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傅明泽身败名裂
另一边，回到房间里的江岁宁，正盘腿坐在床上，十指在面前的笔记本键盘上灵活操作。
齐商珏走过来，在她手边放下一杯泡好的花茶：“在干什么？”
“放证据。”她按下回车键，大功告成。
他坐到江岁宁身边，看到她面前的笔记本上显示着的是一段又一段的视频。
“这些是什么？”齐商珏疑惑。
“我从司野的笔记本里找到的，他们欺负小羽，还录了像。”
这话听得齐商珏当即拧眉，只觉二十多年了，从来没听到过这么好笑的笑话：“欺负他？”
“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
江岁宁似笑非笑地打开一段视频，把笔记本递到他面前，“你看看就明白了。”
视频里，黄昏的天空被夜色撕碎，渗透出几点黑暗。
街道上已经亮起了灯光，这座城市被装饰得庄严而绚丽。
巷口，一声猫叫后，响起了一众少年们的哄笑声、打趣声。
镜头推近，有只手揪着齐徵羽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一盆掺着冰块的水里按下去。
齐商珏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开始逆流。
不知过了多久，那只手才把齐徵羽从冰水里拽出，没等他呼吸几口空气，又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紧接着，拳头和腿脚如雨点似的落下来。
大概是打累了，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摁住齐徵羽，司野没两下撕扯掉了他的衣服，掐起他的下颌，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在他的脸上、身上写满、画满各种侮辱性的语言和图样。
甚至拿手机拍下他现在的样子。
“你要是再敢嚣张，我们就把这些照片公开，看你还有没有脸出现在大众面前！”
“这家伙可真白，真是一点爷们样子都没有，哈哈哈哈……”
“所以他爸妈才不要他的吗？”
“就是嘛，谁喜欢一个长得这么娘们兮兮的儿子！”
另一个人又推了推他的脑袋，语气轻蔑道：“哎，你身上有毛吗？该不会连那玩意儿都没长好吧？”
“哈哈哈……”
而最让齐商珏震撼的是，这家伙居然熬到最后，一点都没有阻止和还手的意思，任他们殴打、羞辱。
这是齐徵羽？
是被哪个灵魂夺走身体了吧？！
其它视频亦是如此，一个比一个过分，一个比一个触目惊心，齐徵羽同样是从头到尾没有反抗过。
哪怕心里再恨再怨，齐徵羽也是他血亲的弟弟，是他们齐家人，没有谁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人被外人欺负却无动于衷。
他的弟弟，他可以打、可以罚；但外人哪怕说一句、碰一下，都绝对不行。
这些视频，江岁宁早早就从司野那里找到，他因为在院治疗，一直都没发现。在录制第三期前一天，她跟齐徵羽提起了这回事，他同意公布，唯一的要求是给他的脸打码。
而江岁宁则是需要一个契机，让大众们对傅明泽针对欺负祁磊这回事有一丁点怀疑的苗头。这种怀疑一旦出现，就像镜子出现裂痕再无修复的可能。
所以，她要让祁磊参加这档恋综的录制，与傅明泽争锋。果然，这才第一天，傅明泽已经按捺不住，把他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这时候她放出这些视频，大众们自然是一点就通，顺理成章地相信了傅明泽一众人欺负祁磊的事实。
看完视频后，齐商珏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感觉灵魂在虚无缥缈的时空里飘荡，随时都会碎成满地的渣。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去往齐徵羽的房间。
齐徵羽看到后也没有觉得惊讶：“哥，他们输给了我，一直都……”
没等他说完，齐商珏挥起一拳朝弟弟的脸上过去，每个字都是恨铁不成钢：“孤儿？你有父母有兄长，却在娱乐圈宣传自己是孤儿？”
“那是因为……”齐徵羽的嘴角被打破了，因为太激动扯到，有些疼。
待恢复好时，哥哥已经接下去说：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想过回到齐家，认我这个哥。”
齐商珏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就像在游戏里一样。”
那游戏正是《执念》。
岁宁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也曾在游戏里，玩的是某一反派角色。
齐商珏后来从弟弟口中得知，他的任务正是搅起浑水，其他玩家闹得越凶，他的奖金越高。
也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角色。
而他做的事，也着实是令人恨之入骨。
因为防止玩家们将角色行为上升至玩家本人，从而影响真实世界的生活，《执念》剧本游戏结束，系统便洗去了玩家们记忆中其他角色的容貌。
因此，除非是在玩游戏之前就认识的人，否则就算在生活中面对面遇到，也一概认不出。就像江岁宁和齐徵羽在游戏前并不相识，游戏结束后，他们便无法认出对方是游戏玩家之一。
齐徵羽幼年走丢，当初把另一个玩家认错成了哥哥，在游戏里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这个“哥哥”玩的角色能成功，并把最后得到的奖金都给了他。
（chapter42提过，齐徵羽说他在游戏犯了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错，填坑啦）
“不是……不是的！不是这样……”齐徵羽大吼，震惊和恐惧，在此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想去抱住哥哥的腿，却被他再次重重地踹出去，像当初在地下室里那样。
齐徵羽忍痛追过去，哥哥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
“你怎么……”
没等问完，江岁宁被走来的男人伸手揽入怀中。
他的怀抱温暖，双臂有力，那温度和力量，此时却在隐隐发颤，原本给予她无比安全感的怀抱，像被一股不知名的外力剧烈而震撼地击打着，让他难以承受。
眼尾微微濡湿泛红，与他身上清冷沉稳的气质明显不符。
江岁宁没有再问，只任他抱着，无声地给予他安慰和力量，像小时候那样。
房门的隔音效果很好，任齐徵羽在外如何哭喊拍打，里屋都不怎么能听到动静。两个人如此抱了许久，齐商珏才静静地放开她。
“刚才酒店送来了些小点心。”江岁宁拉着他来到桌边，打开一块海鲜派的包装。
齐商珏接过来，压着情绪，嗓音低低的，音色也在发沉：“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吗？”
“你想说的时候就会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