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受伤
慕青染那曼妙的身姿向着慕心潼盈盈走来，脸上的春风得意却满到都快溢出来了，掩都掩不住。这神情与那步步生莲的身姿很不相配。
慕心潼暗暗地思忖着，她是不是遇见了什么好事儿？好像有点兴奋过头了……
两人很默契地假装一直在一起，刚跨进侯府大门，就看到了神色有些焦急的金嬷嬷。
“金嬷嬷，你怎么在这里？莫非是祖母吩咐你在这等我们？”慕青染与金嬷嬷很是熟悉的，不由得调侃问道。
金嬷嬷是慕老夫人的贴身丫鬟，从小一起长大，自然很受重用。
因为慕老夫人对慕青染的重视，金嬷嬷也一直对她态度很是亲切。表面对慕心潼亦是一视同仁，只是会在盛姨娘面前卖好。
慕心潼前世可以无视金嬷嬷这两面三刀的做派，虽然不会怨恨金嬷嬷，但也没好感。
不过是个想左右逢源，上下都讨好的婆子罢了，她不计较的时候自然没什么，只要别想再利用她，她还不屑与之计较。
见到两位小姐回来，金嬷嬷眼睛一亮，神色却没有平静下来：“大小姐，二小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老夫人让你们你们赶紧过去一趟呢！”
慕青染今日过得异常满意，完全不觉金嬷嬷有何不妥，听到祖母找她，眉开眼笑道：“既如此，那就赶紧着吧，怕是祖母都等久了。”
慕心潼眼帘低垂，脸色未变，内心洞若观火。
既然慕青染已替她做了决定，她也没有异议，一想到待会儿要发生的事情，慕青染这瞬间的僭越她不计较。
金嬷嬷心里着急，也没顾得上什么嫡庶之别了，被慕青染拉着往前走，回头看慕心潼沉默地跟上，眼神闪过一抹复杂和放松。
放松的是慕心潼也跟来了，复杂的是老夫人的决定，她虽然越来越觉得不妥，可没有办法改变。
慕心潼将金嬷嬷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中一动，脚步更是慢了一分。
慕青染心情好，就显得特别活跃，一路进入松鹤堂的时候嘻笑声不绝于耳，让人心情舒畅。
一路过来，无数下人都被这样的大小姐给俘虏了，眼神直了老半天才移开。
“祖母……你叫……啊，哎哟……”慕青染刚一进屋，慕心潼就看见从里面飞出一个茶盏，正中慕青染的额头，在慕青染的尖叫中，“哐当”一声掉地上碎成渣渣。
慕心潼快步走上前：“庶姐，你没事儿吧！”
“关心”了一句，慕心潼垂眸看了看那瓷器碎渣，眼神幽深。
抬头便看到老夫人的错愕和发愣，盛姨娘反应过来后，尖叫了一声跑了过来，用力地将慕心潼挤到一旁：“染儿，怎么了？痛不痛？快把手放下，让姨娘看看。”
慕心潼见盛姨娘过来了，顺水推舟退到一边，还不小心把一个碎瓷片不着痕迹地往盛姨娘脚下轻轻一踢，盛姨娘踉跄了两步往慕青染身上扑了过去。若非一旁的丫鬟眼疾手快地扶住，俩人就得叠在一起了。
盛姨娘紧张慕青染的伤，完全没有注意这点小细节，什么都比不得慕青染那张脸重要。
而慕青染则被那茶盏给打懵了，又被盛姨娘一番嘘寒问暖吵得头晕，脑袋里一片空白，竟然没有了思考，迷迷糊糊间也不知到底出了何事。
慕心潼往里面走了几步，距离慕老夫人近了点，才深深地看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祖母一定不是有心的，一时手滑了对不对？庶姐不要怨恨祖母，今儿个你选了那么多漂亮布料和首饰，得送点给祖母压惊啊！”
刚才那个茶盏，应是冲她来的。金嬷嬷复杂的神色就是知道老夫人气怒的人是她吧。
按理说，慕青染是不可以走到她前面的，即使她是慕老夫人喜欢的孙女也不行。
慕老夫人的娘家只是一个小门小户，这辈子能够嫁侯爷，春风得意了大半辈子。
很多事情规矩她都不懂，却要一知半解去遵守。
这嫡庶走路的顺序也不可以沒规矩，尽管慕老夫人不喜欢慕心潼，可改变不了嫡庶的事实，为了出去好看一点，不至于被人说嫡庶不分，慕老夫人一直都是这么要求的。
慕青染为了讨慕老夫人的欢心，一直以来都是循规蹈矩的，只要慕心潼在场，她哪怕心里恨毒了，多少个不愿意，也会乖乖站在她身后在偷偷在心里咒骂。
今日有点得意忘形了，一是現在没有外人在场，再者慕心潼今日对她的所求都慨然应允等等，都让慕青染的自信心无端膨胀，以为凭着祖母的爱护，偶尔一次僭越也没关系。
谁知道，慕老夫人早就等着了，以为第一个进来的肯定是慕心潼，一声不吭地就将茶盏砸了过去，不想却错打了慕青染。
偏偏慕心潼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谁手滑了能将东西滑那么远？
慕老夫人顿时有些气闷，忍不住喘了两口气，瞪着慕心潼眸色发凉，她现在倒是受惊不轻。
错打了最疼爱的孙女，还被最看不上的那个堵得有口难言，尤其看慕青染那泪眼婆娑的样子，很明显慕心潼挑拨成功了，她现下委屈得不行。
“祖母，染儿哪里做错了？值得您发这么大的火？”慕青染刚恢复神智就听到慕心潼的话，几乎想都没想就说，还真以为慕老夫人在发作她。
平日里得宠的她，这一回來什麼都沒说被这么粗鲁地对待，慕青染自然委屈，要强的个性压都压不住，虽然语气很软，可依旧在质问老夫人。
本来还在生闷气的慕老夫人瞬间大发雷霆，指着慕青染就骂了：“你今天都干了什么不知道？还敢在这里哭，没那个本事就不要太狠，是不是整个侯府都要被你败光了，你才开心？”
一瞬间，慕青染又愣住了，完全不知道祖母说的什么，看了神色如常的慕心潼一眼，以为自己给人背黑锅了，立刻不依不饶地哭诉：“祖母，染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什么把侯府败光了？我什么都没做啊！祖母是不是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