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眼前人未必是心上人
“你”汪颖张口闭口,一时反应不过来,难不成自己是因为那篇报导在不爽?
切!怎么可能,别自己带情绪。
可是这心里翻江倒海的是什么?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又是什么?
“我?”傅名扬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这接的很顺的一语双关,让汪颖瞬间炸毛:“你什么你,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傅名扬突然倾前,扣住她的下巴,眯眼沉声道:“妳以后给我老老实实待着,不许再任性,不然就不让妳在出门。”
汪颖扭开脸:“听你的才怪。”
傅名扬伸掌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又不是三岁小孩,真让人操心。”
汪颖抬手挥开他,什么摸头杀辟好。“说好了,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咱俩互不干涉。”
傅名扬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那对桃花眸认真看人时,像雷射,穿透力极强,如此刻他只是这样看着而已,汪颖觉得好像被他看透般,无处躲藏,忍不住垂下眼睫。
半晌,傅名扬忽然明白了什么,慢慢弯唇,柔声道:“颖颖,妳是不是吃醋了?”
汪颖大笑出声:“哈哈哈,你爱谁跟谁,我吃什么醋啊我。”
傅名扬眼底笑意横生:“妳就嘴硬吧。”欲盖弭章。
汪颖气得躺回床上,翻身背对他,闷闷地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下一秒,身边的床陷得更深,一阵冷风惯入,傅名扬掀开被子躺进来,感觉腰上一紧,后背贴上一片温厚的胸膛。
傅名扬从背后抱住她,鼻尖抵着她脖颈,吸了几口,汪颖在他怀里意思意思地挣两下。
他轻声说:“难不难受?”
在傅名扬温柔的嗓音里,她听到了他浓浓的情感,胸口发紧,满心满肺都是他让人沉醉的香气。
突然发现一件事,她是特别迷恋这个味道,还是已经习惯这味儿呢?
“颖颖,妳以后别再这样吓我了。”傅名扬温存地吻着她耳垂,后颈,手隔着衣服不安份起来。
汪颖拍开他:“别碰,好丑。”
男人的唇冷冰冰,呼出的气息却暖呼呼,本就泛红的脸,窜上阵阵热气
红唇不由自主地愈翘愈高。
傅名扬声音带笑:“知道妳现在像什么?”
汪颖侧头问他:“像什么?”
“小猪佩奇。”
“你才是猪。”
“是我心里最可爱的小猪。”
“我不要。”
护士本来要推门进来,被傅平挡了,还拿食指放在唇上。
毕竟不是鼐族医院,方方面都要考虑。
护士眨了眨眼,比了ok的手势,随即离开。
“不要?”傅名扬掌心贴上她的心窝,低低笑着:“不要,心跳还这么快”
“不要当猪你别乱来这是医院。”汪颖抓住他的手,傅名扬把长指伸进去她的,两人十指相扣。
“那是说回家我可以乱来。”迷人的中低音在她耳边打转,像磨沙的声音,抓心挠肺的。
汪颖气笑:“别忘了,你是名人。”
“我是名扬,不是名人。”傅名扬吻如细雨点点滴滴落在她颈上,耳鬓厮磨:“颖颖,元旦带妳去跨年。”
男人低沉的嗓音,抚慰所有的不安,焦虑与茫然。
背对着的汪颖,抬眼刚好面对窗户,那里居然有张透着小得意的脸。
——
年末,再过一天,就彻底翻篇了。
汪颖回顾这一年,小日子过得美滋滋地,有种活在云端的错觉。
扛了三年多的债务,终於卸下,接下来可以好好计劃其他事了。
她想到父母现在住的房子,租的,还是多年前的老房子,格局小,三居室,她很少回去,房间早就是汪勇在睡。
每次她回去,汪勇就要去和汪智挤,两兄弟总几几歪歪地,有次居然问她什么时候回京城,特欠地。
明年她手头更寛裕,她打算先贷款在苏城给父母买套公寓。
这么想着,忽然都觉得明年充满希望。
直到前天,电视报了一则新闻,立刻被打落平地。
新闻主播报导:项氏总裁项宇炫惊爆离婚
她怔愣地坐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电视。
天呀!她有多久没有想到这个人了?
这个曾经让她每想一次,就心痛一次的名字,经媒体一掀,她才惊觉,今年是第五年。
他真的会回来吗?
要命的是,她完全不在意项宇炫回不回来,她想到傅名扬。
这一年里,生活里的一切全被他占据,他带她进入与她之前截然不同的世界,体验她从没体验过的生活,让她活出另一种人生乐趣。
他就像樱粟,静悄悄地在她心上存在着,而她浑然不觉?还纵容那情愫不断滋长,对他产生一种捨不得放手的情感。
她承认,她对傅名扬已经不是最初那种玩玩就好,谁也不必约束谁,未来也不会有分手这件事。
那刻,她竟觉得自己做不到了。
以为自己在每次的放纵下,得到解脱,却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沉沦?
可两人开始得太轻率,这样的感情,经得起任何风吹草动吗?
今年元旦有三天假期。
外面鹅毛大雪漫天飞舞,室内开着地暖,汪颖窝在沙发里,裹着毛毯,全身暖融融。
傅名扬说要带她去跨年,她看了一眼墙上的大挂钟,九点了。
握着摇控器百无聊赖地切换一台又一台,愈想愈气,等了一晚,还不回来,看来是想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出去玩。
从桌上拿来手机,逐字打下:本宫今晚翻你的牌,还不快给我回来。
发送出去,后面紧跟着一个冒火的表情包,她笑起来,对自己的桀作颇为自得。
傅名扬一直到十点多才回来,汪颖躺在客厅睡着了。
他脚步无声走过去,唇角勾起一道弧,侧坐着,伸出长指在她颊容来回摩挲,浓密睫毛像两排小扇,忍不住俯身,两人鼻尖靠着鼻尖,鼻息里是她玫瑰精油的香味,深深地嗅几口,心满意足,又在她微翘的红唇偷了一个香,然后才腾空抱起她。
汪颖犹在睡梦中,迷糊之间,感到自己飞起来,浮在半空,直到鼻尖充斥一股熟悉的香气,她慢慢撑开眸,傅名扬那张惊世美颜落在眸底。
“几点了?”她睡眼惺忪的眸子很媚,看的人心痒难耐。
傅名扬的喉头滚两下:“接着睡。”
汪颖抬了抬眼皮,睁开迷濛的双眼:“唔!”好刺眼,忍不住又闭上,往他怀里缩了缩。
好像在电梯里?
慢慢张开眼睛,揉了几下,待适应光线,仔细一看,正好出电梯,前往地库。
“醒了?”傅名扬垂眸,唇边噙着一个温暖的笑。
汪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去哪儿?”
“这个点去新西兰,刚好赶上那边的跨年。”
小恶魔!万种风情都是慾,他感到血液都往某处集中,什么时候开始定力变得如此薄弱?
“你说啥?”汪颖瞪大双眼,抬头望去,这下是彻底清醒了。
傅名扬说:“去新西兰跨年。”
“我知。”
“那妳又问。”
汪颖不乐意了:“怎么?问问都不行,谁知道你是不是要把我卖了。”
傅名扬垂下眼睫看她:“不知美人值多少?”
“你买不起。”汪颖跩得把脸撇过去。
“说呗。”
“买回去干嘛呀?”汪颖眼尾嘴角都是笑。
傅名扬俯下头,唇靠在她耳际低吟:“家里缺个女佣扫地,做饭兼洗衣,晚上顺便暖床暖被还暖身。”
汪颖手刚好垂在他腰侧,用力拧了他一下:“美得你。”
两人一路伴嘴打闹,走到宾利座驾,傅平车门已开,等在那里。
坐进车里,傅平也上车,傅安脚踩油门提速而去。
“要不然还有个位置很适合妳。”傅名扬手撑在椅背,把她圈在胸前,眼神出奇温柔。
汪颖双手环胸,抬高下巴:“说来听听。”
傅名扬靠得更近,神情认真,情深意切地凝视她:“夫人。”
汪颖怔了怔,这句话杀伤力太强,别被他绕进去,两秒后,眨了眨眼,没心没肺地回:“本宫没兴趣。”
傅名扬唇微提,揉揉她的发心,捏捏她的脸,一贯地漫不经心,坐回去,面向窗外,手的姆指与食指慢慢搓揉。
车外的商场百货都已佈置上新年的气象,白雪纷飞,华灯灿灿。
这一阵子,他已经发现,项宇炫的车经常在她住的地方出没,跟着她上下班,这么一想,他还真把这五年之约当一回事了。
想方设法,全面攻占她的生活,让她习惯他的存在,却没想到一个新闻立马将他们打回原形。
看到那天她听到项宇炫离婚的新闻,一整晚心不在焉的心情,他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感觉像有根线扯得很紧。
那一刻,他才惊觉,这可不行。
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倒怕起了她的心思。
因为毫无把握,她会继续留在他身边。
外人看他对事云淡风轻,但身边的人都知道,那是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怎么她就成了他的不可控?
好像得处理了。
汪颖偏头看他,视线落在傅名扬线条优美的侧颜,他似乎正在想什么想出了神。
这时候的他,安静凝和,面无表情,俊美到仿若天神,无端让人产生敬畏。
汪颖不大敢吭声,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傅名扬飞快地收拾紊乱的心,回眸,用眼神问她:“?”
汪颖眨眨眼,看她:“可我什么都没带。”
傅名扬桃花眼尾荡起笑意,展臂把她捞进怀里:“妳带我就好。”
汪颖噗哧一笑,捏了捏他的下巴:“很行哦,学坏了。”
有被撩到。
傅名扬笑笑不语,他早已命人去跟纪彩薇拿她的护照,顺便叫她整理汪颖的贴身衣物,连她也一并捎上,搭上他的私人飞机,直飞新西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