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海神的养子
“时间到了，昨夜还好吗？”
人鱼过来关心的问着，更是拿眼神将林袖仔细打量了一番。
似乎是没有发现什么，有些失望和……嫉妒。
“还行，就是睡的有些不安稳，总觉得自己成了什么东西的食物。”
说着，还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露出嫌弃的表情。
“这样啊！”
这下子，人鱼才满意了。
笑盈盈拉着林袖的胳膊，带着林袖往外走。
许是因为到了早上，那些屋子的门都打开了。
能见到几条人鱼在穿梭着忙碌日常的事务。
见到林袖的眼神时，都会透过来温和的笑意。
“大家都在等着你过来呢。”
“看到那个屋子没有？”
人鱼指着不远处一间小屋子。
建筑很新，似乎刚弄好不久。
“那里是为你准备的屋子。”
“等过几日，你就可以住过来啦。”
欢快的语气好似在诉说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林袖也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好，那到时候，还需要姐姐多多照顾了。”
“应该的。”
闲话中，林袖已经看到村口等待的陈大郎。
同样一夜未睡，可对方却很精神。
尤其是在见到林袖安然出现后，想上前一步，却又停在了村子口。
“怎么样？”
这三个字是询问人鱼的。
就见到人鱼点头。
顿时，陈大郎更高兴了。
一把拉住林袖的胳膊说着：“走，回家！”
大步往前的陈大郎压根不理会林袖这个瘦弱的身体是否跟得上他的步伐。
林袖和人鱼告别，看着陈大郎的背影，目光却是微冷。
在这个人的心里，压根没有陈鱼这个女儿的地位。
他在开心别的事情。
而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回去的路上，昨夜躁动的两侧丛林中，此刻安静无声。
海岸边，昨夜那在月光下闪烁的银鱼也消失不见了。
海面上，陈大郎撒了网。
本该要等待很久的网，在撒下去没多久，陈大郎就将其拉起来。
甚至因为过于沉重，林袖也被喊着帮忙。
当林袖看到那渔网中肥硕的鱼儿的时，林袖心中有了一股杀意。
这个陈大郎，将自己女儿卖给一个怪物，为的就是这些鱼获吗？
“阿爸……”
林袖开口，语气有些好奇的问着：“那个人鱼姐姐是我们村子里的谁啊，我怎么不记得啊。”
不仅是给她领路的那个，今早见得那些人鱼，她一个都不记得。
每一个人鱼都漂亮得不像是真人。
难不成成为侍女之后，还能换一张脸。
关键是看昨晚那鲶鱼怪对她垂涎欲滴的模样，也不像是嫌弃她这个身体长得丑啊。
“既然成了海神的侍女，就和村子没关系了。”
回答林袖的是这句话。
陈大郎阴冷的看了眼林袖。
“你最好乖乖的听那些侍女的话，以后好好侍奉海神大人。”
“否则我让你好看。”
威胁的话语从一个父亲嘴里说出来，让人觉得寒冷。
林袖学着陈鱼的模样，懦弱的低下了脑袋。
只是林袖决定了，如果可以，她不介意将这个阿爸一同弄死。
这种男人，枉为人父。
船只终究靠岸。
沙滩上等待着不少的人。
见到父女两人平安归来，皆是高兴。
在人群中，林袖见到了陈鱼回去探亲几日，刚回来的母亲。
那是一个同样柔弱的女子。
见到陈鱼的时候，露出了笑容，只是见到自家男人时，却有些害怕的移开了眼神。
陈鱼的性格和对方很像。
“阿妈。”
她走过去打着招呼，脸上没有阴影。
这位阿妈对陈鱼很好。
只是拗不过陈大郎，大多时候，只能沉默。
“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两人相伴回了家里。
后面几日，陈鱼并未被要求着做些什么。
就连家中的活计都很少干了。
而这也是陈大郎的默许。
就好像是赴死前的最后施舍。
而今日，距离她的生日还有两日。
午睡刚过，她就被陈阿草拉着前往了村子里的一棵古树下。
茂密的树荫遮掩，这里是很多村民乘凉的地方。
而今日，这里来了一个杂耍师父。
陈阿草就是拉着林袖来看这个的。
林袖多看了那师父几眼。
只因为对方过于年轻了。
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模样俊秀，穿着打扮虽然简单，却也透着一股贵气。
说这样的人是杂耍师父，林袖第一个不相信。
可村子里的人却没什么异样。
这会摆出来的是皮影戏，青年已经开腔。
听了一会，林袖才知道，对方正在说一个故事。
一个和这个小渔村息息相关的故事。
“相传啊……”
青年的声音很独特，磁性低沉，一开口，就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很早很早以前，这片大海中有一位美丽的海神。”
“她如同月光般清冷，也如圣女般慈祥，保佑着渔村的风调雨顺。”
“一切一切，都很美好……”
“直到有一日，海面生起了风暴。”
“海神在波涛中救了一条被海浪打断了鱼鳍的小鱼。”
“那条小鱼很是丑陋，可海神却是将对方当做了自己的孩子疼爱。”
“在海神的神力下，那个孩子逐渐长大，也拥有了出众的力量。”
“以及……增长了野心。”
“他渴望和海神一样强大美丽。”
幕布上，那个成长起来的丑鱼，在见到海神背对他的时候，他张开了大嘴。
一口，将海神吞了下去。
“咕咚咕咚！”
青年模仿着声音，声音愈发低沉。
“他失败了。”
“海神的神力，几乎在顷刻间，将他的身体冲击的四分五裂。”
“就在海神准备杀了这个背叛者的时候，它却是拿出了一顶王冠。”
“那是海神送给自己继承者的礼物。”
“是的，海神老了，想要退休了，所以鱼怪才趁机夺取权利。”
“他更是暗中将海神准备的继承人杀死，只为取得权柄。”
“当王冠带在鱼怪头上的那一刻，属于海神的力量，被他所掌控。”
“真正的海神，则是被他变作了万千银鱼，游荡在这无边无际的深海中。”
“银鱼只能在夜晚出现。”
“听闻，她们身上的鳞片，比月光还要清亮。”
“更是传闻，如果能得到一条海神化作的银鱼，或许能实现一些特别的愿望呢。”
戏至此，已经落幕。
人群中的林袖目光复杂，却见到了对方那暗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