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因果
不知多少年之前，有一对很恩爱的夫妻。
女子为异种，虽然当时大陆上少有种族与异种成婚，但这对并不遭到人类们的排斥，不仅是因为人类的性癖很广泛，也是因为那个男的有着不小的权势。
并且实力不弱，还立了很大的功劳。
但就在某一天，他的妻子却突然身患重病，药石难医。
而异种的身体结构和人类也不同，所以难以医治。
就这样，男人带着他的妻子走遍帝国各处，又去往了精灵族的国度，想要求取传说中的生命之水，用来医治妻子。
但显然精灵是不会给的，所以男人只能郁郁离去。
而在生命的最后，两人也是相伴在沧澜大陆遨游，在女子生命的尽头，男人问着女人。
“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冰凌花。”女子临死前，对她的丈夫说道。
“好。”
他的丈夫出发了，数日后他归来之时，看到的只是妻子的坟墓。
而且寒冰上有着遗言。
“我死后，把我的心吃了，就像我还陪伴着你。”
“让我和你融为一体，成为你的一部分吧。”
“这是我们异种表达爱恋的最高的方式。”
男子闻言，悲痛欲绝。
这便是那两人的故事。
就这样，故事流传广泛，但却没有破圈。
直到北域法神在这之后为了爱人攀爬雪山，寻找冰凌花只为博心上人一笑，便使这个故事有了巨大的影响。
而在这之后，冰凌花火了起来，成了北域人眼中象征爱情的象征。
“不可能，她绝对不会做出如此牺牲的。”极寒风暴闻言摇头，“她的性子是做不出那样的事情。”
“而且我们一种也没有要吃同类尸体才能表达出来的爱。”
“这个故事是假的。”它平静道。
相伴数年，它知道她不是这样的异种。
而且她不可能喜欢冰凌花。
她说过她最讨厌冰凌花了。
“嗯，这是大众流传的版本，还有一个小众，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的故事。”李牧叹了口气，继续讲述起来。
其实人类并不能接受与非人种族间的爱情，但人们大多都会做一些表面功夫，明面里不说什么，但暗地里还是要做点什么的。
但仿佛没有任何异状，那一对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样，但身在一定的位置，各方条件聚集之下，那个男人的上升途径也受到了影响。
而且，那个男人因为自身实力所受限，难以达到传奇。
这更是断了向上的路子，但男人心有不甘，一直寻求着解决办法。
直到某一天，他不知道怎么样得到了，一样可以另类晋升传奇的方法。
但这个方法需要一个天生异种的心，而那个男人瞬间想到的就是被封在冰雪山中的极寒风暴。
但他也知道，极寒风暴的心和骨都被挖走了。
还是同为异种的妻子做的，所以目前帝国中，只有一个异种。
那就是他的妻子。
再经过无数的挣扎，或许没有挣扎。
他下了决心。
于是乎，男人对女人起了杀心。
在找到了机会后，他将对他掏心掏肺的异种之心提炼，化为强大的力量，融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融入了血脉之中。
但还能更进一步。
只要将女人的全部凝聚，就能够升华他的血脉，使得后代和他一样有着冰雪血脉。
这是他难以拒绝的。
因为他见到过血脉的强大，他也挡不住后代昌隆的诱惑。
于是他再次动手了。
不过这个方法却需要与异种相性最好的珍贵材料才能完成。
于是他带着被挖了心的异种妻子开启了名为求医，实则寻找材料的旅途。
在数年过去后，那个男人找到了。
冰凌花，一个稀有的材料。
只长在冰山之巅，积雪难消，有着数年固冰的地方。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贸然回首，眼前的北域就有着材料，他却浪费了那么长的时间。
游历阶段中早已失去耐心的男人立刻动手。
在动手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但结果却依旧没有改变。
那个异种死了，成就了他的爱人。
他可能是爱她的，毕竟有她才会有他的今天。
但也大概是恨她的，因为他的一切都是她造就的。
而是非真相已经不重要了，一切都已经过去。
最终，一股名为冷家的术士世家诞生于世，流传至今。
而世间也只流传着一个故事，那就是冰凌花的爱恋。
那完美无暇，恍如结晶，甘愿奉献一切的纯粹爱恋。
“呵呵呵呵，真好啊，真好！”听完后，极寒风暴沉默半晌，大笑三声，“原来你的结局竟然如此悲惨啊！”
“你后悔吗？”
“你在死前可曾有一丝后悔？”
它笑的肆意，笑的张狂。
李牧在一旁也是一叹，不知为何他也心生愁绪。
在听极寒风暴的故事之前，他只把母亲讲的故事当做人性的丑恶来读。
但在听了它的故事后，他就感觉到了这个故事有些沉重。
其中天理循环，因果循环之间，环环相扣。
这是什么？
命吗？
李牧在极寒风暴大笑中陷入了思索。
“来，李家后人，与我一战！”它笑完之后停住，眼中已是死寂一片，“我能察觉到你的神性，若你胜我，你将获得我的一切！”
“若你败，你的神性自然归我！”
说罢，风雪大起。
成王败寇，百年前的它终究是败了。
而在数百年的镇压中，它的心性被磨损，理想被抹平。
它也曾想过自杀。
因为没了心和骨的它已经失去了那份不死性，死亡的门扉已经向它敞开。
但它不甘，也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再次站在那个人面前，与其一战。
而为何而战
数百年的镇压已经将它的心气抹平，坚持到如今也只为向那红龙强者再次吹动冰雪，只为证明冰雪之极限并不弱于火焰之极限。
那日天降的火焰是冰雪速消的场面，它至今难以忘记。
从冰雪中诞生的它，如今也不想相信，冰雪竟然如此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