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夏姨娘之死
一行人从靠山镇重新出发，这次就剩下被流放的这帮人了，还剩下90多人。老陈头那群人，昨天跟着官兵走了后，就再也没听到他们的消息了。
昨天紫萱带着银子，跟张如松一家住一间牢房。他们下午也去重新买了一辆牛车，又重新买了些路上要用的东西。
张如松和他父亲主要负责赶牛车，前面的马车就由赵锦书和紫萱负责。
“书儿，你教娘怎么赶马车吧？”刚出发不久，此时正是赵锦书在赶车，旁边突然有人坐下来，刚开始她以为是紫萱出来透气了，听到说话声才发现是余氏。
余氏的这个要求太让赵锦书意外了，娘从小也是被外公外婆宠到大的，只坐过车，根本没赶过车。
“娘，你不用学。你照顾好安哥就成。”赵锦书不想再改变余氏的生活。
“傻丫头，娘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不能一辈子都躲在自己闺女身后吧。”余氏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赵锦书，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锦书能感受到这几天余氏的改变。青山寨的山脚下，她能抢先站出来，这是改变的开始，或者说更早的时候，在她决定和赵子恒和离的时候就开始了。
“娘，你别担心我们将来的生活，我跟你保证我们不差钱。你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都可以。”
余氏笑着摇头，依然坚持要学赶马车。
赵锦书无奈只得开始教余氏赶马车。她本以为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两天后她崩溃了，换成紫萱来。
余氏在赵锦书说的时候很认真的听着，可一上手马车要么奔着石头去了，要么奔着深坑去了。
赵锦书也让余氏试着跟马儿沟通下感情，在车下的时候一人一马相处的很好，可余氏一坐上车拿起马鞭，他们就又变成了陌生人，或者仇人。
又是两天后，紫萱也崩溃了，“菀姨我以后就是你的专属车夫，你想去哪里我就赶车带你去哪里。求求你，别再让我教你赶马车了。”
“要教会菀姨你赶车，实在是太难了。”
这群人在打打闹闹中，离清北城也越来越近了。
这天到了清北城的前一站，石固县，据说这个县因为石头多而得名。
既然前方就是目的地了，那有些事情也该解决一下了。赵锦书看着周围的大山，在心底想着。
这天，一群人住宿在石固县外一个全是石头建成的驿站。
月黑风高，有些人已经睡熟了，而有的人则正准备找其他人谈谈心，比如赵锦书。此时她就爬了夏姨娘的窗户，过了片刻就扛着夏姨娘出来了。
赵锦书骑着马，驮着夏姨娘就准备离开，暗处走出来了一个人，“张头，这北地山匪横行，多死一两个犯人 没什么不对的吧。”
赵锦书不知道是碰巧遇上，还是他在特意等着自己。无论怎么样，赵锦书都不准备改变自己的计划。
张头就那么站着，夜色里赵锦书看不清他的表情。既然他不开口，那赵锦书就直接绕过他离开了。
张头本该拦下她的，可惜他觉得自己未必能打得过那个小丫头，他一向很识时务，不然自己早死了。
嗯，今天晚上的月色真好。张头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就回去睡觉了。
赵锦书骑马带着夏姨娘来到一处悬崖处，前面是悬崖，其他三面都是高大的树木，风水不错。
“喂，别睡了，该上路了。”赵锦书踢醒了夏姨娘。
夏姨娘在疼痛中醒来，看清眼前的人，和周围的环境，她猛地翻身四肢并用的向前爬去。
“前面是悬崖，掉下去死的更快。”赵锦书没想到自己能让夏姨娘如此的害怕，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挑战自己的底线？
夏姨娘一直爬到最边缘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她看着跟着在自己身后的赵锦书，颤声的对着赵锦书说道：“你要如何才能放过我？”
“你觉得呢？”
“你不是关注我好久了么，或者说关注我们三人好久，应该对我们三个都有所了解才是，怎么还会问这种问题？”
“你是一个有野心的姨娘，挺好的，不想当正妻的姨娘不是好姨娘，可惜你缺少了点耐心。”
赵锦书觉得低头看着夏姨娘说话有点累脖子，就在她旁边蹲了下来。
“我给过你机会了，可你越来越过分了，居然敢那么对我娘。”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当时周围埋伏着弓箭手，我会当场一刀解决你的。你已经多活了几天了。现在你可以选一个死法了。”
看着夏姨娘越来越白的脸色，赵锦书拿了一颗糖，扔进了嘴里。赵锦书有点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喜欢吃糖了，难道是被安哥传染的？
“跳崖，不能选，我懒得爬下去确认你死了没。”赵锦书补充到，她怕她是有什么大气运之人，跳崖也死不了那种，她可不想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暗处的敌人。
“我除了这次，不知道还有哪次得罪了你们？”
赵锦书看着装傻的夏姨娘，决定让她死的明白些，“当初在京城，刘姨娘身边的丫鬟是你的人吧，当初是她建议刘姨娘拦下许婆子的。我当初没说破，不是我手里没证据，而是存在了看戏的心思。”
“流放路上安哥被打那次，也是你挑的头吧。”
夏姨娘想张口，被赵锦书打断了，“我知道你想说，明明是赵锦蕊哭闹不止引来的赵子恒，可当时是你抱着她的。赵锦蕊路上没怎么哭过，一直哭闹的赵锦希那晚倒是挺安静的。”
夏姨娘又安静了下来，不知在想什么。
“我承认安哥那次是我事后才确定的，夏若烟你还是很厉害的。”
“唉，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我娘和离成功了，你肯定会是最有可能上位的那一个。可惜了”
赵锦书闭了嘴，今天晚上她已经说了太多的话了。
她换了姿势，盘腿坐在夏姨娘对面，一只手支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把玩着梁文卿送的匕首。
赵锦书现在对这个匕首越用越满意，见了血后，好像更锋利了。
夏姨娘想了半天，抬起了头，“你把我送进土匪窝吧，我这样对你娘，你也这样对我吧，这样也是给你娘报仇了。”
“呵呵，夏若烟你当我傻吗，我虽然不够精明，但我看着那么像个傻子么？”
赵锦书是记得夏姨娘的出身的，青楼里出来的。她要是把她学的那些都用到土匪身上，再加上她的心计，她还不得在土匪中有一席之地啊。
别说土匪了，就连赵子恒现在也对她越来越信任了。赵子恒当时拒绝选择，绝不仅仅是因为夏姨娘肚子里的孩子。
送给土匪，这不是等于给自己敌人发展壮大的机会吗？既然注定是敌人了，那还是得看着她死了透才能放心。
“你就不能看在你弟弟的份上，放过我么？我可以保证离你们远远的，再不放心我也可以自毁容貌？”夏姨娘还是没有放弃。
“还弟弟，你怀的怕是坨屎吧。你假怀孕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赵锦书看看天色，自己现在回去还能再睡一个时辰。
“还有遗言么，没的话，这次真的该上路了。”
夏姨娘沉默了好久，想说什么，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就又闭上了嘴，最后只朝着赵锦书摇了摇头。
匕首送入夏姨娘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