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替身，人如其名22
夜幕降临，城楼上灯火通明，与繁星相映成辉。
“还喝吗？”清初递去一罐鸡尾酒。
“你怎么还带着酒，不是不会喝吗？”
柳冬辞笑着接过，拉开罐子的拉环，气泡冒了出来。
“我是不能喝，但不影响我喜欢。”
这句话的重音落在“是”上，而不是“不能”。
清初的恶趣味又悄然攀上来：“老板醉了，我是不是能套出几句话来？”
“你想从我这套走什么？”柳冬辞真有些醉意了，卸下防备，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看向清初的眼神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和无奈。
“我的下一步工作安排？”
“这个不用套。”
“那，你今天白天和谢知狸在吵什么？”
“谢知狸？”柳冬辞皱眉，“她跟你告状了？”
“怎么可能？”清初嗔了一声，指尖点在她的肩上，“她要是告状了，我还要问你？”
“也是。”
柳冬辞点点头，捋了捋被风吹得有些散的长发，低垂的睫毛掩住了她的眸光。
“但你还是离她们远点，谢家。”
“很多人都这么说。”
“因为，谢寒馥吗？”
清初绕过这问题，谁让她刚才也不回答自己的问题。
“柳老师应该先做个表率，才好劝人。”
柳冬辞闻言，眼底染上几分黯淡，嘴角扯了扯：“现在还不能。”
清初挑眉。
“你们两家貌似没有绑在一起的必要。”
“不是，这件事很复杂，涉及的利益太多……总之，你不懂。
“我确实不懂这些。”
柳冬辞点点头，仰头将酒液倒入喉咙，却觉有点苦涩的味道顺着食管滑至胃部，又滑到喉间。
她还赞同起来了？
清初气不过。
“但我知道，像豪门家族之间，利益链条往往是由许多人组成的，谢家经商，和柳家……”
“我和谢寒馥一直关系还不错。”柳冬辞打断她。
“一直吗？”
清初似笑非笑，越是欲盖弥彰，越是证明了她心中所想。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清初这半天下来都很反常，反常到令柳冬辞发怵，不可捉摸。
“我怎么了？”
柳冬辞又咽下一口酒，也不知是因为这酒独特的味道，还是因为别的。
也许是酒劲真的上来了，她也大胆了起来。
“你都知道了什么……”
她既然知晓尹默的存在，也知晓尹默的模样，柳冬辞就没抱有她还什么都不懂的期望。
只是这样反复的试探，实在难耐。
“知道什么？你是指……”
清初靠近了几步，她身上的白茶香水味道，和柳冬辞记忆中的味道，如此相似。
“别动……”柳冬辞呼吸骤然急促。
“把我当成尹默了吗？那看来我还是很成功的。”
“别说这种话……”
“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不仅选了一个长得像的，演技还好。”
“够了。”
柳冬辞听到这番话，痛苦地将她推开。
她的双臂撑在栏杆上，将自己圈在一片狭窄的范围内，急促呼吸着。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的错，你想要报复我，不要这样作践自己……”
她垂着头，看不见一旁的清初，那副好笑的表情。
“作践自己？我不觉得。”
让她去做替身，一切的源头，难道不还是柳冬辞吗？
要论作践，也是柳冬辞作践了她。
况且，既然要报复……那还论什么手段？
剥夺她尊严的时候，又何曾这样想过？
“冬辞，为什么躲开？”清初又靠近了一些，伸手抬起她的下颌，强迫她看着自己。
话语与神情都那么平静，那么像她……动作却那么粗鲁。
“冬辞，为什么要躲？你又想推开我一次吗？”
你又想推开我一次吗？
她的话令柳冬辞全身僵硬。
“不是问我知道了什么吗？我全都知道了呀……你们的那些交易。”
柳冬辞的脑中已经彻底混乱，分不清她的每一个句话、每一个字都在指什么。
又一次推开，那些交易……
指的是刚才对清初的动作，她想以清初来换走谢寒馥的注意，还是她将尹默推出去，以保全柳家和谢家的往来？
无论是哪一个，都让她无地自容。
“现在知道了，然后呢？”
清初的目光缓缓移动到她的脸上，眼中带着笑意。
“你恨我吗，清初。”
“恨？你问谁？”
清初的眼中闪烁着幽幽冷芒，令柳冬辞的脊背一阵冰凉。
“如果真的纠结，那就顺从内心吧……别逼自己。”
清初再次用起那平淡无波的温雅嗓音，听在柳冬辞耳朵里，却是致命的诱果。
也是致命的毒。
本心……她根本不知道……她的本心从何而来？
她只知道对或错，可在知道的前提下，又一次次越过那道分界线。
那么，明知故犯也是被允许的吗？
“对吗？”清初问。
……对。
她终于缴械投降，松弛所有的防线。
“那么不情愿？是不是，都把我忘了……”
“把我当成尹默吧，我很像她，对吗？”
“……对。”
“那么，我要你做的事，也都会乖乖听话对吧？”
柳冬辞已经说不出话，还微存的抗拒意识也抵挡不住，甚至还沉迷其中。
清初松开她，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容。
很好，她又赌赢了，可没借助什么神奇的道具。
事实证明，不需要帮助，她照样可以赢得漂亮。
————
这些天，柳冬辞看到什么都不为所动，像个机器人。
那倒是省了事，对于清初来说。
毕竟复仇为辅，完成攻略任务才是她的主线嘛。
收拾好又跟她告了一次别，清初就独自坐上地铁前往约好的地点。
之前梁於星听出她话中想见她的意思，立刻说要快点回首都，清初还是劝她不要耽误拍戏，她便信誓旦旦说可以赶进度。
于是梁於星昨天就到了首都，还约她今天出来玩，地点是一座山脚下集合。
清初问她，是要爬山？
梁於星只说，差不多吧。
清初没追问，心里也知道，怕不是约她去她家里。
还是有不少豪门喜欢把老宅子置办在山里的，但大部分还是建在市中心或者繁华的街区，与别家有个照应。
而梁家底蕴深厚，低调得很，老宅子建在郊区，倒是挺符合梁家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