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交出解药（回忆篇）

    站在阳台上的齐商珏，接到了林苏的电话。

    那时是凌晨零点，大厅里除了送走一众解毒医学者回来的林苏，没有其他人。

    正要走向电梯的他，突然被“砰”的一声巨响给吓了一跳。

    只见头顶的半拱形玻璃罩被砸碎，从上面坠落下来一个人，急遽而下，正中那座用以装饰的巨型水晶雕。

    响动震彻整座大厅，水晶碎片浸染着飞溅开的血液，散落得到处都是。

    林苏大骇之余，连忙往后退避，还是迟了一步，被一些飞溅的碎片划过皮肤，脸上留下了一些细细的血痕。

    他自问见识过许多大场面了，但还是被这高坠吓得愣神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神，凑近些一看，确认了那人正是二少爷！

    于是赶紧把这情况报告给齐商珏。

    “带他去望湖府邸。”

    这是齐商珏在上沪众多房产中，距离此地最近的别墅区，林苏接到吩咐后马上应声照做。

    过去一个小时左右，金手指作用下的齐徵羽逐渐恢复了意识。

    苏醒过来后，他环视了一番四周，见自己的双手被绑，铐上的铁链连接着一边的滑轮，意味着他随时可能会被悬空吊起。

    大门打开，熟悉的身影缓缓走近，在他面前停下来。

    齐徵羽眼前一亮，连忙说：“哥，不是，不是我干的……”

    “解药。”齐商珏没有二话，只淡淡地落下这两个字。

    简单，沉肃，不容置喙。

    齐徵羽听得出哥哥的耐心在一点点耗尽，急得眼中泛酸，几欲落泪：“哥，真的不是我，我也没……没有解药。”

    事实上他有解药。

    他也知道那些人中的是什么毒素。

    可是他不能把解药交出来，否则哥哥更加不会相信他是无辜的。

    然而齐徵羽忽略了，只是话中那一顿，齐商珏已经听出来他是在撒谎。

    忍无可忍，齐商珏上前，动手卸掉了他的左臂。

    “啊！”

    痛呼声回荡在地下室里，齐徵羽疼得脸色迅速惨白，还迟迟未等到本来早该痊愈的感觉，这阵痛是从未有过的漫长。

    “现在我告诉你，我可以识别任何人的金手指，并将其屏蔽。”

    哥哥的话回答了他的疑惑，也彻底磨灭他那丝希望。

    “所以，如果你是觉得你有超强的自愈能力，可以不用担心这些，那就大错特错了。”

    齐商珏说道，紧紧盯着弟弟的眼睛，见他的眼底似有什么在慢慢破碎，湮灭，最后恍若死灰。

    绑缚着双腕的链条这时迅速往上收缩，连带着将齐徵羽整个人吊了起来，在天花板圆顶的电流装置之下。

    断了的左臂哪里承受得住，齐徵羽浑身上下抖若筛糠，痛得嘴唇很快被咬出血。

    “解药。”

    齐商珏再次重复了一遍。

    齐徵羽已经无法阻止语言，双唇不停地抖动，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好一会儿才有几个支离破碎的音节：“不，不是……”

    刚才他脱口而出那句谎言，就知道自己绝不能再改口，也就是说不能交出解药，不管遭遇什么。

    否则他在哥哥心里就是罪加一等，不仅害人还欺骗他。

    这下，换来的结果是一阵电流直直窜过身体，如同剥皮拆骨。

    “啊——”

    因为有一份上天独赐自己的礼物，齐徵羽从小到大没怎么感受到过什么叫痛，从来不知道原来痛阈可以到达这种地步。

    “我交！我交！哥，我交解药……”

    后来，痛楚超过了他的承受极限，齐徵羽无奈只能改口。

    他从来没怪哥哥，恨的人只有陷害自己的司逸，以及在他的背后主使。

    他怕地下室里任何一样刑具，更怕哥哥那夹杂着痛恨和厌弃的眼神，那种欲除之后快的感觉，像把匕首直直地刺向自己。

    但是现在，哥哥特意来跟他道歉，愧疚而无奈地问他，“掉下去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从几十层高楼的阳台摔下来，落地的那一刹那，齐徵羽根本形容不出那种感觉。

    鼻间酸涩难耐，齐徵羽蹲下身，将头埋在双臂里，崩溃痛哭。

    被冤枉陷害，遭各种惩罚，他都没有如此泣不成声。

    齐商珏感觉心脏像被蝎尾的倒钩狠狠蛰了一下，垂眸看着面前这一团弟弟，他忍不住走近，伸手抚了抚他的脑袋。

    “对不起……”

    &

    江岁宁拿来一盒药膏，递给面前仍然魂不守舍的黎晚。

    后者没接，江岁宁于是打开盖子，抹了一些，轻轻擦在她微微泛肿的脸颊上。

    “他打的？”

    黎晚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让我给你报仇吗？”江岁宁饶有兴味道，看着她的眼神中有清晰的光亮。

    那是一种祝贺她脱离苦海的欣喜。

    黎晚抬眼与她对视，目光坚定而冰冷：“你会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