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空间与天鹅山的神秘关联
第二天苏叶起了个大早，家里除了睡在他身边的苏宸已经没人了。给叶芳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她一早就带着人去山上了。
匆匆地扒了两口饭，把小橙子叫醒，问他是跟自己上山还是待在家等奶奶回来。平时苏叶不在家，叶芳和苏学军也不常在村里，小橙子很少有上山的机会，便说要跟着苏叶去。
等小橙子收拾好吃完早饭，太阳从山的那边露出半张脸。荒山杂草丛生，枝桠错乱，苏叶特地给自己和小橙子换上了长衣长裤，怕一会太阳大了小橙子被晒着还给他戴了一顶苏学军闲着没事给他编的小草帽。
苏叶牵着小橙子往山上走，在路上遇到村里准备上街的婶子们。
“叶子一大早带着小橙子去哪儿啊？”说话的是村里的苏三婶。
“三婶，我们去山上。”
“哎哟叶子这是越来越好看了，小橙子也是，都成小帅哥了。”
“小橙子叫五奶奶。”
“五奶奶。”
叶芳不在身边苏叶招架不住村里的这些三姑六婆们，赶紧拉着小橙子跑了，惹得身后一群人哈哈大笑。
苏叶带着小橙子上山的时候，叶芳带着请来的人已经忙活开了。小橙子隔老远就看见了叶芳，松开苏叶的手就朝叶芳跑去：“奶奶，奶奶。”
叶芳听见小橙子喊她，抬起头看见撒丫子向她跑来的小橙子：“小祖宗欸，你跑慢点别摔了。”
叶芳朝小橙子身后看了看，没见着人：“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爸呢？”
“爸爸在后面了，我比他跑得快。”小橙子蹲在叶芳身边，扯着地上的杂草，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
叶芳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待不住，朝旁边正在往背篓里装杂草的苏阳光指了指：“你阳光叔叔在那边，你过去找他玩吧。要注意安全哈，别跑远了。”
小橙子皮猴子一样蹿到了苏阳光身边，帮着他往背篓里装拔起来的草。苏阳光看见这个昨天一起玩耍过的小侄子开心极了，伸手把小橙子拉到一边，让他看着他干活。
苏叶在后面走走停停，一边走一边看自己老爹便宜包下的这两座荒山。
这两座山连在一起，中间连接处是一个山坳。不过两座山只有一边靠近苏家村，虽说两座山都是苏学军承包下来的，但是苏叶也没想过去清理山那边。
另一面在另外一个村，对于那个村子苏叶也不熟悉，干活办事的不是那么便利，苏叶暂时也不想把摊子铺那么大。
山脚比较平缓平时走的人比较多，情况比山上好。苏学军昨晚跟叶芳合计了一下准备从山腰往山顶开始清理，这会人都在半山腰干活。
苏家村边上的这一片山三年前冬天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在山上祭拜，走的时候火没有灭干净都给烧了。现在想起来周围村子的人都心惊肉跳的，一片山全给烧了，山上的火烧了一天一夜。消防队来了，火势太大，灭了又起，幸好离周边的村子有一定距离。各村都派了人守着，一有情况就赶紧通知人。
说来也是奇怪，这火将山上的树烧完就渐渐熄灭了，也没往外再蔓延。这场山火之后，附近村子的村长更加注重防火宣传了，特别是每年祭拜的那些日子更是三令五申，一定要把火灭干净了人才能离开。
苏家村周围都是山，就只有这一片光秃秃的，山上只有一些零星的绿意。
苏学军这几年也在山上种了不少树，不过相对于这一片山来说，实在是太少了，种的那些树也还没长大。因为被烧过也方便了现在的清理，虽说没有大树，但是地下树根交错，要清理干净也要花一番功夫。
好在苏勇胜找的人都是干活实在的人，苏叶给的钱也多，这会也没人偷奸耍滑都在埋头苦干。
苏叶走到山腰看到的就是热火朝天干活的场景，三十个人虽然不多，但是干起活来却不慢，也就两个小时的时间已经清理出了一大块。苏叶跟叶芳打了声招呼，问了一声小橙子在哪儿。得到回答，苏叶也没再多浪费时间戴上劳保手套就开始干活了。
太阳渐渐升了上来，苏叶直起身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腰，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往四周找了一下小橙子，正坐在一个搭得歪歪斜斜的棚子下躲太阳呢。看见苏叶望着他：“爸爸，你看阳光叔叔给我搭得遮阳棚，可凉快了。”
“好的，那你乖乖在那儿待着，一会我们就回家了。”
看了下干活的人都满头大汗的，这会空气中的清凉已经所剩无几了，愈发的燥热了。苏叶走到叶芳身边：“妈，上午就差不多了吧，越来越热了，也快十一点了。”
“好，那上午就这样了，我去跟你勇胜叔说一声。”叶芳找到苏勇胜跟他说了几句，让人先回家吃饭，下午四点半再来山上。
苏叶留下来说要去山顶看看，叶芳就带着小橙子回家了。苏志在旁边听见苏叶要一个人去山顶，虽然这山上光秃秃的也不可能有什么野兽，但山上的草可不浅，又是盛夏时节正是虫蛇活动频繁的时候。
怕他出事就叫来苏阳光让他陪着一起去，两个人好有个照应。苏叶有空间在身上心里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不过也没有拒绝苏志的好意，一口答应了下来。
去山顶有一条小路，只是这些年走的人少了就荒废了，但是还是隐隐能看出路的痕迹。领着苏阳光沿着这条小路往山顶爬，两人手里拿着棍子，边走边敲两边的草。
一路上也没遇到太多的阻拦，就是苏阳光被偶尔窜出来的蛇吓到了，紧紧地拉着苏叶的衣角躲在苏叶的身后。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两人没有恶意，被打草惊出来的蛇很快就窜走了。
两人爬到山顶，向下俯瞰整个苏家村尽收眼底。接近正午时分，家家户户屋顶都冒出了炊烟。艳阳高照，山顶微风习习，并不怎么炎热。
苏叶将远眺的目光移到近处，一片平坦的土地，靠近山脚的不远处有一个小湖，右边是一条干涸的小河道一直延伸到两山相接的山坳里。苏叶知道这个小湖，湖里的水是死水，除了三月水库开闸放水和下大雨山上的水流下来并没有活水流进湖里。
而那条干涸的河道，在苏叶的记忆里就一直都是干涸的。眼前看到的让苏叶想到了空间的景象，和这里太像了。会不会空间就是把这里移进去的？苏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还没来得及深思，就被苏阳光的惊呼给打断了。
“蛇，大蛇。”
苏叶连忙朝苏阳光跑去，苏阳光被吓得坐到了地上，眼里噙着泪，手指颤抖地指着不远处的水潭。苏叶轻拍着苏阳光的背，看他吓得不轻，轻声安抚着：“阳光哥，别害怕啊。叶子在这儿呢，叶子保护你。”
苏阳光渐渐被安抚了下来，他是小孩子心性，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刚刚的害怕已经看不见了，好奇心起来了。攥着苏叶的袖子往水潭那边扯了扯，示意苏叶带他过去看看。
刚刚上来的时候，苏叶只顾着看山下了，还没来得及看山顶的情况。这会一看，苏叶也觉得有些奇怪。山顶是一块平坦的空地，正中间有个小水潭，周围稀疏的立着几颗小树和几丛杂草。
按理说这种荒无人烟，无人打理的地方哪怕是被烧过了，也不应该是这样子。苏叶朝水潭走去，苏阳光躲在他身后，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从苏叶肩膀后探出脑袋，四处张望。
走近一看，苏叶发现这个水潭是一个标准的圆形，至少肉眼看不出什么差别。苏叶慢慢的靠近水潭，向前探出身体，往水潭里看了一眼，对上了一双阴冷的眼睛。
哪怕苏叶心里有所准备也被狠狠地吓了一跳，猛地撤回身体向后退了一步。身后贴着他的苏阳光也跟着苏叶退了一步，哆哆嗦嗦的问他：“叶子，你看见大蛇了吗？”
苏叶没说话点了点头，想起那双眼睛，仿佛还被盯着，头皮一阵发麻。
带着苏阳光走远了一些，盯着水潭看了十来分钟，也没见什么动静。苏叶敢肯定那条蛇是看见了他的，但是怎么没出来？
苏叶压低声音对苏阳光说了几句话，让苏阳光站到更远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气，在旁边搬了一块石头再一次轻手轻脚的向水潭靠近。
快到水潭边的时候停了下来，侧耳听了一下动静，除了风声和自己的呼吸声，山顶一片寂静。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这会也顾不上擦了。抖了抖有些发麻的腿，大着胆子继续往前走。
终于靠近了，苏叶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向水潭里看去，这一次没有看见那双阴冷的眼睛。提着的那一口气刚准备放下，又提了起来。
水潭里盘着一条玉白色的大蛇，或者用“蟒”来称呼它更合适。
水潭的直径大概有两米，大蛇在里面盘了一圈还多。这条蛇长度超过了六米，苏叶的呼吸加重了，浑身发麻，抱着石头的手掌此时已是一片濡湿。
忍住心底的害怕，继续往水潭里看。大蛇身上覆盖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一块极品的汉白玉，潭底只有浅浅的一层水，蛇身大部分都裸、露在外面只有腹部在水里。
苏叶将目光投向大蛇的头部，大约有一个小磨盘大小。头顶有两块凸起似乎是有什么要顶出来，额心有一块红色斑点。
大蛇眼睛闭着，似乎他先前看见的那双眼睛是他的错觉。苏叶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这么漂亮的蛇，再加上盯着看了这么久大蛇也没动静，正看得起劲。大蛇突然睁开了眼，吐出蛇信子在空气里探测了一下。
“是主人的气息。”
苏叶脑海里突然闯进了一句话。
回过神的苏叶，又一次对上了大蛇的眼睛。这一次全然不是印象里的阴冷，苏叶竟然从大蛇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迷茫。
“你是谁，为什么身上会有主人的气息？”
正在迷惑的苏叶，脑海里再次闪过一句话。向四处看了看除了站在远处看着他的苏阳光，山顶空无一人。
难道这条蛇成精了？
望着眼前的大蛇，苏叶试探地问了一句：“刚刚是你在跟我说话吗？”
“不是我，难道是你后面那个傻子吗？”从大蛇的眼睛里苏叶好像看出了一丝鄙视。
“你到底是谁，身上怎么会有我主人的气息？”蛇眼里透出一股凶狠。
“你主人是谁？”
苏叶隐约觉得空间的前主人就是这条大蛇的主人，但是铜钱已经融到苏叶的手心里了，也没办法拿出来给大蛇看。
看出大蛇对自己没有恶意，苏叶将手里抱着的石头扔到了一边，在裤子上擦了一把手。举起手将掌心朝向大蛇露出掌心的铜钱印。
“这是不是你主人的东西？”
大蛇目不转睛的盯着苏叶的掌心，苏叶不知道其他的蛇有没有眼泪，但是他看见这条大蛇眼眶里不断有泪珠滑落。苏叶一下子有点懵，这是睹物思人了？
“哎，你别哭啊。你长得怪吓人的，怎么眼泪说来就来啊。”
“这铜钱要是还在我就给你了，可是它在我身体里，我也没办法给你啊。”
大蛇收住眼泪，扬起脑袋恶狠狠的声音在苏叶脑海里响起：“那就把你的手咬下来。”
“……哥，我叫你哥行了吧，蛇哥你可别吓唬我。你这样在广东是要被抓去煲汤的。你看我就比较好了，我不仅不抓你去煲汤，我还给你看你主人的东西。不过你是怎么回事，可以说说吗？”
苏叶知道大蛇不会把他怎么样，跟它开了个玩笑，问起它的事。
大蛇给苏叶讲了关于它和主人的事。
大概是三千多年前，大蛇刚开灵智。因为自己贪玩从山里溜了出去被人抓住了，在要被人开膛破肚准备炖汤的时候被路过的卿晏，也就是大蛇和铜钱的前主人给救了。
大蛇就留在了卿晏的身边，卿晏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琼琚，因为卿晏说它通身白色像块美玉。卿晏带着他游历山河，他们没有固定的居所，就这样走走停停，去了很多地方。
有一天他们来到了这里，卿晏见这里灵气充裕，风景如画，十分喜欢。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山顶的这个水潭是卿晏给它修的戏水池子，还引来了灵泉。那个时候它在山上玩耍修炼，卿晏在山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过得很快活。
突然有一天卿晏接到消息要离开这里，它也到了第二次蜕变陷入了沉睡。卿晏走得匆忙，给它留下消息就离开了。大蛇从沉睡中苏醒看见卿晏留下的消息，就留在了这里等卿晏。它忘记自己等了多久，久到卿晏引来的灵泉干涸了，久到沧海变化这里的灵气逐渐枯竭，久到它和卿晏的家再也找不到踪迹。
有一天这个地方搬来了一群人，他们也在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它开心极了，以为是卿晏带着人回来了。于是开心的找了出去，结果却把人吓跑了，人们嘴里大喊着：妖怪，有妖怪。它逃回了山上，继续满怀期待的等着卿晏，可是卿晏再也没有回来。
大蛇心灰意冷，将自己陷入沉睡，直到三年前，一场大火将它惊醒。那个时候它的头上已经冒出了两个小犄角，为了保护这个地方，它激发自己的潜能将自己的修为强行提升，降下大雨扑灭了这场大火。
遭受反噬的它，头上的两个小犄角又缩回去了，这个灵气枯竭的时代再也没有足够的灵气支撑它重新修炼出犄角，甚至连被反噬的身体都无法修复，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临死之际他又回到了这个卿晏给他修的池子。
琼琚断断续续的讲述完，像是累极了，疲惫的闭上了眼。苏叶沉思了一会，空间的里的场景和山脚下太像了，完全就是照搬过去的。所以是不是也意味着卿晏不是不想回来找琼琚，而是他出了某种状况没办法回来，不然也不会将空间布置成那样。
想到琼琚说它变成这样是因为灵气不足，但是苏叶有啊，空间里多的是。卿晏的空间被苏叶继承了，琼琚的主人是卿晏，是不是就等于他成了琼琚的主人。想到能拥有这么一个霸气的宠物，苏叶美得差点冒泡。
“蛇哥，咱两商量个事儿呗，要不你认我当主人，我给你灵气。”苏叶站累了，盘腿坐在水潭边，一副哥俩好的跟大蛇说。
“做什么美梦呢，只有卿晏这个主人，也只能是卿晏。”
“好了好了，看在你快要死了的份上，我就帮帮你。”苏叶“噗通”一声跳进了水潭。
这一跳吓坏了在远处看着他的苏阳光，看见他掉进了水潭，苏阳光连跑带爬的扑了过来：“叶子弟弟，叶子弟弟。”
苏叶在苏阳光扑过来的那一瞬间将琼琚收进了空间，苏阳光的脸在琼琚眼前一闪而过。
“卿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