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有病异端竟是我9
清初第二天回到庄园时已经快到中午了，这里没有佣人，全部都是赛勒斯来打理。
当然，只打理她们两个能用到的。
前天地下室的事情之后，她和赛勒斯的关系便又紧张了些。
同在一个屋檐下，这种事情发生得不少，赛勒斯又是就将她当小白鼠一样，反复激怒她来测试她的抑制魔药。
“我还以为，这件我亲手洗的制服要报废了。”
赛勒斯侧身倚在门框上，双臂环胸，一脸玩味的看着她。
清初微微抬眸，瞧见她恶趣味的表情，就当做没听到似的走过去。
赛勒斯却反手攥住了清初的衣领：“魔药你根本没有喝下去。”
清初抿唇，快要抑制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目光在赛勒斯染上怒色的紫眸上停顿几秒，轻声道：“合作的前提是互相信任，赛勒斯，我不明白你对我的恶意从何而来。”
赛勒斯只是盯着她：“你没喝。”
“对，我没喝，我不需要什么抑制药剂。”
“那你是怎么解决的？”赛勒斯提高声音质问，“送你回来的那个骑士，你跟她做什么了？她看起来被你折磨得很惨。”
她说完，目光死死锁定着清初的神情。
清初垂下眼帘，淡淡道：“你觉得呢？”
赛勒斯的手越收越紧：“你不要告诉我你们什么也没做。”
“赛勒斯，你有时真像个小孩子，我们之……喂！”
赛勒斯一个用力扑了过去，直接将她推倒在坚硬的地板上。
清初吃痛，刚要挣扎着爬起来，赛勒斯便跨坐在她的腰上，双手抵着她的双肩，让清初无法动弹。
赛勒斯的紫发散下来，头上长出了两角，张合喘息的唇下獠牙暴露在空气里，伴随着无法自抑的低吼声。
“赛勒斯！你……”失控了？
清初紧盯着她失神的眸子，不敢在这个时候再次激怒她。
于是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赛勒斯的龙尾缠住她的大腿，越收越紧，勒得她骨头都疼了。
赛勒斯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盯着清初，目光渐渐涣散，仿佛陷入了某种幻境之中。
“……你不可以背叛我。”
清初心底涌起不好的预感，她伸出手，轻柔抚摸着赛勒斯的脊背，低声唤她：“赛勒斯，你醒醒，快放开我。”
“你根本不信任我，也不信任光明神……”赛勒斯喃喃自语着，声音变得越来越虚弱。
清初闭了闭眼，明白了她失控的原因：“不……不是的，光明神不会将我看作异端，你也不会。”
赛勒斯的脑袋埋在清初的脖颈间，一只角戳在她的发间，暴戾的龙软化下来，声音变得嘶哑：“那你是怎么解决的？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清初的手轻轻搭在赛勒斯的龙尾上，摇头：“那位骑士出于对神官的尊敬，捎我到帝国藏书室，又将我顺路送了回来，仅此而已。”
“真的吗？”赛勒斯抬起埋在清初颈窝的脑袋，一双眼睛红通通的。
清初失笑，伸手去摸赛勒斯的龙角周围的头发，角不能直接碰，她知道。
“真的，我原谅你了。”清初温言道，“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地下室的人，也放了好吗？”
“她是只半精灵。”听到清初这话，赛勒斯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模样，“我为什么要放了她？我…”
“你不是说她只是个佣兵团里逮出来的杂碎吗？放了她也挑不起什么事。”
赛勒斯紧紧凝着她的双眸，似乎在辨别她说的是否属实。
“你随意。”清初抬起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将赛勒斯推开，翻身站起来。
赛勒斯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龙尾已经收了回去，离开时脚步匆忙。
清初一直等到她受不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不放就不放吧，她又不是什么大善人。
地下室里那只可怜的半精灵，总是容易激起原主在这具身体里留下的应激反应，确实是很让人困扰呢。
要不就感化她，要不然就必须消灭掉。
当受到轻微的、不够彻底的伤害时，她们仍保有反抗的意志。但是对于沉重的、摧毁精神的伤害，就会无能为力，只能绝望死去。
想要彻底除掉隐患，那应该如何选择呢？
这是赛勒斯的事。
清初只需要保证，驯化一条龙的过程不出太大差错。
窗户的玻璃传来几声敲击声，清初打开窗户，紫色的鸟儿带着信封落在她的肩上。
清初拿过信封，拆开来，里面有两张信纸。
“感觉怎么样，鸟语学会了吗？”清初一边展开信纸，一边问道。
泠齐不愿回答，赌气似的飞去了里屋，那里有清初亲手为她做的窝
那是这个庄园里清初唯一亲力亲为的事。
清初不由笑了笑，目光转回信纸上萨拉弗娜张扬狂野的字迹。
“……太遗憾了，此次会议之后我们更闲了，以后的会议会改成半个月一次。
大概的内容就是这样，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制服会在下次会议时发放……呵呵，又要交钱了。
以及，亲爱的晏，猜猜我为你搞来了什么？我知道你很需要，不用太感谢我！
——我是真的萨拉弗娜，不是假的萨拉弗娜，你家的鸟真的不太听话。”
清初看了信纸上最后一行，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两下。
展开下一张更硬些的信纸，是截然不同的工整笔迹，这是一封……
推荐信。
写给星曜魔法学院招生部，推荐晏·赫尔米娜入学二年级，署名是……
教皇爱尔柏塔。
清初看到这个名字的一刹那，立刻将信纸折起来，平息心头翻滚的情绪，然后塞回信封里。
就像以往一样，从某一件物品，某一个名字开始，她会被刺激到了一般，激起掩埋在这具身体里的痛苦。
原主的失忆症让她忘却了痛苦的回忆，却不能抹去潜意识里的阴影。
清初揉了揉眉心，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跌跌撞撞地走到了赛勒斯的房门前。
大敞着的房门内，赛勒斯正在给自己的腰缠绷带，她坐在床沿，一双眼睛里布满血丝。
听见响动，她立刻将衬衫拉好，转身看向门外：“谁？”
然而清初现在眼前重叠的影像太多，根本没有注意这些：“当然是我，赛勒斯……帮我收拾行李，我要去圣山脚下的星曜魔法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