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爱煞了你
玉熙烟在林中走了半日, 除了一树一树的海棠之外,并无一处出口,就连他来时的路也寻不着了。
而此刻半卧在树杈上的离朝熠瞧着在林子里转来转去的小郎君, 嘴角不断上扬。
“你这是舍不得走了?”
忽听身后人声, 玉熙烟回头,便见那人侧躺在海棠花树上别有趣味地看着他,他白皙洁净的指尖缠绕的蓝色布结正是他遗落的发带。
男人修长的双腿随意地叠交, 一身红衣衬得他如异域的魅妖,微卷的长发一丝一扣随轻风飘摇,俊秀的轮廓柔和流畅, 却不失男儿的英姿之气,促狭的眼眸光华流转,如有星光闪烁,他仅是微微上扬着嘴角, 这满山的海棠便已失了颜色, 世间再无任何一物如他夺目。
玉熙烟从惊艳中回神,怕自己沦陷他的美色之中, 微微别开视线不去看他:“你在此处设了结界?”
离朝熠漫不经心地绕着指尖的发带:“你以为我离焰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
原来他方才在榻上是在装睡,有意捉弄他,玉熙烟心中生了些微不快:“你放我走。”
对他语意中的不悦, 离朝熠毫不在意:“我又没有拦着你,是你自己失了一身修为走不出去, 这可不能怪我。”
玉熙烟听他如此一言,心中更是不悦,跟他离朝熠理论争辩,简直让人气得发疯。
瞧见他气呼呼的小模样, 离朝熠从树上翩然而落,近身向前,见他靠近,玉熙烟下意识后退半步,心中莫名又慌了几分。
他退一步,离朝熠便进一步,步步紧逼。
背部抵到身后的花树,他已无路可走,正待逃离,面前一只手臂挡住他的去路,离朝熠一手撑着树干,一手扣住他的腰,眼中的笑意得意又欣喜:“又被我抓到了,这次要怎么惩罚你才好?”
玉熙烟猝然抬眸,对上他近在咫尺的俊颜,气恼得失了理智:“我、我打你了!”
离朝熠险些失笑,顺着他的话挑逗他:“那你来啊。”
这贱兮兮的语气实在欠揍,可玉
熙烟哪里舍得伤他一分,无可奈何之下伸出去的手掌握成了拳头砸在他胸口,却似挠痒一般毫无力道。
这一拳实在是锤到了离朝熠心窝里,若不是他是真的在生气,离朝熠险些以为他被自己同化了,学那姑娘家一般与自己撒娇。
他一把握住这只又气又恼的小拳拳,直接贴身而上将他死死地抵在树上,欢喜地心都快化了:“你是在欲情故纵呢?”
玉熙烟以一种委屈和幽怨的眼神与他对视,就好似在控诉他的欺骗和玩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又偏偏抽不出。
离朝熠并不急着哄他,而是以谈判的口吻同他道:“你若想走也不是不可以”
他俯脸抵着他的视线,淳淳诱导:“除非你承认你心悦于我。”
恰如被那流氓地痞调戏,玉熙烟垂眸羞恼,气鼓鼓道:“我对你并无……”
离朝熠凑唇堵住他的嘴,含住他的舌尖轻吮了两口,而后才退开,笑意更浓:“想好了再说。”
呆讷的人儿这才发觉被人轻薄了,脸颊染上绯色,偏偏不如他意:“我不……”
他的话再次被离朝熠堵在嘴里,这一次他的软舌直接探进他的口中吸取他的舌肉啃噬吞咬,咬够了才放了他:“喜不喜欢我?”
玉熙烟干脆不说话了,气得直喘,谁知即便他不说话,也没能逃过他的索吻。
口中的涟漪交缠,见他红着脸娇喘,离朝熠抬手轻拭着他唇角的黏液,嗓音低柔宠溺:“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会放过你了?”
玉熙烟仰脸望着他深情款款的目光,毫无疑问再一次沦陷。
离朝熠抵上他的额头,语气又再柔了几分,轻捏着他的朱唇似在瞧自己心上至宝:“玉澈,离烨爱煞了你。”
玉熙烟心尖一颤,彻底坠入他的柔情之中,直愣愣地瞧着他,瞧着他捏着自己的下颌俯脸而下,再也没了反抗的力气。
一树一树的海棠飘落,卷携着漫天的花雨,风景如画,然而此刻花树下的二人,眼中再瞧不见其他,只剩下彼此。
肩上的外袍□□在地
,情动时只想与他坦·诚相见,玉熙烟轻阖眼眸等待他的吻落下,想在离开之前放纵自己与他□□一次……
“嗯哼!”
忽然传来的咳声打断了二人的甜心蜜意,离朝熠匆忙掀开长袖将□衫不整的人儿搂进怀里,正要开口唾骂扰人好事的罪魁祸首,却发现来人是金以恒,骂他的话堵在心口,他极度不爽:“你怎么进来的?”
金以恒瞥了瞥躲在他怀里的那人,淡定答话:“在你设置结界之前啊。”
……那方才他与澈郎之间,岂不是被他瞧了个□□?
离朝熠此刻非常不开心:“你、你没事跑这来做什么?”
金以恒伸手指了指一旁花树上的支干:“你妹妹说想出来走走,我便陪她来了。”
离朝熠:“……”
玉熙烟:“……”
这岂止是被他一人瞧了个精光,这是被二人围观了??
胸口的衣物被揪紧,离朝熠知晓此刻的小郎君定是羞得不敢见人了,碍于金以恒是兄长,不便于责备,他只得裹着怀里的人往回抱,自吞怒气。
离涣趴在树干上百无聊赖地啃着糖葫芦:“明明是他们不知羞臊想要打野战,怎么还怪咱们偷看?”
金以恒脸色一红,连连呛声:“你哪里学来这些…不雅之词?”
离涣无所谓地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随手翻开两页:“最近恰好瞧了一本话本,是说一位将军被一国君王俘虏的故事,我瞧着挺应景的,这本书倒是怪有意思,这扉页上就写了呀,让暴君下不了床的一万种姿势,我说玉哥哥就该同那将军一样,将哥哥拿下才是。”
好的不学,尽随了他那不正经的哥哥,金以恒颇为无奈:“姑娘家莫要瞧这些话本,有失体统。”
离涣不满地将话本塞进怀里,弃了手中的糖棍,哼了一声从树上坐起,正想跃下,脚下一滑,瞬时失了重心往下坠。
离涣失声惊叫,金以恒眼疾手快,迅速飞踏半空接住了失足落树的少女。
少女粉嫩白润的脸颊肉嘟嘟的煞是可爱,樱唇上残留的红色糖液,给她添了几许俏皮
,一双杏眼生得灵动清澈,此刻正傻愣愣地瞧着自己发呆,金以恒微微失神,铁树一般的心一寸寸在融化。
足尖着地,他双脚站立,微微回了神,轻责怀中的人:“叫你不要爬树,你却非要爬得这么高。”
离涣忽地扭过头别开视线嘟哝:“这不是树上瞧得更清么。”
金以恒轻放下她,从袖中抽出一方手帕递至她面前,离涣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模样,忙夺过他手中的棉帕胡乱地擦着嘴上的糖液。
为缓解自己的尴尬,她急忙转移话题:“我方才瞧见有人求见于哥哥,我要去瞧瞧他是谁。”
见她匆匆似是逃离,金以恒瞧了瞧方才抱过她的一只手,遂而抛却心中杂念,紧随其后。
离朝熠设了结界将小郎君关在屋子里之后,便会见了所谓的亲信之人。
来人听闻身后脚步声,转身面向他,面带笑意:“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你——简叠?”依照那蠢蛾子的记忆,这是他那位几乎无所不知的小师弟简叠。
见到简叠,躲在门外的离涣正要进门去喊他,金以恒扯着她的臂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离涣这才没有再上前。
也不知简叠到底知不知他与那蠢蛾子之间的牵扯,离朝熠带着几分警惕:“你我仙魔有别,不知这位仙者所来寻我何事。”
简叠眼角的余光瞥见门缝里的玄色衣袖,佯装不知有人偷听墙角:“我与令妹是为故友,前些日子不巧救了她一命。”
离朝熠听此,只当他是来邀功讨些好处,便也不甚在意:“若你是为讨赏,有什么要求,可尽管提。”
简叠扬唇一笑:“我若说要我们水云山的尊上呢?”
离朝熠脸色一沉,语中带了不悦,冷了几分:“他归我私人所有,不可转赠他人。”
那人果然还是他的逆鳞,简叠笑言继之:“我与少君主作笑罢了。”
此人看似个笑面虎,却似乎又并非是为了奉承和讨赏而来,离朝熠有些猜不透的他的来意,再一看,却又觉得他的气质有几分熟识:“我是不
是在哪里见过你?”
简叠自嘲做笑:“少君主您真是多贵人多忘事,心里只惦念着你的心头好,倒不记得与你同生入死的兄弟了?”
一旁的承越听此言,与离朝熠对视一眼,转而替他问话:“你到底是何身份?”
简叠并未答话,而是瞥向一旁剑架上的剑,随后飞速取过最中间的一柄短剑刺向离朝熠,离朝熠一个抽身退步开来,下一瞬承越的剑稍已经挡下袭击。
二人不刻便于殿中缠斗起来,几番较量,不分上下。
长剑划过他的发顶挑断他束发的宽条布带,长发舒展的一瞬,他的面貌随之变化,较之先前的柔弱书生模样,此刻竟变作了五官俊秀的女子样貌,女子玲珑的身姿虽纤细,却并不羸弱,一身英姿不亚于男儿,承越眼中放了光,还有几缕惊诧:“左护法?”
见到她的真身,离朝熠同样不免惊喜:“简言?”
离焰宫前朝唯一的女护法,与承越并称左右护法的简言双手抱剑,半跪而下,对着离朝熠行主仆之礼:“离焰宫左护法简言,恭迎少君主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 金以恒更新一条微信朋友圈:今天被塞了一嘴狗粮离朝熠,heitu!
离涣:都怪叔叔非要打断他们,没有康到,不开心!
离朝熠金以恒:你若不是我澈宝的师兄偶尔能救个人做个得力的辅助,我一定裁了你!
金以恒离朝熠:那个真是抱歉,我隶属水云山三大股东之一,不稀罕吃你的狗粮,heitu!
离朝熠金以恒:听你这么难受的语气,是过腻单身狗的生活?还不快哄好你大舅子!
晓仙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要一致对外]离朝熠:恶臭的秀恩爱狗,heitu!
[被离朝熠圈在怀里被迫看他一人对战众人的玉熙烟,抓过他的手机并且扔掉,回头捧过他的脸吧唧一口,并且把人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