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爱心基金会
大家匆忙吃完早餐,扛着扫把拿着抹布,热火朝天的大扫除。
我们三个男孩分配到的任务是把院子打扫干净。
朱宇一边干活,一边给我介绍道:“爱心基金会是我们福利院最大的捐赠方,我们院里的开销一大半由他们承担,基金会背后的大老板是咱们恒口市最大的民营企业善水集团张总。”
“每个学期开学前,善水集团和爱心基金会的人都会来吗?”
“那不一定,得看他们有没有时间。”朱宇眼睛放光,说:“每次他们来会带很多零嘴,还有玩具。”
毕竟是小孩子,零嘴和玩具的诱惑是非常大的。
不止朱宇,相对老成一些的许壮志,神情也写满了对他们到来的期待。
大约一个小时,在福利院全体的齐心协力下,院子、餐厅、活动室等公共场合打扫得干干净净,我们也累得汗流浃背,在祝妈妈的催促下,我们又都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
然后整整齐齐的站在太阳底下,等善水集团和爱心基金会的人到来。
又过了一个小时,接近中午时分,一支由大奔开路,浩浩荡荡十多辆车组成的车队来了。
车队中有一辆面包车,塞得满满当当的,车身还挂着红色横幅:“善水集团&爱心基金会暑假捐赠!”
在祝妈妈的带领下,福利院所有孩子有节奏的鼓掌,每拍一下,嘴里还要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大奔上走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穿着西装皮鞋打着领带,戴着大墨镜,看到这阵仗,咧开嘴笑道:“许院长,祝妈妈,辛苦啦辛苦啦,大热天的,为什么不去活动室等我们呢。”
许院长笑得有点勉强,仍说着场面话:“张总您百忙之中不忘来看看孩子们,我们感激不尽,欢迎之至!”
张总身后,还有一台电视台的采访车,摄影师扛着摄像机,将这一切忠实的全程记录……
张总的眼角余光看到摄影师做了一个ok的手势后,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也不像刚刚那么热情亲切,双手背在身后,率先走向主楼活动室。
毕竟刚从空调车上下来,还是蛮热的。
在张总的身后,还有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小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也戴着一副小墨镜,看相貌体型,大概是他女儿。
小姑娘身边,有个身穿红色职业套装的美女秘书为她撑伞。
朱宇悄悄凑我耳边,说:“看到没,她就是张总独生女,以后善水集团的继承人。”
我观察过张总的面相,他眉毛稀疏,子女宫黯淡无光,应该命中注定无子嗣才对。
能够老来得女,一定是有高人指点!
这个指点张总的高人,会不会就是养煞人?
我一直观察着所有来客,目前没有任何异常。
既没人去厕所,也没人往西边多看一眼,都中规中矩,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张总和张总千金去了活动室,其他人自然要跟上。
我故意走在最后,没发现有人逗留。
进了活动室,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佯装听得很认真,实际上也在留意西边厕所。
爱心人士和爱心基金会来福利院送爱心,不过是他们的独角戏,我们这些孤儿是他们展示爱心的工具。
活动室里,张总站在正中央,滔滔不绝的读他那份“善水集团回馈社会,捐赠爱心助力圆梦”的主题稿。
那些假大空的措辞,就如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把我们都听困了。
这时,张总的千金在美女秘书耳边说了句什么,美女秘书忙抱着她就离开活动室,看方向是往西边厕所去了。
我也佯装要上厕所,跟了出去。
在男厕,我几乎是竖起耳朵听对面的动静。
毕竟我也不能直接闯进去看她们是不是真上厕所吧?
事实证明,她们是真的上厕所,除了羞人的嘘嘘声,没有任何异样。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就是美女秘书尿得又急又快,哗啦啦就完事了。
她们回活动室,我也跟着回活动室。
其他人倒是没注意我,朱宇和许壮志则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朱宇悄悄说:“你好像个尾随色狼。”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如果徐仙儿在就好了……
我用眼神威胁了下朱宇,朱宇秒懂,马上闭嘴。
终于,张总的演讲完事了,他拿出一张巨大的支票,上面写着拾万元整。
基金会的会长是个瘦老头儿,他见状忙招呼善水集团高层、基金会的人,以及福利院全体上去合影。
在摄像机的长枪短炮下,张总咧开嘴,笑着和我们每个孩子握手。
相术和医术有些类似,讲究一看二摸三问。
轮到我和张总握手时,我又察觉到一些不对。
张总大腹便便满身横肉,但手掌却很单薄,握上去能清晰感觉到手骨。
正常来说,和一个胖子握手,你只能感受到他手上的软肉。
张总的手,又柴又瘦,还有点不一样的冰凉。
在中医上,这叫肾阴虚。
但在张天师文脉传承里,有个截然不同的,甚至骇人听闻的说法——亡阴手。
顾名思义,亡阴手就是大活人的手却像死人手一样。
现在热得最让人难受的八月底的中午,福利院穷,装不起空调,只有一个吊扇有气无力的吹,还是热风。
张总也热得直冒汗,一番激情演讲下来,后背衣衫都湿透了,这种情况下,手心不可能是冰冷的。
造成亡阴手的原因多种多样,一时我也不好判断,但是我已经有了大体结论,那就是张总不是养煞人,而且也是受害者!
也就是说,养煞人就在他身边,和他关系莫逆。
有了猜测范围,那重点关注的人群就可以缩小了。
他那美女秘书肯定不对劲,还有基金会的瘦老头会长,以及他集团的几个高层,都是我的怀疑对象。
但接下来,这些怀疑对象都没去过厕所。
捐赠合影握手后,张总实在热得不行,连爱心礼包都没发,就带着人匆匆走了。
面包车留下来了,司机是福利院的老熟人,老杨。
在他和我们齐心协力下,不到十分钟,就把面包车上满满当当的东西都搬下来了,老杨也没逗留,说自己还要干下一趟货,急匆匆走了。
从头到尾,他也没去厕所。
之前我也怀疑过他,因为他修过女厕的灯泡,可横看竖看,他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劳动者。
等人都走了,福利院孩子们围在活动室,都在等许院长和祝妈妈发零嘴和玩具。
我找了个借口,又去了一趟厕所。
趁着没人注意,我闪身跑进女厕所。
一进去,就察觉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