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秘密
“怎么样？其实我挺厚道的，在你看合同之前打电话专门向你解释，因为我可以保证，你明天只是单纯看合同，一定看不明白。”费昀一说着轻笑一声，真的是自信爆棚。
“你的胃口真大。”沈朝雨轻声说，确实，从一开始就是奔着新战队股份来的。
这种带赌约性质的合同，他到底是有多少自信才能做的出来？
“不觉得很好玩么？多有挑战性，将来如果你们不想将俱乐部的股份转给我，你大可以直接对轻尘说这些事实，他如果真爱你，会把十成给你，吧？”
费昀一故意将疑问词顿开了说。
沈朝雨开始考虑就算签了合同，到时候死不承认，会有什么后果。
毕竟这合同不是和廖渭城签的，股份只要不是她的，费昀一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只要她和廖渭城不结婚，就不会有什么效用。
不过，想到这里沈朝雨又是一惊，若是费昀一的另一重目的就是不让她和廖渭城结婚呢？
这想起来有点可怕，肯定是她想太多了。
“费先生还有别的事儿么？”沈朝雨倦了，不想再应对他，他轻道一声：“没有了，但是有个私人小邀请，明天有个很不错的家居整理秀，是强迫症患者的福音，你想去看看么？”
本来想一口说出不想，可沈朝雨突然心生一计。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去。”沈朝雨知道，这威胁没什么力度，不过她赌的也是费昀一会自信的答应。
或者说，沈朝雨赌的是他对她存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虽然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想清楚。
他淡淡的说：“行，只要不是关于合……”
“不，就是关于合同，你答应我，在我看完之后能有一次增加条款的机会。”
费昀一脑筋转的是真快，想也不想的就回了一句：“成交。”
廖渭城回来的早，沈朝雨还在摸钥匙，面前的门就已经开了，他一手将他抱住，另一手油腻腻的握着一只鸡腿，没等沈朝雨说话就塞进了她嘴里。
“蒸鸡，据说这家店做的特别有名，我就慕名去了，就等你回来呢。”廖渭城说着一探头，和沈朝雨一起咬住了鸡腿。
俩人眼瞪眼的看了半天，同时一用力，都咬了一块肉下来，鸡腿和肉断了联系，滚啊滚的掉地上了，孤单的躺在地板上。
衣服上倒是都被它留了印子。
廖渭城对面食迷之热爱，沈朝雨做了并不正宗的羊肉泡馍。
沈朝雨整理完厨房，廖渭城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身子下面压着什么，沈朝雨在想怎么帮他翻个身，一碰他，他惊醒了，第一反应是将手机压在了枕头下面。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能给她看一样。
越是这样，就越是想看，人都如此。
第一次，夜半做贼一样的将手机从他枕头下面拿出来。
做这一系列动作时，沈朝雨差不多连气都不敢喘，力求枕头纹丝不动。
廖渭城的手机密码，是沈朝雨的生日。
沈朝雨知道，看他手机里的东西是不对的，但女人就是这样，一旦疑心出现，不看到真相是不会罢休的。
微信，聊天的人多到下拉列表单半天到不了头，沈朝雨看了前五个就大概知道为什么廖渭城不想她看手机了。
这几个人基本都是他找的投资人，廖渭城对他们说话的态度，是她从未见过的卑微。
卑微可能不算恰当，但至少是非常谦逊且放低姿态的，沈朝雨一边看眼泪一边流。
她不想廖渭城这样，又不想他知道，她看到了这些。
将手机塞回去，沈朝雨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看廖渭城的手机了。
越想越难受，沈朝雨也因此做了个决定，费昀一的合同上，她要加一条关于他出资的，一定要喊一个非常高的价格。
早晨十点钟，沈朝雨都还没怎么开始忙呢，费昀一打了电话，这一次他用的是自己的手机号。
“下楼来吧，现在开始一直到下午下班，你都算外派。”费昀一说完就收了线，完全就是公事公办，一点儿私人情感都没有的口气。
沈朝雨收拾好东西下楼之后，费昀一态度都一直绷着。
直到沈朝雨系好安全带他才终于松了口气，笑望着她说：“我是个特别讨厌摄像头的人，但是任何一家公司离开摄像头都不行。”
“让自己活的这般谨慎，开心么？”沈朝雨冷冷的说。
费昀一浅淡笑笑，没什么反应。
车子驶出车位时，费昀一明显加了油门，吓得沈朝雨以为他会撞在柱子上。
勉强算是他情绪爆发吧，虽然他脸上什么反应也没有。
“站的越高，脚下的支点就越窄，风从四面八方来，找到一个平衡点很难，稍有不慎，一个小的偏差，就能让我从高处跌下去，摔的尸骨无存。”费昀一说。
“所以，谨慎，确切的说，时刻保持警惕，是必要的。”他说着又轻笑了笑：“不过你比较特别，在你身边我不太喜欢假装。”
“为何？”沈朝雨问。
“你有一双纯净的眼睛，虚伪是不能迷惑你的。”
沈朝雨觉得费昀一把她想的太聪明了，虽然她确实迷之不喜欢他，第一次见面就不太喜欢，之后更是加深了印象，但她觉得这和眼睛纯净不纯净没什么关系。
“所以你才强迫症么？”沈朝雨问。
费昀一又放了交响乐，就连音量调节的数字似乎都是有迹可循的。
“如果强迫症有癌变这一说的话，我基本上已经到了晚晚期了。”他轻笑着开玩笑。
沈朝雨发现费昀一开车的时候就连选择的路都是很规矩的，与那些变来变去车速忽快忽慢的车相比，费昀一这车开的稳到不行。
包括中控屏上的车速显示，也全都是整数，不多不少。
博览中心正在办关于家居的展会，沈朝雨目前还搞不清楚费昀一对这个领域又是什么态度，反正为了给合同增加条款，就算勉强陪他逛街了。
不过，就像费昀一说的，这里是强迫症患者的福音。
有时候，强迫症会被和整齐划一归纳在一起，摆的有条理的收纳盒，精准到颜色，大小，朝向，甚至是里面物品的摆放，沈朝雨看的目不暇接，有些让她舒服到想笑，有些让她纠结到想去拆了重来。
“去那边，开始了。”
费昀一指了指远处，展台上堆着让人觉得简直就是灾难现场的乱七八糟的各类物品，按时间要求收纳师进行最合理化的归类。
“看到那些东西，有没有想冲过去将它们全都分类好的冲动？更确切的说，如果时间允许，甚至都想每一件全部检查一遍，所有可能蒙尘落灰的地方都整理干净，然后给它一个合理的去处？”费昀一说。
沈朝雨没什么反应，内心却在狂点头。
台上的收纳师开始工作了，三个人一同进行，处理数量相同但是堆叠随意的物品，据说超过两千件，大到床单被套，小到顶针螺母，什么类型的都有。
费昀一和沈朝雨站的位置非常好。
最左边那位收纳师将床单折叠的让沈朝雨非常舒服。
最右边的收纳师将所有零碎的物品都拿一只大收纳盒全部装起来之后，她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确实，这很节省时间，能让一切尽快恢复原样，但就像是用水泥将垃圾全都糊起来一样，墙面再光滑，里面也是烂的。
“左边那位很棒。”费昀一说。
她动作并不是特别麻利，可没有任何冗余的动作，每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对下面一件事有影响的，就像是她在看到那一大堆东西时，就已经有了全局观，很清楚的知道她最终要得到什么样的效果，并且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一个人，必须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明白得到这些需要多长时间，那么在充分考虑结束之后，用合理的节奏去做这每一件事，就会做出艺术家般的优雅，这对于自己是一种升华，对于别人也是一种尊重。”
费昀一嘴角轻扬，又一次说到了沈朝雨心上，只是她语言表达能力不如他。
“但是，会有意外。”
中间那个收纳师手里的收纳盒突然翻了，虽然里面东西不多，但是撒出去的一瞬间，还是惹的沈朝雨凝了眉头。
包括那个井井有条的收纳师，节奏也明显被惊扰了。
“当然会有意外，这是让人最不爽的地方。”费昀一这句话话里有话。
最终，三位收纳师将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了。
“猜猜谁赢？”费昀一好像特别乐忠于打赌。
沈朝雨还真的猜不出来，因为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三个人整理的都一样好，全都特别干净，赢得了大家的认可和掌声，只是没有看过程的人，是不会知道只有左边那个耗时最长的收纳师的收纳盒里是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