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欺负人
“呦！小轻尘！”男人语气有些轻浮，沈朝雨凝了眉头。
廖渭城还在努力干饭，他是个做什么事都特别认真的人，不管是玩游戏，还是吃东西。
“叫我来干嘛？”男人拉了张椅子坐下来，笑眯眯的打量了每个人。
“明天陪我打场比赛，我一个人可能带不动。”廖渭城吃完碗里的东西，擦干净嘴才开口。
他一说话，另外三个小男生也不吃了，都看着他。
新来的男人目光最终落在了沈朝雨身上，充满了犀利和探究，可表面看又特别柔和。
沈朝雨想拉拉椅子，离廖渭城远点，不想被误会了，但桌子就这么大，往哪儿拉也没用。
男人笑眯眯的说：“你这是玩哪一出？特别闲了回去打训练赛啊，和他们赌什么气？再说了，啥级别的赛事啊，最近大赛都结束了，新赛季还没开始。”
“一个商场的全民赛。”廖渭城一句说出，男人下巴差点砸桌子上，崩溃的说：“啥？你再说一遍？”
廖渭城真的又重复了一遍，极其认真的。
男人撇撇嘴：“小轻尘，你可是从来都不虐菜鸟的，也鄙视披马甲虐业余玩家的人，怎么……”
“你来是不来？”
“不来，打死也不来。”
廖渭城很认真的看着他，三秒后掏出手机说：“你走吧，我找别人。”
“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不按常理出牌呢？这种时候不该夸我两句，说我厉害，非我不可，挽留一下？说句好听的要你命啊！”男人崩溃的看着廖渭城，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机，真的在和谁聊天。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你和我们队长一样都是职业玩家么？”另外三个男生只能救场。
那男人摆了个自豪的表情，刚要开口，廖渭城抬手指了指沈朝雨说：“咱们的队长是她。”
沈朝雨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接受着那男人各种各样的目光洗礼。
“你们战队叫什么？”男人不屑的问：“投资商是谁？”
沈朝雨没回答，总觉得这种时候要是告诉他，他可能就真的走了。
最终，一顿饭吃完也没谈妥，但是周日比赛时，这位哥哥还是出现了。
周日一大早，廖渭城就敲门。
沈朝雨拎着一大袋子刚切好的面包片，还有红糖小米粥加糖心荷包蛋，将廖渭城喂的相当饱。
廖渭城塞给沈朝雨一个袋子，里面是一个面巾，一顶帽子还有一副墨镜。
“弄个长点的头巾把脑袋裹了，我们可能会被直接用叉子叉出去，抓起来。”沈朝雨不解的看着这些东西。
但她似乎也知道为什么，廖渭城不能被别人看到他是谁。
32进16的第一轮，有了那个新来的男人加持，赢得更加没有悬念，霍启哲他们队这一次也没有掉链子，赢了。
到了16进8时，沈朝雨他们被分在了最后一组，这时候已经不是在电视上播放了，而是直接投屏在商场中庭的大屏幕上，据说还上了什么游戏直播平台。
沈朝雨依旧紧张，专门带的手帕，没多久就被她攥湿了。
一袋子面包片被廖渭城和另外几个男人一起分了，大家吃的都挺高兴。
“就冲着小姐姐这面包，我们今天也得拿冠军。”几个小男生夸赞着，来帮忙的那位哥哥明显也喜欢吃，就是嘴硬。
比赛前廖渭城去了卫生间，新小哥特严肃的凑到沈朝雨身边问：“你和轻尘什么关系？”
“邻……邻居。”沈朝雨想了想轻尘是谁，昨天他应该这样叫过廖渭城。
小哥侦探一样的眯着眼睛：“亲密到什么程度的邻居？”
“认识不久，其实不熟的程度。”沈朝雨被审傻了一样。
“你烤的面包是真的好吃。”小哥突然变了脸，回头对着刚回来的廖渭城笑的阳光灿烂：“我啥也没说，我就是和新队友沟通沟通感情，你脸别阴成这样，我又不会把她吃了，哎？小轻尘，你别走啊！”
终于要比赛，沈朝雨紧张到死了，坐下来之后，廖渭城又拍了拍她的手臂，但没看她眼睛的：“之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有我和亡灵在，不会输的，放心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句话就像是一颗特效定心丸，沈朝雨虽然还是会紧张，但却不害怕了。
她活了二十几年，真的没有男人对她说过有我在不会怎样的这种话，霍启哲从来都没说过。
五个带着帽子墨镜面巾的人，也成了战队的风格。
对战的队伍也不再那么弱鸡，打的有模有样，另外两个男生有点慌，廖渭城说了几句听指挥，他们就镇静下来了，主要是新小哥指挥确实给力，现实说话有些不靠谱，打起比赛来却是有条不紊的，而且判断力特别精准，好几次团战都是他指挥打赢的，不论是预判对手还是集体阴人，他都很有一套。
到了8进4，沈朝雨开始频繁被拿一血，经过观察估计觉得她最好虐，五局三胜她被拿三局一血，不过好在都没有拖进第四局，全是3比0拿下。
“这种比赛不谈配合！至少别这么个送法吧！你真是……猪队友啊！”新小哥实在是hold不住了，吼了一句。
廖渭城低声说：“你不觉得她其实有用么？”
“嗯，有用，因为特别笨，成了对面追杀的对象，然后我们再去把他们围殴了，是吧？”
廖渭城就笑笑，不说话。
“就这么打，埋伏在她附近，谁来杀谁。”到了第一局比赛的中期，廖渭城算是总结出了新的作战计划：“打不过的时候卖了她，别犹豫，咱们不能死。”
“准备一波。”
“好，下一局。”
就这样，沈朝雨依旧是一脸懵逼的情况下，再次赢得了比赛，全局或者说全队全场的死亡人头几乎都是她贡献的。
被打的没什么心情，沈朝雨去看了一眼晋级名单，上面有霍启哲的名字，他们战队的名字却全都是化名，就阿abcde五个。
“四强已出，马上要进入激动人心的决赛了，我还要告诉大家，比赛出现了神秘赞助，赢得季军的队伍还可以拿到三万元奖金。”主持人兴高采烈的很。
好多人高兴。
沈朝雨鼻子里像是被戳了一大瓶风油精，顿时清醒了，她能感觉到廖渭城肯定动手脚了，不然霍启哲他们不能复活，但这钱又是怎么回事，玩这么大的么？
再说了，廖渭城和霍启哲之间有这么大仇怨么？如果说是为了她……她真不敢这么想。
“你……”沈朝雨话没问出口，廖渭城捏了捏自己的脖子说：“他们那个队还可以，如果运气好，最后冠军争夺我们会遭遇他们，如果他们不幸输了，那咱们也输一次，和他们拼三四名，反正肯定让你和他对打。”
然后就算没拿到平板，有这份奖金，队里的那三个男生也不会不高兴了，对么？
沈朝雨其实特别想问，你这么做是为了我么？为什么？最终还是没敢。
霍启哲他们的队赢了，廖渭城知道结果后告诉沈朝雨：“进半决赛的比赛先不带你，得保证一定进去才行，行么？”
沈朝雨猛的点头，其实让她拿个手机坐在那儿比赛也是一种煎熬。
作为观众观看他们的比赛，沈朝雨也有了更多的时间观察廖渭城。
人是真的不能近距离或者长时间的观察一个人，不然总是会生出点莫名的情愫，这是一种没有缘由的欣赏，或者说，很浅淡的喜欢。
廖渭城比赛的时候坐的笔直，静静看着屏幕，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他和身边的亡灵墨镜都反着一些微光，沈朝雨甚至在想，这两个人怎么能做到戴着墨镜都能打游戏这么6的。
有一种人，吃东西像松鼠，沉静时却像星河，沈朝雨低下头，心又不可自控的颤了一下。
“剑仙，又是剑仙！哎，虐渣战队的这个剑仙真的是神了啊！一技能的把握时间简直就是神！这般飘逸，又让人莫名觉得稳，只要进团战，必然见血，必然带走！”
主持人解说的都快飘了，之前沈朝雨是带着耳机的，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虽然她依旧对游戏完全不懂，可还是觉得莫名激动。
最后，五个人轻松锁定战局。
“他们家那个上单也很恶心啊，就站人家塔下面欺负对面英雄。”
“最厉害的还是打野，我觉得对面已经被他打怕了，特别明显的是对面上单见到他都是转身就跑，心理上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
敌方水晶被推掉的时候，廖渭城摘了耳机，一点儿也不激动，另外三个大学生就兴奋的很，亡灵则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们。
亡灵撇撇嘴瞪着廖渭城说：“就这？有啥可激动的，我都觉得丢人，我到这儿来跟着你欺负别人……”
“你在塔底下欺负人的时候不是一点儿也没考虑自己是个职业的？还朝着人家跳舞。”
沈朝雨发现，廖渭城有时候说话也挺损的，还是那种不故意的损，阴损阴损的。
又有人围过来，廖渭城和亡灵第一时间溜了，沈朝雨不得不应对那一大堆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
“我们在五楼的火锅店，来。”没一会儿，廖渭城给沈朝雨发了条微信。
沈朝雨被问的脑仁疼，但还是想着应该祝贺这五个人一下，毕竟他们配合的在她看来那么完美，结果一进店看见他们已经着手往火锅里扔菜了，眼睛里除了吃的没别的，她也就收了声，免得煞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