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回忆
简瑶随即看向地毯双臂枕在脑后，全身放松，不仅毫无紧张，甚至略带期盼的男人。
嗓音慵懒的说道：“为什么要这么贱？”
梁汀收回欣赏房顶浮雕的视线投到站立着的女生身上，哪怕被对方当面指着鼻子骂，分毫没有气恼，反而一脸严肃的阐述着：“天生命就贱。”
下一瞬，一本正经的认真表情又变成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状态，眉眼轻挑补充道：“大家彼此彼此。”
闻言，简瑶红唇紧抿，艳丽的脸庞冷漠，目光沉沉，哪里还有往日清纯灵动的模样，手臂挥动间，
“啪”地一声打在了梁汀的胸膛。
每一下都用尽了简瑶的力气，发泄般的不留余地，
听着男人话，简瑶内心嗤之以鼻：
命贱？呵！我命由我不由天，迟早我会走出康庄大道！
梁汀承受着每一次的鞭打，他能从疼痛中感受到真实的存在感，至少自己还活着。这种感觉让人上瘾。
直至，脱力的简瑶扯开手中的皮带，无力的支撑在房间沙发的边沿时，而躺在地毯上的男人衣着凌乱着，大敞开的领口内清晰可见的红痕，在蜜色的皮肤上绽开。
明亮的房间内，梁汀感受着体内的余韵，在白炽灯光的刺激下，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睫毛上残留的汗水流进眼眶，有些刺痛。
耳边回荡着女生沉重的呼吸声：
呼~
呼~
这声音就像是忽明忽暗的流火，一点点的包裹，一点点的侵蚀着自己的感官，直到体内重新焕发出了某种躁动。
于是，
男人猛地睁开带着血丝的双眼，带着命令，又带着渴望的嘶哑声音响起：“过来，到我身边来。”
话音刚落，房间中的喘息戛然而止，简瑶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向梁汀，就像最初相遇时的情景，只是心境不同了而已。
短短恍若调情般的时间像是情人口中的拉丝糖，一丝丝，一缕缕，甜蜜的惹人回味。
行至身前的简瑶盯着眼前男人锁骨处的红痕，逐渐靠近，近的能听见心跳声“咚咚咚”。
如兰的香气呼在脖颈处，男人的喉结迎合的滚动。
终于，温湿的唇瓣吻向了红痕处，一时间，竟分不清哪抹红更娇艳。
梁汀身体一颤，说不清是疼痛，还是得偿所愿的快感所导致。
一间房，两个人徜徉在荷尔蒙堆积的海洋，到底谁会沉溺，谁会生还？
坐在沙发上的梁汀，两指间夹着根烟，烟头处的火光忽明忽暗，烟体燃烧后的白烟缭绕，双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房间内的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半透明的玻璃朦胧间有道玲珑起伏的身影。
被温水包裹着的简瑶，仰起脸蛋，任凭水流的冲击，静静地站着，思绪随着地面的水流回到那一天
昏暗的弄堂小道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垃圾桶，地面上流动着黏腻的液体，四周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
这里是一家私房菜馆的后巷，每天堆积着大量的厨余。
通往菜馆后厨的铁门下，一道包裹着头巾的身影正蹲在红色的大盆旁，奋力的刷洗着盆内堆积的盛满油污的盘子，四周堆满了等待洗刷干净的盘子山，娇小的身体好似淹没其中。
简瑶机械性的清洗着数量众多的盘子，被口罩遮挡下的脸庞，表情淡淡，对恶劣的环境视若无睹。
还有一个月才能开学，身上的钱根本负担不起魔都的高消费，找了几天总算是找到这份工作，哪怕又脏又累，至少能省下住宿与吃饭的开销。
自己只要平安度过开学前的等待期，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看着被清洗干净的盘子越来越多，简瑶推来推车，把盘子整齐的码放在上面，打开铁门后，将餐盘运到后厨。
回来时，推车上又堆满了脏污的盘子。
继续重复着刚才的动作，丝毫不知疲倦的开始清洗起来。
这时，从小便五感极强的简瑶捕捉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闷哼声，探究的目光扫过面前摆放错乱的垃圾桶，一派风平浪静，也还是一如既往的臭。
但，简瑶从不怀疑自己的直觉，前方一定有着什么东西。
可，和自己有什么干系呢？
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冷意的微笑，低头专心工作，将那道奇怪的声响抛到脑后。
等到脖颈开始抗议，简瑶这才抬起脑袋，正准备举起拳头敲打酸痛的部位，猛然发现一个身影自垃圾堆内爬了出来，浑身染满鲜血，如同血人一般，只能凭着身形，依稀辨认出是个男人。
满脸血污下，五官被极尽模糊，唯独那双眼--充满了求生欲望，充满了不甘，嘴唇蠕动着，声音细不可闻。
流了如此多的血，站立不起的男人只能依靠着强有力的臂膀，朝着简瑶爬来。
简瑶看了一眼凄惨的男人，只一瞬便移开了视线，落到漂浮着泡沫与油渍的盆中：同情心从来不属于自己。
套着红色橡胶手套的手掌捏住盘子，在水中晃动，让水波带走残存的菜渣。
直到，一只血色手掌握住了简瑶的脚腕。
简瑶望向环握脚腕的宽大手掌，目光紧跟着投向男人。
男人干裂的嘴唇开合间，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救我重酬”
说完便失去了意识。
简瑶趁着男人手掌松动间，转动着脚腕，脱离了出来。
脑中几番斟酌之后，终究还是败给了现实：太穷了。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只好拖着男人来到铁门另一侧的杂物间。
小小的一间，堆满了各种杂物，便是简瑶的卧室了。
等将身形高大的男人塞进屋后，赶忙回到原地，用水盆中的污水冲洗掉拖行的血迹。
等到所有痕迹被冲洗殆尽，方回到房间内。
看着男人一副生死不知的模样，简瑶目光落在了对方的鼓着的裤袋上。
白皙的右手缓缓伸向目标处，当指尖碰触到时，男人机警的猛然睁开眼，手掌用力的扣住那个纤细的手腕。
满脸的血污，倾泻冷意的眼神，阴森的表情
“咳咳~”
回忆起第一次直面威胁和杀意的情形，尚还有些惊魂未定，思绪回转间，忘记了自己正淋浴，被吸进的水流呛到，简瑶费力的咳动着，每一次肺部都泛起尖锐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