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圣母必死！
陈灼就这样躺在讲台最中央由皮革椅拼成的简易床铺上，昏昏睡去。
过了四个小时左右，天空原本的黑暗逐渐消退，迎来了些许亮光。
太阳刚升起之时，陈灼便听到了身旁有人在低声讨论着什么。
……
“蓝杰，我想上厕所啊，总不可能在班上拉吧。”
“废话，给老子憋着。”
……
果然，昨天或许四班所有人还不用担心排泄问题，但时间一久，厕所便成为了必需品。
尽管内心有解决这一办法的良策，但陈灼也不想说出，只是翻了个面继续睡觉。
又过了很久，天色逐渐明亮起来。
僵硬的身躯也感到了微弱的触感，似乎是有人在轻轻拍自己。
“谁他妈——”
陈灼不耐烦地坐了起来。
叫醒自己的正是如今四班的掌权人——蓝杰。
“陈哥，起床了，吃早饭。”
蓝杰依旧是那副讨好的面孔，仿佛成为了陈灼的小弟一般。
“待会我有事拜托你，真的拜托了。”
待到陈灼的精神彻底恢复之时，蓝杰暴露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这应该不用猜，估计是让自己解决厕所问题。
待到所有人都起身时，蓝杰开始按照所谓的“新规矩”来分配早餐。
这个人渣心安理得地拿着张天幕辛辛苦苦搜集而来的所有资源，理所应当地让自己率先挑选食物。
挑选了所有最可口的食物后，轮到了陈灼与维护蓝杰统治的走狗们。
陈灼没有挑食，拿了一盒番茄罐头便离开了人群，走到教室最后头独自用餐。
在那里，他看见了正在掩面哭泣的杨牵与仍然站不起身的泽景。
得益于昨天被蓝杰百般羞辱，杨牵得以在第三批挑选食物，然而泽景却没那么好运了，他今天一整天也无法进食。
这群可悲的人啊，倘若张天幕仍然活着并主持大局，哪来的等级制度，也不会有人被处以残忍的私刑。
用完餐后，蓝杰果不其然又屁颠屁颠走到了陈灼面前，喜笑颜开地问：
“陈哥，你能帮大伙找个厕所吗？你看，这么多人都想上厕所，我这也是为四班好；况且找到厕所还能缓解水源问题……”
蓝杰说这话时，双腿还在因为尿意而止不住颤抖；这混蛋估计是自己想上厕所但要面子不愿当众献丑吧。
“可以，我知道具体位置，但至少要两个人去才足够安全。”
陈灼冷冷回复道。
“我知道你不想处理这种繁琐小事，没事，只要你说，人选随你挑！想要哪两个去就哪两个！”
听到陈灼有解决方案，蓝杰更加开心，甚至甘愿将挑选人员的权力拱手相让。
陈灼望向四班同学，所有人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或许他们都因昨日的事而愧疚，也有可能是单纯贪生怕死。
“杨牵和我。”
陈灼甚至不肯抬手，只是冷漠地瞥了眼人群最后头的杨牵。
“这、这……你？”
蓝杰有点不敢置信。
陈灼点了点头。
“愣着干嘛！杨牵，给老子出来，陈哥找你有事呢！”
蓝杰只是打了个手势，几位走狗瞬间将躲躲藏藏的杨牵带出人群。
“不、不要！呜、呜……陈灼肯定是想杀了我！他因为昨天的事……唔！”
哭哭啼啼的杨牵被瞬间捂住嘴，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活生生扔到陈灼面前。
蓝杰可不管杨牵会不会死，倘若牺牲一个杨牵给他换来上厕所的机会那也值得。
“给老子闭嘴！”
蓝杰粗暴地一巴掌扇在杨牵娇嫩的脸上。
“陈哥，事成不？”
处理完杨牵，蓝杰又扭头问道。
“成，准备准备吧。”
陈灼说罢走向讲台，准备拿些书本与纸皮将身体裸露部分再次包裹。
他确实知道离这最近的厕所——其实就在四班楼下，而带上杨牵则是复仇计划的第一步。
总要挑软柿子先下手，作为当时怂恿杀害张天幕的第一人，杨牵“功不可没”。
相对陈灼相对系统的防御装备，杨牵就像是一位新手：她直接拿软纸皮匆促裹住了全身，临行前甚至还在瑟瑟发抖，眼角泛出泪花，不敢看陈灼的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或许是在祈祷陈灼不要杀死她。
几位平时和她玩的很要好的女孩子没一个出来为她说话，反而是在背后指指点点。
陈灼打开窗户，看了看墙壁：不错，有一条管道可以直通厕所。
“从这里爬下去。”
陈灼将路线指给杨牵看。
“务必成功呀，陈哥！”
蓝杰兴奋地搓着手，样子就像一只超大号的苍蝇。
陈灼没有回复，而是和杨牵一起爬出了窗外，踩着管道向下爬去。
这场悲剧如今已经蔓延到校园的每个角落，教学楼外原本绿茵茵的草坪已经尸横遍野，所到之处被鲜血染红，显得骇人。
至于丧尸嘛，居然没看到。
二人平安着陆，通过没有锁上的窗户成功来到了厕所。
厕所没有尸体，但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味，还能隐约听见咀嚼声。
杨牵捂着鼻子，表情上除了厌恶便是恐惧。
陈灼将厕所入口的门紧锁后，搬来已经掉落在地的小便器与洗手盘、纸皮箱等杂物，堵住了门。
一一检查隔间，除了第二间锁上并传来嘶吼声外，其他均可以打开。
看来第二间有位“客人”。
“陈、陈灼，我觉得我们可以把门打开后和里面的人好好谈谈。”
杨牵两眼泪汪汪地说。
“不，不必要杀了他的，对吧？”
杨牵又继续问道。
没有答复。
陈灼拿起地上的水管，一脚踢开隔间的门，里面正在咀嚼尸体的丧尸瞬间被压倒，陈灼赶忙踩着门冲上前，边大声骂道边挥舞手中的水管。
“你这个恶心的家伙，离厕所远点吧！你粪便不如！”
好在这家伙是低级丧尸，三两下便除掉了。
如今校园内低级丧尸层出不穷，可自己目前还需要再给一只中级丧尸骂街，只不过除了和张天幕同归于尽那家伙外至今再也没见到中级丧尸。
“天啊，你杀了他！”
杨牵捂着嘴，好像又要哭出来。
对这种脑子有坑的人无需多说。
顶着强烈生理不适，将厕所内丧尸与腐烂的人尸纷纷扔出窗外后，厕所彻底被清理干净。
而接下来，自己应该复仇了。
看着一言不发的陈灼，就连杨牵也感到了隐约的害怕，赶忙问道：
“我们可以走了吗？”
陈灼没有说话，脑海中当时自己与天幕被背叛时杨牵清点着天幕搜集来的资源，嘲讽他的场景浮现出来。
“陈、陈灼？”
陈灼拿起水管，一把抓起杨牵的衣领，粗暴地将其踢倒，接着高高举起武器，似乎在给杨牵宣判死刑。
“不要、不要！求求你！别杀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呜呜呜……”
杨牵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洁白的脸颊上流下，滴落在水泥地上。
她的神情楚楚可怜，眼神里更是写满了绝望，而表情却是十分后悔，看样子是在讨取陈灼最后的原谅。
“对于天幕的事情，我、我很抱歉……”
杨牵低着头，不敢抬头，声音里满是懊悔与颤抖，似乎是真的对天幕之死产生了别样的体验。
陈灼没有被她的这一幕骗到，但心中最后的人性却在告诉他不能下手。
不，自己这是圣母心泛滥吗？在这种情况下圣母必须死才对啊！若是杀了别人，可能是削弱四班，但杀了杨牵绝对不是！
没错，如今的校园早已没有法律，杀不杀人都是迟早的事，何必内疚呢？
这么想着，他再次握紧水管。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门外传来了拍门声，并且听到了对讲机的声音。
“01，我是23，你们进入学校可否顺利，五分钟后不回复我们便将学校视为全被感染，拒绝救——滋滋，通讯中断。”
【系统检测到有中级丧尸靠近】
系统提示音与门外对讲机的声音同时响起。
卧槽，是警察？
不，或许是已经感染的警察，他妈的“梦幻联动”来了。
陈灼迅速抛开身前即将被自己杀死的杨牵，转而对着厕所门迅速做出战斗的准备。
杨牵却没有考虑这么多，听到声音的她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向厕所前门跑去：
“警察同志，救我！这里有人要杀了我！快开枪射死他！”
失去理智的杨牵将陈灼所有静心布置的堵门设施全部推翻，陈灼甚至没来得及阻止她，反应过来时，门已经被打开。
一位浑身沾满血的“警察”摇摇晃晃摔倒在了门前。
“远离他！”
陈灼大声喊到。
杨牵可管不上这些，在她看来，陈灼可是下一秒就要杀死她的穷凶极恶之人。
“警察，快救救我，快——啊啊！”
杨牵把没有气息的警察捧在怀中，话都没说完，已经感染的警察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了她的喉咙上。
鲜血喷涌而出。
杨牵还未断气，被感染的警察便又盯上了远处的陈灼——在它看来，这位青年男性无论是肉质还是肉的数量都比眼前这位弱不禁风的女性要强。
“救我——”
倒在地上的杨牵无力地呐喊着，片片鲜血从她喉咙里露出，染在了地上。
这位“警察”的身体很强壮，且有一根电棍不知为何已经插入了他的手腕，倘若被电棍碰到，肯定会失去战斗力。
它的腰间插着一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格外显眼。
更加重要的是，这玩意居然是中级丧尸，无法免疫其的撕咬。
不管了，先骂它一顿，刚好可以完成系统的骂街任务，看看可以解锁什么新技能：
“你这个混蛋，只会欺负这种脑残是吗？来看看你爷爷我！”
顶着恐惧，陈灼破口大骂。
【已完成任务，使用者数值提升至原先的百分之四百五十，解锁新技能：指挥】
【技能介绍：使用者可以暂时指挥周围的低级丧尸一分钟，且有冷却时间五小时】
【下一个任务：与15只低级丧尸，5只中级丧尸骂街】
卧槽，这个新技能可以呀！
陈灼的内心立刻有了对付这位中级丧尸的方法。
他拿起水管，立刻冲上前，先是躲开其带有电棍那只手的攻击，一把将丧尸腰间的手枪与对讲机抢了过来。
拿到东西后，陈灼迅速一记飞踢，将丧尸踢出厕所门外。
紧接着他瞬间发动技能。
于此同时，教学一楼里的所有低级丧尸都接收到了指令：撕咬厕所门前的那位穿着警察服饰的丧尸。
很快一片片的咆哮声与脚步声蜂拥而至。
计划达成！
陈灼迅速关上厕所门，又一次拿起刚才堵门的工具，再一次把门堵死。
很快门外传来了诸多丧尸的嘶吼，紧接而来是咀嚼声与那只警察丧尸的咆哮。
“呼、呼。”
陈灼喘了口气。
他看了看手中的手枪，又看了看靠在墙壁上，惊恐观察着四周，脖子仍然喷涌着血液的杨牵。
“不、不要杀我，陈灼，你肯定会救我的……咳咳！你肯定救我，对、咳咳……”
看着话都说不清、并且即将死亡转化为丧尸的杨牵，陈灼已经不想再说无用的话。
他看了看手枪的弹容量：刚好一发。
就大发慈悲赐予这个圣母吧。
此时门外初级丧尸已经脱离了陈灼的控制，又接着四散开来，各回各家。
陈灼缓缓打开枪的保险。
看到陈灼举枪，杨牵又一次害怕了，她哭着本能性用手挡住头，颤颤巍巍地求饶道：
“别、别杀我，求求你了，我再也不不听你的指挥了，我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好，我还有爸妈，我还有一个弟弟——”
“砰！”
伴随着带着消音器的手枪震动，杨牵闭上了嘴。
没有时间做别的，陈灼将其的尸体也扔出窗外，然后检查了一番厕所的水管。
出乎意料的，连接厕所水箱的水管还可以使用，且流出来的水是干净的。
这说明教学楼顶层的大水箱未被污染。
而且四班用水的问题也得以解决了！
至于刚到手的手枪与对讲机，前者已经没有子弹，现在就是废铁一块，后者则只有电杂音，根本没有人在另一头。
陈灼利用系统赐予的【初级电工知识】检查了一番对讲机，或许是自己知识不够资深或是别的，对讲机看不出问题，可就是连接不上另一头。
但是在那位警察丧尸进入厕所前，对讲机还明明传出了类似警察总部的声音……
“五分钟内没有回应，则放弃救援。”
这句话一直在心头环绕，可陈灼也无可奈何：对讲机没坏，可就是连接不上另一头。只能先带回去慢慢研究了。
完成一切后，陈灼按照原路回到了四班。
当班上的同学看到回来的只有一人时，又瞬间明白了什么。
只有蓝杰陪着笑脸走上去，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样，陈哥，搞好了吗？”
陈灼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嗯，但是杨牵被丧尸给……”
几名角落里的女生听到这个消息又一次控制不住情绪哭了出来：“杨、杨牵……”
很快，她们便被蓝杰的走狗狠狠地瞥了一眼，前者也识相地捂住了嘴，不过两眼仍然泪汪汪。
“太好了，你们，走！体验体验厕所，其他人一律排队！陈哥，我走了啊！”
蓝杰喜出望外，在陈灼提供了如何去到厕所的路线后，他与他的走狗成群结队地通过管道向那边爬去。
陈灼看了眼这些让人反感的混蛋，默默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