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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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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都是李云写给林品宣的书信,信里皆是不同的诗词,有时则是一连好几篇的文章,信中末尾除了李云的名字外,还留着年月日。

    娄一竹从最底下掏出几封来,发现看到最早的日期是六年前的四月初。

    娄一竹搜刮着原主芸竹的记忆,隐约记起来林品宣凭一曲临江仙在上京城文人中初露头角之时,便是六年前。

    从此他的文章一篇接着一篇地在文人当中大放异彩,后来声名大噪,被众多人推上了上京城第一才子的位子。

    在最上面的那封信,娄一竹又仔细看了一遍,才发现上面的诗和林品宣在寿宴上吟咏的一模一样,自然也和轻燕先前唱的曲也是一样的。

    而那封信的落款日子,恰好是一个多月前,若娄一竹没记错的话,李云正是那个时间被林品宣从明远书局给辞退的。

    这是箱子里最晚的一封信,此后两人再无来往。

    这一切的一切,都应证了娄一竹那个看似荒诞的猜想——林品宣根本不会写文作诗,所有的名作都是李云帮他写的,李云就是他养在暗处的枪手。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李云家里遍地都是林品宣作过的诗词。

    娄一竹默不作声地将信件全部塞回了木匣子里,她要把这些信拿给魏敛之他们去核对字迹才能作出最后的判断。

    傅骞的手突然伸到她面前,娄一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要帮自己抱匣子。

    把匣子放到他手上,娄一竹拍了拍身子打算离开。

    临走时,她的余光又瞥见了书案下方的木屉,下意识地,她伸手拉开了——

    里面塞满了一屉的纸团子,她随意挑了一个展开,发现纸张虽未曾发黄,看样子是才写没过多久,但已然皱的不成样子,就像是被人狠狠揉捏发泄一般,连上面的几个字也如鬼画符一般。

    “奈何奈何又奈何,奈何今日雨滂沱……”娄一竹情不自禁地念出了声,念到尾处,她脸上浮出了欲言又止的意味。

    这不就是小儿打油诗吗,林品宣还声称自己是第一才子呢,就这些词,换她来也可以随口胡诌几句。

    “嗯?”傅骞本背对着她,听完一愣,转过身来挑眉看了她一眼。

    娄一竹将纸团揉了回去,又抓了几个团子全塞进了衣袖里,打算回去好好细品一下。

    她走过去晃了晃傅骞的手臂,啧啧感叹道:“刚才这诗,你说作得是好还是不好?”

    傅骞并没看见她方才的动作,还以为是她自己作的,那张冷酷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茫然。

    他迟疑了一下,摇头道:“很好。”

    明明说的是好,却在摇头,身体动作和语言不一致,明显就是在撒谎。

    娄一竹盯着傅骞的眼睛,脑子里一个念头一身而过,她眼珠转了一转,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拉长声音道:“是吗?那我再给你作一首——”

    见傅骞一副愿意倾听的模样,娄一竹踮脚凑近傅骞的耳朵,语调暧昧地唱起了前些日子在书里看到的十八摸。

    傅骞本听得仔细,听着听着才发觉有什么不对,他身子一僵,耳朵越来越烫。

    娄一竹正唱到兴头上,下一句词就要脱口而出,这时,一双带着凉意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她的耳边传来了傅骞颇有几分咬牙切齿意味的声音:“郡主慎言。”

    感觉到唇上温热的触感,娄一竹眨了眨眼。

    傅骞的手像是被烫了一下,飞快地从她唇上弹开了。他扣住娄一竹的手腕,带了些警告意味地沉声道:“郡主莫要胡闹。”

    娄一竹一动不动地盯着傅骞的脖颈,窗外的冷白月光刚好照在他的喉结上,清冷又性感。她早就忘了要干什么,只有乖乖地点了点头。

    两人轻声走出屋子,傅骞拉起她的手,带她飞上了屋檐。

    在路过南街上方时,娄一竹的肚子突然咕噜响了一声,她要求傅骞下去买点东西填填肚子。

    此时临近宵禁时分,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还有零星几家小酒馆还开着门。

    娄一竹特意挑了家人多一点的,两人在空桌上坐下后,才发现身边一桌人都是书生,因为他们正对今夜的诗会聊得分外火热。

    “诶诶,你们听说了吗?今夜诗会,上京城第一才子林品宣林公子,竟未作出一首诗来,风头都被其他几位才子给抢了去!”

    娄一竹听着旁桌人的谈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就以林品宣那事事都要出风头的性子,这不得把他给呕死,难怪喝成个醉鬼模样。

    没有李云再为他作新的诗,林品宣自然吐不出一个字。

    “这可不是头一回了,听闻几位公子日日都会小聚一番,而林公子自从那日寿宴后就再未吟出一个词,今日还立下赌约,说两日后的诗会定会作出名震上京之诗……”

    “这是为何?难道说江郎才尽?唉,还是得等到下次诗会再说罢。”

    ……

    林品宣大话放得这么干脆,到时候难道上去念他自己写的打油诗吗?

    那边说得激动,娄一竹也听得入迷。

    按现在的进度来看,林品宣和李云的关系大概是雇主与雇员的关系,林品宣为了自己的声名,在六年前和李云开始交易,但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交易在李云死前一个月终止了。

    今日之行算是应证了娄一竹的一个猜想,不过说到底这并不能和李云的死扯上关系,甚至还有替林品宣摆脱嫌疑的理由——因为要是李云死了,那么林品宣今后再也无人为他作诗。

    可查来查去,目前能和李云这个人产生纠葛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红鸾阁舞妓轻燕,另一个就是林品宣。

    这是李云一案难点所在之处,李云这个人就像个神秘一样的存在,不知他来自何处,亦找不到他任何亲友,唯一关注他动向的竟只有家门口的乞儿。

    最为奇怪的是,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说他粗鄙下流,胸无点墨,但这样的人却偏偏能妙笔生花,作出的诗能名响上京。

    既然有这才华,为何不考取功名,亦或是自荐成为各名家的入幕之宾?反而心甘情愿地让出所有声名,躲在一纨绔子弟的背后。

    这一切的行为让娄一竹产生了一种感觉,就是李云想把自己藏起来,藏的越深越好……

    “郡主,菜要凉了。”

    傅骞的嗓音一出,将娄一竹的思绪拉回,才想着该动筷了。

    不过之后还是找个机会探探轻燕吧,毕竟她口口声声说与李云不熟,却收集了许多李云的诗篇。

    娄一竹当时只是忽然这样一想,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来了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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