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不安
“我知道的，你做的事，有你自己的道理。”沈朝雨靠在廖渭城身上，他们现在赢一输一，未来的三场，不知道会是什么走势。
“我可能想的不太透彻，但是也大概明白。”
“一个被生活逼的走投无路的人，遇到新机会时，一定会义无反顾的抓住，他的付出肯定比他能付出的更多。”
廖渭城忍不住笑：“我答应他，每赢一场就给他钱。”
“可是，队友之间，战术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天他们说有些受不了的人就是他吧？他也不是年轻人了，反应力肯定……”沈朝雨还是很担心。
“反复练习就能克服不少，现实中，我和他也不存在信任，只是就像你说的，一个走投无路的人，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其实这也是电竞精神的一部分，未知前路，拼就对了。”
沈朝雨还想开口的，廖渭城捏着她的下颌，亲了亲她，不让她继续说了。
恋爱中的人，好像永远都会沉醉于吻的甜蜜中，心就像是被抨了一下，接着就跳动的越来越厉害。
沈朝雨确实安静了。
“一直没告诉你，这是我心里很不安的地方。”廖渭城说。
沈朝雨不理解，廖渭城微叹了口气：“他确实很过分，但这样的惩罚对他来说，有点残忍。”
其实这不光是廖渭城一个人的想法，她有时候也会这样想，霍启哲被人肉本来就严重影响了生活，后面那一次痛击，更是让他彻底翻不了身。
“倒不是说我有多善良。”廖渭城平和说：“我只是不想在这个世上，每天有人在恶毒的诅咒你。”
“所以算是一种小补偿吧，这五次比赛打完，他能拿一笔钱的补偿，如果还在内心诅咒你，那就是他的罪过，我们问心无愧了。”
想到之前霍启哲做的那些事，沈朝雨难免担忧，问他：“你想没想过，如果费昀一花钱买通他呢？”
“费昀一不会的。”
廖渭城说的特别肯定。
相比她，廖渭城更了解费昀一。
训练正式开始了，霍启哲每天早上会过来，晚上离开，剩下三位就真的住在了廖渭城家，四个男人的房间，怎么形容呢？沈朝雨觉得自己很快就能去开管家家政公司了。
起初他们还会有所收敛，到了后面就彻底放飞自我，因为本来就没什么照顾自己的能力，有了沈朝雨这样贴心的“小保姆”一样的大姐姐，农药小朋友真的活成了个宝宝。
却不说屋里味道如何，反正每天晚间沈朝雨到家就开窗通风。
屋里的各种角落经常会让她发现很多惊喜，塞在沙发下面的袜子，垃圾桶里的内裤……
廖渭城现在衣服都是乖乖扔在脏衣篓的，他虽然不洗衣服，但至少学会了如何将内衣和外出衣服分类。
剩下那几位平时看起来干干净净，也是将衣服都穿成了一次性的。
除了整理房间，沈朝雨还负责他们的晚餐，毕竟中午已经是便当了，晚上得让他们吃好点，有时候下班回来，她也是头晕脑胀的，看着一屋子的垃圾就很火大，但每次看见廖渭城认真且疲惫的研讨神情，她又像是被充电了。
总是要为他分担些什么的，不管明里还是暗里。
霍启哲自己好像也很明白他存在的时机很特殊，所以自从那天沈朝雨见了他一次之后，就再也没碰上过。
马上就到第三场比赛的时间，是个周六，沈朝雨不上班。
“明天陪我一起去。”廖渭城将玻璃罐里的最后一口布丁吃了。
沈朝雨做的鸡蛋牛奶布丁，廖渭城不喜欢吃鸡蛋和豆制品，对肉的需求度也不是特别高，就喜欢吃甜食，将鸡蛋做成布丁和蛋糕，他就能吃了，也算是换种方式补充蛋白质。
也就没几天时间，除了亡灵，另外两只的嘴也被养叼了，吃了几次沈朝雨烤的面包，外面买回来的居然说不好吃。
有时候也是需要休闲的，比如一起玩炸弹人的游戏，混战到一塌糊涂，但是也笑的一片开心。
这种时候，沈朝雨都坐在单人沙发上，安静的看着笑的前仰后合的四个男人，脸上全是慈母笑。
大部分时候，廖渭城会对她伸手，笑眯眯的说：“小雨，你来，我教你玩。”
然后，她很快就被坑哭。
但是廖渭城的笑容就是春日最温暖的阳光，伴随着他眼角的弧度，印在她心上。
算来也就是句很普通的话，她却将场景完美化了，就好像不管做什么，他都会伸出手，全无心机和防备的说一句，来，我帮你。
这兴许，也就承载着一辈子的决心。
又一次被另外三个家伙粘了一头的炸弹，沈朝雨操纵的小人爆炸后，三个人又笑的人仰马翻。
快乐是能传染的，再担心，在这样环境的影响下，也会觉得心灵空且美好。
“睡吧，你们，都得养好精神。”沈朝雨整理好沙发，去客房将被子抱过来，他们之前也不知道都是怎么睡的，还是沈朝雨后来又加过来好几床被子，才人均分了一条。
客房的床和地铺都铺好了，农药和趴趴熊住在一间，两个人一个床上一个地上换着来，亡灵不肯睡地上，就一个人霸占了沙发。
廖渭城坐在床脚脱袜子，一脸嫌弃的拎着那只袜子撇着嘴说：“亡灵这是去哪个批发市场买的，穿着不舒服。”
男人其实也是很好笑的生物，能穿同款劣质袜子的交情，让人羡慕。
沈朝雨是羡慕廖渭城的，有这样多的朋友。
被沈朝雨摁回杯子，廖渭城眨着眼睛拉住她的手腕，突然坏兮兮的说：“要不你今天别走了，陪我睡？”
“你去和我妈说？”
关键时刻，妈还是能搬出来用用的。
廖渭城嘟了一下嘴。
沈朝雨好想捏他脸，坐在他身边问：“你这小孩子样子，怎么从来不在外人面前表现的？”
廖渭城假装正经且严肃的笑了笑说：“我要维持我高大神秘的形象。”
沈朝雨忍不住笑，都打算走了，又被他拉住了手。
沈朝雨不忍心，还是发挥了唠叨的精神：“你明天状态不好怎么办？”
其实说完有点后悔，这种拒绝可能不太明智，不过廖渭城显然没有在意，故意嘟了一下嘴说：“好吧，你快回去睡吧，晚安。”
“但是明天晚上得陪我。”廖渭城闷在被子里又补了一句，沈朝雨回头，他藏着不出来。
亡灵在看手机，沈朝雨想帮他拉阳台的窗帘，他坐起来说：“不必了，谢谢，我习惯有点光亮。”
他突然轻咳了几声。
之前沈朝雨就发现他咳嗽了，不过不严重，可能是照顾刘柳累的。
拿了药过来，亡灵不肯吃，说是怕影响比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沈朝雨也没有强求，只是又从抱了一床被子过来，他将被角捏住，突然问：“是刘柳的被子么？”
其实不是，但黑暗中亡灵脸上满是期盼，沈朝雨微点头骗他说：“嗯。”
他特别欣慰的抱着被子躺下睡了。
早餐丰盛，四个人狼吞虎咽时，霍启哲来了。
他这样认真的态度，还是在大学毕业找工作那段时间才有的，后来工作稳定了，人就越来越慵懒了。
霍启哲还穿着之前的衣服，若不是洗衣机质量不好，就是他女人洗衣服的能力让人怀疑，总之衣服颜色没有那么鲜亮了。
“一起吃。”廖渭城拉开一张椅子，温和的笑望着霍启哲。
他居然是先看了沈朝雨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对神色，才脱了鞋只穿袜子走进来。
以前，他从不这样，哪怕沈朝雨擦地很辛苦，他也能理所应当的弄脏地板。
原来很多时候，男人对女人的付出并不是看不见，只是故意看不见。
袜子上有个洞，沈朝雨看见了，哪怕霍启哲赶紧坐下来，将脚塞进了餐桌下面。
沈朝雨给每个人都加了一些豆浆，虽然心里不停告诫自己不要管霍启哲，可看着他那可怜且局促的样子，头都不敢多抬，曾经的自信已经全都没了。
没忍心，终于是给他倒了一杯。
霍启哲微一愣，没有抬头的说了一句谢谢。
他的样子让沈朝雨想起以前电视剧里让人恨的牙痒痒的反派，初期分分钟盼着他去死，但是最后看到反派活的落魄可怜时，她还是会心软。
人生经历大起大落，风光四射的时候确实让人羡慕，可一旦跌落神坛，不说别人如何看不起，就是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那种自卑，是发自内心的。
沈朝雨挺看不上自己心软的，但真的是习惯了。
比赛地点在一家湖景旋转餐厅顶层，费昀一已经到了。
不算是正规比赛，更像是个挑战，所以没什么浓郁的火药味儿，亡灵他们还会和对面的几个小伙子说笑逗乐。
5v5面对面的打，这感觉也挺奇怪的。
“好了就准备开始吧。”费昀一坐在五个人中间，看向廖渭城，以及他身后不远处的沈朝雨。
沈朝雨不知道过程和结局如何，因为没什么大屏幕转播，围观的就她一个，还属于不敢凑过去看的那种，生怕影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