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雪上加霜
“对,我跟唐朵昨天才领证,我俩刚认识两天,你说我对她能有什么感情?我这么做,不过是碍于夫妻情面,不得不出手罢了!”
周与浪一直盯着唐朵的脸,当他毫不犹豫的说出我对她能有什么感情的时候,唐朵慢慢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下灯影簌簌,衬的她的脸越发的灰白,周与浪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别他妈的骗我了,周与浪,刚才你的样子可不像是不在乎她的样子!”
“哦,是吗?那不如你出手,看看我会不会有一丝触动!我周与浪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跟我祖母感情好,我的一片孝心都只是为了我奶奶!”
鲜红的血液顺着细长的脖颈往下流,床上的人一动也不动,甚至连呼救也无,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就那么呆呆的任由徐浩的刀一点点的插进皮肉里。
周与浪捏紧了拳头,青筋蔓延至手臂,“如果你今天下了刀,那我告诉你,本来十年的牢狱绝对是死刑!你知道死刑犯是怎么死的吗,他们会在你眼前,注射麻醉剂,然后再注射……”
“够了!”
徐浩的手晃动了两下,他是医生,他知道死是什么感觉,他爱财又怕死,如果让他绑在冰冷的床上,看着别人慢慢的推动注射器,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徐医生,他说的没错,我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不如你……”
唐朵突然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徐浩的手,一个翻身,自己滚下了床。
周与浪瞳孔骤缩,唐朵的肩上染上了一片血红,他飞起一脚,正中徐浩的手腕。
一声惨叫,手术刀应声落地。
周与浪又是一脚,踹进了他的心窝。周与浪这两脚是丝毫没有留余地,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再照着心脏的位置来一下,直接送他上西天。
徐浩惨叫连连,身体弓成了虾米,狰狞的脸几乎错了位,他不知道的是,心脏的位置遭受重击竟然如此的疼!
“还不帮忙?”
秦主任几人刚把人制住,警察就来了。
周与浪脚步踉跄,绕过病床,他抱起瘦弱昏迷的唐朵,“秦主任,快!她的伤口在流血!”
刚才唐朵推开徐浩的时候,手术刀从她的肩膀处拉过,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骨头。
“周总,刀口太深,需要缝合!”
周与浪吼,声音带着颤,“那就缝啊!”
秦主任早就吩咐人送东西过来,他面露难色,“周总,是这样,周太太在发热,还有炎症,缝合的过程,不能用麻醉!”
“不用麻醉?”周与浪怔住了,不用麻醉,那得多疼啊?
他知道唐朵都能忍,但是他就是不想看到这个人极力忍耐的样子,这样他会,他真的会——
心疼。
周与浪从来没有过心疼谁的感觉,他自小过得锦衣玉食,身边的人也都一样,自从那天晚上去过唐朵家里他才真正见识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在挣扎求存。
他们都说他周与浪心狠手辣,冷漠无情,对待对手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那是因为他没有让他心软的理由,但是今天有了,他真是真的心疼了。
周与浪搂着唐朵,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对着秦主任说,“来吧,一定要……”
“您放心,周总,我知道,一定会轻点,您说了很多遍了。”
在周与浪看不见的地方,秦主任撇撇嘴,轻点,怎么轻?这是缝针,再轻针尖还是要穿进肉里,刚才还鼓动徐浩出手,现在知道心疼了?
“我开始了!”
周与浪跟唐朵交颈而抱,秦主任的手就在他的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牵扯着他的听力,他几乎能听到针尖扎进皮肉的声音。
“呜……呜……”
昏迷的唐朵嘴里发出难耐的呜咽,疼的她每一寸皮肤都在轻轻的颤动,每下一针,唐朵就会不自然的痉挛,哼的跟猫似的。
“你轻点!”
“我知道,轻点,轻点。”
秦主任有苦难言,这是他缝过最难的一个伤口,最后一针止,一直屏息的他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抹上药膏,贴上伤口敷贴。
酷刑终于结束了。
秦主任擦擦头顶的汗。
“周总,今晚比较危险,如果明天早上不退烧,很有可能感染急性急性败血症,我已经配备了两个医院最好最熟练的护工,24小时不间断守着周太太。”
周与浪的语气中透着止不住的疲惫,“出去吧!”
周与浪小心翼翼的将人放了下来,才发现两人浑身湿漉漉的。
她这样睡觉是不是不太好?
唐朵疼的难受,她眉头紧闭,睡的非常不安稳。
周与浪去洗手间,接了热水,绞干毛巾,一点点帮唐朵擦拭身体。
当掀开上衣的时候,周与浪的眼眶红了,她的腰间大片的红紫色,周与浪都无从下手。
云堇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周与浪凑在唐朵的耳边吹气,小心的抚着她紧皱的眉头。
云堇心头一跳,她实在想不出不过才两天的时间,这还是那个高傲的儿子吗?她的儿子竟然愿意放下身段伺候人?
难道就因为她长得像那个温以时?
“咳咳……”
周与浪回头,“妈,您这么又来了?”
云堇一口老血梗在心头,儿子这是嫌弃她了?
“阿浪,你究竟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这一切都是你奶奶的计谋,为什么你同意跟唐朵结婚,就是不满意晚意呢?”
周与浪沉默了。
“阿浪,你也知道你爸这些年都不愿回家,还不是因为外面的那个女人,他的心不在我这儿。但是他一直不跟我离婚,而不去成全他的心头肉,因为什么,你不明白吗?”
周与浪一脸怒意,“妈,你别提他!”
云堇不顾周与浪的情绪继续说道,“那是因为,他知道那个女人什么都没有,而我的家世地位才配得上周夫人的称号,他愿意养着她,可他永远都不会给她婚姻,因为,那个女人不过是个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