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昂贵的车费!(求首订!
“六十七了!”老人瞪车的动作没有停,侧脸回她,他的声音沧透如洪。
十停车味人。龙衿眨着眸子从后面观察他,打了许多补丁的粗布衣衫上土味很重,一碰就会有尘土扬起,身子骨看起来还算硬朗。
老人脸上黝黑的皮肤满是深沉的皱纹,眼窝里一双浊浊双眼透着一种被生活折磨的沧桑。左手拿着一个还不及手掌大的小茶壶,右手扶在车把上,不时会喝一口茶壶里的茶。
龙衿注意到小茶壶的外表有层温润的光泽,就问老人。
“老爷爷,您这小茶壶用了多久了?”
老人看了眼手里的小茶壶,纯朴的笑了笑,“这个啊?很久了,都快二十年了。”
“那不是比我的年龄还要大?这么长时间,那应该是个古董了。”龙衿大睁着眼睛,惊讶道。
老人呵呵笑了,声音又有些低落。“这小东西要是个古董就好喽。要是在昨天,我也以为它可能是古董呢。”
“老爷爷拿它去鉴定了?”
他窘然一笑,“我哪有钱去鉴定这东西。其实是前天遇到了一个人,他见到我这小茶壶,就说要出一千块买走它。一千块啊!老头我这辈子也没一次性的见这么多的钱过。当时一听,挺高兴的,就和那人约好第二天交易……”
“然后呢?你们没有交易成功吗?”龙衿好奇的问。
“是啊!第二天那人再见到这个茶壶,就说不要了。”老人点头道。
“为什么?他发现这茶壶不是古董?”
老人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下,“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的。那人就说这茶壶根本就不是什么古董宝贝,他看重的其实就是这小茶壶里面的那层茶垢。老头我哪懂这些,那天回去后还特意将这很多年都不擦洗的小茶壶给清洗的干干净净,那层茶垢自然也就没了。要知道是这,我就不把它清洗干净了。”后面说的时候,老人脸上尽是后悔的表情。
龙衿这时也听明白了,莫爷爷也爱饮茶,曾听他提过,光是这喝茶的茶壶就有很多讲究,那些懂茶的人,在喝茶品茶的同时也会养壶,尤其是紫砂壶。
而紫砂壶又最适合红茶,所以很多年纪大的人,或是懂茶的人,都拿紫砂壶泡乌龙或者普洱这类的茶。
由于紫砂壶的特殊结构,泡茶时会将茶汤吸收,尤其是泡茶单一的紫砂壶,长久使用,壶内壁就积聚了一层茶垢,以后即便只将沸水注入,也会茶香四溢。
也这就是为什么在茶行里,常被人说的一壶不泡二茶。
但要那层茶垢,没有十年八年,是根本无法积聚出来的。所以那个要买老爷爷茶壶的人,看重的就不是茶壶的本身,而是那个积聚了二十年的茶垢。
龙衿纵然不懂茶行里那些行情,可这积聚了二十年的茶垢,一千块就收买,也未免太少了。就是这没什么价值的茶壶,放了那么多年,也会升值的。
龙衿觉得若这茶壶里的茶垢没有被洗掉的话,卖一千块实在是太亏了。
老人叹息不已,“那可是一千块,要是有这笔钱,我那老大哥就有救了!都怪我不好,咋就脑子浑了要去洗它呢!”
提到老大哥,老人似乎就来了精神头,冲龙衿呵呵的自豪笑道。“小姑娘,我告诉你,我那老大哥可是当过兵,打过仗的,还有功勋呢,可惜现在只有等死的份了。”
老人又是一阵叹息。
龙衿沉默下来,不知该说什么,她没有那么泛滥的同情心,去帮助无关紧要的人。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的不公平,从存在生物链的那刻起,公平就已经被打破了。
剩下的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除非成为那个站在规则之上的制定者,否则就没有公平可言!
龙衿的世界很小,只装载了她的亲人,朋友和她在乎的人,她只要成为能够支撑这个小世界里的强者就够了。
与老人你一言我一语间,也不嫌时间过的慢,龙衿见丰隆镇的镇口就在前面不远,回神看正玩的着迷的大楞子,笑道。“要到了,都收起来吧!回去再慢慢玩个够!”
“哦!”大楞子立刻就把那些堆出来东西全都收起来,速度那叫一个快。这要叫牛大婶看见了,准又气得跺脚。
“老爷爷,我们到了,在这停下吧!”龙衿对老人提醒道。
老人抬首看向前面,果然已经到了丰隆镇,他平稳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停在路边,纳闷的自语。“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车子一停下,龙衿就动作麻利的跳了下来,冲老人道谢。“老爷爷,谢谢您!这是给您的车费。”
她将钱直接放在老人胸口上的那个口袋里,拉着也跳下车的大楞子跑走了。
老人笑呵呵的感叹一句,年轻真好哇!
准备蹬车离开时,他发觉胸口的口袋鼓囔囔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跑出来。他低头一看,惊了一跳,赶紧伸进兜里掏出来一看。
吓!
竟是一叠百元的大钞!
他赶紧朝跑走的龙衿大声喊道。“丫头!这钱……”
“老爷爷,那是给您的车费!”远处的龙衿喊道。
“你给多了!”老人见她身影没有停下,有喊了句。
这次龙衿没有再回话,只挥了挥手,脚下不停的继续跑着。
老人低头认真的数了数这叠百元大钞,拿着钱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嘴上呢喃数着数字。“一,二,三……八百九十九,九百!”
一数完,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激动的不能自己。
“九万块!这么多的钱!老大哥这下有救了!有救了!”深邃的眼眶内蓄满了泪水,拿到这么多钱后,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念头就是他的老大哥。
往家走时,老人的动作算不上飞奔,也是很快,一心想着赶紧回去拿这些钱给在医院躺着,却因没有钱付药费而停止入药,只能等死的老大哥把钱补上。
离之前龙衿跳下车的地方有二十米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车内坐着一胖一瘦的两个男人。
胖的那个穿着黑色的衬衫,打着红色的领结,瘦的那个则穿着白色的衬衫,打着蓝色的领结。
“大哥!你干嘛拦住我!你没听见那老头在那数的数目吗?好几万呢。”身形很瘦的男人睁着一双红眼看着前面,前倾的身前拦着一只粗壮的胳膊,尖锐的嗓音问向身旁的人。
身形胖的男人,瞥过头看他又倚靠在座椅上,才收回拦住他的胳膊,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扔出车窗外,低低哑哑的嗓音说道。“二猴子,别忘了我们的正事!要是耽搁了,回头常哥那看你怎么交待!”
身形很瘦的男人姓侯,在他们兄弟里的排行第二,因此别人常喊他二猴子。二猴子听大哥这话,忿忿地垂向车窗,眼看只要一伸手,就能到手的几万就这样没了,这跟到嘴里的鸭子飞了的感觉一样,一张脸黑成碳色。
“只要拿到那丫头头上的那根钗,到时荣华富贵任你享用,还会在乎那几万块?”胖子又劝了句,二猴子的脸色才稍微缓了缓。
“哼!让我抓住她,先抽她一顿才行,不然这档子憋得真他妈难受!”二猴子吐了口浊气,恨恨说道。
胖子不在意的说,“随便你怎么弄!就是弄死她也无所谓!还以为她有什么深厚背景呢,没想到竟是个山里的野丫头!”
当初听常哥说时那谨慎样,他还以为那丫头背后有多大势力呢。
“大哥,他们跑远了!我们要不要现在就追过去?”二猴子微微向前探了探头,见那两个小人影越抛越远了,转头问道。
胖子不赞同现在追上去,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食指敲敲方向盘,心里盘算着,才说。
“再等等!看看他们往哪走!最好是等那丫头漏单的时候,我们再跟上去。”
二猴子不置可否,头抵在车靠座上,继续睁着眼关注目标的一举一动。
龙衿和大楞子两人没跑多久,就见前面不远处的路口有两个人影等在那里。她认出其中一个人影,惊讶的微张着嘴,眉眼飞扬,乍然露出喜悦之色,向前跑的速度又快了些。
“小哲哥!你回来了?”龙衿跑到那人身前不远时,脚下速度不变,直直扑向他的怀抱!
莫哲嘴角噙着暖暖的笑意,双臂张来,将龙衿抱个满怀,龙衿跑过来时产生的冲力震得他后退两三步才站稳当。
“你呀!今天逃学跑哪玩去了?”莫哲宠溺的看向怀里的龙衿,慢慢松开怀抱,温暖的大手蹭了蹭她额前柔软细腻的头发。
他今天下午就回来了,本想着时间还早,可以去学校接她。还是遇到蒋晓天才知道她一整天都没在学校了,就连大楞子也是。
龙衿嘟了嘟嘴,对他这亲昵的举动,并不反感。脸上的笑容显然是因为莫哲的出现,未见淡去。
“今天不是周末啊,你怎么就回来了?”龙衿惊奇的问道。
“只是回来取东西,明天还要再回去。倒是你,下午跑哪野去了,竟敢逃课。三婆若是知道,又会罚你了。”莫哲食指点在龙衿的额头上,原是指责的话,说到最后却透着几分无奈的宠溺。
没考入高中时,龙衿做什么事,他几乎都看在眼里。现在去了外地读书,这丫头也不知跟谁学的,竟会逃课。
“我和大楞子去云城了。”龙衿双手保住莫哲的胳膊,脸颊在上面蹭了蹭,才说道。
“云城?”莫哲闻言,怔住了。他低头看向龙衿,柔和的眸子闪着惊讶和不解。
这些年,除了上学和看望爷爷,龙衿几乎都不下山来,更别说离开丰隆镇了。此时听到她说去云城,他还真是惊了一下,只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见大楞子跟在龙衿身后过来,他抬眸看去,问向他时的声音多了分清冷。“你们去云城了?”
“嗯。”大楞子点头承认。
站在莫哲旁边的蒋晓天一听楞子哥和龙衿两个人去云城,顿时就不乐意了,两颊气的鼓鼓的瞪向大楞子,手指在他和龙衿两人身上指来指去,半天才说出话来。
“好哇!你们两个跑去云城玩,竟不叫上我!哼!”蒋晓天眼瞪得圆溜溜的,抱着胳膊,别开脸不去看大楞子。那别扭的模样,像极了向大人要不着糖的孩子。
大楞子见他嘴撅的高高的,走上前,将手上提的一样东西往他怀里一放。
“别生气了,这是专门买来给你的!”
蒋晓天别开的脸没动,挑眉皱了皱鼻子,眼角的余光偷偷瞅了瞅大楞子递过来的东西。待看清是何物时,倏地两手一伸一抱,抢过来就一脸垂涎的看着它。
“是最新出来的型号,楞子哥,你哪来的钱买它?这可要好几百块呢。”蒋晓天惊叹道。看清怀里的连包装都没拆,很显然是新的,再看上面的型号,正是前几天和大楞子讨论的那款,顿时爱不释手。
“嗯!是龙衿买你的,她给我也买了呢。”大楞子将自己的那个给蒋晓天看,型号一样,只是颜色不同,这样也方便区别开来。
大楞子心里其实挺过意不去的,今天去云城所有的费用都是花的龙衿的钱,回来的时候还给他和蒋晓天买这么贵的遥控车。暗暗决定,等他以后有钱了,也给她买她喜欢的东西。
蒋晓天跟龙衿也不客气,道了谢就跟大楞子到一边讨论去了。
龙衿对朋友一向大方,只要自己有,就绝不会亏待了他们。此时见大楞子和蒋晓天两个人一人一个,反倒是莫哲什么都没有,歉意的昂头对他说。
“今天不知道你回来,没给你买。”
与她相处这么久,莫哲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沐春风的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几天不见,还跟我客气起来了。我又不喜欢那东西,你买,我还不喜要呢。”
龙衿闻言,咯咯的笑出声,不着痕迹的侧头向某个地方望了眼,又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