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父子对峙
出了云梯，引入眼帘的便是第一董秘办公室。
秘书们的工位是按着宇宙星系以及国家地理分布的。密密麻麻的，让人一眼望去，觉得自豪又带着些压抑。尤其是抬眸间，还能够看到指示牌，仿若超市购物一般，划分成六大项内容：食品加工厂、冷冻链、门店管理、养殖基地、研究院、其他投资项目。除此之外，还有零星的小产业指示牌：快递运输、食品包装公司、一次性环保餐具。
这些指示牌下方是延伸的公司名称。
而打通这些上下游产业链，形成秦氏商业帝国，甚至市场垄断的商业霸主叫秦旻。
秦旻还在雄心勃勃拓宽宇宙商业地图。
秦贝贝看着训练有素起身问好的董秘们，看着一个个似乎都比他成熟稳重的同龄人，忽然间觉得霍衡的嫌弃也有道理。
秦贝贝连自家商业涉猎的范围，可能都没法搞得清清楚楚。
“我记得过年来参加新春庆祝活动，好像东南角那边还空着吧？”边问总助，秦贝贝一挥手，示意所有人都坐下办公。
“大少爷，您好记性。”总助含笑着开口：“秦董刚三月前跟世上最最最挑剔的獒龙帝国谈妥了小獒龙们的磨牙零嘴供应订单，拿到了御厨的名誉。借此机会，我们就能够彻底打开非人战斗种族的订单！”
霍衡闻言，与有荣焉的露出一抹骄傲。
现如今宇宙万物和平共存。简单的可以分为人族和非人族。非人族中有天生爱好和平的，也有如同獒龙这种肉身强悍的“宇宙宠儿”选手。獒龙族比起他们人族传说中能吞云吐雾的龙，更为厉害，他们可以一龙抵过最高精尖的机甲，能化身为龙，手撕机甲，甚至船舰。
凶横，蛮力，是全宇宙出了名的。
谁见着都得躲着走。
爸爸能够谈妥订单，完完全全就是商业传奇了。
秦贝贝嗯了一声，随口问了一句：“所以现在秦董的秘书有？”
“269位。”总助傲然的开口。
每一位秘书负责汇报收集一国的信息。
秦贝贝拍掌，敬佩无比：“厉害了我的秦董。”
感慨了一声，秦贝贝看着近在迟尺的办公室大门，十分贴心的安排着，“我们进去后，你打电话把爸爸的私人医生叫过来。”
“不用送任何饮料以及各种的紧急文件。”
“听见室内安保系统发出的警报声，也权当没听到。”
总助：“？？？”
霍衡闻言噗通一声，心跳加快。
只觉得流通的空气都开始凝滞了，整个环境充满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而另一边，秦贝贝淡然推门而入，就看见秦董穿着一身西装，脊背挺直的坐在沙发上，双眸深邃，目光似鹰隼，就连没修饰过的眉毛此刻都像是精心修剪过一般，带着锋利的弧度。整个人带着肉眼可见的杀气，偏生手里却拿着一柄复古的蒲扇。跟个随处可见的退休老头子一般，摇着蒲扇，看着有几分亲切慈祥。硬生生削弱了杀意。
见状，秦贝贝眼眸闪了闪，干脆坐在人对面的沙发上，开门见山道：“爸，我离婚了。”
秦旻闻言蒲扇扇着哗哗作响。
霍衡定睛看着扇面上用大红马克笔写的“冷静”两个字——一笔一划，字字笔锋坚硬，仿若拿刀刻出来一般，带着扑面而来的杀气。当即深呼吸一口气，他声音都带着些自己察觉到的决然，张口一字一顿，一如从前，喊道：“爸爸，您心情不好的话，我可以陪您去练武场。”
听得耳畔响起的话，秦旻继续摇着蒲扇，抬眸环顾自己的办公室屋顶。他一抬眸就看得见浩瀚宇宙，看得见首富排位榜。
看着天花板上自己的人生目标，秦旻换了一只手捏着扇柄，将自己打了一万遍的腹稿一字一字的吐出来：“你们……你们小年轻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
后牙槽都咬着咯咯作响了，秦旻说出的话还是十分的开明，就差在脸上写“我是慈祥的爸爸”七个大字：“想离婚就离婚！”
话音一出，办公室氛围诡异的死寂。秦贝贝和霍衡难得心有灵犀，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懂了自己的意思——不科学，竟然不揍一顿吗？连这个口头禅都没有吗？
“无数的爱情故事，尤其是狗血的虐恋爱情故事告诉我，作为长辈最好不要插手，作为一个有能力插、手的长辈要控制住自己的手爪子，否则……”
视线来回在霍衡和秦贝贝身上横扫，最终秦旻视线落在了自己办公桌上一家三口全家福的合照，似想到了什么，便觉得胸口那一股气消散了些。因心情的改变，秦旻说出来的话也温和了些，带着过来人的唏嘘：“否则就会成为恶毒的王母娘娘，专门拆散苦命的小鸳鸯，反倒是让小鸳鸯们觉得自己历经种种磨难，是情比金坚！”
万万没想到秦旻竟然会是这个态度，霍衡忽然间觉得自己的计划真的彻彻底底乱了，莫名的便开始心慌了起来。
与此同时秦贝贝克制着回头看全家福的冲动，含笑的看向满面怒火的秦旻，不急不缓的开口，调子悠长，带着些撒娇的意味：“爸爸，您放心，我离婚也是经过慎重考虑，之所以没提前告诉您，是因为我信任您，正如同您信任我，爱我，对不对？不管我干什么，只要我开心，您都会同意的。更别提您和妈妈是自由恋爱结婚的，也懂爱情的甜蜜和苦楚。所以您肯定不会让我痛苦的对不对？”
“与其成为怨偶，还不如体体面面的散了。起码还能保留一份美好的回忆。不至于老了老了，回忆从前，是充满滔天的怨恨。”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向来分分钟谈判都是上亿的生意，听不出话术中的感情牌，秦旻都觉得自己是傻子了。但无奈此刻坐在他对面的，不是甲方，不是乙方，而是秦旻唯一的宝贝孩子。
还笑得一脸开心的熊孩子。
这熊孩子和他妈妈一样，一双丹凤眼，笑得开心了，小眼睛都能迷成一条缝隙。看着都有些傻乎乎的好骗。但其实一点都不傻，反而性情都一样，敢爱敢恨。
回想着自己失去的爱人，秦旻心沉甸甸的，眼角余光望着浩瀚的宇宙，望着所谓的商业版图，自嘲的笑了笑。
然后“啪”得一下，秦旻把捏断了手柄的蒲扇往茶几上一搁，点名道姓，“霍衡，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顿了顿，秦旻问的尖锐无比，“你特么也讲感情了？”
这个问题一出，霍衡神色一顿。
指尖难得的用力抓紧了西装裤，捏出了一块褶皱。
秦旻一字一顿：“霍衡，回答我。”
话音落下，偌大的办公室似乎都带着肉眼可见的威压，甚至还能嗅到一丝辛辣味。
霍衡鼻翼揉了揉，还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这老泰山信息素等级虽然只有s级别，但味道却是能引得不少人食欲大动的——朝天椒。
打架不讲武德，让人嗅着就肚子饿。
抑制住回想自己曾经吃过的美食，霍衡迎着似鹰隼的眼神，沉声回道：“爸爸，您知道我身份的。我外公跟大皇子的外公是堂兄弟。接下来大周帝国局势会有点动荡。秦贝贝若是恋爱脑，对我，对整个霍家，对大皇子党都会不利。”
“在他提出离婚的前提下，我自然顺水推舟。”
“就这个理由？”秦旻似笑非笑的瞥了眼霍衡膝盖上的褶皱，不急不缓的开口：“行，就这理由！我说了不干涉就是不干涉。但是霍衡，不管你跟贝贝签订的离婚协议是什么，我先前给你的产业那就是你的。
霍衡闻言面色一变，急声道：“我已经……”
“一来职业经理人不如你，”秦旻干脆打断了霍衡的解释，只诉说自己的目的：“二来我给你的产业都跟医药有关。其实我也肉疼，可医药研究就是得砸钱，砸钱再砸钱！”
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重复砸钱两个字，秦旻客观又无奈的诉说：“贝贝是omega，还是被你标记过的omega！”
眼神带着警告瞪了眼满面怒色的秦贝贝，“ao的生理就是如此，你还没能耐跟基因对抗，给我闭嘴！”
秦贝贝听到这话，气得捏紧了拳头。
“还有你霍衡，也别以为自己是alpha就掌握主动权，甚至控制权。现在各种药剂研发的速度还是挺快的！”秦旻目光直勾勾的剐着霍衡，带着最冷戾的杀意，“可我到底是一个商人，我要做好最坏最坏的打算。你们离婚了，万一生理期出了问题，各种药剂没有用，需要最原始最自然的ao信息素安抚。到时候你们因此藕断丝连了，旧情复燃了，怎么办？”
“或者你们互相仇恨对方，不愿意为对方赶到医院救人一命，怎么办？”
霍衡迎着如此直白的质问，唇畔紧抿，张张合合好半晌，才开口：“我曾经答应过您的事情，不会改变。这一条也写在协议里，若是秦贝贝有需要，我会立马赶到他身边。”
当他决定离婚的时候，便设想过这个问题。
答案很简单——秦贝贝虽然是个恋爱脑，但是等风波过去后，他还是愿意跟秦贝贝复婚的。毕竟秦贝贝是他的责任。
这是他当众，也是当着秦旻的面许下的承诺。
君子重诺。
他不想让爸爸失望。
目前唯一的活着的爸爸失望。
与此用时，本因ao基因生闷气的秦贝贝转眸间撞见身形紧绷的霍衡，眉头一挑。
霍衡打小就接受世家子弟教育，更别提早早的继承家业，早就达成了“面瘫脸”的成就。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身上的反应都是一个表情，难以让人从中窥伺任何的情绪。可此时此刻，霍衡是明显可见的身形僵硬，脊背挺直，甚至向来深邃的眼眸翻涌着情绪，就连双手都不安的抓着膝盖。仿若一副做错事害怕惩罚的小学僧模样。
这乖巧鹌鹑的狗模样，让秦贝贝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毕竟说出去都没人信，霍衡这个人模狗样的，还是个小粉丝。
会为偶像一言一行而忐忑不安。
很难不怀疑，秦贝贝没准是个另类的“替身。”
就在秦贝贝思绪浮想联翩时，秦旻开口了，“我刚收集到的信息，你们医药界有个理论玩意叫仿生拟态信息素。据说可以根据一个人的信息素，量身定制出与之相符100的伴生信息素？”
霍衡闻言微微松口气，毫不犹豫诉说行业内最顶级的机密信息：“这项目是我爸爸曾经的构想。我已经让人秘密研究了两年。现在全宇宙的理论报告，都落后我一步。”
说到最后，霍衡还挺直了脊梁，眉眼间带着些希冀看向秦旻。
秦旻带着欣赏看向秦旻，就连怒火都肉眼可见的灭了，“我给你的产业，利润都用来研究这个项目。五年之内，我必须看到这个项目出成果。我要贝贝生病了就有第二套百分百能保证他安全的方案！”
说到最后，秦旻口吻带上了理所当然的命令。
霍衡迎着秦旻如此神情，郑重而又恭敬的开口，“好的，爸爸您放心。五年之内，我必定让这个项目落地！”
作为谈话的当事人之一，秦贝贝莫得感情的在前翁婿视线上来回横扫，瞧着两人视线半空中相撞，迸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alpha独断专行的默契，磨着牙开口：“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我可以洗腺。”
话音落下，偌大的办公室静寂的恍若夜里无人一般。
秦旻和霍衡齐刷刷的视线看向秦贝贝，满眼的震惊。
秦贝贝淡然的重复了一遍。
下一秒，他就听得滔天的怒火：“秦贝贝，没了腺体，你还是omega吗？现在人均寿命一百岁，而医学研究标明那些洗腺的omega最后都活不到80岁！你要是敢自、残，敢自我伤害，我干脆就把你冰冻起来，等一百年后技术发达了才解冻！”
秦贝贝沉着脸。
霍衡见状冷声补充：“秦贝贝，你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闹脾气。洗腺手术的成功率最高只有70！活下来的人也会面临各种后遗症，甚至残留的标记记忆细胞会肆虐生长。甚至改变你的本身的信息素组成结构分子，让你从此omega不像omega，alpha不像alpha，成为一个怪物。”
秦贝贝闻言一哽，无视霍衡“别再闹脾气”的眼神，静静看着拍案而起，满脸怒火的秦旻，眼里满是担忧的爸爸，表情青青紫紫的变化了许久，喑哑着声道：“既然您同意离婚了，那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你们两个慢慢聊。”
“我没揍霍衡就算理智了，跟他还有什么好聊的。确定项目的合作就行了。”见状，秦旻毫不犹豫开口：“你给我……”
看着气鼓腮帮子的秦贝贝，秦旻语调更加柔和了几分，甚至带着些谄媚，拿起厚厚的一叠策划方案，道：“我命助理他们收集到的，离婚宣、泄大法。你喜欢哪一种方式，爸爸派人陪你玩？”
听到这熟悉至极的话，秦贝贝只觉置身冰窟之中，一颗心都被逼得冷硬起来。他斜睨了眼霍衡，送客：“霍董，麻烦您给我们父子俩一点私人空间，聊聊。”
霍衡看着刹那间变成慈父的秦旻，眼里带着羡慕，起身告辞离开。
毕竟，他也有要面对的家人。
一想起自家固执到执拗的爷爷，霍衡顷刻间觉得心口堵着一块大石头。
办公室内，秦贝贝打开了自己的个人终端，干脆调出了病例档案，问：“秦董，我若是告诉你，我要做流产手术，你是不是也要助理陪着我？”
猝不及防的听到这话，秦旻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看着病例报告。将病例分析和结论反反复复看了三遍，秦旻骇然的看向秦贝贝，“你怀孕了还闹离婚？霍衡那个天杀的敢在这个时候跟你离婚？”
看着情绪激动的秦旻，秦贝贝笑着开口：“霍衡不知道我怀孕的事情。以及最最最重要的一件事，我不是闹离婚，是郑重考虑了整整十五天！”
“你真铁了心跟霍衡离婚？你不是以退为进闹离婚？”秦旻闻言倒抽一口气，愕然的看着秦贝贝，眼里带着真真实实的讶然。他甚至还抬手指着沙发，引人回想先前的谈话小动作：“刚才霍衡那紧张的表现你没看到？他话还是有六分可信的，这狼崽子图谋甚多，不是个单纯的商人。”
“他还是很负责的。”
说到最后，秦旻声音还有些迫切，怕小两口之间有误会，“你要是因为秦理的事情有误会，我可以告诉你，秦理是圣女omega！”
“我得到确切的消息，秦理这个alpha还是有担当的。宁可在自己大腿上扎一刀，也够理智，没有被圣女omega的信息素影响到，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秦旻声音带着笃定，“不是爸爸偏袒他，但是一个alpha能够做到这一点，的确是个人才，可以托付的对象。”
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秦贝贝的神色，秦旻却发现对方极其淡定，压根没有因为惊天秘密以及霍衡的贞洁行动开心。见状秦旻的声音都有些慌了：“否则我早就揍他了！你真以为爸爸忍得了，从别人嘴巴里听到你们离婚了，我的宝贝被人抛弃的事情吗？”
秦旻的声音到最后带着显而易见的火焰，飘荡在办公室上空，久久不曾散去。
“可我求的是爱情。因为爱，我可以倒追，因为不爱，我可以离婚。从我的逻辑来说，没有任何的错处。”秦贝贝逼着自己看向秦旻，薄唇轻启，带着被偏爱的任性：“爸，我已经认真的调查过相关的妇产科以及流产数据了。现在都有无痛人流了，打、掉个孩子，还是不会伤身体的！”
“秦贝贝！”秦旻怒吼。
“秦董事长，我是来通知你签字的！”秦贝贝昂着头，看向满面都写着担忧的爸爸，一字一顿逼着自己说出曾经诉说过无数遍挺任性自我的话，“你当初选择了事业，无视我的情感需求。那么你就该彻底放手，按着约定不管我，不管我情感上的任何事，否则我就去死，把命还给你！”
秦旻脸色瞬间一白，“你……你……你……”
接连的“你”，万千的话语在看着秦贝贝双眸带着猩红，秦旻发觉自己喉咙疼的厉害，一句话都说不出话来。
看着起身似乎要走的秦贝贝，秦旻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逼着自己冷静开口：“你不喜欢霍衡，那也没必要流产啊。这真的太伤身体了。爸爸都不愿意发热期受苦，那怎么舍得你上手术台挨一刀？这孩子要不就生下来？有你的漂亮，霍衡的脑子，这孩子……”
说着，秦旻表情都夸张了几分，边哄秦贝贝边展望未来，“哎哟，妥妥就是全宇宙首富的好苗子！”
此言不亚于晴天霹雳，吓得秦贝贝刹那间失去了血色，甚至身形的开始战栗了起来。
双手死死的捏在一起，带着些自我保护的姿势，秦贝贝直勾勾的盯着说到最后像是真情实意脑补起来的秦旻，几乎字字泣血：“秦董事长，您但凡说一句自己会是隔辈亲的好爷爷，我……我或许还会犹豫一分。可现在，这个孩子，我肯定以及一定会打，你拦不住我。”
“我不想十四年后去警局接我的孩子。”
“听孩子问，为什么我没有大爸爸，为什么我的大爸爸，甚至小爸爸要利用我来稳定婚姻，稳定利益？为什么我不能选择自己的事业，要继承家业？为什么为什么……”
秦贝贝情绪崩溃，咬着牙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埋藏多年的疑惑：“为什么您爱我还要伤害我？确保我身体健健康康就行了？知不知心理医生说我不健康？！”
听人提到警局一词，秦旻回想着当初秦贝贝声嘶力竭的，痛彻心扉的质问，再看看此刻眉眼间带着恨意的秦贝贝，当即心中一慌，连声道：“贝贝，爸爸不是这个意思！”
秦贝贝嗅着唇畔溢出的血腥味，竭力的让自己的呼吸平复下来，双眸剐着秦旻，字字带着告诫：“那我等您想仔细了再来详谈。以及这件事最好不要外传出去，要是让什么人知道了，我疯了，干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说完秦贝贝决然转身，冷冷丢下一句：“放心我哪里都不去，借你楼下会议室用用。”
然后丝毫不管自己身后的灼热眼神，逼着自己急促到达会议室，打开工作智脑。
刚发了视频邀请，下一秒司徒玥标志的七彩鸡冠头就占据了整个屏幕。
十分耀眼夺目。
秦贝贝揉揉眼睛，让眼角的殷红显得稍微淡一些，并吐槽道：“你们这一届杀马特发型真是丑。”
司徒玥却是恨不得直接扑到秦贝贝身边，问的焦虑至极，“你和霍衡到底怎么回事啊？连我都知道备孕很辛苦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秦理那个杀千刀的？我处理了他。”
看着说话间还带着阴狠的司徒玥，秦贝贝喝口温开水，回答的也温柔至极，“我跟霍衡之间有问题，跟第三人没有关系。二公主殿下，我觉得你要调整一下思维。当一对情侣感情有问题，解决所谓的小三没用，要解决的只有真正的罪魁祸首。”
“要不是秦理仗着圣女omega勾、引，他们能个个神魂颠倒吗？我跟你说就连我大皇兄，那个教科书成精一样的大哥，也很欣赏秦理！”
“那你不觉得秦理可悲吗？只能仗着信息素耀武扬威，亦或是因为信息素被人觊觎，被人利用。”秦贝贝揉着额头，叹口气，“我不是圣母。就算他自己乐在其中，以信息素为媒介想要一步步往上爬。可这样的人，终究是个棋子。”
“你哥他们，温柔娴淑的omega还是自强自立新时代的omega继承人，都见过。凭什么秦理自强自立，就会让他们神魂颠倒了？这帮顶级的alpha缺美貌与智慧并存的omega吗？”
听得传入耳畔一声声冷静犀利的分析，司徒玥错愕的看向双眸清明，像是一点都不吃醋，没有因为爱情失去理智的秦贝贝，震惊：“你……你……你好像变了。”
秦贝贝嗯了一声，“不跟你废话了。我开的条件，你答应还是不答应给个痛快话。”
一听这话，司徒玥旋即注意力被转移，面色复杂，“秦贝贝你是疯了吗？真因为打赌的事情给我三吨海蓝之星原料矿？”
“不是给你，是给军中服役的omega军人。”秦贝贝含笑道：“这些omega才值得佩戴最昂贵最华丽的首饰，当最美的omega。不鼓励这些豁出去一切入伍的omega，反倒是在娱乐圈混一下就算自强自立的omega代表？”
冷哼了一声，秦贝贝矜持的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诉说自己曾经看到网友评论的戾气：“秦理配个几、把。”
司徒玥楞了一下，“你……你是带美瞳了？”
什么叫凤眸潋滟，顾盼生辉，她她她……她刚才是真正的看到了。
好漂亮！
好想绑起来放在宫里欣赏！
秦贝贝瞥了眼莫名亢奋的司徒玥，发自肺腑的捂眼睛，“公主殿下，您能换个发型吗？你脑袋在视频显示框里，十分有存在感。”
“行！你说换什么就换成什么！”
秦贝贝一哽，干脆诉说自己聊天的重点：“你要是同意，具体的方案我让助理发给你。但你记住别往外泄露，我还打算握着开矿权搞个大事。”
下一秒他就见到了真小鸡啄米。
七彩鸡冠头极有规律的一摇一摆。
像极了曾经叛逆的自己。
噗嗤笑了一声，秦贝贝垂首在自己肚腹上摸了摸，眉眼间的锐利更深了几分，朗声道：“还有你帮我旁敲侧击一下你父皇，以我的身份能不能参加大周omega士兵的选拔训练。”
司徒玥骇然：“什么？你没事参加军训干什么？就你这武力，哪怕力大无穷，可根据我得到的线报来看，你连最基本的军体拳都不会。万一磕着碰着，一你哭，别提秦董了，没准你表舅都来找我父皇聊天了。本公主才不要答应你呢！”
秦贝贝面对把自己黑历史都调查清清楚楚的情敌，不好意思的换了一只手揉额，但吐出的话语却是理直气壮的随性，仿若跟好友相处一般：“要不是我在冰原国情况特殊，我会求你？我就不能知错就改吗？司徒玥，我现在还年轻，我训练还来得及！否则我以后打架还得被反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