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欺负
a市寒假短, 出游回来没几天就是开学。
让无数学生哀嚎的日子近在眼前,喻景希却有松口气的感觉。
正在第二遍清点要带去学校的东西,后背靠上来一具结实身躯。
陆昀轻掐着他腰侧, 把人带入怀中,轻车熟路地揉起他的尾巴。
他五指修长有力, 把尾巴完全展开,又团进掌心, 又揉又捏, 恣意把玩, 直把尾巴的主人弄得面红耳赤。
喻景希没什么威胁性地轻推他:“别玩了。”
他难为情。
尾巴是一个返祖人最脆弱的地方, 比起同样神经元密布的耳朵, 尾巴被接触带来的刺激更直接也更强烈。
脊椎动物所有的神经都汇总于那一条骨头里,每一下轻触都带给他陌生又浓烈的战栗。
偏偏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更本能,缺少理智,尾巴被人抓在掌中,后腰却更挺, 直把整根尾骨都送入他人手心。
喻景希的脸已经红得不能看, 陆昀越看越爱, 从尾巴尾部直捋到根部, 一把握住。
与这段时间数晚同床共枕时一样的姿势和手劲,让喻景希直接软倒在他怀里。
他双眸水润, 眼尾泛红,又嗔又羞地望着陆昀:“你欺负我。”
陆昀直接放出自己的狼耳朵和狼尾巴, 粗长的尾巴轻轻摆了摆, 从侧面翘过来:“我的尾巴给你玩,你也欺负欺负我。”
喻景希都快哭了。
无论是陆昀摸他尾巴,还是他摸陆昀尾巴, 累的不都是他吗?陆昀也好意思说这话。
他们之间,难道还有他欺负陆昀这个选项?
陆昀的尾巴骨头硬,并不能翘很高了摇,停了一会儿,见喻景希不动,也不介意,而是垂下去,在身后轻轻摆着。
喻景希看着他表情不大的脸,又瞧瞧他摆动不已的尾巴,忍不住腹诽这男人太能装相。
明明心里就愉悦得不行,偏偏面上装作一本正经。
他到底哪里练出的脸皮?
陆昀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凑近了问他:“真不要摸我的尾巴吗?”
二人离得极近,喻景希能看到他嘴里的四颗尖牙略略出来了点,使得他整张文明商务化的俊颜多了几分狂野气质。
陆昀拉过他手,将尾巴往他手里送:“试试吧,手感还不错的。”
喻景希下意识地握住了狼尾。
陆昀闭眼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果然很舒服。”
陆昀的毛比较硬,喻景希捋了两把,觉得没有摸小动物的软绒绒触感,反倒有些扎手。他松开,陆昀马上睁开眼,把头埋进他颈窝撒娇:“再摸摸。”
喻景希又气又羞地推他:“不要。”
陆昀略有失望,也不介意。
握住兔尾根部,停顿许久的大手又开始盘尾巴。
喻景希看不到自己身后,却能完全感知到他的所有动作。
他的尾巴被陆昀揉在手里,在其指间轮转缠绕,又滑开,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他的掌控。
他甚至能细致地感受到哪片绒毛更得青睐,被摸的时间比其他地方略长些。
尾巴被捋得又酥又软,喻景希整个人都埋进陆昀怀中,死死闭着嘴不敢出声,生怕一张口就发出令人羞耻的声响。
陆昀的立耳动了动,专心地把玩那小团兔子尾巴,越玩越爱。
他嫌弃自己身上的毛发略硬,只在初开始长尾巴时摸过一把,发现皮毛手感不佳,就没再动过手。
天知道他头一回见喻景希长出兔子耳朵和尾巴的时候,内心有多兴奋,他还得顾着环境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尚不合适,没能上手。
如今总算被他握在手里,当然不想再放开。
喻景希的尾巴被玩得软乎乎的,动都不想动。
陆昀看时间不早,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
喻景希是被陆昀抱上车的。
周围的保镖们素质绝佳,目不斜视,喻景希面嫩,还是用兜帽遮住大半张脸,一脸羞愤。
陆昀知道今天耽搁了那么久,拖延了他的返校时间事小,关键是让他们在门口等了那么半天,又是被抱上车,还不知道在他人面前留下什么不正经的形象才是关键。
只是他一偿多年夙愿,委实不想继续憋着自己,便只当不见他情绪,只字不提刚才的荒唐,全程抱着他轻抚其背,嘴里却是散漫地说些其他闲话。
好在喻景希不是个需要人哄才会好的,陆昀这样自然,倒让他慢慢放松不少,待到a大校门,方才的尴尬已散得差不多。
反正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自从他们之间突破最后一条线,陆昀就不吝表达对他的亲近,当人面拥抱亲吻已是常态,夜里更是同他粘在一块,如同连体婴儿一般紧贴着。若他真是个特别怕羞的,怕早八年前就羞死了。
喻景希红着脸,别过头:“好了,我自己进去。”
陆昀出行,保镖八个往上。这么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里进,太引人注目。他虽然与陆昀成婚,陆昀却将他保护得极好,除了受到邀请去过婚礼现场的亲友和商业伙伴,其他人并不知道他就是a城如今炙手可热的年轻富豪的新婚对象。
他其实倒没什么——既然已然和陆昀结婚,迟早要被人知道——只是他尚在求学,万一要是引起校园内的骚乱,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陆昀知道他惯为人着想,只碰了碰他脸,就放他下去了。
喻景希回了宿舍,被舍友们善意地哄笑了一阵,他心内微窘,面上却不失态,大方分了些吃食,堵上了兄弟们的嘴。
大家本来就是揶揄几句而已,见有好东西吃,自然也就轻巧放过他,转而聊起其他事来。
喻景希听他们聊了半天,都是些过年的趣事,捧场附和了几句。
等他们讲到其他八卦,便默不作声。
直到有学委过来问今年的体育节他们有没有人要参加,才抬起眼。
“有参加运动队的优先?”
舍友恍然:“对哦,景希你好像跑得挺快的是不是?你要参加吗?”
看着一屋子未返祖的舍友,喻景希难得地犹豫了:“我……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