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回家
“帝大人就走了啊,不再多玩几天?”蛇族长看着几人努力绷着嘴角的笑,故作不舍地道。
蛇族长看起来很老了,皱纹满脸,绷着的嘴角一抽一抽的,活像便了秘。
简直不忍直视
“既然族长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和姑奶奶就勉强再留一段时间吧。”帝朝阳知道她的恶趣味。
也不用她开口,自然地将她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帝朝暮嘴角轻勾,没有反驳。
蛇族长差点没绷住垮了脸,但又怕帝朝暮看出来依旧扯着笑尬笑。
“呵呵,帝大人您要是还想玩的话,那就……呵呵,再留一段时间吧……”
蛇族长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刚刚那是说的什么话啊!怎么能让她再留一段时间啊!
帝朝暮这厮压根不听场面话的啊!
现在的他无比后悔。
“就不留了,”帝朝暮嘴角轻勾,“朝阳,回家了。”
回家。
帝朝阳常年淬着寒冰的眸一片柔软。
何以为家?
有你的地方即为家
回到现世拿出手机一看,帝朝阳蓦然发现此时已是 六月天了。
烈日高悬,微风裹挟着热浪扑面而来,聒噪的蝉鸣响彻一整个夏天。
久久未归,“醉归居”还是原样,琵琶音声声轻缓,带着能抚平人心躁意的力量。
帝朝阳桃花眸中迸发出一阵亮光,输了指纹后抬脚就朝着荷花池那边去。
长得与他有九成像的少女坐于小凉亭中,低着眉专心地弹奏着手里的琵琶。
盛夏已至,少女位于清雅艳丽的荷花中,却没被那花儿给比下去。
人比花娇。
朝暮不是活人,不用走明路,自然是比他先回家。
此时才将将六月,学校还没放假,但两人却已离了学校回了家。
还没回来时朝暮便给他发消息了,说是时间太过紧张,便给他办了退学,而朝暮则是找了个理由说身体原因办了休学。
帝朝阳不会一辈子都留在这儿,而她
待定。
帝朝阳并不知其意,但也顺从她的决定。
姑奶奶便是他疼宠了一辈子的朝暮,对此帝朝阳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被拆穿就对她有什么不一样,一切都与原来一样。
朝暮就是朝暮,这一点不会有任何改变。
便是姑奶奶也是需要人疼的。
帝朝阳并没有任何不尊长辈以下犯上的意思,他是帝家人,帝家人向来无理惯了,在他们这儿,他们自己认定的就是理。
“朝暮,”帝朝阳等她弹完一曲琵琶便笑吟吟地背着手走到了她的面前,“哥哥给你买的好吃的,你猜猜?”
两人并没有因着身份被揭明而生出什么疏离来,反倒是相处的更加自然了。
帝朝暮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但并没有感觉有什么。
只是
要做她的哥哥,可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你猜我猜不猜?”帝朝暮挑眉轻笑。
下一瞬,帝朝阳便察觉到自己手上的东西被人猛地给抢走了,他转过身去看,毫无疑问是星澜这只只对朝暮好的小猫。
星澜板着脸将手中漂亮的糖葫芦递给了帝朝暮。
“朝暮,吃。”星澜那双绿色的瞳孔只有在面对帝朝暮时才是温软的。
帝朝暮得意的接过,当着帝朝阳的面吃了起来。
帝朝阳失笑,“那接了你好几千万的小明星给你买了一个制糖公司吧?这样,你这辈子都有数不清的糖来吃了。”
说起这个帝朝暮也是意外,当时说好的是给她买一车糖,就因为自己当时瞧不上那点小钱没想要,顺手给了那小明星她就拿着余钱给她收购了一个制糖公司。
说到底,她还是满意的。
现在帝朝阳也不会拘着她让她少吃糖了,现在的逍遥日子简直比得过神仙。
“哥哥回帝家报备过了没?”
“回了,跟族里说过了要回来住他们也同意的,反正我在哪儿修炼也是一样的。”帝朝阳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手腕一翻,一株红艳艳的风灵草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他冰冷的眸难得露出了一丝忐忑,“吃吗?”
他知道眼前有着与自己相同血液的人不过是朝暮的一具傀儡,只要朝暮想随时可以脱离傀儡离他而去。
可他不想,不想她离开。
十几二十年的陪伴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
以前没发现端倪时,便想着哪一天朝暮寿尽了,他也绝不苟活随着她去了。
如今朝暮得已修炼但仍然有随时离他而去的风险,只要她接过自己手上的风灵草,只要她肯接
“回房,为我护法。”帝朝暮毫不在意地将风灵草拿在了手上。
帝朝阳听着她的话身躯猛地一阵!
漂亮的桃花眸睁得圆溜溜的,透露着不可置信与无限的惊喜。
朝暮这么聪明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吗?
她接了他的风灵草就是承认了她的身份,以后永远都要以他妹妹的身份待在他身边了。
“愣着干什么?”帝朝暮秀眉一挑,行事间透着一股他从未在她身上见到过的恣意。
“后悔了?不想让我糟蹋了你冒着生命得来的风灵草了?”
“没有!不后悔!不是糟蹋!”帝朝阳猛地站了起来,睁得圆溜溜的眸依旧透着些不敢置信,
“你也不许反悔!永远不许!”
他紧紧盯着帝朝暮,圆溜溜的眸子头次对她凶狠起来,话语间还透着一股威胁。
“滚!”帝朝暮笑骂道:“眼珠子不想要了,还敢瞪我?滚去我那儿为我护法,听到没有?!”
帝朝阳咧嘴,“这就去!”
已经能称作青年的人此时就像是个毛头小子一样莽莽撞撞地跑远了去,期间因为兴奋没注意脚下,左脚踩右脚将自己绊了一跤。
爬起身来来衣服上的灰都没拍,咧着嘴就跑了。
看得帝朝暮心中好笑。
星澜望着帝朝暮此时的模样有些不解,“为何?”
“为何?”帝朝暮低头摆弄着怀里的琵琶,嘴角的笑就没放下过,“你知道的,我有两位阿兄,一位利用我,一位舍弃我,我想你应该在疑惑我遭了这么多罪为何好想要拥有兄长吧?”
帝朝暮这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句。
星澜被她挑明的意思,点了点头。
哪怕他跟了她千年还是搞不懂这些人类独有的情感,他不明白,帝朝暮南墙都撞了两堵了,为何还要再接受一堵南墙出现在她生命里?
是了,兄长被他定义为帝朝暮生命里的南墙。
人类不是常说不撞南墙不回头吗?
帝朝暮都撞了两堵了为什么还不回头啊?
帝朝暮低低一笑,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眸中的寒光,“星澜,你不懂的,你永远都不会懂了,你守着的规矩太多了”
星澜心下一个咯噔,面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有在看向帝朝暮时眸里才有一点温度。
“我要的不是兄长,是他们给予我的那份爱,至少,在他们疼宠我时,那份爱是无私的”
星澜听到她这话心下渐松,还以为她发现了
“我不在乎以后他们会对我做出什么,我只享受当下,”帝朝暮轻轻拨了一下琵琶弦,抬眸时寒光已经不见了踪影,“再说了现在这个世界还有谁能真正伤到我,要是朝阳敢有这心思,前面那位兄长的代价他也能在我这里享受到呢。”
她虽是笑着的,眸里却是一片淡然。
她这般毫无生气的模样令星澜心中不太好受。
他垂眸安慰,“帝朝阳不会的。”
毕竟帝朝阳疼宠朝暮是他有目共睹的。
他也不会的,他不会伤她的,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