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逛京城
第二天早上，等娘三个吃完早饭。
三位姨娘就组团来听雨轩请安了。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小白花的脸拉着老长，像谁欠她八百两没还似的，看着柳姨娘的眼神尤其不善。
看来昨天晚上还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以后不用来请安，你们以前怎么过的，今后还是怎么过，我们村里人没那么多规矩。”
余氏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同时也叮嘱她们，好好的伺候老爷，争取早日为老爷绵延子嗣。毕竟现在只有安哥一子，还是太少了。
此话一出，大家都很高兴，估计这三位更不想给一个乡下女人请安吧。于是接下来的聊天就非常的和谐，大家围绕衣食住行聊了一通才散了。
赵锦书在旁边看到这一幕觉得很不可思议。
余氏自己的老母亲说的这些话，她是从什么话本子上学来的么。虽然赵锦书听着别别扭扭的，但是效果还是有的。
吃完午饭，牙婆带来了一些丫鬟婆子让余氏挑选。余氏留下了四个粗使的婆子，又留下了一个丫鬟。绿枝早上的时候已经被讨要过来了。
柳姨娘让余氏再挑两个婆子两个丫鬟伺候，余氏表示不用了。
“老爷现在官职低，收入也少，你管家也不容易，多四个人就要多出四个人的开销，我们这些人就够了。即使有事情忙不过来的，会让丫鬟去找你要人的。”
赵锦书在旁边听到娘亲这么说，她都要被感动了，更何况是柳姨娘了。
明明是不想自己院子里有那么多不相干的人，被余氏这么一说，格局立马就打开了。
送走柳姨娘，四个婆子分别安排好差事。剩下的两个丫鬟，绿枝主要是看着安哥，新来的丫鬟改名绿萼，平时主要是负责端茶倒水。赵锦书自己和娘亲都没有留下贴身伺候的人。
跟绿枝相处了一个月，基础的信任还是有些的。再一个绿枝对这个宅院的里的人，比娘俩都要了解。虽然上午大家相处和谐，但是赵锦书和母亲都知道这些和谐都是暂时的。
只要余氏还在正妻之位，姐弟俩还是嫡子嫡女那么这内院争斗早晚会来的。
晚上又有最新八卦听了。
小白花刘姨娘昨天把老爷叫走后，老爷去看了，没超过半小时就出来了，本来是想回听雨轩的，但是看着灯都灭了，就去了柳姨娘那里。
娘俩对视一眼，都理解了早上的那一出。余氏突然想到，免了她们的请安，是不是就没有戏看了。
绿枝表示，还有她，这个宅子里发生的事情，她大部分都能打听出来。
娘三个用了三天的时间把整个院子归置好。
母亲余氏住在正房，姐弟俩也都各自选好了自己的住处。丫鬟婆子在各自的岗位上也都暂时适应良好。
于是赵锦书提议娘三个出门逛逛去。安哥第一个积极响应，二比一，娘亲只能同意。带着绿枝，还有院子里跑腿的许婆子一起出门了。
许婆子是因为上一家主子被贬为庶人了，下人全部被发卖了，她在上一家是负责采买的，对京城还算熟悉，所以带着她一起出门了。
出门后，姐弟俩首先先奔着小吃街去了，绿枝跟许婆子都是本地人，带着赵锦书和安哥吃了不少好东西，吃不了的打包兜着走。
终于从小吃街出来了，许婆子带领一行人来到了一家绣坊，这是余氏自己要求的。
她准备看看自己能不能接点绣活回家做。虽然现在吃穿不愁，但是都是别人给的，还是要自己赚的花着才安心。赵锦书很是赞同娘亲的做法，心里决定自己也得想法子挣点钱。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一个成衣铺子，母女俩互相看了一眼，就带着一群人走了进去。在铺子里余氏给赵锦书挑了两套成衣，也给自己选了一套，然后安哥抱着余氏的大腿表示也要买新衣，于是只能给小家伙也来一套。
柳姨娘给每人只准备了两套成衣，其他的准备的都是料子，现做需要时间，也不知道京城流行什么样式的，今天正好路过就买两套现成的。
出来后，赵锦书带着一行人又往回走了。余氏刚刚在试衣服，赵锦书突然想到余氏没有首饰来配。来的路上有一家首饰铺子，正好给余氏添置几件。
给余氏挑了两件玉簪子，又选了两件银的，最后在赵锦书的劝说下又买了一个金镯子和一对金耳环。许婆子看的眼角直抽，她觉得夫人的气质更适合玉镯子，但是她还不熟悉这位小姐的性子，所以也就没敢出声提醒。
其实她不知道，即使她提醒了，赵锦书也会坚持买金镯子。她会告诉许婆子她就喜欢这金灿灿的东西。
最后赵锦书提议吃了午饭再回去吧。反正这一圈走下来，他们姐弟俩差不多又饿了。绿枝推荐的一家酒楼，醉香楼，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当然价格也很美丽。
当一行人终于回到家的时候，下午已过半了。这趟出门，除了赵子恒昨天给的五百两花光了之外，余氏自己还倒贴了十两进去。
娘俩同时感慨，银子真是不经花呀。自己从老家带来的这点钱，放在这京城中真不够看的呀。
这一日，赵子恒休沐，一早上就带着柳姨娘回了丞相府。
余氏和赵锦书听到这个，倒是没觉得意外，唯一不高兴的就是安哥了，因为刚来的时候赵子恒说过等休沐要带他去玩的。安哥是三个人中唯一一个相信了的。
等到下午的时候，李婆子来通知他们，说是晚上要全家一起吃饭。
等余氏带着两个孩子到的时候，就听到大厅里已经欢声笑语，站在外面都能感受到里面的热闹。等娘三个进入大厅，里面有短暂的安静。
还是柳姨娘，示意旁边的嬷嬷给坐在上首位置的小女孩抱了起来。
“夫人，您请上座，原谅妾身不便起身跟您请安了。这是妾的闺女，府里的二小姐，老爷给取名赵锦蕊，跟大少爷一样大也是3岁了。”
柳姨娘坐在左下首的位置上，指着嬷嬷怀里的小女孩介绍道。
余氏牵着赵锦书的手，突然的收紧。赵锦书看了眼那个孩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只能回握住余氏的手，给她支持。
那孩子看着很健康，不像早产儿，还跟安哥同岁，这是不是刚进京两人就在一起了。赵锦书看的出来，生了两个孩子的余氏更看的出来。然后为了各自的名声，又闹出了后面的种种。
虽说已经告诉自己过别在意了，可是这一瞬间，赵锦书知道娘亲还是难过了。
等余氏终于在自己的位置坐好后，柳姨娘也没有让赵锦蕊给余氏请安。自己也坐在位置上不动，另外两位姨娘倒是规规矩矩的给请了安。
柳姨娘的这番做派，赵子恒并没有说什么，这显然是默认了她的做法。
今天的柳姨娘跟进府那天完全是不一样了，这里面是发生了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等两位姨娘请安完，赵子恒把安哥叫到跟前来，询问他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安哥正准备回答，柳姨娘却突然插话道：“老爷，妾身饿了，我们先摆饭吧。现在妾可是饿不得。”
“既然饿了就先摆饭吧。”赵子恒听了柳姨娘的话，没纠结直接就让人摆饭了，安哥则默默的走回了余氏身边。
这顿饭除了柳姨娘母女，其他人都吃的特别的安静，连安哥都察觉到了什么，也安静的吃着碗里的饭菜。
吃完晚饭，余氏直接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听雨轩。连赵子恒示意大家到厅里去喝茶都没理会。
回到听雨轩后，余氏就让许婆子关了院门。等安哥睡着后，赵锦书敲响了余氏的房门，果然又看到了那双红红的眼睛。
“娘，刚刚绿枝回来说，柳姨娘再次怀孕了，而且说这回是个儿子。”赵锦书叹了口气，说了刚刚收到的消息。
“怪不得呢！有了儿子就有了倚仗，娘家又给力，所以也就不需要给我这个正妻什么脸面了。”余氏知道了柳姨娘前后变化的原因，面带讥笑的说道。
“不用担心娘，娘早就放弃那个人了。就是苦了你们俩姐弟了，注定要得不到父爱了。”
“本来就没得到过，无所谓的。娘，我们自己搬出去住不太现实。我们在听雨轩弄个小厨房还是可以的，自己做饭吃，离那些人远些的。”赵锦书不想娘亲再去见那些人了，正好这个院子有个小厨房，修整下就可以用。
院子外响起了拍门的声音，许婆子应了声，就过去了打开了大门。
“行，你回去吧，娘会跟他提的。”赵锦书看着娘已经平复了不少，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赵子恒走进听雨轩的待客厅，就看到余氏自己坐在首位，两个孩子都不在。余氏也没有起身，还是一脸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
“赵锦蕊是几月份的生辰？”等赵子恒坐在了另一边，余氏突然问道。
“蕊儿是早产儿，当时 ”
“赵子恒，我不瞎！”余氏打断了赵子恒的话。
“算了，你跟你那些女人的事情，我不问了，也不想听了，就挺没意思的。”
“如果这里没有我们娘三个的地方，我们也可以离开，回到余家村也好，或者其他地方也好，我一个人也能养活他们俩。”
余氏自从知道赵子恒和柳姨娘的事情后，就不是那么想进京，如果不是考虑到姐弟俩需要一个父亲，如果赵子恒不派人去接，她想她是不会进京的，不会住自己丈夫其他女人的房子的。
“别胡说，你是我的正妻，这点永远都不会变。他们是我的嫡长子嫡长女，这一点也永远不会变。”
“好，赵子恒！那我就最后再信你一回。”
“你在谋划什么我不管，你的那些女人孩子我也不会管。”
“但是我们娘三个以后单独在听雨轩开火，你们每月送米面粮油过来。并要在院子后面，开一个侧门，方便我们娘三个进出。”
余氏不想再跟赵子恒废话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小厨房可以开，但是侧门不行。”赵子恒略想下就答应了开小厨房的要求，如果开了这个侧门，他和他们就真的是两家人了吧。
“那就先这样，你回去也跟他们说一声，以后就互不打扰吧，天黑了，你回去吧。”
赵子恒看着余氏，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自己也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他什么也没说，余氏也没说出挽留的话。
当年两人在余家村也是有过一段幸福的日子，也曾经满眼都是彼此，但是现在的两人跟陌生人差不多了。
最终赵子恒还是离开了听雨轩，余氏也让婆子熄灯休息了。
第二天管家就带人过来，给小厨房修整好了。晾晒了一天，第三天听雨轩的小厨房就开火了。
厨房里面的食材管家给准备的很丰盛，并跟余氏表示米面粮油每月送一次，新鲜的青菜和肉会每日跟大厨房一起采买了再送来，如果有其他要求需要提前一天跟厨房管事说。
管事临走的时候，放下四十两银子，说是娘三个的月钱。夫人二十两每月，嫡子嫡女每月十两。
从此后，娘三个就算正式安定了下来，在这京城之中，紧闭院门，安心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