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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 一起看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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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西娅,你觉得大海之外还有新的世界吗?”

    “嗯?”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们造了一艘好大的船,有整个玛格姆那么大的那种!”乔艾用手臂在空中比了一个十分夸张的大小,“然后我们乘着那艘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没有引力,也没有怪物。”

    “我觉得,应该是有的吧。”塔西娅看着大海,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

    从孤儿院院子所能看到的天空终究还是被局限住了。

    在孩子们眼里,偌大的玛格姆城也只不过是更大的一座孤儿院罢了,人们离不开这座岛,就像他们暂时离不开这座孤儿院一样。

    通常情况下,孤儿院的孩子们不被允许出去,因为玛格姆城的人贩子很多,而这些没有家人的可怜虫正是他们最佳的目标。

    原本在每个月的第二个周末,孤儿院的老师们便会带着这些孩子去街上采购生活用品,听话的孩子还会得到一包糖。但后来接连走丢了几个孩子以后,这个活动便被院长禁止了,因为这些孩子即使走丢了,也鲜少有执灯人会管,所以孤儿院的孩子自然而然地便成为了人贩子的首选目标,也没人知道这些孩子后来去哪里。

    不过孩子们倒也不是永远出不去了,在玛格姆城,每一年的秋季都会举办一个叫做胜利日庆典的活动,这个庆典是为了庆祝凯尔萨斯小队带着阳石凯旋归来而设立的。

    孤儿院的孩子们在这一年一度的胜利日庆典被允许出去,不过出去也不能到处乱跑,孩子们会被要求抓着一根染成黄色的绳子,时刻紧跟着孤儿院的队伍,要是有人擅自跑走,会受到非常严厉的处罚。

    不过其实这样的活动对孩子们来说有些无聊,因为纵使外面的世界再精彩,但既然他们不被允许触摸,那就算不上精彩,只不过他们似乎也习惯了这种被束缚住的感觉,并没有感到太多的不适,只是觉得有些无聊罢了。

    …

    一年一度的胜利日庆典又开始了。

    玛格姆城大大小小的商铺也都张灯结彩起来,就连平日里最低调的罗埃尔五金店也顺应着节日的氛围在店门口挂起了灯。玛格姆的人们脸上也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在这座繁华但却有些冷漠的城市里,这一天是难得能感受到全城人热情的一天。

    这一天,孤儿院的孩子们早早便被叫起了床,每个孩子都分到了一些钱,钱并不多,只是刚好够他们买一包糖或是一袋饼干,「凭自己的能力买东西」在孩子们眼里是一件很酷的事情,同样也是他们最喜欢的活动。

    今天的天气也蛮不错,阳光暖洋洋的,自然光打在孩子们脸上显得更加青春有活力,每个孩子的脸上都藏不住能暂时离开孤儿院的小激动。

    就连一向喜欢装作大人的塔西娅脸上也写满了兴奋,只不过她所激动的原因与其他孩子们「不一样」。

    塔西娅要去见自己的亲生父母了,她与乔艾前几天在院长的办公室偷偷查到了她亲生父母的住址,准备趁着今天的庆典偷偷溜出队伍去看看他们。

    “乔艾…准备好了吗?”塔西娅对着身边的乔艾低声说道。

    “嗯!”乔艾点了点头,看了看身边早就被她收买过的孩子们,见孩子们也都冲着她点了点头,她便放心的松开手中的黄绳子,与塔西娅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不过乔艾并没有告诉孩子们自己此行的目的,只是说她们要去一家很偏僻但是很美味的蛋糕店里大吃一顿。

    不过当她们成功顺着地址找到那户人家时,结果却并不如意,塔西娅站在窗外傻傻地看着窗子里幸福的一家三口,沉默不语。乔艾并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只知道她一定很难过,塔西娅的梦在今天彻底碎了。

    回去的路上,塔西娅还是一言不发,无论乔艾如何努力地鬼扯话题,最后都无一例外地只成为了一场滑稽的单口相声。

    “我们,逃吧。”就在孤儿院的队伍已经进入二人视野时,乔艾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塔西娅说道。

    塔西娅似乎有些震惊,但是很快便点了点头。

    于是她们转身离开了这里,牵着手在玛格姆热闹的大街放肆地奔跑,跑累了就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也许这才是节日应该有的样子。」

    「也许这才是自由。」

    乔艾第一次体会到了「自由」二字的份量。

    “我想去看看大海。”乔艾突然对塔西娅说道。

    “那就,出发吧。”塔西娅看着乔艾的眼睛说道。

    …

    二人牵着手,找到了一处没什么人、但却能看到大海的地方。

    虽然这里能看到的景色并不如那些已经挤满了人的观景台所看到的那般精彩,但这里很自由,咸湿的海风无须挤过人潮就能轻拍在她们脸上。

    “这里是我们的大海,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大海!”乔艾兴奋地摇起塔西娅的手臂,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大海,虽然住在一个沿海的城市,但由于孤儿院里的限制,以往她只在书上见过大海;即使在以往的庆典中,出了孤儿院也只能听到阵阵海浪声,今天倒是见到了货真价实的大海。

    「大海果然和书上说的一样美丽。」

    “塔西娅,你觉得大海的另一头还有另一个世界吗?”乔艾突然发问。

    “嗯?”塔西娅似乎不解乔艾为什么会这样问自己。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们造了一艘好大的船,有整个玛格姆那么大的那种!”乔艾用手臂在空中比了一个十分夸张的大小,“然后我们乘着那艘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在那里没有引力,也没有怪物。”

    “我觉得,应该是有的吧。”塔西娅看着大海,若有所思道。

    「也许在那里,没有孤儿院这种东西吧?」

    看完海后,她们真的去了一家蛋糕店,两个人将孤儿院发的钱全部凑起来买了一个小蛋糕,一人一口把它吃完了,不过吃完还是觉得肚子有些饿,而且也没觉得多好吃。

    于是她们的逃跑计划被迫宣告失败了,二人最终还是狼狈地回了孤儿院,挨了一顿打,还连累其他的小朋友也受到批评。

    不过他们并没有责怪这乔艾和塔西娅,他们只是好奇那家蛋糕店的蛋糕是否真的有那么好吃。

    “嗯…很好吃。”

    塔西娅是这么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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