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为何不跪？
晏行止很满意，众人脸上这样的表情。
他们越是惊讶、恐惧，晏行止就越是欢畅！
晏行止走到主座前，缓缓落座。
“各位对朕，有很大的不满？”
三分无情，七分薄凉的声音回荡在殿中。
“大皇子殿下，切莫要忘了尊卑之分。
陛下尚在，殿下岂能自称‘朕’？”
礼部侍郎周通，上前告诫晏行止。
“哦，周侍郎对朕，还有什么不满？一并说了吧！”
晏行止早就听说过周通，虽然为人正直。
但是，也古板的不像话。
且，三十不到的年纪，活得生生像个小老头。
曾因恪守礼法，被程宰相一党故意打压。
“微臣没有对殿下不服，只是想提醒殿下。
人处在什么样的位置，做什么样的事情。”
一旁的大臣，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侍郎是傻呀？还是傻呀？
晏行止都自称“朕”了！
很明显意味着：晏行止是昨晚，宫变的胜利者！
晏国新年第一天，新皇要登基喽！
许是，见不得周通找死。
他身后的同僚，偷偷拽了一下他的衣角。
“哎呀，李兄，你拽我作甚？”周通很不开心。
（李兄：是我多管闲事好吧！你大声嚷嚷个六呀！）
晏行止强忍住不笑，这周通确实是个妙人！
“你，对，就是你！
你来告诉周侍郎，什么是礼仪尊卑！”
晏行止手随意一指，指住刚刚拽周通的大臣。
大臣在心里无力吐槽：我就不该多管闲事！
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不回家了！
战战兢兢地出列，大臣在心里琢磨着措辞。
“微臣认为……陛下为人宅心仁厚。
新皇登基，是我晏国黎民百姓之幸事！”
“哦！是谁和你说，朕为人仁厚了？”
晏行止想杀人，想闻鲜血的味道！
此刻，周通才反应过来，都发生了什么。
“这不可能，陛下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会……？”
饶是蠢笨如周通，也猜想到了大概。
晏行止也没想着隐瞒。
“昨日丑时三刻，先皇恶疾发作，已然仙逝。
先皇之前身子一直不好，面上精壮，实则亏虚了里子。
此前，先皇特意召朕回长安郡，就是以防万一。”
大臣们心知肚明，先皇年岁不大，怎会突发恶疾？
只是，其他皇子们，都已经因为各种罪名，被先皇处死。
就连受宠的程皇后，前不久也被下了天牢，罪名不可知。
细想来，现在能继承大统之位的，也只有晏行止一人！
有机灵的大臣，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站起身，走到空地前，毫不犹豫地跪下。
“臣恭贺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人，纷纷跟着跪下。
唯独一人，站在原地不动。
“周侍郎，你为何不跪？”
“刚刚，皆是殿下一人所云。
可有什么，能证明殿下所言吗？”
侍郎，讲究礼法，规矩不能破！
跪下的大臣也在纠结：就是，有什么能证明呢？
站立在侧的史官，奋笔疾书地记录下今日种种。
只见晏行止不慌不忙，为自己斟满一杯酒。
酒有些凉了，喝的人浑然不在意。
“昨夜事发突然，先皇就紧急召朕进宫。
在其弥留之际，写下一封遗诏。”
晏行止示意伯牙上前。
众人这才注意到，伯牙手中明晃晃的圣旨。
“各位大人，接旨吧！”伯牙不做客气道。
周通顺势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愧对天地祖宗。
假以时日，大皇子晏行止宜承大统。
皇城近卫司认主归领，钦此！”
皇城近卫司，一直是晏国神一般的存在。
只听命于天子一人。
遗诏是真是假不可知；但遗诏内容，句句偏袒晏行止。
“周侍郎，可还有所顾虑？”
晏行止抬眼望着地下跪的人。
“臣等，怎么知晓，这遗诏是陛下亲笔？”
(众人：勇！论莽撞，还得是你周侍郎！)
史官也不惦记下笔了，眉眼滴溜溜地转动，大气不敢出。
伯牙得到晏行止的首肯，将遗诏呈给周通。
周通确定是先皇亲笔，晏行止的帝位，名正言顺！
“周通见过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还在吃瓜一线。
突然周通跪下来行礼，也都纷纷附和。
晏行止只觉得，下面的人虚伪透了！
无聊至极！
“程宰相何在？”
程皇后的父亲──程宰相。
他一直心神不宁地，躲在角落里喝酒。
早在晏行止进门时，他就明白：自己的女儿输了！自己大限将至！
“臣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哦！那宰相，刚刚为何不跪？”
“臣年迈耳背，并没有听到，陛下让跪的旨意。”
“宰相大人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呀！
没有朕的旨意，就可以不行礼了吗？”
晏行止这是要故意找茬了。
“微臣，绝无此意！”
宰相跪下，头抵在地上，不敢抬起。
“朕觉得宰相，还是没有明白朕的意思。
不如，去囚泽反省一下吧！”
大手一挥，伯牙身后的小侍卫，面无表情地将宰相带走！
“陛下！陛下！臣是前朝宰相。
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您不可这样对臣呀！”
刚刚还毫无畏惧的宰相，听到“囚泽”二字后，彻底慌了神！
囚泽──晏行止自己发明的死狱，有数不尽的手段。
进去囚泽的犯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来！
侍卫很快将人拖下去，宰相的哀嚎还停留在空中。
其他人，没有敢为宰相求情的，巴不得摘干净关系。
晏行止手中的酒杯，轻轻地摇晃几下。
这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他等了十三年，不急！
“伯牙，开始吧！”
“是，陛下！”
伯牙让侍卫带走周通。
随即，把甘泉殿的宫门紧紧闭上。
众人一头雾水，晏行止这是要做什么？
被带走的周通，同样一脸懵逼：抓我做什么？
伯牙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纸。
“户部尚书李大人，贪污受贿百万银，斩！”
“兵部郎中张大人，陷害同僚，叛国通敌，斩！”
“吏部侍郎赵大人，草菅人命，私吞城郊田地数千亩，斩！”
…………
在场的大臣，挨个被点名，皆问斩处理！
不多时，大殿中的哀嚎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