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穿越了?
不时地有调皮的灵植伸出粗壮的藤蔓朝他抽两下,用漂亮的花朵朝向他呼出一口毒气。
要不然就是有身形矫健的妖兽倒挂在树上作出凶恶样吓唬他。
再者也有喜食肉的妖兽垂涎他,与他打了又打。
“不是,这位姑奶奶,这些东西为什么不攻击你啊?”刚结束一场战斗的欧阳怀榆,气喘吁吁地问道。
他满身狼狈,精心侍弄的发型成了鸡窝,帅气的衣裳被撕的不像样,好在还能遮挡住重要部位。
“你太弱了。”帝朝暮温声道。
可不就是太弱嘛。
身为国家机关的能人,实力还不如帝家的中的小辈。
修为不过区区炼气六层,也不知道这么差的实力是怎么进的国家机关。
秘境里的妖兽大多没灵智,可也不傻,谁惹得谁惹不得它们心里门清。
派几个低阶灵植小弟稍稍试探了一下,看帝朝暮和星澜两没有要出手的意思那不就可劲骚扰嘛。
要是运气好的话,帝朝暮压根不管身后那人,他们不就能吃肉了嘛。
欧阳怀榆无法反驳帝朝暮的话。
他知道自己弱,帝家这个修仙世家随随便便拎个人出来可能修为都比他高。
可在这灵气稀薄的末法时代,他能走到这个高度已是不易,除了帝家这个怪物世家,他这个修为拿到那些自谥大门派的人中也是在高上水平好吧。
欣赏够了欧阳怀榆的囧样,帝朝暮心情颇好地给了他一丝庇护。
“我玩够了。”她朝星澜道。
她锐利的凤眸难得软和下来,整个人的变得乖软。
星澜幽绿色的猫瞳中闪过一丝宠溺。
他未言,却也知她是何意。
空着的那只手随手往虚空中划了一下,一道裂缝便被他轻易撕扯开来。
感受到裂缝中危险气息的欧阳怀榆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星澜。
徒手撕裂虚空是他在小说中才看到过的场景,哪怕是修仙传记中,也从未有人做到过这些。
没等欧阳怀榆反应过来,一道灵力化作的绳索便缠住了他的腰际,将他拖入了裂缝中。
“等……”一下!
话还未说出口,欧阳怀榆便被拖了进去。
不是,徒手撕裂虚空的确厉害,但是你知道那些误闯的人在哪吗就这么找?
找错地了怎办?
他的疑惑帝朝暮是听不到了,因为在他被拉入裂缝的那一瞬间,他的意识便消失了。
帝朝暮可以不信任任何人,却独独不会不信任星澜 。
空间裂缝对他人来说是可怕,可对帝朝暮来说却没什么。
再者,星澜也不会允许帝朝暮受到任何一丝伤害。
帝家人可以说也与帝朝暮有着一丝丝无比淡薄的血缘关系,通过这丝关系,帝朝暮便可以找到帝家小辈所在之处。
哪怕有空间限制,她也同样能寻到他们。
至于那群普通人……
她也已经知道他们所在。
不过是与帝家小辈一起被拖入了深渊罢了,无甚大事。
……
“天降灾星,此女万万留不得啊,她将是凤国的灭国罪人!”
苍老沙哑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刺得他耳朵疼,帝朝阳不适的伸手揉了下耳朵,却在一瞬间震惊了起来。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自己的手变得这么小了?
还有,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古装?
帝朝阳微微愣怔,抬眸看了眼周围,无一例外不是穿着古装的人。
这是……
他明明记得自己失了灵力被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拖入深渊了呀?
那自己这是……
穿越了?
“荒唐至极!”一道虚弱却不失威严的声音极具穿透力。
在空荡荡的房间中留下了一道道回声。
“陛下莫要听信小人谗言,这不是灾星,是我十月怀胎为您生下的女儿,是我凤国的长公主!”
“贫道从不说谎,且看陛下信不信,此女定是那祸国之人!”
“陛下可莫要听着小人谗言,什么灾星,纯粹胡说!”
刚生产完的记忆力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女子正和殿中一名仙风道骨的道士吵得面红耳赤。
犹如那市井泼妇一般,毫无以往的姿态。
店殿中帮忙接生的宫婢婆子大气不敢喘地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身着紫色凤袍的男子静静地坐在一旁,垂着的眼帘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偌大的宫殿,冷清的很,外头候着的宫婢心腹早不知被眼前的男人赶到哪里去了。
寝殿内发生如此激烈的争吵也无人发觉。
刚生产完的妇人到底没那么多心神精力去吵,吵了两句便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静静坐着不发声的男子是床上女子的丈夫,却也不仅仅是她一人的丈夫,更是一国之君。
凤国人不信神明,却不知为何当今天子要在一国皇后生产之日带一道士到来。
她平日里就算再傻,此时此刻也知道些什么。
她没精力再去吵,那老道也没再与她吵。
她狠狠地吐了一口气,红着眼睛看着那位尊贵无比的男人,问道:
“你厌了?”
虽是问句,但语气中的肯定却不容忽视。
那身着紫凤袍的男子没说话。
见他没说话,女子的心像是被钝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凌迟着,痛不欲生。
良久,她似是认清了事实,硬生生将眼泪给逼了回去,故作坚强地道:
“稚子无辜,我会给她腾位,也会让爹爹归还虎符,带族中子弟还乡。”
这一天总要到来,从她不顾一切地要嫁给这位竹马时,她就想到了今天。
而他,却是为了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权衡利弊下不得已才娶了了身为镇国公府嫡女的自己,违背了与相爱之人的诺言。
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镇国公府与她这位皇后会在当今羽翼丰满之日沦为弃子。
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以为这么多年他们之间会有上那么一点点感情的,哪怕就一点点,也不至于会今日这般。
而且她爹爹早已在她成为皇后之时放权了,如今的镇国公府不过是空架子。
他这位皇帝会不知?
“卿卿等不及了,我也等不及了。”当今抬眸,一双淬淬着寒冰的桃花眸冷冷地透过纱帐看着里头的身影。
若不是她,他的卿卿何至于委屈在那个皇贵妃的位置上,受他人脸色。
她占着这位置够久了,镇国公府也荣耀得太久了。
“我知道了。”帐中人讽笑一声,“可否看在多年夫妻与镇国公府帮了你良多的份上,手下留情。”
从不受宠的先帝三皇子一跃而起成为了万人之上的国君,镇国公府可谓是助力良多。
这位多年的皇后除了占了不该占的位置多年之外,其余的他还是很满意的。
“……镇国公府私藏紫凤袍,意欲谋反,孤念其劳苦功高,不欲追究,皆贬未庶人,流放穷南之地,百年内不得入仕。”
“皇后之女天生灾星,克亲克朋生来便弑母,故养于冷宫,待此女及笄便放养出宫。”
“……谢过陛下。”帐中女子对此番荒唐言论并无异议。
接过宫婢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她并未去看她那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而是看向了一旁一个隐蔽的角落。
恨意浸满了那双极具威严的凤眸,看得帝朝阳心中一颤。
当今的理由太过荒唐可笑,为了一个女人,暗杀枕边人,诬陷有功之臣,寒了一片忠臣的心。
谁能知道下一个是不是自己呢?
君臣离心,是已薨的皇后给当今的离别礼。
帝朝阳莫名其妙的看了一场戏,正想着要如何脱身时眼前的景物发生的变化。
奔忙的人影扭曲成一道道色痕,华丽的宫殿开始崩塌。