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审讯
第三章审讯
幸福街派出所，1号询问室。
“你放老实点儿，把所有经过仔仔细细的给我交代清楚，别想蒙混过关。”小李警官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旁边还有一个女警在做记录。
“我哪儿不老实了，刚才不是都跟你说了吗？还有啥不清楚的？”钟意气的脸色发紫，大声的跟那儿嚷嚷：“你老说细节细节，我又没进到里屋，那个女的怎么死的，我怎么知道？”
此时已经夜里十一点半了，从案发现场回来，这位李警官就不停的问钟意事情经过，这一个多小时，就反过来调过去的那几个问题“你与被害人认不认识？你是怎么进去的她家？那个男人因为什么受伤？他为什么袭击赵警官？是谁用烟灰缸砸的女死者？”
钟意只能不停的解释，他怎么接单，怎么取餐，怎么送餐，以及后面发生的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是这些都不是李警官想听的，他想知道的问题一个都没有得到回答。
俩人就这么在问询室毫无营养的谈了一个多小时，正当钟意不耐烦的快压制不住火气时，有个年轻的警员敲敲门，然后进来在李警官耳边耳语了几句，李警官脸色一变，然后招呼那个女记录员一起出去了，出去前回头对着钟意说：“你再给我好好回忆回忆，从你进入他家安全门，到那个男人受伤，所有这当中的细节，你好好想想，我没回来之前，你哪儿也不许去。”说完就走了出去，把门带上了。
钟意终于吐出一口气，从凳子上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伸伸胳膊抻抻腿，总算可以歇会儿了，真麻烦。
就这么自己一个人在问询室溜达了半个多小时，那个李警官也没回来，反而钟意发现门外走廊很嘈杂，好像外边有不少人乱乱糟糟的。正在隔着门玻璃听外面动静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进来：“周局，所长带队出现场了，今晚发生了好几起伤人案件，我们所警力不够了，我把所有休班的警员都叫回来加班了，还是不够用，这刚刚又接到两起伤人的报警，我现在也得带队出警了，您看如果能支援我们一下是最好了，嗯嗯，那行，好的，是，保证完成任务，再见周局！”
这个女人是在跟局里领导通电话，边说着边从钟意所在的问询室门口走了过去。钟意悄悄将门打开一条缝，伸出头去向走廊上看。这条走廊被一道密码门分成两部分，钟意所在的问询室就在密码门内，里面还有个拘留室和警械室，密码门外面沿着走廊到头是户籍大厅，走廊两侧是普通办公区和出口，这个出口是通往派出所院内的。
此时密码门内的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而外面的走廊则有好几个人被铐着手铐，等着警察办手续。突然，一个戴着手铐的男人一口咬向旁边另一个戴着手铐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啊”的一声惨叫，旁边的警察赶紧过来控制咬人的那个。
结果其中一个貌似是受害人的普通人此时也开始发狂，一把抓住旁边的警察就开始撕咬，整个办公区瞬时乱成一团，不断有人受伤，不断有人倒下，钟意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来，把门紧紧的关上。“卧槽，卧槽，疯了，都疯了，可千万别让这帮疯子冲进来啊，老子手里连个家伙都没有，警察都整不过这群疯子，老子可不想让他们当点心给吃了！”
钟意心里念叨着，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嘶吼声，惨叫声，不断顺着门缝传进来，钟意心里紧张的不得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有半个小时吧，钟意听听外面好像没什么动静了，便又把头伸到门外观察。
密码门好好的锁着，外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鲜血，尸体，活人已经一个都看不到了，钟意大着胆子走出了问讯室，来到密码门跟前，透过门玻璃向外面观察。七具尸体，有倒在地上的，有横在桌子上的，有倚靠在墙边的，无一例外，都有被撕咬啃食过的痕迹，甚至肢体都残破不全。
办公区的照明也被损坏了不少，显得走廊格外的昏暗，有的破损的灯还在一闪一闪的，映衬着满地狼藉和血迹，格外渗人。钟意原本还想打开门冲出去，看到这种惨状，心里激灵一下，把伸向解锁密码门按键的手缩了回来。
这种密码门，从外面进来需要输入密码，从里面出去，只需要按一下墙边的解锁按钮就可以。钟意打消了半夜出去的念头，心想还是这里面安全点儿。密码门这边所有房间都没有窗户，唯一的通道就是这扇密码门，钟意猜想，这些疯狂的人，应该都失去理智了，应该不会解锁密码的吧？
闲着也是闲着，钟意开始在走廊里挨个门打开观光一下，毕竟能进派出所参观的机会并不多。外面几个问询室都差不多，一张桌子对面一个凳子，跟钟意待的那个一样。再往里走，一个档案室，门锁着，打不开，旁边是一个拘留室，门开着，没有拘押人员，也没有警察。最后走廊正对着是警械室，钟意顿时觉得心里怦怦直跳，“这种情况，我是不是该到里面去找点儿武器自卫一下啊。”
心里这么想着，手就向警械室的门把手摸去，刚拧动把手，警械室的门突然就被打开了，里面一个三十多岁的女警察，手里拿着一把警用手枪，黑洞洞 的枪口，正对着钟意的脑袋。
“卧槽，还有活人！”钟意心里一惊，连忙把双手高举起来，“别开枪，误会，我不是坏人！”
女警察冷冷的看着他，手里的枪丝毫没有移开的意思，说：“你怎么进来的？有没有被抓伤咬伤？”
钟意一听这女警察说话，马上就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刚刚在走廊打电话的那位女警官吗？她不是出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女警察哪里想到钟意本来就在问询室，她以为他是刚从外面进来的，见钟意不说话，女警察用枪顶在了他头上，冷冷的说：“再不回答，我就直接毙了你！”
感受到枪管传来的冰冷的温度，钟意赶紧解释：“我是被李警官带进来的，本来在问询室做笔录，后来李警官出去了，一直没回来，我就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
女警察没理会他的解释，只是继续问：“有没有被外面的人抓伤咬伤？”
钟意明白了她的意思，赶紧将领口袖口到扯开，又把裤脚翻上来，然后在女警察面前转了一圈，说：“没有没有，我一直在问询室，没有被咬伤抓伤，不信你看。”
女警察见钟意的确没有受伤的痕迹，便把枪收了起来，依然用冰冷的口气问道：“你带手机了吗？我的手机刚才在外面摔坏了，我需要跟上级联络。”
“带了带了，给。”钟意急忙翻出自己的手机，解开屏幕锁递给了女警察。
女警察接过手机就开始拨打电话，一连打了四五个，全都是无人接听。女警察垂下了双手，眼神直直的盯着远处，钟意也不知道她此刻心里的想法，他只想让女警察带他离开这里，见女警察不再拨打电话，就小心翼翼的问道：“警官，外边这是怎么回事啊？您看能不能送我回家啊，我来的时候是被你们警车拉过来的，我的电动车还在锦绣苑呢！”
“锦绣苑？”女警察一听到这句话，突然转过头来看着钟意，说：“你就是第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那个外卖员？”
“哦，是，是啊！”钟意不清楚状况，也没敢多做回答。
“你跟我来！”女警察说完就走进了旁边的一间问询室，拉开椅子坐了下去，然后示意钟意做到对面，又开口问道：“你给我详细说一下，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钟意压根也没想到，都这时候了，这位女警官还关心那件案子，他却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件案子，爆发了肆虐整个城市的行尸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