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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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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姿势着实尴尬,林晓道想要反抗,奈何力气不足,他赶紧侧过脸去。

    薄小公子却强硬的给他带上了面纱,遮住了林晓道鼻梁及以下,吹着气息,在他耳边小声命令道:“不准取下来!”才放开了人。

    这姿势轻薄了人,已经很久不与他人如此亲密相处的林晓道禁不住眼角微红,被吓了一跳,站在那里,握着发红的手腕。

    一个侍卫敲门进入:“公子!咱手下的人刚刚抓获一只鸟,身份不明,像是厉害的灵宠,不知该如何处理。”

    林晓道抬头看见侍从戴着面纱,依旧是之前在门口值班的人。

    “怎么不去先问我父亲?”

    “薄掌门说他驾鹤西去了!”侍卫颔首答道。

    “是吗?那人现在在哪?”薄小公子轻轻嗤笑一声,这人跟了自己这么久,竟传个话都这般迷迷糊糊,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还是老掌门故意这般自以为幽默。

    “嗯。”带黑面纱的侍卫想了一会儿,“薄掌门在喂鹤,属下估计着是要喂到明天鹤吃撑喽才愿意背着薄掌门西去!”

    薄小公子知道自己爹什么德行,凡事不管,只能这个当儿子的打理。因此下边人事无巨细,皆以咨之,以至于一只鸟的事,都来询问他这个大忙人。

    “那就宰了炖肉!给这位,压压惊!”薄小公子说着,挑着眉挑衅的看向林晓道。

    这哪是压惊,这是生怕吓不着人。

    “我——我不吃荤!”林晓道连忙说道。

    “那就拔了毛,做个毽子,给你玩好不好?”说话的人强硬的话里有多了几分商量的讨巧,不阴不阳的,倒是让林晓道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侍卫像是个办正事一丝不苟僵硬刻板又没眼色的,连忙说道:“那鸟毛发稀疏,怕是不够做毽子!”

    林晓道赶忙跟着说:“不要,我不玩那物件。”

    薄情的看着林晓道,眼中多了几分玩味,轻声一笑,像是想起了什么坏点子。又朝侍卫喉道:“那就先锁起来!还有,以后这种小事别来打扰我!”

    “是!”侍卫说着关上门下去了。

    屋内再无其他人。

    “你刚才说,你不玩物件,也对,玩物丧志。”说着,站起身来,走近林晓道身边,“那咱们,玩人好不好?”

    许是匆忙中系的不牢固,一阵赶趟的风从窗户边吹过,将面纱吹掉下来。

    薄小公子像是酒后忽醒,站着怔了半刻,才携着风离开。

    林晓道怔了怔,好不容易从刚才的情境中回过神来,又看了看窗外,走上前去,无意间,踩脏了薄面纱。

    这个姓薄的,怎么变化这样大。自己刚刚来,他便这般,饥不择食了吗?

    这个“九层塔”的主人虽然拘束了林晓道的自由,不过还是允许他去看自家妹妹的。

    薄小公子前脚刚走,林晓道立马去寻星星,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妹妹,不知道小心护着的星星会不会被这突然的遭遇给吓坏。

    “哥哥!你看我有这么多玩具!”

    林晓道刚寻着找到了星星,就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妹妹正拿着各式各样的小玩具笑着玩,又向他不住地炫耀,眼睛眯的跟月亮一样,就像刚才的事情没发生一样。

    林晓道:得,皇上不急急太监!

    这孩子竟乐不思蜀了!

    傍晚侍从恭敬送来一大桌子菜,两人吃饱喝足,林晓道又试着要了几盘仙草做的饭,几瓶上好的灵液。刚刚还客气的侍从陡然皱着眉头,咬着牙,握着拳头布菜。

    这待遇,还是不错的!

    想来是那个姓薄的特意嘱咐要好生招待的吧。

    两人躺着小憩,却都心事重重。

    林晓道:分别三年,薄晴应该是还没认出我来。这世上易容之术不少,但都是小把戏,一测便知,自己对现在的面孔倒是有信心,他验不出来!但是星星身上破绽百出,先是名字没改,那人应该很容易打听的出来。肃然分别的时候星星才三四岁,和现在长相差别不小,但是星星的病不能耽搁,滋补之物不能没有,那人定会察觉。为今之计,只有-先不承认三年前的无心之言,不知道有没有用,那人还记不记得。

    星星:哥哥你会不会缝了我的嘴?你会不会缝我的嘴?你应该不会缝的对不对!

    昏黄的房内熏着香,座上的习惯性人撑着腿。

    “查的怎么样了?测出什么没有?”

    “禀公子,小的刚才他们吃的饭里下了药,假面必定显真容,只是两人没什么变化,所以小的确定那两人没有易容。

    “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还有,那人竟要了好些个灵草和三瓶上好的灵液,给身边带着的小娃娃直接食用。小的遵照公子吩咐,好生招待,一点也不敢怠慢。但小的从没见过这架势,一个小娃娃,张着小嘴就着瓶子直接饮了灵液,那可是好几个人量啊!”

    “女孩-叫林星星?”

    “是的,从和他们一道来的人里问出来的,听说这女孩经历可坎坷了。”

    “那女孩食用灵液是怎么回事?”

    “据可靠消息,之前刨坟掘墓被雷劈断了腿,前段时间刚养好。因此时时需要灵丹妙药滋养,且药不能断!”

    “竟还有这等事?”话风里透着笑。

    侍卫看着主子笑了,便大胆了些,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呵呵,刨坟掘墓啊,那可真是,缺了大德了!”薄晴像是抓住人的小辫子一样,竟像个孩子般得意洋洋。

    “这年头,被雷劈的多的人,都不稀奇了。前些年公子去蓬莱山处求学,听说蓬莱山那有人拔了整个山上的东西当聘礼,只为求娶一男道侣,听说也遭雷劈了呢!还劈下来个小孩!怎的公子没听说过?”

    薄晴抿了抿嘴,看向下边匍匐颔首的人,心中一阵恼怒。这事最后被山上的亲叔叔掌门给压了下来,真实情况没几个人知道。那人拔的东西也不多,只有大半个山头,山神只是小惩大诫,打了几个响雷而已,因为发现的早,最后又给种回去了,影响不太大,至于小孩

    传言真是不能听。

    小孩子在,不信等不到那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至于那个叫林尧的人,到底是他假扮的,还是--真的只是他众多亲戚中的一个?

    要是自己坦言认出,验他一验,若不是他,那人必定不肯回答,弄不好打草惊蛇,上次自己布下天罗地网也没有抓住那人,现在反倒不敢轻易尝试。

    若真的是他,既然那人没有坦言,想必更是不愿与自己相认,唐突之下,反倒会弄僵关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越是在意真假,越不敢轻易说白,怕这人又像之前的他一样,忽然从自己的世界消失,烟消云散,再寻不到一点踪迹。

    他这般装糊涂,自己也只能慢慢周旋,顺便探探他的底线。

    只是思忧过度,一接触,便不能自持,沉溺往事岁月安好,无法自拔,看着那一样的眉眼,一不小心,便乱了方寸,总想与他这般那般,言语轻浮,却会忽然醒悟,看着大半陌生的脸,兴趣全无。

    夜幕降临,哄好星星睡觉后,林晓道回了安排好的房间,关上门窗,摸着黑上了床。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支着腿一晃一晃。想着怎样才能从这里带着星星逃出去。

    屋内桌子上的烛台忽然发出亮光,吓得林晓道从床上一骨碌爬了起来。

    烛台上的光映出薄小公子的脸,本来俊气的脸上荡起闪忽不定的火光,透着诡异。林晓道忙抓紧被子防备的看向桌子旁的人。

    “你且安心睡吧!”那人幽幽来了句话,才迈着步子慢慢出了屋。

    林晓道:“”装神弄鬼,就为轻飘飘说一句安心睡吧?

    你大半夜来装鬼就为说一句让我安心?鬼才安心!

    他慢慢躺下床,手指摩挲着腕上的莲子镯,更睡不着了!

    在这的日子还算好过些,薄小公子虽然偶然有些黏糊,对他和星星还算是以礼相待的,其他的侍从也把他们当贵客对待,看得出薄小公子这会儿还是能够以礼相待的,只是不知道这种平静能持续多久,什么时候会撕破脸。

    但是出逃却是很难,星星被人单独照看着,说是照顾,更像是监视,束缚。薄小公子去哪儿也要时时带着林晓道,说的话虽有挑逗之意,只是对人又十分温柔,林晓道也找不到反击的风口。

    “今晚陪我一起去水榭阁!”薄晴公子又朝林晓道发号施令了。

    这名字听起来倒是别致风雅,只是林晓道不了解是什么地方,便有些好奇随着去了,直到到了地方站在水榭阁门口时,他才看出来这是个什么地方。

    红灯披罗帐,丝弦声绕梁,里面莺莺燕燕,美人拂袖,起舞撩客。门口进进出出皆是富贵之人。

    “我不逛青楼!”他咬了咬唇说道。

    “怎么,没来过这地方?”薄小公子看着眼前人的反应,笑了出来,声音爽朗,倒是没有讽刺的意思。“放心,我盯着呢,不让你嫖。”又不管不顾周围人来人往,拉着林晓道的衣服,附唇至他耳边,小声轻语道:“你想,也不给你招女人,别痴心妄想了。管好下半身,想都别想。”

    林晓道瞪着眼睛回过去,那人反倒扬起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什么,连我也肖想?真是——真是”像是想到了什么,没有接下来说,反倒是一阵阵抽着笑,跟自娱自乐了一般。

    到了地方,随着薄小公子入了主坐,又有人招呼了美人歌舞。随着佳人弄酒,有几位宾客不胜酒力,醉的醉,趴的趴,脱了外衫,随地扔去,剩下能喝的,也都满面红光,说起话肆意起来。

    “这位就是让薄小公子从‘半步修’截来的人?看着长相,倒是比这水榭阁的花魁,还俊上几分!”,台下一位宾客笑道。

    林晓道听出这人话里有调侃之意,自己现在普通的脸配上原来的眼睛,只能算是稍稍俊俏,还没有达到倾国倾城的地步。

    “他叫林尧!”薄晴话语间有些炫耀。

    薄晴吃了些酒,却不怎么醉,脸上荡着笑,拿手过去抬起旁边林公子的脸,又用手掌轻轻拢起他半边脸,只露着眼睛。

    “别动!”,林晓道正要别过脸去,被台上的人小声制止。

    “要喝酒吗?”那人手依旧挨着林晓道鼻尖,停着不动。

    “我从不饮酒!”林晓道随口即来。

    “这点倒是与那人不同,那人千杯不醉,也是厉害!只是我同他饮酒,还未喝,他一笑,我就醉了。”

    红袖招香,美人如画,林晓道却时不时掩面,又往倒酒的美人处瞥了几眼。薄小公子看着,以为他是害羞,也没说什么,只是不住地把人紧盯着。

    台下哪个不知好歹的人讥笑道:“远看着林公子身形倒是挺婀娜的!要不换上舞姬的衣裳,给咱跳支舞?助——”

    话还没说完,高座上一个凶煞的眼神便杀了过来的,胡诌的人被那眼神吓得酒醒了半分,尴尬又害怕的愣住了眼神,又赶紧用衣袖擦了擦脸,勾下头没再继续。席间顿时失了声。

    直到将人都喝的趴下了,薄小公子才蹒蹒跚跚下了楼,被侍从扶着,和林晓道一起坐上马车。

    马车步履平缓,染着醉意的薄小公子却晃晃荡荡颠簸不已,直往林晓道身边撞,又撞的不狠。让人不好发话,只是林晓道没那好耐性,被撞的不耐烦了,便直截了当说了话:“薄公子没有醉,我看得出来!”

    “我醉了!看你-看得。”说着就翻身躺在了林晓道腿上,目不转睛看着低头的人,探出手来,要往林晓道脸上蹭去。林晓道连忙别过脸去。

    “别这么生分好不好!我对你这么好,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见别过脸去的人生了气,他软了声音,讨好道:“我听说了,你之前日子过得并不好过。生孩子那么痛,生仙草不得要你半条命!你妹妹和我同病相怜,都是被劈过的人,你要愿意,我就把她当亲妹妹照顾,不叫她受一点苦!你放心,我堂堂薄家还是养得起的。不叫你俩再颠沛流离了好不好?”

    说着,便就着姿势轻轻拢起林晓道后颈,又微微起身,“你愿意吧?要我对你好。”张着要去索吻的架势。

    “薄公子醉了!”林晓道扶着薄晴的身子,不叫他倒下,自己却挪远了些,“开始说胡话了!”

    “我没醉!我说什么我清楚,没有骗你。”

    妹妹还在他手里,林晓道打人的人都有了,却也顾虑重重,压制着怒火不敢太放肆。他们到了九层塔,林晓道赶紧回了自己屋。

    “林公子!我家公子找你有事。”没过一会,门口果不其然传来召唤,这人依旧不让人休闲一点。

    “什么事啊?你告诉他我已经歇下了!”

    “林小姐今晚吩咐说要吃上好的灵药,这等大事需得我家公子决定,要是林公子不方便去,那我就先去问问了?”侍卫停顿了一会儿说道。

    侍卫口中的林小姐正是星星,这些侍卫懂的如何讨好自家主子又不惹怒他人,左右逢源。

    “不用了!我正要去找他,你且等一下。”林晓道出了门,不情愿的由侍卫领着去了薄小公子处。

    到屋前,没等林晓道问话,侍卫便迅速离去了,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他皱了皱眉头,这个薄小公子,又在搞什么名堂。

    犹豫再三,他还是轻轻推开了门。

    门一开,就看见一人在水中洗澡的场面,雾气弥漫。

    浴盆中那人招呼着自己过去,林晓道轻轻开了开门,发现门已经被人从外边锁住了。

    这手下,也忒利索了。

    “林公子跑得快啊!转眼就进了屋,不是前几日那个踱着猫步的人了。”声音熟悉中带着邪气,却没有戾气,显然是心情不错。

    “我妹妹”林晓道低着头,欲言又止。

    还未等林晓道说完话,沾着水汽的人接着说:“你放心,你妹妹的要求我都会满足,不会缺她一点。”又转着语气问着,“那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林公子会不会给满足一下?”

    林晓道抬起了头,看着薄晴。

    “过来,帮我擦一下!”他说着,从盆中带着一袭水出来了,露出好看的身材,背对着人,不沾一丝布料。

    林晓道斜着脸走了过去,从架上取下绸锦,给他擦拭。

    “我想对你好,我要同你好,--欢好的好,这些天,你不是也看得出来吗,何必对我如此疏远冷淡,跟着我,不会亏待你分毫。”薄晴说着,声音很温柔,像是在试探,眼神也没了狡黠,倒是显得乖巧。

    “我是男的!不喜龙阳之好!”林晓道低头说着,赶紧去给他穿上衣服,光着身子的薄晴,会更容易发疯。

    “这种事,别人又不是没有过。试一试也行,就当我救你的报答。我会对你很温柔的,不叫你疼着。”那人穿好衣服,扭过身来,眼神往下,轻轻拉起林晓道的手柔声说着。

    “我不愿屈人膝下,苟延残喘活着!”林晓道仍旧低头,咬了咬唇,使劲将手收了回来。

    “你是害怕别人背后说三道四吗?你放心!跟了我,谁也不敢笑话你!我更不会欺负你,让你受一点委屈。”薄晴转念一想,又说道:“若真不愿在下,在上--也行,只要你--”

    “宁死不屈!”林晓道咬着牙说道,恶狠狠与薄晴直视。

    薄晴想来一句直也行,看他这模样,愣是没敢吭气。

    房间里瞬间息了声,过一会儿才有响动。

    “你妹妹——”

    “话音没落,就听见林晓道瞪着眼睛,威逼说道:“你要敢碰我妹妹,我做鬼不会放过你!”

    薄小公子第一次看到林晓道这般表情,像是被吓着了,赶忙说道:“没有要拿你妹妹怎么样,咱俩的事不牵扯你妹妹,只要你别走!”

    林晓道从星星屋前走过,看着妹妹已经歇下,才收了戾气,回了自己屋。

    屋外传来一声悠长的鸟鸣,让林晓道想到了自己家的黄老邪。

    当时没想到自己会有此遭遇,一去不返,也没给那只鸟多预备灵植,为防止被猫叼了去,他还专门训练了黄老邪,又是专门打的笼子,这鸟会进会出,开门关门。只是新换了家,那鸟也不知道对地方熟不熟,找不找得到吃的。

    “也不知道饿着它没有。”他小声嘀咕着。

    也该想想,怎么逃离这了。这个姓薄的,逼得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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