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那这个怎么分?什么样的人会被单独分配?什么养的人会跟小队一起被分配?”叶衔雨问。
陈剪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个资料其实挺乱的,很多视频质量有问题,还有相当一部分都丢失了。”
“要不我们直接去问之前参加过考核的人?”叶衔雨道。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陈剪阳停顿了,表情有些为难。
“怎么了?”叶衔雨看向陈剪阳。
“我不是很想去问了。”陈剪阳一脸的不开心。
“那我去问吧。你有认识的人吗?”叶衔雨问。
“你也不要去问。”陈剪阳说。
“啊?”叶衔雨蹙了一下眉,“为什么?”
“因为根本没有人会跟我们讲的。”陈剪阳边叹边说,“我也不是没有求过那些人,但是他们就是很默契,根本不跟我讲关键内容,只是糊弄我。”
“他们是想要钱吗?”叶衔雨问。
“我已经给他们钱了,”陈剪阳非常不高兴,“但是他们就是遮遮掩掩的。”
“他们有可能是不知道,也许考核的标准和规则每年都在变。所以……”
叶衔雨还没说完,陈剪阳就开始摇头了。“不存在这种可能性。”陈剪阳说,“即便真的是规则和标准在变,那他们曾经经历过的事情总该是不变的吧?我只是问他们过去,又没有问他们未来,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陈剪阳越说越气愤,看来确实是没少受气。
但叶衔雨还是问他要了几个前辈的联系方式,虽说本来也没有抱太多的希望,但是当她得到跟陈剪阳差不多的回复之后,依然感到十分受挫。
“为什么呢?”叶衔雨自言自语一般地问。
“不知道啊。”陈剪阳摇了摇头。
“明天上课可以去问问我们同级的学生。说不定,他们中有人问到了点有用的东西。”叶衔雨说。
“感觉玄。”陈剪阳回应道,“比我们高一两级的人都不愿意跟我们讲,跟我们同级的人又怎么会愿意讲?他们跟我们之间还有一层竞争关系。”
“你说的我也不是不懂,我就是觉得,没那个必要。”叶衔雨说。
“什么没必要?”陈剪阳问。
“没必要这么小气,这么……”叶衔雨欲言又止。
“嗯?”陈剪阳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这么针对我们。”叶衔雨继续说。
“针对啊……”陈剪阳把这个词缓缓重复了一次,眼神有些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总觉得他们好像特别想要把omega排除在一切之外,”叶衔雨说,“下午的那个老师也是,这些人也是。他们真的很默契。”
一直以来,陈剪阳已经习惯了这种“特殊待遇”,但一直没有仔细去思考过。现在听到叶衔雨提到“默契”这个词,心里突然有一种触动。
仔细一想,确实是默契。同学把他们排除在自己的小组之外,老师想要把他们排除在实战之外,参加过考核的人把他们排除在经验分享的对象之外。omega的周围好像围着一层真空,与真实世界隔离,同时时常感觉窒息。
“来这里之后,我心里一直有一件事想不通。你说,这些人并没有阻止我们选择这个专业,那是不是就是证明,这个专业在并非是omega不能做的?”叶衔雨问。
陈剪阳一边啃着炸鸡,一边点头,“是吧。”
“可是,很奇怪啊,”叶衔雨继续道,“这件事明明是我们可以做的一件事,明面上,他们大概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我们现在就在这里学习这个专业。”
“嗯,然后呢?”陈剪阳问。
“但是他们却都默认omega是实战中的弱者,劝omega退出实战训练,拒绝omega参加自己的实战小队,回避omega的求知欲。”叶衔雨说,“这一切给我一种感觉,他们就是想要omega自己来证明他们对omega的偏见是正确的。”
陈剪阳看着叶衔雨,眼神认真,但又有点迷茫。
叶衔雨只好更详细地把自己的感受再一次解释:“今天下午的那个老师,劝我们实战课转理论课。如果我们转了,那么我们这门课的分数就只是一个堪堪及格的分数。然后我们的实战训练经验为零。试想一下,等今年过去,新入学的下一届,看到我们的成绩,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中的有些人可能会觉得我们的选择很有借鉴意义,然后走上我们的老路。一届又一届地累积下来,那么omega的实战课只能转理论课这件事就会成为真理。
“再试想一下,倘若这个专业的omega学生,将来想要继续在这一个行业里待着,那么,比其他人少了实战经验的omega真的能证明自己可以胜任工作吗?长此以往,这个行业里,可能都不再有omega。
“最后,omega的实战成绩,omega在这个行业的人数,就会指向一个结论,那就是omega确实不应该涉足这一个专业。
“然后,你再联想问题的最开始。他们允许我们来到这个专业。但我们自己选择组成一个毫无竞争力的小队,我们自己选择不参加实战课,我们自己没法获得前辈的经验。所以才一步步走到那样一个结局。我们自己,证明了自己根本不适合这个专业,而非……”
“而非他们对我们有歧视。”陈剪阳说。
叶衔雨听着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需要很努力了。”陈剪阳看向叶衔雨,眼神里带着一丝丝痛苦。
……
简单地吃完了晚饭之后,陈剪阳没有立刻回去,他留在叶衔雨的住处,跟着叶衔雨看了之前没看完的视频。
后来,那个最高分有惊无险地爬下了陡崖,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也许‘按照实力分配初始地点’中所谓的‘实力’,也包含了耍阴招、耍无赖的实力。”叶衔雨说。
“这应该也算是能力吧,但是这种能力要怎么判断啊?决定初始地点的那些老师,他们怎么计算这些?”陈剪阳似乎是有些不信。
“也许是平时成绩呢?”叶衔雨说。
“那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在说,即便是平时训练,也要小心提防?”陈剪阳说。
“应该吧。”叶衔雨心里也有点不爽。
“哎呀,没必要吧……”陈剪阳满脸痛苦,“大家都是同学……”
叶衔雨笑笑不说话,继续往下看那个视频。
陡崖之下又是一段盘在山体上的狭窄山路,山路之下是一大截比陡崖稍微平缓些的山坡。
最高分爬下陡崖之后,都来不及擦一下自己额头上的血迹,她用自己的机械臂抓住了盘亘在陡崖上的裸露树根,瞬间让树根剥离山岩。最高分拽着被拉直了的树根顺着山坡往下花了一小段路程。
往下滑的过程中,陡崖上不断发出树木根系断裂的声音,那些树根和其他藤蔓植物交织在一起,牢牢地抓在陡崖上,被外力强行扯下之后,就带出了很多泥土。叶衔雨不由得担心那个最高分,如果有东西落到眼睛里,那么她就危险了。
不过那最高分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情,一溜烟地就滑了下去。
很快,藤蔓树根被拉直到了极限,最高分又被挂到了下面的山坡上。树根连着的那棵树就长在陡崖上紧靠着山路的地方。树根被拉动,上面的树也跟着慌了一下。
丢石头的人还在上面盯着,脚下的土路松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最高分好像就是在等这一刻。她又往上抛出了一个石块,石块没有打中那个人,但是打中了更上方的山崖上的一棵树。
那棵树并不是很粗,而且似乎还是一棵枯树,石块砸上去,它就断了。那棵从悬崖上横着生出来的树,就带着它的树冠直直地落了下来。
站在上面的人想跑,慌乱之中却一脚踏错,险些从陡崖上滚下来。滑了一跤的他,没能躲得过砸下来的那棵树。他被树冠给压住了,立刻惨叫了起来。
最高分并没想补刀,她转身就顺着平缓的山坡滑了下去。她的一轮补给果真是有用的,登山鞋,在这种地形上,确实是很有用的工具。
看完全过程,时间也就过去三五分钟,但因为叶衔雨是秉着呼吸看的,所以就觉得时间过得极其漫长。
一边的陈剪阳也表现得非常认真,拳头都是紧紧握住的。
“这种操作,对于我们来说,好像并没有多少参考意义。”陈剪阳皱着眉头说,“除非我们能把力量提升上来。”
“所以想要你跟我一起去锻炼一下啊。”叶衔雨说。
“锻炼啊……”陈剪阳的语气非常犹豫。
“你不想?”叶衔雨瞥了他一眼。
“不是不想,”陈剪阳说,“我只是怕来不及。”
“不练更来不及,懒就懒,找什么借口。”叶衔雨用手肘轻轻捯了他一下。
“诶呀,我练就是了,你用得着拆穿我嘛!”
“哼!”叶衔雨不想再跟他废话,继续看起了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