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焦急
李季莹一开始并不知道打架事件的主人公是她的哥哥，她还满心欢喜的想要给哥哥买点零食作为高三补给。
“嗯面包还是算了，估计我哥也吃腻了。”
李季莹站在货架前琢磨着。
“火腿肠的营养价值也不够”
这时李季莹感觉有人碰了碰她胳膊。
她回头一看，是童潇露。
“露姐？好久不见！”
李季莹兴奋的问道:“我哥嘞？怎么没和你一起来？我还说给他买点吃的呢，正好你给他带回去呗？”
童潇露一脸吃惊的看着问:“你你不知道吗？”
“啊？知道什么？”
“就是你哥打架。”
“我哥打架？他怎么又打架？”
本来李季莹并没有把这件事特别放在心上，甚至有点习以为常，但她突然想到了班里同学们讨论的高三打架那件事。
李季莹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停跳了几下。
“不不会是打架？是那个打架吗？”
李季莹感觉双手手心开始冒汗。
童潇露摆出了一副为难的模样:“是，就是那件事，现在在学校里已经传开了”
“可那那怎么会是我哥呢？”
“确实发生的很突然，我也觉得特别吃惊，而且为他惋惜”
“这话说的，惋惜？什么意思？”
李季莹抑制不住自己发抖的牙齿，她感觉舌头随时会被咬到。
“就是停课了啊，他们都在说，估计李季亮回不来了。”
“回不来！？那他怎么上课怎么参加高考啊！？”
李季莹急的恨不得冲回家问个究竟。
“你别问我啊，我也不知道”
“我哥为什么打架？为什么下手那么狠？”
“完全就是误会嘛”
这回轮到童潇露支吾起来。
“误会？怎么个误会法？露姐，你能把事情经过给我说一下吗？我必须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童潇露如实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当然这其中抹掉了很多自己起到的关键“作用”。
李季莹光猜其实也能猜个差不多，能让哥哥大动干戈的只有童潇露。
因为基本上每次犯事都和童潇露脱不了干系，李季莹甚至想找她大吵一架，最起码也要指责几句。
可是从她的角度来看，自始至终，每件事童潇露都把自己撇的很干净，责任自然而然全由李季亮一人承担。
“这次真的太过分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季莹既担心哥哥要受的处罚，一方面担心家里的状况，于是火速奔向电话亭打电话。
可惜祸不单行，电话亭正好处于维修期，根本不能使用。
“这可怎么办啊，我得尽快和家里联系上啊！”
看着李季莹急不可耐的样子，吴河臻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找原老师借下手机？”
这要放在武宇曼在的时候，李季莹绝对毫不犹豫的会找武老师寻求帮助，可是现在属实为难。
“走投无路了，我去找一趟原老师！”
李季莹说着就向地理组办公室跑去。
“打电话？”
“是的原老师！是很着急的事！”
李季莹一脸焦急的说。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原淑惠不紧不慢的问。
“家里的事，我哥我哥他犯错误回家了，我比较担心他！”
“犯错误？什么错误还值当回家了？”
李季莹根本没有耐心在这里一问一答，但还是忍着说道:“打架了”
“打架啊”
原淑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等等，不会是高三那个事吧？”
“是”
“你哥这么狠！？他是不是心理有问题啊？”
原淑惠的话说的极其难听，李季莹觉得十分刺耳，又不知怎么回答。
“真没想到那居然是你哥呢。他总是这么暴躁吗？这简直就是暴力倾向啊，以后进了社会不会干出更危险的事呢？真的有够吓人呢！”
李季莹攥紧拳头，为了能借到手机而忍耐。
“你也不用急，毕竟事已经发生了。给，打吧，不过仅限3分钟哦。”
“谢谢原老师！”
李季莹感恩戴德的拿过原老师的手机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3分钟的时间很短，电话那头的妈妈似乎也没有什么想和女儿多聊几句的心情。
李季莹只听出了妈妈语气中的失望、心酸、低落和惆怅。
根本来不及安慰几句，电话就被原淑惠夺了过去。
“回家了多和家长聊聊天才是重点，现在在学校里打电话装什么孝顺呢？”
说完便和其他老师嬉笑着走开了。
李季莹的手还保持着拿手机的状态，放在耳旁。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贬低别人的行为？”
李季莹从未想过从原淑惠这里得到什么夸奖，她唯一的奢求就是不要被揣度和误解。
“武姐姐要是在，一定会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关心和照顾我的感受”
眼泪不受控制的从脸颊滑落，李季莹觉得此刻的自己既矫情又无助。
她飞快的摇摇头对自己说:“不行，我怎么又开始习惯性的依赖别人了？”
李季莹感觉一阵难以忍受的牙痛从牙根传来，疼的她龇牙咧嘴。
不到一天的功夫，李季莹的半边脸肿了起来。
说话、喝水、吃饭甚至打哈欠，任何一个动作都会“招惹”到疼痛的牙齿。
这还是李季莹长到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牙疼。
之前她只是作为旁观者看着别人备受牙疼之苦，如今这份痛苦被施加在自己身上，这才感同身受。
“你这就是急火攻心！因为太着急了才会牙痛的！”
吴河臻看着痛不欲生的李季莹，一脸心疼的说。
“嗯”
李季莹捂着肿胀的脸说不出话。
“唉，这样可不行，你有药吗？”
李季莹摇摇头。
“真是不巧，我的牙痛药也刚好吃完了，你得去看看呀。”
“去看看？”
一旁的杜意微搭腔道:“你觉得原始人能准假？想从她那儿请个假可是比登天还难呢。”
“那身体不舒服了也得看病呀。”
“这道理咱懂，人家可不懂。要是说得通道理，还至于叫原始人了？”
杜意微的语气中句句透露着对班主任的不满。
“唉，这可怎么办啊？”
李季莹蔫蔫的趴在桌子上，吴河臻揉着她的头发。
“忍着吧先，多喝水”
李季莹说。
因为牙疼的缘故，饭吃起来也费劲。
学校的饭不是辣就是硬，没有一样能符合她当下的需求。
“连饭都吃不上了”
季莹莹满脸愁容。
加上哥哥的事，她觉得自己又一次坠入了负能量的深渊。
吴河臻忙于学生会的事务，既要带新人又要做工作安排，实在顾不上痛苦不堪的好友。
李季莹依然以颓废的姿态痛苦的趴在桌子上，被牙疼折磨的两眼发直，脑子都快不转了，迷迷糊糊的快要昏睡。
“来，喝粥。”
李季莹突然被一个声音惊醒。
“牙疼也得吃饭啊，喝粥吧，还能舒服一点儿。”
叶宏炜把商店里温热的八宝粥递到她面前。
李季莹疼到睁不开眼，但这一举动却让她一阵恍惚。
“你没事吧？如果真的太难受就别忍着了，牙疼不是病，疼起来可是要人命啊。”
“撑着吧”
“不是，撑着也不是办法啊。而且”
叶宏炜一脸担忧的把头探了过来:“你是不是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
李季莹这才意识到自己每一口呼吸都格外滚烫。
“不知道”
叶宏炜伸手摸了摸李季莹的额头，马上皱起了眉头:“这么烫，你发烧了！”
李季莹还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
“这可不行，哪能这么耽误着啊？你这发烧肯定是牙疼造成的！”
叶宏炜着急的说：“去找原老师请假吧？”
“真的不用，我现在回家看病纯粹就是给我们家添乱”
李季莹一脸苦涩的坐起身子。
“怎么能这么说啊”
“真的我哥那事，想都不用想，已经把我们家搅得天翻地覆的了”
李季莹确实非常不知所措。
身体的疼痛和精神的压力把李季莹紧紧裹住，她觉得呼吸又变得困难了起来。
一方面告诫着自己不能往消极的地方想事情，另一方面又被负面情绪裹挟着，李季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何方。
她眯着因发烧而肿胀的双眼看着叶宏炜。
又要依赖别人吗？
又要在最无措的时候向别人伸出求助的手吗？
又要依仗着别人的帮助渡过难关吗？
“不行”
刚站起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别撑着了！你都难受成这样了，你家长又怎么会觉得你添麻烦呢？你先在这儿坐着，我去找老师！”
安顿好李季莹，叶宏炜便不由分说的去找原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