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守夜
“你想象一下，刚才那个提灯的猥琐男要强暴你，你必须阻止他进道观。”
石姬摇摇头， 一脸茫然地说：“我想象不出来。”
何凡挠了挠头，又说：“坏人杀到了道观外，我和文雅都受了重伤，现在只有你才能保护大家，你会怎么做？”
“我？我会阻止他们。”
“对，你要怎么阻止他们？”
“我和他们讲道理，劝他们离开。”
何凡揉了揉前额，又说：“他们根本不听你的道理，说要冲进来把我们所有人先奸后杀，再奸尸，连黄道也不放过。”
“我，我和他们拼了。”
“很好，你该怎么拼，想一想具体的画面。”
石姬低着头久久不语，文雅在一旁说：“你就别白费劲了，石姬有些奇特的异能，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何凡说：“她想寻找其他人，就看见了几公里外的魂兽；她想做饭，就自悟了厨艺；她看不清路，身体就会发光，现在我需要她保护大家，她难道就不能变成女战神吗？”
文雅翻了个白眼，“你当她是哆啦a梦？幼稚！”
“什么哆啦a梦？我还哆嗦b梦呢，切！”
“如果石姬真有那么厉害，我和她就不会被死道士活捉，还要等着你来救。”
“那是因为她还没被我调教好。”
“你说什么？你这个变态！”
何凡正与文雅斗嘴的时候，石姬突然站起来，严肃地说：“我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真有人要伤害你们，我一定会尽力保护大家。”
文雅说：“差不多得了，你保护好自己，别添麻烦就行。我担心那伙人不会善罢甘休，今晚上我们轮流守夜。”
“行，你上我下，我先去睡，守下半夜。”
何凡走到门口，交待方清与胡静芸与石姬待在一起，万一晚上出了什么事也方便一些。
黄道像狗一样趴在门口沉睡，何凡心想如果魂兽到了晚上都是这般嗜睡，今后去中心区域的路就好走许多。
山上的夜晚又黑又静，正适合睡觉。
何凡一觉醒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出了道观就看见文雅坐在坪口的大青石上。
“醒了？不再睡会儿？”
“睡够了，换我来吧，你去休息。”
文雅摇摇头，捋了捋夜风吹乱的发丝，坐着没动。
何凡来到文雅身旁，看着漆黑的山林静静坐着，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文雅问：“你真的打算和那帮人一起去中心区域？”
“嗯，路上会轻松点。”
“我不会和你一起去。”
何凡点了点头，“我也不想你去，我身上有两颗进化石，你留下一颗，按照曹赫轩的办法，等到最后一天融合，或许就能活到下一个城市。”
“没有了进化石，你的能力效果会大幅下降，活下来的机会更加渺茫。”
“如果不留下点什么，我心不安。”
文雅嗤之以鼻，说道：“你我之间也谈不上多深的感情，你不过是贪图一时的欢娱，我说过你只是一个工具人，我不需要你这么做。”
“你说的倒也符合实情。”
“渣男！”
何凡笑笑，又有些忧虑地说：“马上就是凌晨三点了，明天这个时候神明降临，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扛过去。”
“那个投放舱真的能帮到你？”
“不确定，只能试一试。神明降临之后，我本体的灵魂会被困在进化石里，你杀了我取出进化石放入投放舱，重塑肉身，也许我就能再活过来。”
“你先取出来，等过了时间再次融合不行吗？”
何凡苦笑道：“不能，已经融合太深，取出来就等于自杀。”
摸着自己的左臂，又补充道：“如果只是这一条异化手臂，还可以取出来，两颗都取出来我也就死了。”
“如果我杀不死神明呢？你是不死之躯啊。”
“我会提前将进化石里存储的能量消耗一空，那时我的自愈能力会降到最低，等神明降临后，你直接打烂我的脑子，我就没有办法复活，届时取出进化石，放进投放舱，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那好吧，进化石你留着，那玩意我也有。”
文雅说着右手探入虚空不见，随后手掌再现，手中多出了一颗黄色的规整石头。
“这是鲍祥的那一颗？你这是空间储物？”
“是的，我的小秘密被你看到了。”
文雅淡淡笑了笑，“空间不大，只能存放些小玩意。”
说着石头又消失不见。
“你是空间能力，孔仕贵的那一颗可能更适合你，融合成功的机会大一些。”
“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只能搏一搏。”
文雅又坐了一阵，与何凡聊起了乱世前的生活。
文雅的父母早年出了交通意外，父母双亡，留下兄妹俩相依为命。
哥哥文明十五六岁就到建筑工地干活，挣钱把文雅拉扯大，兄妹之间感情极深，所以文明死后，文雅才会不顾一切也要为文明报仇。
文雅说她并不想回去，多出一段并不美好的回忆徒增困扰，倒不如两界相隔，各自安好。
说着说着，文雅居然靠在何凡肩头睡着了。
何凡怕惊扰了文雅，坐在石头上纹丝不动，望着山下发呆。
都说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刻，兴许只是一种修辞手法，何凡看不出有何差别，但下方灌木林中窸窸窣窣的声响听得真真切切。
何凡轻轻唤醒文雅，示意她不要出声。
文雅很快也察觉了下方的异常，一下子警醒起来。
何凡居高临下，借着地势将毒雾喷射出去，十几秒后，下方如同冷水溅入热油锅，一下子热闹起来。
文雅打开手电照去，山坡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光着身子翻出白眼，前排一大片在何凡的毒雾下倒地抽搐，后方还有人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魂兽！”
何凡忙道：“你去通知石姬她们，做好撤离准备，这里我先挡着。”
文雅略一犹豫，把手电塞给何凡。
“你自己小心。”
文雅离开后，何凡一边保持释放毒雾，一边用手电观察下方情况。
这些魂兽个体战力并不出众，胜在数量众多，何凡的毒雾刚好适合群攻，处于山顶有利地形，要想拦住魂兽并不算吃力。
让何凡在意的是，杀死魂兽并不像之前杀死其他人一样，会得到能量补充。
之前不管是杀死普通人，还是异化者异能者，或多或少都会有能量补充到进化石中，从而达到动态平衡，实现以战养战。
但是杀死魂兽属于只出不进，纯粹的消耗，时间一长，自己也坚持不下去。
后院的雄鸡不知危险到来，照常扯着嗓子鸣唱，天边的浓墨已经转为青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