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春心已逝为母则钢
兰妈妈送走了兰草，总算可以安静一下，丈夫坐在炕上，挑黄豆里面的杂质，准备做豆腐，也想试着做点生意，他一脸的漠然，抓一把黄豆一粒一粒的挑着。屋里很静，只能听到抓豆子，放豆子的声音。兰妈妈上前欲言又止，怕他上火又不能说什么。日子总是要过的，她想早上的人少，也出去转悠转悠，前几天能经常听到，运砖车路过的轰隆声。这两天怎么没有动静了？莫非是开工了，她真想看看这些牛圈羊舍的，建成什么样了？这阶段村里人都没闲着，都在算计着搞点副业，出来探探致富门路，有没有什么负面的消息啥的？兰妈妈徒步向村东头走来，一路算计着，孩子们都推荐我种菌菇类，要么养猪养、养大鹅，其实这也很赚钱的，就是养殖户太多了。丈夫主张做豆腐，可这十里八村的有几家豆腐坊了，况且自己的腿脚也不好，老寒腿走多路不行，况且自己也不适合做这街头生意，她一直摇摆不定的。因为她喜欢牛，总是对养牛感兴趣，妈妈来到了村东头，原来这片空地，有几排砖垛，很多搞基建的人，都在忙碌的干活。只能听到咔咔的码砖声，还有清脆的砍砖声…也有村民和兰妈妈一样的，到工地转转四处望望就走了。兰妈妈站在远处呆呆的看着，心想这有钱做事就是不一样！速度竟然这么快。
一阵牧牛的吆喝声，田野的父亲田路赶着牛群，骑着毛驴跟在牛群的旁边，牛群蹄踏蹄踏的过后，路上弥漫着乌烟瘴气的泥土。田路见到妈妈，友善的点点头，从驴身上跳下来。站在那里望着牛群，高声断喝：达拉甲停一下，慢点！牛群停止了慢跑，慢悠悠的向前走着。田路这一嗓子，吓兰妈妈一大跳，见此情景，兰妈妈开心的笑了羡慕的眼神看着牛群说：田路哥，我今天可真开眼了，原来只听孩子们说，你有两只头牛，很听你的话，听你吹口哨就知道帮你圈牛！看来是真的…兰妈妈有些异常兴奋。田伯父望着渐渐远去的牛群，又吹了一个口哨。转身对兰妈妈说：大妹子，我听小野说你也要养牛，你若信得过大哥，就买几头牛，放在我这牛群里。反正我一个牛也是牵，两个牛也是放。一个村上住着，你家大兄弟现在变成这样，能帮忙的得帮，举手之劳！年终给我点喝酒钱，就行了啊！兰妈妈一阵兴奋，没想到田大哥对她家，竟能给予如此大的帮助。赶紧道谢：那感情好了！谢谢你田路哥！然后田路指着正在修建的养殖基地说：看！后边那一排有五五间牛棚。说心里话，也没什么好的，离家远，管理费又多。我大儿子去的，合同签好了。以后村里不让盖牛圈了，搞什么净化空气，没事瞎折腾呗！
田路看下四周，见附近没有人，就压低声音的对兰妈妈说：大妹子，馨儿没啥事吧？兰妈妈诧异的看着田伯父问道：你说什么？田伯父又问道：难道兰馨没有回家吗？兰妈妈不解的回问：哥你看见馨儿了？兰妈妈，情绪有些失控，问的天路一阵懵逼…田伯父低头想了想，无语的说：馨儿没跟你说吗？我还给他们送过几次吃的呢！妈妈焦急的问道：哥呀！他们在那？田路反问道：你不知道…昨夜宁轩回来让警察抓走了吗？兰妈妈听后 脑袋忽悠一下，身子摇晃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她努力的定了定心神，声泪俱下的问道：田路哥，我始终没听明白，你是说你看见兰馨和宁轩在一起了，而且你还给他们送过吃的，是我听错了吗？兰妈妈哽咽的抽泣着，继续问田伯父：你说宁轩回来了，还被警察抓走了？田伯父说：是啊，全村子的人都知道了，怎么就你不知道啊？兰妈妈歪歪斜斜的转过身，气无力的对田伯父说：哥…知道了！我昨天睡得早，什么都不知道…兰妈妈踉踉跄跄的往家里跑去，他的腿不听使唤，心跳加速，他吃力的跑到家里，四处寻找着女儿，见兰馨不在家里？就直奔宁轩家奔去。
兰妈妈到了宁家，见宁姗姗在投毛巾，母亲做热敷，宁嫂子躺在炕上，目光呆板眼窝深陷。一家人都心情沉重默默不语。宁轩的父亲蹲在地下，拿着烟嘴，机械的一口一口的抽烟。兰妈妈扑到宁嫂子的身边，哭泣的说道：嫂子我刚知道…我刚知道啊！兰妈妈，心痛的无法呼吸，喘息的看着宁姗姗，问道：姗姗，他们两个人都抓进去了吗？宁姗姗把眼镜推起，擦拭着眼泪，抬头看看她说：兰阿姨，你家兰馨没有，是我哥哥被抓…又没有兰馨的事！宁姗姗眼神里，明显透露着不满。兰妈妈诧异的说：那兰馨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没有消息？连影子都不见了…宁姗姗感觉到事情的严重，这也能证明，馨姐对哥哥的情意之深！想到这她说：我哥哥说让馨姐回家等他，怕拖累她故意指她走开的，还嘱咐我跟兰馨姐说声对不起！宁伯母挣扎的坐起来，无力的看着兰妈妈，喘着粗气，用手挥向兰妈妈喃喃的说：弟妹去找！去找…兰妈妈朝着老嫂子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他们没在一起…馨儿你去了哪里？兰妈妈两手摇晃着，吃力的走出了宁家。兰馨是妈妈的骄傲，兰妈妈此时吓得魂儿都飞了，想着馨儿从小脾气就倔，宁折不弯的主，她越想越害怕…该不会寻了短剑吧？想着想着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她不要这种怪念头。
兰妈妈强行的镇定自己，回想起早晨送兰草的时候，马路上三三两两的人们，也许正在议论着昨晚宁轩被抓的事，兰妈妈慌乱的又哭了，不知所措…到哪里去找孩子呢！她还是去打听田路哥吧。田伯父骑着毛驴，一路小跑追赶着牛群。他心里有数，达拉甲不会把牛群带到地边或草原。兰妈妈走出村口，望着绿草下一群群的牛羊，不知道哪个是田路哥家的。望着路上牛群跑过的灰尘，她在后面追赶着，当他仔细看时，牧牛人骑着一匹马，不是田大哥。她绝望的在路上张望着，这时她看见走在小路上的王翠红，低着头慌张的朝大路上赶来，兰妈妈无助的站在那里，见到王婶就是见到亲人了。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向王婶招手的呼喊着：翠红，翠红妹妹…王婶见到兰姐，两个人都加快了脚步，走到一起，王婶看见姐姐的神态，心疼的急忙说：我正想去找你！兰妈妈感觉松了一口气似的说：我也是来找你的，有事和你商量，王婶看了看四周，将兰妈妈拉到路边，刚要告诉她，说兰馨在她家里，就被兰妈妈用话打断了：翠红啊，你知道宁轩着孩子被抓了吗？你也看见了，他们两个一起跑出去的。这兰馨到现在都没有个影，会不会走上绝路了？王婶晃着兰姐的胳膊说道：傻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来告诉你，兰馨在我家里。
兰妈妈听后，这棵枯死的小草又活了过来，她又恨又气又高兴，简直是五味杂陈。王婶告诉她说：姐，我昨天和太平去我妈家收拾东西，现在搬回来住了。就看见了宁轩被抓的过程，当时馨儿在警车后面奔跑，疯了似的追着…最后晕倒了。还是太平发现的，因为当时天黑，我抱起来才知道是馨儿！夜太深了，我怕惊动邻居不好，就让馨儿住在我家了。这不一早我弄点吃的，就赶来告诉你！王婶没有说兰馨主动来他家住，也没有告诉他兰馨早晨在他面前跪下苦苦的哀求王婶不要告诉妈妈，我想在这里住几天，可是孩子们怎么知道大人的心情呢？王婶还是决定偷偷的告诉兰姐。王婶委婉的说：姐！我先进屋，一会你别说碰到我了。我能感觉到，这孩子现在情绪非常不好，不知道想不想见你？你别跟孩子发火啊！兰妈妈拍拍王婶说：都开学了，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王婶帮兰馨辩解道：也不知你咋想的，她是个大活人，你想把兰馨逼疯了吗？是上学重要还是命重要？她是不肯去上学了，一大早就给我跪下了，让我帮她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