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wc？
一段关系中，如果产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发生了质变化，那么就注定有两种结果，要么走近，要么疏远。
当然，肯定也会有第三种甚至第四种选择，但在十七八岁的少年看来，就是二选一，所以自从意识到自己对好哥们的感情偏了方向的那一刻，沈战就一直在纠结说与不说。
其实对于张衍的取向是不是跟自己一样，沈战之前是不怎么确定的，所以不管是明目张胆的打趣，还是暗搓搓的调戏，都是他故意在试探，或者说想潜移默化的影响张衍，想把人拉到他这一轨上来。
只是沈战实在也没想到，自己蛰伏这么多年，终于把人掰弯了，结果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这谁他妈能忍！
既然今天被周克那个家伙捅出来，沈战也就不想继续藏着掖着的，周克离开之后，沈战把小卖部门一关，把张衍堵在了屋子里。
“张衍，我有话对你说，都是老大爷们，谁也别矫情，别装傻，没错，我就是对你对你有那个意思！”
说起来，表白的场景，沈战不知道都设想过多少个版本了，不管张衍是拒绝，还是答应，还是模棱两可，他几乎都想过应对的准备和后路。
可唯独，沈战没有想过现在这个：如果张衍给他的回答是“对不起，喜欢别人了”那怎么办？
沈战不想听到张衍这种回答，所以几乎是抱着毁灭般的心态去表白的。
“别扯什么朝夕相处！什么情感误会！”沈战直接豁出去了：“就是喜欢，想上你的那种的喜欢！”
“艹！”
一听那话，张衍额间直接突突的跳了好几下，尴尬劲儿顿时都没有了。“你有点数！别特么瞎说！”
“行！不瞎说！我特么做给你看！”
说话沈战突然就大步跨了过来，一只手扯去张衍脸上的口罩，一只手拽着衣领，用力把人拽到了自己眼前。
说起来，沈战从小就爱冲动，而且冲动劲儿上来就不管不顾的，什么疯都能发的出来，虽然很少对他耍浑的，但偶尔要是耍那么一次张衍都没自信能治住他。
所以，张衍直接被吓一跳。
眼看沈战那脸就要贴上他的，张衍心里惊了惊，下意识的拿手去挡住，结果，那脸是推出去了，但却也被亲了到了手。
那一刻，也不知道是臊的，还是气的，反正一股气血冲上来，张衍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下意识的挣开沈战，反手把他按住，下意识就扬起了巴掌。
而就是这时…
铛铛铛。
小卖部的门突然被敲响，紧接着，谢恒的声音传了进来：“衍哥，你在吗？”
张衍先是猛的一怔，随后用力推开沈战，往后倒退了好几步，那像极了怕被当场捉了奸所以下意识的慌乱了。
以至于，沈战都有些绝望。
铛铛铛。
“衍哥？你不在吗？”
铛铛铛。
“衍哥？衍哥？”
铛铛铛。
铛铛铛。
艹！这没完没了的铛铛铛，敲得沈战火气更大了。
吗的！不光来的是时候，还仿佛不敲这个门就绝不罢休，沈战踹了脚货架下无辜的凳子，气冲冲的就去开了门。
“喊喊喊！喊什么！显得你有嘴是吧！”
？？？
莫名其妙的就被吼了个愣，谢恒眨巴了几下眼睛：“我找找衍哥。”
“找他干什么！”
“我”
也不干什么，就是奇怪，想问问衍哥发生了什么。
话说，谢恒在自习室里看书看的好好的，周克突然把他叫出去然后气冲冲的教育了一顿，谢恒也不知道周克到底怎么了，只是很艰难的从周克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话里拼凑了个中心思想：以后不许再跟张衍有来往。
周克脸上添了伤，问什么都不直说，所以谢恒这才在周克出去买东西吃的空隙偷偷溜了出来。
倒是也没想到，来到这里紧接着又被沈战一顿凶。
谢恒这边看看沈战，那边再看看张衍，见这俩人都红着脸，张衍的脸上似乎也有伤，他就更纳闷了。
“你们在干什么啊，你们在打架吗？”
“打个屁的架！”
沈战瞪着他说：“特么都大学生了你能不能懂点人事，大晚上的，别人关起门来能干什么，没有点眼力价！”
！！！
沈战那张嘴！
张衍额头当即就又突突了两下，他可太怕沈战当谢恒的面也跑火车了。
”没事！”张衍忙追过去把沈战扒拉到一边，对谢恒说：“我俩闹着玩呢，你你要不先回去，有什么事改天再说。”
“啊？”
张衍一开口谢恒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他都没顾上琢磨沈战说的话，只是，被沈战这么一吼，再加上张衍啥也没说直接让他走，一瞬间就直接给他弄的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谢恒看着张衍张了张嘴，又合上，最后垂下眸子：“哦。”
有些情形，一旦中途被打断之后，大概就怎么也再接不上了，沈战基本上就是一搓火，过去那个劲儿之后人立马怂，而且他也知道，刚才张衍就是懵了，等缓过神来也不可能再让他有机会继续干点什么不合适的事了，这时候他要是再继续闹，那就真得狠狠打一架了。
沈战可不想跟张衍打架。
俩人各自原地沉默了很久，沈战终于鼓起勇气，又问了句：“喂，咱俩以后到底，怎么着啊？”
还能怎么着！
一起长大的兄弟，打打闹闹那么多年，还能因为这个就绝交吗？
张衍沉了口气：“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
“”
虽然得到的回答让沈战失望，但至少张衍的态度让他的强烈心虚感得到了缓解，至少今天犯浑闹了这么一出后，他并没彻底失去张衍这个发小。
“我就特么多余问这句！”
嘴硬的骂了句，沈战回屋抓了自己的外套，出门骑上车人就没影儿了。
…
谢恒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出场不过三两分钟，居然破坏了一场大戏，回去路上他简直满脑子问号：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为什么突然都那么奇怪？明天就是周末了，大家还能一起出去玩吗？
闷着头走到自习室外，谢恒正好碰到了黎萌萌，他又想起来自己打算爽约的事还一直没顾上跟黎萌萌说。
“黎萌萌同学，我明天临时有别的事，就不和你一起去逛街了，对不起了噢。”谢恒抱歉的说。
“没关系的。”黎萌萌摇摇头：“我还正想跟说呢，我也不能去啦，我男朋友这几天过来啦，我想陪他。”
嗯？
恰好周克买吃的回来，一听那话，立刻走过来看着黎萌萌，满脸疑惑加问号。
黎萌萌也注意到周克的表情，笑着说：“怎么，谢恒连你也瞒着了？”
嗯？？？
周克又扭头看着谢恒，脸上的问号更多了。
谢恒受了惊似的，扭头看看周克，再看看黎萌萌：“哎？你怎么给说出来了呀？”
“因为我觉得，你以后就不用我继续帮忙了呀。”黎萌萌笑着说。
“啊？”谢恒没听明白：“为什么啊？”
“大概是因为”
黎萌萌想了想，最终决定还是不要直白的告诉谢恒了，毕竟双向奔赴的阶段真的很美好，即便是发展的慢一点，她也希望谢恒能经历恋爱所有阶段的好。
“怕我男朋友会多想。”黎萌萌说：“谈恋爱的时候，就算只是口头上说说也还是会介意的。”
“啊？哦”
谢恒好像懂了，又没完全懂，但听黎萌萌那么说，也就欣然接受了：“那好吧，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帮忙，下次还请你吃饭，嘿嘿。”
又随便聊了几句，黎萌萌离开之后，周克立刻揪住谢恒盯着他问：“老实交代，你到底瞒着爸爸干了些什么坏事？”
谢恒：“”
“抗拒从严啊！”周克捏了捏拳头，一脸威胁性的表情：“快说，别逼爸爸揍你。”
“…”谢恒撅了撅嘴，只好老实交代，其实他也没干什么很坏的事，就是拜托黎萌萌帮了个忙，请人家答应当他口头上的女朋友。
“什么？”周克简直不能理解：“什么叫口头上的女朋友啊，为什么啊？”
“因为”
谢恒犹豫了半天，最后丧气的说：“我怕别人如果知道我喜欢男生，就不会想跟我交朋友了。”
“什么！”
周克更是直接被惊得原地定住了：“你喜欢男生？”
见周克是这个反应，谢恒先是愣了愣，随后，就突然难过了起来。
即便现在大家天天都在喊着“什么年代了，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有什么区别”，可社会到底也还是没有到达那么开放的程度，大多数的男生还是不接受同性的。
“周克，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奇怪啊，可是可是我好像就是喜欢男生的，这可怎么办啊？”
这话一出，仿佛委屈也一股脑儿的跟着涌了出来，谢恒的眼眶就又红了。
而周克从惊讶中回了神，见谢恒这要掉眼泪，立刻上手推了他一把：“行了，你别来劲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有点纳闷，你怎么还突然觉得自己喜欢男生了？”
谢恒没说话。
不过，即便谢恒没说话，周克眯着眼睛琢磨了一下，似乎还是明白了点什么。
高中三年，大学快半年，周克一直觉得自己都能算看着谢恒长大的，即便谢恒会喜欢男明星，但平常表现都很正常，他可从来没发现过谢恒的取向有过什么问题。
而且虽然他俩都没谈恋过爱，但以前他们也经常会一起讨论讨论彼此喜欢的女孩子的类型，所以他一直觉得谢恒应该是喜欢女孩的，没理由突然就变了啊。
思来想去，周克觉得只有一种可能。
“是不是张衍？”
嗯？
突然听周克提到张衍，谢恒下意识的就慌了：我居然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而周克一看谢恒那样，当时就确定了：吗的！原来渣男早就在背地里偷偷摸摸的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