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亡灵病倒了
“恭喜你了。”费昀一礼貌的伸出手。
廖渭城浅笑着回握。
最高兴的人其实是亡灵，有一种终于出了口气的感觉，沈朝雨突然想起来刘柳搬走的事，盘算着选个什么时间告诉他。
“钱我尽快划到你账户下，希望你有个光明美好的未来。”费昀一脸上一副公事公办的笑，在说完这句话时，看似不经意实际专门的望了沈朝雨一眼。
眼神就和x射线似的，看的她心头一颤。
费昀一带着他那些队员们走了，谭科也跟着一起，他看向廖渭城的表情很复杂，欣赏和胆怯兼半，看样子真的是被打怕了。
“去哪儿庆祝？”亡灵轻松的坐在椅子上，霍启哲将手机还回来，微低着头说：“我先走了。”
亡灵叫住了他：“今儿有你一份功劳，一起吃饭吧。”
“不了，我老婆在家，等我回去吃饭。”霍启哲声音不大。
沈朝雨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就像是要扳回一些面子的感觉，但是眼神又特别清透。
曾经潇洒张扬的男人和沈朝雨角色互换了，她快像廖渭城一样活的不食人间烟火，而霍启哲，跌进了柴米油盐酱醋茶。
“承诺你的钱，我现在转给你。”
沈朝雨虽然没有刻意去看，但廖渭城没有避讳，他和霍启哲之间前面有就金钱来往，数目也不小，应该就是前几次的钱。
霍启哲收了钱，轻声道谢，在他走之前，廖渭城又叫住了他：“我过段时间需要一个网络安全工程师，你要是没有合适的工作，就来吧。”
霍启哲有些震惊的看着廖渭城，嘴唇有些抖，但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点点头，在痛苦的神情表现出来之前转了身去。
沈朝雨突然想到一种形容，廖渭城对霍启哲，简直就是精神上的凌迟，就连道德高度都是吊打级别的。
农药和趴趴熊游戏狂热，刚打完就去看两场回放了，一边看还一边评价，说着哪里自己打的不错，哪里还是浪费了几秒钟时间。
“你找那男人干什么？不是说给他一笔钱就了事了么？”亡灵凑过来问，这也是沈朝雨想问的。
“想吃什么？请你吃大餐。”廖渭城说，岔开了话题。
沈朝雨挺高兴的，可她又挺担心的，这对于廖渭城来说是一次新的开始，可对她来说就像是无法终结的梦魇，她怕费昀一，因为他太聪明了，这不是什么好事。
四个人去吃日料，据说是一位很有名的日本师傅因为娶了中国老婆所以来中国定居了，不然也吃不到这么正宗的。
所有的海鲜，都是直接进口空运的。
亡灵本来就喜欢宰廖渭城，那个农药和趴趴熊也更是不眨眼，什么贵要什么，听说今日有河豚供应就直接喊着叫了。
沈朝雨听过没吃过，其实是比较怕那东西，肝脏和卵巢什么的处理不好会吃出问题。
她还是很惜命的。
师傅将处理河豚的证书示意之后，就将那只胖家伙拿过来了，展示了亲手处理食材的过程。
它还活着，被掐住脊背时，圆圆的张着嘴。
师傅说了一番日语，农药翻译。
“师傅说，这河豚是比较难得的大小了，我们今天运气好。”
看专业料理师傅处理河豚，简直就是强迫症患者的福音，锋利的刀子，熟练的手法，一直都保持干净的案板，怎么看怎么舒服。
“我喜欢他的那把料理刀。”沈朝雨眼睛都不眨的望着河豚被开膛，刀锋利的五星好评，没有一点卡顿，手起刀落，该断就断。
廖渭城捏着樱花杯，品了口清酒，轻笑一声说：“好喝，尝尝。”
沈朝雨一直盯着师傅的手，就着廖渭城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酸的差点吐了。
廖渭城给她喝的醋。
沈朝雨气呼呼的望着他，他捂着嘴笑的不能自已，又揉了揉她的头说：“看别的男人眼睛都看直了。”
她看的是河豚好不好？至于喝口醋么？
那么大一条鱼，最后特别珍贵的就两条肉，感觉十分浪费，不过想到那家伙其实浑身都是毒，沈朝雨也就不纠结了。
浅粉色的肉条摆在案板上，师傅换了把长刀开始切片，一刀一片，整齐的摆在盘子里。
不用吃，沈朝雨就已经觉得精神满足了，实在是处理的太完美了。
几乎透明的河豚片摆在茶灰色的和式托盘里，配合着装饰。
“どうぞ。”师傅礼貌开口。
亡灵故意的，指着菜单上的金枪鱼和三文鱼说：“这个也要，要新鲜处理的。”
于是，三个人美滋滋的吃河豚片，沈朝雨美滋滋的看着师傅拆三文鱼，然后拆金枪鱼。
沈朝雨心灵饱餐了一大顿。
一顿饭，吃了八千五，价钱也好到炸裂。
“去哪儿？”廖渭城问亡灵，他想了想说：“回家一趟吧，好久没回去了。”
“刘柳出院了么？”廖渭城问亡灵，他微叹了口气，又咳了几声说：“出了。”
因为烦躁点了支烟，沈朝雨以为他不会抽烟，没想到也是随身带着，只是不沉迷烟草。
亡灵抽了一口就咳的不行，沈朝雨给了他一张纸巾，他擦了一下嘴，沈朝雨震惊的叫出了声。
他咳血了。
亡灵自己都吓着了，赶紧将烟掐了，把卫生纸团揉了揉扔进垃圾桶，又拿了张新的使劲擦了擦嘴说：“没事，咳的有点厉害，喉咙可能充血了。”
廖渭城叫了出租车，用目光将亡灵逼进车，直接去了医院。
结果出来，让人震惊。
肺结核。
医生看着他拍的片子说：“你咳很久了是么？一直拖着没管。”
亡灵低着头，医生重重叹了口气说：“这几个月肯定也没好好休息，再拖下去你就去准备骨灰盒吧。”
医生说话挺直接的，可也直接告知了严重性，亡灵直接被转疾控中心结核收治中心了。
办手续时，亡灵一个人沉默的带着个医生给他的口罩坐在走廊里，看的沈朝雨挺心酸的。
尤其是平时看起来特别不正经的人，突然就蔫了，反差有点大。
找医生签字，廖渭城问医生他要不要也做个检查，毕竟一直和亡灵接触，有被传染的风险性。
“不用担心，他痰检弱阳性，传染性不是很大，每个人都有可能携带结核病菌，并不是一定会发作，他这明显就是自己折腾的，不保暖，咳嗽不引起注意，发展成这样的。”
“治疗的话，就会痊愈么？”
医生点点头很肯定的说：“现代的医疗技术，早就可以治愈结核病了，而且治疗费用有国家补贴，你们不用担心，但是抗结核治疗的药物伤身体，要好好养护，尤其伤肝脏和肾脏，他肺部有受创，也得养，疾控中心的医生会具体对你们说的。”
廖渭城将亡灵送去了疾控中心。
“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吧，你住院总得有人照顾你。”
亡灵摇摇头说：“我奶奶病了，我爸妈本来已经忙不过来，就别给他们添乱了，我自己能行。”
其实沈朝雨想把刘柳找回来，但这个念头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被他打住了，刘柳能照顾亡灵么？就算她愿意，她那大大咧咧的性子，也照顾不好病人。
于是，照顾人的重担，自然又落在了她身上。
一周下来，沈朝雨每天疯狂工作，还要准备亡灵的吃食，到周六她就撑不住了，买菜都要拿不动，手抖。
廖渭城坚持不能再这样，就找了一家私厨，专门给亡灵订中晚餐。
沈朝雨感觉浑身的骨头都瘦了一圈，午休时累的趴在桌子上。
“你最近怎么了？感人都没魂儿了。”李青往我子上放了一大包薯片，怕沈朝雨没力气还专门帮忙打开了。
“有人生病了，我在照顾，但是工作又累，觉得快累挂了。”沈朝雨有气无力的说，拿了一块薯片塞嘴里，她平时不怎么吃这东西的。
李青也跟着拿了一片，一边吃一边忙一边问：“什么人啊？家人？”
沈朝雨摇摇头说：“朋友。”
李青一愣，一脸不可思议的说：“你这么好？朋友住院了你忙成这样，你朋友的家人呢？”
“别提了，他爸妈得照顾他奶奶。”
李青这小丫头也是不怕事儿多，丢开手里的工作凑过来，笑眯眯的说：“看在你这么累的份儿上，要不我帮帮你？反正我也挺闲的，周末帮你去看护如何？”
沈朝雨以为李青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下班的时候她拽着沈朝雨要和她一起去医院。
“你没开玩笑吧？”沈朝雨惊讶的看着她，她摇摇头说：“没啊，你是我的朋友，你的朋友我也可以认识一下啊，我本科学了一年的护理，然后转专业了，其实还是有点经验的。”
沈朝雨其实有些了解这个小妹子了，全办公室最热心的一个，大家都很喜欢她，不过脾气也挺爆的，和设计部互怼的时候，战力也是一个顶俩。
“他可是肺结核……”沈朝雨还在试图让李青放弃，谁想到这家伙一副初生牛犊的表情说：“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只能叹一句，世间的事啊，恁的是凭了一个缘字。
沈朝雨带着李青到了亡灵病房，一进门李青手里的包和她半路买的鲜花就掉地上了，沈朝雨都没来得及捡，她已经一步跨过包蹦到了病床边上，拽住廖渭城大叫了一声：“诗仙大人！”
沈朝雨猜到会是这个结果，给坦诚先生发微信他没理我，打电话也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