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尴尬
屋中，苏牧一只手抓着猫脖子，一只手指着它，“别动！”
“喵！！”
小辣鸡不听，奋力挣扎，两个前爪子使劲往上，想给予这个可恶的人类致命一击。
可惜，苏牧选择的位置很巧妙，无论它怎么用力往上抓，都始终差一点。
“喵！呜…”
就在小辣鸡还不死心的时候，突然，它的眼睛看到了一把刀！
还是一把菜刀，灰扑扑的，被那个可恶的人类拿在手中，笑眯眯地看着它。
它怂了，刀架在了它的脖子上，丝丝凉意被它感应到，浑身颤抖，它不敢动了。
苏牧见它老实了，将菜刀放在一旁落满灰尘的桌子上，他在家很少做饭，这把菜刀也和桌子一样，都被灰尘埋没了。
“一会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听到了吗？”
苏牧小声嘱咐。
小辣鸡心有不甘，但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喵”的一声，无奈同意。
拎着小辣鸡，苏牧推开房门。
灰白色的房间里，只有夕阳透过窗户，投射进来的最后一丝光芒，这个房间没有安装灯，准确来说，所有房间都没有灯，除了客厅以及厕所这些必须的地方外，所有的灯都被苏牧卸了下来，一个月能节省不少钱。
虽然现在有钱了，但苏牧这几天都忙着大事，这些小事没有太过关注，以至于现在屋里有些黑暗。
黑暗中，小姨躺在床上，头发披散两边，她的眼睛还闭着，在等着他变魔术。
“小姨？”
苏牧拎着猫，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右手为她掖了掖被子。
“嗯？”楚曦月往这看来，虽然闭着眼睛，但依旧露出笑容，道，“可以睁眼了吗？”
看着楚曦月绝美的容颜，苏牧有片刻愣神。
伸手，他忍不住想抚上。
但到了中途，却僵在空中。
如同窗外的夕阳，现在这个文明虽然处于白天的尽头，却依旧属于白天。
道德、法律依旧是每个人必须遵守的铁规。
不到时候，他依旧要做个合法公民。
不过，也快了，大年三十，快要到来了。
暗夜来临，到时候无边的黑暗将笼罩整片苍穹。
条框被撕裂，一切现代文明的产物被践踏，掩盖在太阳光之下的人心，将会释放。
那是一个血与火的世界，同样，也是一个绝对自由的世界。
到了那时，自己或许就可以离她更近一些了吧……
就在苏牧愣神的时候，楚曦月长长的睫毛眨动，一双如星辰般的眸子缓缓睁开。
看到停在半空中的手，以及他眼里的踌躇，楚曦月愣了一下，犹豫片刻，而后将手从被窝里拿出，握住苏牧的手。
手掌被突然握住，苏牧猛然惊醒，本能地往后躲避。
待看清楚是小姨后，却硬生生刹住了，任凭她握。
原本，他是不会这么的松懈的，前世给他的经验就是，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有一丝懈怠。
无论是睡觉、吃饭、亦或者上厕所，精神都要紧绷，不然的话就要用生命去付出代价。
同样的，前世他也看到许许多多的人，因为一些很小的细节，而失去生命。
有的是国家战备安全局训练的超级精英，有的是混迹江湖许多年的老油条，多的不可胜数，例子太多太多了。
仅仅只是因为精神片刻松懈，忽略了某一丝看不到的，就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穿越过来，苏牧还保留着这样的本能。
但是小姨是他心底最深处的人，最信任、最重要，或者可以说前世、乃至此生都最尊敬、最挚爱的女人。
在她这里，他没有半分的警惕，原本时刻紧绷的神经，不由自主地放松，这才陷入了刚才的沉思。
手掌被小姨牵引着，苏牧并没有阻拦，最终落在了小姨的脸上，她握着苏牧的手，一边用脸颊感受，笑着道，“魔术呢？”
苏牧将自己挪近一点，而后把藏在背后的小辣鸡拿了出来，笑着说道，“大变活猫。”
然而，小辣鸡却一动不动，像是死了的。
它翻着白眼，气也不喘，看也不看苏牧。
苏牧有些尴尬，食指敲了一下它的脑壳，让它识相点。
可并没有用处，小辣鸡丝毫不搭理他，已经躺尸了。
“这个……”苏牧尴尬的笑了笑，道，“它原本不是这样的，我和它商量好了的。”
闻言，小辣鸡猫爪握了握，想给他两爪子！
什么商量好了？它怎么不知道？有拿刀架在脖子上商量的吗！
这个可恶的人类，非但是个暴徒，还是个撒谎精！！
小辣鸡更加不待见苏牧了，任凭他怎么摆弄，就是一动不动。
看着动也不动的猫咪，以及那双猫眼当中时不时的鄙夷，楚曦月忍不住笑了。
将苏牧的手放开，她支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抱抱这只可爱的猫咪。
“小姨你要起来？”苏牧见状，大惊，连忙将小辣鸡扔到一边。
凑近一步，他扶着她的肩膀，想要帮她，但被子压得太厚，很难。
于是苏牧冰凉的手伸进被窝，环住她的腰肢，想要抱着将她挪出来。
感受到苏牧冷冰冰的手掌，在自己的腰上环着，楚曦月觉得有些不自在，双手拦住，道，“不用了，就这样吧。”
“……好吧。”
苏牧只好点头，退后两步。
两人视线碰触，却又全都很快挪到一边。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苏牧张了张嘴，想解释，但又摇了摇头。
楚曦月也是觉得有些尴尬，微微低头。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床上，被男人的手抱着，虽然时间很短，但依旧让她有些不适应。
“那只猫呢？”
终于，楚曦月首先打破僵局，淡红樱口轻开。
苏牧愣了一下，而后低下头。
小辣鸡已经不见踪影。
“我去找找，小姨，你先休息，我…我先出去了。”
苏牧借故，走的很快，迅速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