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对不起”
陆寻斜瞥了一眼，看到希贝儿银牙紧咬，上前一步，又似想到什么，犹豫的停了下来。
她现在的处境可以说要比刚才离开的治安队大妈们还要糟糕，她要是动手不仅也会引发争端，同样还会暴露实力，陆寻发现她的实力只会加剧猜疑，那么她之前所作出的一切努力也就都白费了。
她们自小到大所受到的训练就是把完成任务看的比一切都重要，因此她这个时候出手，虽然可以解救一个无辜的女孩，却也会引发战争，之前在小巷里所展现的弱小形象也会在陆寻心中破灭，得不偿失。
“这边没有什么好买的，我们去那边瞧瞧吧？”她拉着陆寻的手，指了一个相反的方向。
“我都行，但是你确定要去到那边买吗？我觉得这边也不错，要是你不去看看，回过头来可就要被别人买走喽？”陆寻意有所指的说道。
作为一个杀手，希贝儿可以堪称完美，但要说间谍，她还需要多磨练几年，她的纠结已经都写到了脸上，陆寻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难以取舍的模样。
他感觉他此时真的有些像玩弄人心的恶魔，她的伪装他都知道，但就是不点破。
选a选b都是错，一个逃不过自己内心的谴责，一个躲不过国家大义的重担。
遥想当年，在国家大义面前，那些能克制自己不去想，不去牵挂，多少儿女情长被深埋心上，无私奉献的无名勇士，他们才能被称作为英雄。
“我们走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希贝儿的嗓音更加沙哑低沉了几分。
一个是国家，一个是人民，我要怎么选？我到底要怎么选才能得到完美的答案。
陆寻点点头，跟在她的后面让她带路。
“救命！救命啊！谁能救救我！”
“我不要跟你们走！治安队！妈妈！”
“啊！啊！！救命啊！”
围观的人有很多，有男有女，但是他们出奇的都沉默着，连治安队都不敢动的人，她们谁敢管！她们要是敢上前一步，那么下一刻被拖走的，就有可能是她们！
至于男人，有些人确实握紧了拳头忍耐着怒火，但是大多数都还是抱着无所事事看热闹的态度。
能来到爱丽丝帝国像货物一样供人挑选，心里又会残留有几分骨气？
他们的血性早就在入城之前被磨干了，否则也不会选择来这里投奔。
希贝儿低着头往前走，但那无时无刻不在传入耳边的嘶喊让她的心就像被刀子切割着一样。
心里挂着事，脚步也就快不起来，因为不敢回头，所以也就没有发现原本一直跟在她身边嬉笑的男人不见了
女子越是挣扎，那身着贵族服饰的男子就越兴奋，他们几个人将她围了起来，就在这么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将她绑了起来。
他们没有刻意堵住女子求救的嘴，甚至巴不得她喊的越大声越好，如果不是有违贵族之间的礼仪，他们甚至恨不得就地就给她办了。
因为长时间只顾吃喝享受，不事劳作，几个大男人捆一个女人就花了很长时间。
就在这里，为首的男子感觉肩膀被轻轻拍了几下，他回过头，就看见一位从未见过的青年正笑眯眯的站在他的身后，见他转过头，指了指自己说道：“能不能算我一个。”
“滚一边去，没看见正忙着吗！还想和大爷一起吃肉，找死是不是！”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真以为谁都有资格和大人我一起享受快乐，要是换做是在国内，他一定要让手底下的士兵把他绑在木桩子上曝晒三天三夜不可！
远处的群众也是议论纷纷，这个小伙虽然长的挺帅，就是有点太不要脸了！不救人也就算了，还想加入进去。
“对不起。”
听到道歉，贵族男子冷哼一声，就想回头把绑好的女子抬回去和自己的朋友们一起度过一个快乐的夜晚。
谁知才刚准备回头，迎面一个耳光突然袭来，让他措手不及，力气之大甚至让他不由自主的转了一圈才是摔在地上。
这一击响亮的耳光，不仅是他懵了，就连周围所有围观的人也懵了，实在是这一声响来的太突然了，刚才还低眉顺眼的道歉，抬头就是一记耳光摔在脸上。
这让他们刚想继续谴责这个“软弱男”的声音又堵在了嗓子里。
“你敢打我？”为首的那名男子捂着高高肿起来的脸颊还是一脸不敢置信，他竟然被打了，还是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之下。
随后直冲脑门的愤怒，就让他失去理智，他刚想站起来咆哮的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空中就又再次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
“啪！”
男子另一边脸颊又被扇了一巴掌，这下两边的红肿就有些相对称了。
“对不起。”陆寻恭敬的低头道歉，动作却是不慢，抬起脚，一脚就踩在男子的大腿上，清晰的骨裂声传来，伴随着还有男子的惨叫。
“对不起，”他再次诚恳的道歉。
这下就连男子身后那群还拖着的，捆绑起来的女孩也反应过来了。
“你找死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你再动一个试试！”
对于冲上来的贵族，陆寻毫不犹豫的给予了同等的待遇，只是他每做一个动作，都会诚恳的道一句歉。
“对不起。”
“啊！！”
“对不起。”
“好痛，不要！不要！啊！”
“对不起。”
“你不要过来啊，我警告你不要过来！我求求你，求求你啊啊啊！！！”
“所以我不是都道过歉了吗，你们应该原谅我犯下的过错，不是吗？就像你们之前欺负那个女孩一样。”陆寻的脸上还带着还未干涸溅射上来的血渍，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在这鸦雀无声的现场却格外刺耳。
原来他是为了那个被绑走的女孩而来的。
几个贵族使节，包括跟随或隐藏在周围的护卫无一幸免，都在陆寻“诚恳”的道歉下，手指翻卷，四肢更是以诡异的角度变成了麻花状。
他们没有死，却比死还要痛苦，那刺出皮肉的骨刺，汇聚在身子下犹如小河一般的血水，让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品尝着痛苦，除了哀嚎和惨叫，感觉嘴里已经说不出哪怕完整的一句话了。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只感觉寒气在后背直冒。
那被绑着的女孩也不叫了，呆呆的看着站在那里的陆寻，心里甚至在恐惧，害怕他往这里过来。
陆寻也没有去管她的意思，活动了一下四肢，才是想要抓紧更上那个傻妞的步伐。
他前进的方向，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路，他直视的方向甚至没有一个人敢与他对视，直到他消失在视野尽头，人群才是齐齐传来松口气的声音。
那个男人的手段真的是太狠了，一边笑着和人道歉，一边把人打的半死不活，试问哪个心理正常的人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