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逃出生天
陈见初现在能看出对方是炼气三层,自己肯定打不过,况且自己除了遁术,其他攻击术法、武技一概不会。
怎么办?
当然是,逃!转身就是一个土遁。
一口气几十丈后,钻出来一看,王冲站在不远处一脸嘲笑。
(别傻了,你土遁境界太低,遁不到地底太深,人家虽只炼气三层,神识却能隔着土追到你,跑不掉的。还是试试风遁吧,看谁跑得快!)独孤提醒。
妈的!早不说!害我白白多吃几口土。
陈见初身子一旋,嗖~一下,窜了出去。
凉夏夜,风不大但还是有一些,够了。
……
嗯?王冲没想到陈见初还会风遁,眼瞅着就要消失在街头巷尾,也开始咬牙发足狂奔。
王冲明显不会遁术,只靠灵气灌足增加速度。
奔跑中,王冲往前一甩手,一个火球脱手而出,飞向前面的陈见初。
初阶法术,火球术。
……
“躲!”独孤大叫。
陈见初不知就里,但听话地疾速向右闪了一下,然后眼角就看到一个巴掌大的火球呼啸而过。
“躲!”独孤又大叫。这回往左闪,又一个火球堪堪擦身而过。
两人一前一后,飞檐走壁,蹦跳闪躲,很快一路跑到松罗城外。
……
一直往北,松罗城越来越远。
陈见初披头散发奔跑着,像城西菜场上撕扯打过架的婆娘们。
刚才被火球擦到了头,差点头发都着起来,衣袍下摆也被擦到一次,被烧得破破烂烂的。
……
“蹲下!”独孤突然急切大喊。
陈见初听出异常,干脆直接趴在了地上。
除了火球,还有一把绿色小剑,一左一右飞过。
(真他妈阴险!跟他爹一个臭德性!差点着了道。)陈见初翻身而起,继续发力遁逃,身上冷汗涟涟。
王冲跑不动了。别看他炼气三层,但是纯用灵气加速,灵气损耗非常快,根本比不得陈见初的风遁术。陈见初炼气一层,风遁术还能跑个一个多时辰,但王冲灵气已经快见底了。
第三次御剑飞刺陈见初以后,他犹豫了。
以他的境界,御剑本来也只能勉强直来直去那么几次。刚刚一次,差点射出去后,剑都招不回来了。
况且,离松罗城太远了,黑乎乎夜里,王冲有点怕。
(可惜只刺到腰侧,不然肯定能杀了他,哼!)
最后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弃了追杀。
……
陈见初也不管后面有没有继续追来,捂着流血的腰侧,在黑暗中拼命遁跑。借着风势,速度好像越来越快了。
也不知道跑来多久,气海灵气快枯竭的时候,独孤说话了。
“好了,不用跑了,追不来了。”
陈见初慢慢停了下来。
低头看了看伤口,还好,没有流血了,应该伤的不重。
环顾四周,周围全是郁郁葱葱的草木,自己身处陌生的深山老林里了。
他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找到一棵参天大树爬了上去。
身累心乏,却毫无困意,只剩茫茫然。
……
在牢里的时候就跟独孤计划好了此行的目的地-太白星大陆的鱼曼帝国。
据独孤所说,陈见初所在的这一界由五个大陆组成,分别是镇星大陆居中、东方太白星大陆、南方岁星大陆、西方辰星大陆、北方荧惑星大陆。
“这一界”是独孤的说法。
陈见初不甚明了,难道除了这个世界还有其他世界?还有上界和下界?天宫?地狱?
独孤推说,你太渺小,理解不了,以后在跟你说。
鱼曼帝国地处太白星大陆西南边界,如秤帝国在岁星大陆东北边界,松罗城又恰好如秤帝国的东北边,两个大陆的边界帝国之间就隔着一座很长很大的山脉。
……
岁星大陆与太白星大陆之间是宽不知几百里的连绵巍峨山脉。就像其他大陆之间隔着的苍茫大海或望不到头的飘渺深渊或寂静如死的沙漠一样,这连绵的深山老林里很少有人进去。因为对人类来说,里面实在太危险了。
这座被称为“耀寿”的山脉,其实是妖族的地方,不计其数的飞禽走兽、草木土石在这里修炼成妖,盘踞于此,与人类大陆区分开来,互不打扰。
跨大陆的旅途人们从来不会走过这种天险,而是利用飞舟或传送阵。虽然灵石费用高昂,但总比丢命强不是?
陈见初和独孤不是不知道这些,但是一来没有灵石,二来这些飞舟驿站或传送阵站虽非官办,但却与官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这个戴罪的逃犯怎么敢往刀口上撞?
只能硬着头皮徒步横跨耀寿山脉。
……
月光被树叶打碎,点点滴滴落在身旁,陈见初收回心思,不再发呆。
“独孤啊,你能不能出来了?一想到有个耗子在我脑子里,我就…我就…那感觉真说不上来,就是很烦躁,很癫狂,很郁闷,还有恶心头晕…”
“不是脑子,是识海!不过…我还真不能出去。我一出去,上面那个家伙肯定能感觉到。到时候不光是我,你也得嗝屁。你还是忍忍吧,习惯习惯就好了。”
识海里的独孤,不,山水画里的独孤幸灾乐祸地解释道。
陈见初的识海已经与山水画融合在一起,里面有山有水,风景宜人,住着可真让人舒服,独孤才不愿意出去呢。
“干你娘的…慕容百善!”陈见初忍不住骂某人。
幸亏识海里的独孤读不出陈见初真实的心里话,不然两人定要大吵一顿。
……
“独孤,你说我要不要学一学攻击法术或则武技什么的?不能总被人追着屁股打吧?太憋屈了!把你最牛逼的招数教教我,看我不把他们揍出屎来!”陈见初雄心万丈。
“你以为术法武技是一碗凉粥啊?随你喝,还一口能喝饱?不练个三五年能顶个用?屁都揍不出来!”
“现在最紧要实用的还是遁术!我们是在跑路,逃跑,逃命!最重要的当然是逃的能力和技术。你现在土遁风遁都会了,现在该练木遁了,这树林里最适合的还是木遁,赶紧练!”
虽然有些垂头丧气,但陈见初还是练起木遁来。
……
松罗城,城主府。
司徒善终于打跑了那个修士。
修士一阵漫无目的的打砸,一直没有看到欲寻之人。腿被蛇蝎鞭打得只剩一条,肚子也被打穿一个巴掌大的洞,最后无奈,嘶吼着御剑遁逃了。
司徒善无心追赶。这一场打得太莫名其妙,追上去也难灭杀对方,只能忍了。
接着王府内一顿收拾。
天都快亮了,一个卫兵跑来禀报,陈见初跑了。
王高善反应激烈,叫道:“不可能!那个快死的小家伙怎么可能逃得出守卫森严的地牢?难道…有同伙?刚才那个修士是来救他的?”
“不会,只是趁乱逃走。用的是土遁,应该是刚学会没多久,而且这里没有第二个人的气息。”查看过地牢情形后,司徒善肯定。
“最多炼气一二层,马上安排人去追。活要人,死见尸!”
……
清晨,陈见初从打坐修炼中醒来,周围一片白茫茫雾色。
修炼了一夜,感觉气海中那淡淡的灵气又厚实了一份。一个大周天,然后融入四肢百骸中,顿时全身热乎乎暖洋洋,一阵舒坦。
“这个小子法术练得不怎么样,无形决却练得快速吓人!这一晚上有又增了一成灵气,按这速度,估计过不几天就能炼气二层了。太过分了!”独孤实在是有些羡慕嫉妒。
……
陈见初爬下大树,找了个小溪,随便洗漱了一番。
然后拿出药谷女弟子送的辟谷丹,吃下了一粒,应该能顶个五七天了。
心中一动,从怀里又拿出了纸鹤。
放在手心轻轻一闻,傻乎乎地看着痴笑。
(唉~~~真丢人~~~)独孤闭眼叹息。
……
突然,纸鹤动了一动,竟然站了起来,不断啄着自己的小小身躯。
陈见初忙打开纸鹤,上面的字竟然变了!
“血祭追踪,筑基追来,速逃!”字迹依旧娟秀潦草,有股淡淡的花香。
“快跑!”独孤沉声催促。
陈见初收好纸鹤一跃而起,施展开风遁往西南方深山里死命跑去。
筑基啊!一指头就能捻死自己,比捻死一只蚂蚁还简单,真看得起我!
……
追来的一共三人,城主府护卫张勇虎筑基二层,王家供奉云飞子筑基三层,还有一个筑基一层的药谷女弟子,一起乘着一艘小船那么大的飞梭。
飞梭是司徒城主借给他们用的,一般筑基哪有灵石买飞行灵器,金丹修士也不是谁都能买得起的。太贵了!
对付一个小小炼气一层,竟然排出这种“豪华”阵容,可见对方必杀之心有多强烈。
坐最前的张勇虎一身武士装,拿着一个碧绿翡翠盘,上面几滴鲜血来回滚动,不时指引方向;道士袍的云飞子童颜鹤发,端坐闭目养神;药谷女弟子绿纱蒙面,静静地站在一边,在风中白衣飘飘。
飞梭速度飞快,驶向西南方。
……
“陈小子,不用跑了,我已经感觉到他们了。按我们计划好的,现在土遁到最深的地方施展‘无影决’隐术,定能瞒过他们。”独孤淡淡地说道。
无影决是逃命跑路的神功,除了遁术,当然还有很重要的隐术和变术。其中隐术不光是看不见听不到闻不了,最最重要的是修士的神识感觉不到。
独孤别的不敢说,这无影决他可以打包票,没有比这个更神奇的逃命神功了。他敢劝说陈见初走这个无人敢想的山路,横跨耀寿山脉,就是因为对这个无影决充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