”
电话那头明显的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说话的语气都忍不住的提高了几个分贝：“啊？什么？”
陈不凡再次的重复道：“我说我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
对面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陈先生您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打算还钱了对吗？”
陈不凡戏谑道：“姐姐，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我是撸高炮的，专门靠这个吃饭，除了身份证以外，其它的信息全是假的。怎么？为了这1400块你还打算坐高铁跨省来揍我啊！又不是1400万，1400块的单子有提成吗？够车费吗？催收人员脑子有泡才接这种活！再说了，我是孤儿，真的是孤儿，地址和通讯录全是假的，你能找得到我吗？”
电话那头语气不善，连威胁带恐吓的说：“陈先生那你要这样的话，我们只好走法律程序了，到时候你后果自负好吧？”
陈不凡杀人诛心道：“哎呦，姐姐耶。你们那平台年利率2000多，我借2000块就到手1400，我信你个鬼的法律程序，你吓唬吓唬小白就算了，吓唬我就算了吧。你随便去告我好不好，我求你去告我。我先声明，这个钱我肯定是还不了的，1400到手的感觉跟发工资一样开心，我谢谢至尊贷给我发工资······”
电话那头明显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大哥，要不你把本金还了吧？我求求你了，你把本金还了就行，利息什么的我们都不要了，您还本金就可以。”
“真不好意思，本金也还不了，再次感谢至尊贷雪中送炭，这种工资到手的感觉好多了。平时又没有朋友打电话过来，也就只有电话催收打过来聊聊天。哎呦~被电话催收的感觉好多了，打电话催收的各个都是人才，讲话又好听，我超喜欢和电话催收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