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109章狗粮管饱
毕竟那姑娘那么大一个戳在那儿,廖渭城也没有刻意忽略她,看了她一眼,微点头,然后又继续和沈朝雨说话。
沈妈轻拍了拍沈朝雨的肩膀说:“去吧,走路慢点。”
她说着站到了许姨的身边,终于松开了沈朝雨的手,沈朝雨这才看到沈妈的表情,嘴角洋溢着圆满了的笑容,眼眶是有些微红的。
沈朝雨知道,学校那件事,也是沈妈一生的遗憾。
廖渭城低头看了沈朝雨的脚一眼,微拧着眉头说:“是不是给你买太高了?”
沈朝雨撇撇嘴,他俯身握住了她的脚踝,吓了她一跳,他一手扶着沈朝雨一边抬起头说:“脱了。”
沈朝雨乖乖把鞋给脱了,但都没等她将光着的脚落在地上,廖渭城就将她抱了起来,笑眯眯的对沈妈和许姨说:“我带小雨吃栗子蛋糕去了。”
沈妈收了沈朝雨的鞋,和许姨浅笑着对他挥挥手,将妈妈辈的助攻发挥到了极致。
亡灵小跑着跟过来,沈朝雨没敢回头看,只是缩在廖渭城怀里问了一句:“那姑娘……”
“你是我老婆。”
“哦。”沈朝雨乖乖的低着头,其实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三块栗子蛋糕,沈朝雨觉得它们怎么看怎么顺眼,虽然其实都长一个样儿。
亡灵又端来三块蛋糕,刚想拿,被廖渭城一瞪眼,吓得手缩回去了。
“怎么了?医生没说我不能吃奶油啊,甜的好像也能吃?”
亡灵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廖渭城递给沈朝雨一块说:“都是我老婆的。”
“公平不?六块蛋糕,全给她?你不怕她胖啊?我也想吃栗子蛋糕!”
亡灵趴在桌子上,小狗一样的盯着蛋糕,廖渭城递给沈朝雨一个叉子说:“每一块都尝一口,看看哪个最好吃。”
“一样的好不好?还用尝?”亡灵一副不想活了的表情:“一个吃一口,那剩下的多浪费啊?”
廖渭城笑眯眯的说:“剩下的有我,不用你操心。”
亡灵无语的趴在桌子上,捶桌面。
沈朝雨尝了一口,是真的不错,新鲜的动物黄油,低糖,奶油打发的也非常好,吃起来爽口且不腻,浓浓的奶香味儿,最重要的是栗子的味道也非常好的结合在了后味当中,不突兀却也不会被人遗忘。
“是不是好吃哭了?”廖渭城眼睛亮亮的。
沈朝雨笑着问他:“你是不是想问我,会不会做?”
廖渭城眼睛更亮了,她笑着说:“会。”
“那真是太好了。”确定以后还有的吃,廖渭城才极其不情愿的推给亡灵一块,亡灵一大口咬下去,全无形象。
“猪八戒就是这么吃人参果的。”廖渭城一脸嫌弃的看着亡灵,他抹了抹自己嘴角的奶油,顺便就给手指吃嘴里了,不满意还吧吧嘴说:“你见过这么帅的猪八戒么?”
亡灵又要拿栗子蛋糕,沈朝雨就在剩下四块上全咬了一口,亡灵手悬在半空,无语的看着沈朝雨半天之后对廖渭城说:“你媳妇儿被你教坏了。”
他的语气,极其诚恳。
廖渭城点点头说:“嗯,我们夫妻俩都护食,有本事你也找个帮你护的去。”
亡灵气的又捶桌子:“欺负我单身狗,狗粮使劲儿撒是不是?”
“你狗是自己作的,怪不得别人。”
“那我要哪儿疼戳哪儿了!任——青——”
“她不是我叫来的,你要是不能排除是你叫来的嫌疑,今天就从我家搬出去。”廖渭城没让亡灵故意把话拖完。
亡灵泄气,完败。
“不是我叫来的,不知道哪儿来的,可能是土地公公召唤来的。”亡灵趴在桌子上,看着被咬了四个角的蛋糕,撇着嘴问沈朝雨:“你真的会做么?”
沈朝雨被他逗的笑。
亡灵看着挺二的,实际上心境纯良。
“费昀一也来了,你知道么?”廖渭城漫不经心的挖了一块奶油,递在沈朝雨嘴边的时候,她险些忘了张嘴。
“那就是他俩商量好一起来的,不是说任青娴和费昀一一直都有一腿么?你们这是前任大作战么?”
“你前任?”廖渭城瞪了亡灵一眼,他点点头说:“也对,不能算是你前任,只有一个是你前任老板,当然,也是我前任老板。”
“嗯,更热闹的是,费昀元也来了。”廖渭城接着说,亡灵腾的坐直了身子,就跟脊椎过了电似的,沈朝雨知道他想问什么。
“刘柳也来了。”廖渭城给了确定答案。
亡灵不自然的挠了挠耳朵,抓耳挠腮也不过如此了。
“都来干嘛?约架?”
廖渭城说:“费昀元说他要离婚了。”
亡灵震惊,沈朝雨也有点接受不了这个消息,若是没错的话,费昀元的老婆可能才刚生了孩子不久吧?
若真是,那只能是他老婆把他赶走了,否则好像他是不能和她离婚的。
“你刚才突然不见了,就是忙这件事去了?”亡灵问。
“没有,我给谭科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些事。”
“轻尘,你变了。”亡灵突然冒这么一句。
“你居然六亲不认,连仇家都去攀亲了。”
亡灵这语文,估计是体育老师教的。
廖渭城很认真的看着亡灵说:“他来不为别的,告诉我他已经和暴力街区解约了,问我愿不愿意收教练。”
“他们今天是商量好一起来的么?这感觉都不在一个音阶啊?c调的华丽,d调的寂寞,z大调是啥?”亡灵也想不通,廖渭城白他一眼说:“不懂音乐别胡扯,说正经的。”
亡灵耸耸肩说:“我这人一向不正经。”
他倒是说了句实话。
“我们确实要收教练,你是合资人,必须也发言。”
亡灵不太在意的将手里的小叉子一扔,不屑的说:“他带到一半又跑了咋办,到时候新手已经习惯了他的打法,又不是所有水土不服的人都能像咱们当初一样硬挺过来,杀出一条血路。”
亡灵说着还比了个手刀,爽的不行,还挥起来:“左一刀右一刀,杀他个片甲不留!”
“你属猴的?”廖渭城关爱智障儿童一样的看着亡灵,他没听出来,特严肃的说:“没啊,我属虎的,怎么了?”
沈朝雨憋着没笑。
“谭科说他觉得心里欠我们一个人情,所以也是开了低价过来的。”
“他现在值不值那个价?说得好像来帮你多大忙一样。”
亡灵明显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投了钱其实也不操心的主儿。
“我觉得可以一试,让他带一次就知道了。”廖渭城说罢,亡灵看向他,没有任何犹豫的说:“听你的,用!”
亡灵这语气让沈朝雨自动脑补了皇帝准奏的样子,不过看着像个阉割了的皇帝。
但这种信任,不是一天两天能建立起来的,她深感羡慕。
订婚宴很圆满,送走了最后一个宾客,沈妈也有点累了,婚期已经订好,就在今年十月。
许姨和廖爸爸住在宾馆里,本来是亡灵去送他们,但沈朝雨坚持让廖渭城去送。
亡灵带沈朝雨和沈妈回家,一上电梯,看见站在01门口的刘柳,三个人都愣了。
亡灵就和有刘柳兴奋症一样,看见她就浑身都不对了,站也不稳了,姿势也不对了,刘柳却一派淡然的看着他。
两个人之间的战斗力都不是一个等级的。
“这次的阶段赛,polar不参加。”刘柳语气淡的不能再淡,沈朝雨也不知道她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就是来说他们不参加,所以au更有希望夺冠的么?
“毕竟咱们市,是电竞大俱乐部的撞车区,很多知名俱乐部都在。”刘柳又补了一句。
沈朝雨对这个不太懂,只听廖渭城随意提过几句,当初亡灵也说应该将战队注册到外省去,以免城市赛打不过大的俱乐部,但最终没成行,廖渭城就是这么自信。
亡灵哦了一声,很冷淡,显然兴趣点不在这儿。
刘柳苦涩的笑笑,沈朝雨微凝眉头,有些不理解。
按理说费昀元要离婚了,她应该高兴才对,可她现在的状态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好。
亡灵又哦了一声,跟傻了一样。
沈朝雨开门先将沈妈送进去了,本来她也可以关起门不管了,但心里就横着那么一杠子,她可能不能主宰他们未来的情感走向,可她也不想刘柳继续这样有事没事就来撩拨一下亡灵的心。
“刘柳,你是要和费昀元结婚了么?”
沈朝雨这一个问题,让那两个人表情都有些尴尬。
刘柳局促的笑了笑,微点点头,勉强应了一声:“算是吧。”
亡灵僵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朝雨知道他伤心,可这是必经之路,痛终归是要痛的,只希望他能尽快醒过来。
“你就是来告诉我这个的么?”亡灵问。
刘柳看向亡灵:“不,我想告诉你的是,你们不要用谭科。”
廖渭城今天才刚做了决定,她突然就过来说,这说明谭科要来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个秘密,亦或者干脆就是个阴谋?
“为什么?”亡灵问。
刘柳有些迷茫的看着亡灵,显然没分清楚他这个为什么问的是什么?是她要结婚了?还是她来通知谭科的事。
刘柳其实也没打算回答,微一低头说:“阶段赛你们应该会很顺利的,到了夏季赛,抽签分组的时候polar可能也会尽量和你们避开,若是有朝一日碰上……”
“au会干掉polar。”
亡灵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刘柳,回答的斩钉截铁。
刘柳微点了点说:“总之,祝你们一切都好。”
刘柳叫电梯,眼见着电梯要来了,门开之前亡灵在她身后问了一句:“刘柳,如果费昀元一直都不离婚,我能等到你么?”
刘柳只是一顿,没有给任何答案,最终还是走了。
沈朝雨看到刘柳哭了,可她没有告诉亡灵。
“亡灵,回去休息吧。”
刘柳走了以后,沈朝雨怕亡灵又干什么傻事,毕竟廖渭城说他有前科,不是出去瞎喝酒就是穿个背心去淋雨,现在他的身体折腾不得,所以就跟着去了01。
“我给你烤蛋糕,你去沙发上歇会儿。”
亡灵坐在沙发上,半天都不说话,沈朝雨闻到烟味儿才发觉他在抽烟。
和费昀一不同,他一口比一口吸的狠。
“男人,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沈朝雨将烟夺了掐灭扔在垃圾桶里。
“我有时候特别羡慕轻尘,他看着什么也不在乎,其实心里明白的很,什么时间该做什么,想要什么,能得到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亡灵轻声开口,声音微哽。
“亡灵,做人不能作茧自缚,很多时候可能一时跳不出来,但真的狠心断了,过一阵子再去想,也就清醒了。”
“我喜欢李青。”他斜靠在沙发靠背上,声音很低沉。
没开灯,沈朝雨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
“所以我觉得我特别渣。”亡灵接了一句。
沈朝雨还没开口,亡灵挥挥手阻止了她,又点了一支烟,沈朝雨再抢他说什么也不给。
“轻尘回来非揍你。”
他一边咳嗽一边笑,又故意吸了一口烟,烟星在并不完全黑暗的暗夜中微弱又猛烈的亮着:“别说的我和轻尘小夫妻似的,我怕我太优秀了,你老公真爱上我,到时候咱们之间可就真的是一场悲剧了。”
“那你怎么选择?”
亡灵不继续开玩笑了,只是沉默的将一支烟抽完:“我是个反射弧很长的人,喜欢一个人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确定心性,就像刘柳,我发现自己喜欢她到确认自己喜欢她至少经历了一年,可能忘掉她需要比这更长的时间。”
“那你升级了。”沈朝雨说。
他才认识李青多久,就喜欢了?
“李青是个例外,我发现自己好像喜欢她到确认自己喜欢她,不超过一个月,可这就像龙卷风一样,猛烈的来了,吹一阵子也许就走了。”
看不出来,亡灵居然也是个十分多愁善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